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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20年上半年开始打着“商学院”“财商教育”“小白理财课程”等相关关键词的所谓教育机构(培训机构)开始泛滥,以几块钱、9.9、12元等低价诱导一些由于疫情原因多待在家中的宝妈及年轻人学习相关的网络课程,后诱导学员学习需要花费5000、6000元以上的高级课程,并在所谓的培训过程中潜移默化的推荐一些理财产品(软广告)(当然后续一般都死不承认),相关的运作模式雷同早年售卖炒股软件的套路,低价吸引后诱导高价产品(课程),最让人担心的这些机构极可能诱导小白(学员)后续投资虚拟数字货币、保险、甚至境外的诈骗项目,这个和之前的国内非持牌的金融公司(投资公司)套路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这次从以前各类群的投资指导老师变身为现在的财商教育老师。很可悲,老师一词在金融投资中已经彻底臭了,这次“财商”二字极可能臭了!其中相关的这类企业已经泛滥,中国之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已经曝光了相关细节。我们无意中发现其中不少“商学院”就是此前地方交易场所会员转型建立的,地方交易场所在国内攻坚清理还未结束,但是乱象已经溢出到教育机构(培训机构),其实也只是改一个名字罢了。请相关监管层,特别是证监会(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部际联席会议)引起重视,目前互联网这些财商机构的推广已经无孔不入,据知情人士介绍,目前其中一家在百度上每日的投放的广告费用就达近百万,其他在微信和抖音里面投放费用可能更多,而导流的小白有多少?在目前全民欢度春节、共抗疫情之际希望宅在家的你我不要被财商教育所割了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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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图:视觉中国
最近一段时间,在抖音、小红书等短视频平台上,出现了大量的财商教育话题。比如“理财是需要学习的”“主讲师会教你“从0到1”的理财知识,教你学会基金、债券、股票等理财工具进行安全稳定的投资”“评论区里面有预约链接”......而上传这些理财视频的主讲人,无一不是“经商十二载的商人”“人气资产配置专家”“xx商学院院长”“五百强培训讲师”等等。
仅仅几堂课,就能从理财小白变身理财高手?财商教育课程火爆的原因是什么?新华日报社财经传媒中心就此进行了深入调查。
7000元一门课,理财干货还是理财鸡汤?
打开抖音,输入关键词“理财”,立即显示相关话题视频18.6万个,播放量超过27.9亿次;“投资”相关视频41.1万个,播放量超过84.7亿次;“股票”相关视频12.0万个,播放量超过14.2亿次。
为了进一步了解视频上所讲的课程内容,笔者付费预约了一家名为“微淼商学院”的12天小白理财训练营课程,定位是“专为零基础同学设计,不需要数学基础”,课程围绕“生钱工具”展开,进阶版实践课售价6998元。
在该商学院的开营须知里,有一些诸如“92%以上的毕业生建立了家庭保障体系,优化了资产和负债结构,增加了非工资收入”“10班毕业的劳同学,4个月理财收益超过1000万元”的教学成绩。
进入“微淼324班”课程群的第一天,群内已有300位学员,有蓝领、个体户、微商代理、餐饮服务人员等。笔者与群内成员加好友闲聊,问及是否会购买实践课时,收到了群主“微淼财商-金杰老师”发布的一条“不可私加好友,一经发现,移出群聊”的消息。
第一天,作为正式上课预热,群主会时不时发一些“励志名人”“大咖语录”“正能量语录”短视频,告诉大家要“摆脱贫困”。在晚间“十分钟听完一本书,让读书不再难”的活动中,自称“金杰”的老师领读《小狗钱钱》和《富爸爸穷爸爸》,更有群成员夸张地表示“醍醐灌顶,感悟颇深”。
但是随着课程一天天推进,老师在讲课时有意隐去一些重要内容,同时加大了“想要变成理财高手,进阶课必不可少”的宣讲,不少成员也转变了想法,发出“听得不是太懂,想再学学”“跟了老师学,反正学费是能挣回来的”等声音。而笔者通过私聊的方式向老师询问一些关于理财产品的问题,至今未获回复。
有意思的是,不论何时打开该小白课程预约链接,剩余名额都是49人。预约时课程标明“开课3天内无理由退款”,但是,笔者多次点击“退款”都提示“服务出现故障,请稍后再试”。
在这些所谓商学院的公众号中,头条文章阅读量几乎条条过万,精选评论清一水地高赞课程“紧跟x老师步伐,早日实现财务自由”“祝x商学院越办越好”......
俗话说,你不理财,财不理你。从“0元预约直播课”到“12元小白训练营”,仅仅几节课,就能获得理财的真谛,如同建造了一条通向财富自由之路。
一位券商总部人员认为,实操类投资课程,如果闭口不谈⻛险、不谈时间、不谈股价波动,没有讲清投资逻辑的话,那么对金融“小白”来说,在“讲师”对资本市场的勾勒下,容易陷入不用付出太多、没什么风险,就会有高收益的幻想中。
也有投资顾问表示,科普类课程没必要花钱购买,而高阶课程并不适合所有人。
财商教育课实则是卖场子赚钱
笔者还通过链接报了一个名为“启牛商学院”的财商直播课,并根据步骤提示关注微信公众号,随机被拉入了“768期63班直播学习”微信群。之后的十分钟内,该群又涌进了27位新用户。
按照群里的要求,用户进群后要先加群主助理微信,然后才能够获得上课权限、领取电子教材。群通知显示,在未来的12天里,群主每天分享免费直播链接,课程围绕穷与富的秘密,普通人如何对抗通胀;投资骗局大揭秘,适合小白“零风险”投资策略;稳健获利也可以赚百万:小白如何选择指数基金等展开。群主助理介绍,12天课程结束后,进阶课程需要花费2880元。
“一些人不是在教课,而是在‘卖场子’,售卖粉丝。先是通过普及金融知识、分析投资理念,让粉丝、学员变成他们理财观念上的‘信徒’,再以卖课、卖书、卖会员、卖理财产品、卖开户和开卡通道等方式,将跟随者的价值变现。有的人甚至会推荐一些投机、套利的机会,让金融小白们体验到赚小钱的快乐,并以此为饵,加强粉丝黏性。”一位券商财富管理中心总部的工作人员表示有的人推荐粉丝买产品,有的人将粉丝转介绍给其他理财投资机构,“粉丝和学员们做投资不一定能赚钱,但‘卖场子’的人一定会赚钱”。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发布的《国民财商教育白皮书(2021年)》显示,仅2019年,我国新增“理财教育”“理财培训”相关企业将近2000家,较十年前增长了800%。由此,很多专家预测,财商教育将是一个达到百亿级规模的蓝海市场。
不过,随着财商教育行业的迅速扩张,问题随之暴露。在某券商投资顾问推荐的公众号里,其“港股打新高手实战营”课程的海报上写着“轻松让你一年多赚70%”“高手必备,低风险高收益投资秘诀”“即学即用即赚”等宣传用语。
类似的宣传很多,比如“学会最顶尖的营销模式”“帮你实现业绩爆炸式增长”“教你现在最值得做的趋势和项目”。
一位视频社交平台坐拥400万粉丝的理财大V周文强,在一次线下讲座中说:“我从业15年,看了上万本书。”笔者粗略地算了下,按照1万本的阅读量,15年折算下来,1天平均看1.8本,再加上他天南海北地线上线下讲座和一对一学员辅导,笔者想问“您不需要睡眠吗?”
夸张的宣传,打鸡血式的营销,是当前很多财商教育课程的共同做法。在江苏紫金产业金融发展研究院院长闫海峰看来,凡是以盈利为目的普及理财、财商的培训,都会存在一定企图,“他们以宣讲的形式介绍投资理念,而这些理念基本与他们要推销的产品相配合。最终,让投资者们接受这些观点,从而购买相应的产品。在这个过程中,会给一些不法分子提供可乘之机”。
“只是让买课的‘财商教育’,对你下手还是轻了。”某券商投资顾问坦言,曾有个客户,跟随“授课老师”在某平台做投资,遭遇“杀猪盘”,被骗去的20万元至今没有追回。
企查查数据显示,近几年,理财相关的风险信息数量剧增。2015年理财相关风险信息数量约0.58万条,2019年这个数据达到了3.89万,上升了671%。
理财意识提升,投资者教育正当时
最近几年,中国人的理财意识快速提升。理财的渠道除了银行定期存款外,还有股票、基金、余额宝等等。以最近火爆的基金为例,最新的调查显示,2020年新增基民中30岁以下的“90后”占到了一半以上。
“财商主要是指一个人的理财能力和驾驭财富的能力,和智商、情商一同并称三商。其实财商教育课一直有,但是发展不快。”闫海峰说,最近财商教育格外火爆,从供给端看是金融市场提供了多种多样的理财工具,投资者的选择变多。从需求侧看,则是因为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社会财富的迅速积累,使得每个家庭、每个个人手里有闲钱,也会更关注财富积累和理财,思考怎么花钱才能更合理更有效。“疫情暴发后,也让很多人意识到手里有余钱的重要性。”他说。
财商教育,是投资者教育的一部分。“国外的股票投资以机构为主,国内一直是以散户为主,国内很多人对股票知识、金融知识了解较少,因此国内的财商教育一定要先普及金融知识或投资理财常识。”江苏证监局表示。
早在2014年,国务院办公厅出台《关于进一步加强资本市场中小投资者合法权益保护工作的意见》,提出了“加大普及证券期货知识力度。将投资者教育逐步纳入国民教育体系,有条件的地区可以先行先试”。
江苏证监局介绍,财商教育是投教工作的重要部分,近年来一直采用线上线下活动、视频、海报等各种形式,联合金融机构将正确的投资理念、方法和技巧传授给广大投资者,引导投资者树立风险管理意识,理性参与交易。
据了解,江苏已有多家券商与学校开展合作,通过开设选修课、开展讲座等方式,向学生开展各类金融知识普及和风险警示教育。其中,南京证券已经与40余所学校开展合作,组织活动近百场,覆盖学生1万余人,进一步推动投资者教育纳入国民教育的进程。
南京财经大学从2017年开始面向所有专业学生开设金融理财类通识选修课。“希望通过开设这门课,向学生们普及金融知识和理财知识,提高财商。”闫海峰说。
中国人民银行南京分行打造了“金融知识普及月系列活动”,已经举行过走进社区、走进大学的金融知识大课堂活动,面向小学生的小小金融知识宣传员选拔赛活动,还制作过云课堂、微漫画、趣味线上游戏等等。“我们希望以线上线下融合宣传的方式,向广大市民传播基础金融知识,提升金融素质、增强风险意识。”该人士说。
作为江苏首家实体国家级投资者教育基地,华泰证券投资者教育基地构建7个主题空间,包括21个主题投教展示区。其中,在小白体验区,用户可以通过趣味化的体感测试,了解学习金融知识、培养自我风险意识的重要性。“财商教育应该‘抓早抓小’,像语文、数学、英语一样成为学生教育阶段的一门必修课。此外,随着投资者的分化、分层,不同年龄、投资经验、资产规模、风险偏好的投资者,对财商教育有着不同的需求,社会应提升资源投放精准性和差异化。”华泰证券投资者教育基地工作人员说。
从全省来看,华泰证券、国联证券、东海证券等三个国家级投教基地都在通过打造社区化、趣味化、智能化和场景化为一体的体验型投教社区,拉近投资者与枯燥无味的金融知识之间的距离,并通过沉浸式的学习、陪伴式的互动,探索传递金融知识、理财理念、风险意识的更多可能。
记者:赵伟莉 陈娴 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