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169 | 文化之旅46：海丰篇·四大美女雨天九龙潭牧羊记（王映婵彭玉娇沈洛羊丘惠谊洪天丽）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作家们在雨中观赏下九龙谭                                                                                       沈洛羊  摄

含烟凝翠桃花源

●王映婵

“桃花源”三个字自指间轻灵跃出，便美得仿佛春天的花香鸟语荡满了整个心胸，带着岁月青葱美好的寓意。“桑竹垂馀荫，菽稷随时艺；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带给人多少对宁静、无争、美好的向往。海丰也有桃花源！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不肯宁静了，满满的桃花闹腾起来，桃花边上该是清幽的泉水叮咚，还有那悦耳的鸟鸣……

于是在3月13日走进海丰赤石“桃花源”。

春天，“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正是绿瘦红肥的时候，路上，密匝葱茏的树木及野花向你展示春天的繁华似锦，末端的枝叶更是长长地窜出来，俏皮地吐出微红的嫩叶，仿佛蛇信子一般，挑战你专注的眼神。

“桃花源”里浅浅的绿草地仿佛铺了层碧绿的地毯，和着一如彩纸般纷飞的雨丝欢迎我们。这雨下得真好啊！这整个的桃花源沐在轻风细雨中，如梦如幻，是那样的不真实，超脱世外，真个是世外桃源。有一位正耕作的老伯，伏地而作。我问他：“老伯，你冷吗？”他回答我说：“怡然有余乐，于何劳智慧？”仔细一听，老伯却是说：“要我帮你拍照吗？”原来是“桃花源”里的管理者，而我却听进了《桃花源诗》里去了。

女文友们凌波微步，生怕触痛了一地暮春的嫩绿，轻轻走过草地，来到凤河边上。此时的凤河静如处子，河面上笼罩着一层薄纱，这层薄纱四处漫延舒展，河边上的树木皆含烟凝翠。据说阳光灿烂的日子，夕阳西下时分，彩霞辉映，竹影横斜，画船归岸，山光水色美不胜收，于是就有了海丰八景之一的“凤河晚渡”。我心驰神往，却也醉心于此时春雨中的凤河，一池云雾含烟翠，谁人知是玉脂凝。如此幽远静谧，我想，若是对岸树丛中走来一个汉朝时代的女子，亦不觉得突兀。或是划舟而来，轻轻灵灵，一曲渔歌唱春意，也觉应景自然……于是就想起《诗经》里名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在水中央。”在这样林木茂密、河水静幽、沙洲安然的地方想起《诗经·蒹葭》，其实是散文中固有的桥段，甚觉俗气，却也引无可引，因为这样的美好的句子之于这样美好的情境着实应景应时再恰当不过。

虽然在桃花源里看不到桃花——当然，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也并非一个种满桃花的地方，它是一个美好的愿景——却也看到了成片的野菊花，挨挨挤挤的，在地上翻滚着春意，仿佛调皮捣蛋的孩子一般，不引你测目观看绝不肯罢休。而具有中国园林特色的小桥流水、池塘漂萍、双鹅戏水，也是雅趣无穷，让人流连忘返。

再移步来到许愿树下，忽觉心有戚戚。大树在无声的雨的轻抚下，青翠欲滴，温润如玉，累累的枝叶末端系满生活美好的愿景。他为她拉下树枝，使她不必抬头伸手便可轻易系上月老的红线，纤纤的十指系下爱的海誓山盟，系下“白头偕老”的美好愿望，一如张爱玲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静默的大树在细雨中微笑，在这个婚纱摄影基地——“桃花源”里，他看尽风花雪月，也许他想说的是，婚后的包容与甘于平淡才是生活的桃花源……若非，在这个欲望横流、个性张扬的时代，红绳可系亦可被风吹雨打去，亦是如张爱玲孤苦绝尘的后半生。或者他与她来桃花源里许下爱的盟约，想过的就是一种与世无争、包容安宁的生活，那么他与她算是找到了生活的桃花源共度一生……

来到园中的翠竹下，两指大的翠竹聚种在一起，丛丛簇簇，饱含青绿，雨水在竹叶上聚集滑落仿佛剔透的珠子在跳舞，雅趣盎然。因为风不大，看不到竹影摇曳，竹歌萧然，可是雨却大了起来，雨打竹叶，雨声萧萧，倒也分外悦耳。记得东坡语，“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确实，居处有竹，该增加多少雅趣与生机。曾记得与朋友去一个饭店吃饭。廊桥形状设计的饭店，高就高在在“桥”的两边种了三三两两的竹子，竹影摇曳，分外怡人，忽觉自己成了文人雅士。那天吃了什么我忘了，但却记住了那怡人的竹子。如今在微雨中，翠竹玉立，娉婷优雅，姿色丛生。据说凤河两边皆是这样的竹子，只是烟雾笼罩，竹子绿树皆是含烟凝翠。虽见不到晴天的疏影横斜，却也烟雨朦胧、叠韵有致，让人浮想连翩。

兜兜转转，不觉又来到凤河边。这条幽静的河流曾经是官道的必经路口，雇用渡夫宿于渡口，使过往行人早晚有渡，且免交渡费，故又被称为“凤河义渡”。免费渡人，这让我想起沈从文《边城》里的老渡夫及他的孙女翠翠，耿直的老渡夫为了孙女一生的幸福绞尽脑汁，在尊严与爱中忐忑龃龉凄然……书事如烟，聚聚散散，一如这凤河中的烟雨。

烟雨赤石

●彭玉娇

细雨蒙蒙的三月，天地眯起了双眼，透过挂着雾珠的睫毛，眼尽之处，是一幅幅雨雾缭绕的山水画。

撑着碎花伞，拨开天地淡淡的忧愁，一步一台阶，云台寺的大殿敞开宽大的怀抱，把我拥进它的怀里。我嗅到了弥漫整个寺幽幽的檀香，看到了又果老和尚浅浅的微笑，感受到了慈悲的脉搏在不停地跳动。我放下一颗浮动的心，闭上眼睛，合上双手，静静地聆听禅音悠扬飘散。我相信禅音有穿透力，它正穿越千山万水，把慈悲与智慧带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脚步悠悠，碎花伞上的小精灵在跳跃着，时不时地趴在我的背包上，滚落在湿润的大地身上。渐渐地，新厝林古寨出现在我眼前。古寨犹如老人一般地座落在那里，寨前的一汪清池静默地陪伴着，守着古寨老人一生的故事，引得倒垂的柳树摇动臂膀在池水里打捞着，边上的小草伸长了脖子在倾听着……

走进寨子，一条鹅卵石铺就的雨巷让多情的文友想起一把油纸伞和那如梦如幻的丁香姑娘。一枚枚鹅卵石，是寨子记忆的沉淀，是欢声笑语的累积。寨子是“天道酬勤”的化身，是“孝”与“感恩”的彰显。脚踩在湿漉漉的鹅卵石上，手摸着斑驳的灰褐色泥墙，一种厚重的历史感油然而生。

淅沥沥的小雨依然在飘洒，挥别了古寨，水底山那里的九龙潭披着神秘的面纱，静卧在山路的尽头，等着我去一窥究竟。然而，顽皮的雨珠在脚底打滑，我只能远远地看着潭水烟波袅袅，如藤蔓缠绕着青树绿竹慢慢升腾，飞上云空。我不遗憾，要不是雨雾的闹腾，九龙潭又怎会有如此仙境的神秘呢？待到晴开之时，那必是碧潭戏水的天堂！

从山林里钻出来，沾了一身春寒，水底山的温泉给了我最好的需要。汤池里升腾的雾气遇上云层间不慎掉落的雨点，我的脸被敷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滴面膜。肌肤在贪婪地呼吸着，我的身子也慢慢酥软了。这个温泉池子处于角落，只有我一人，我的眼皮渐渐地合上了。温柔的钢琴曲和着哗啦啦的水流声轻轻地送进我的双耳，我能肯定，我还能听见雨滴与我身旁枝叶的悄悄话！远处的池子，别人有别人的嬉戏热闹，我却有我的独处清悠，这种宛如世外的享受真是让我感到惬意！

洗去一身疲乏与寒气，我来到了“桃花源”。湿润的空气里，笨重的氧离子在鼻子周围起舞，我深呼吸了一口，一股清凉便直入心肺，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朦朦胧胧的远山似乎是大自然随意的勾画，凤河却是如此用心地点缀。看那戴着斗笠的渔翁，撑起一枝长篙，船尖划破河面的平静，剪出一面精致的花纹，渐渐地潜没在茫茫雨雾里。几只白鸟悄悄地落在河岸边的草丛中，突然的一声长歌，惊斜了一树黄昏。微雨夹着新出土的花草味儿，小心翼翼地来到我身边，我伫立在凤河岸上，品着一幅山水墨香，忘却自己也是山水墨画里的一笔……

凤河，凤河

●沈洛羊

二月的雨无声，湿润了我的油纸伞，却不能激起凤河一个涟漪。我拾阶而下，如愁薄雾笼住了时光，笼住了悠缓的河面，笼住了对岸的草和树，让午后成了黄昏。

凤河曲线动人，细风吹皱了影子。恍惚中，一只木船缓缓飘来，船上的人儿不知已经漂泊了多少时日，行囊是空了，还是满了？故乡是近了，还是更远了？故里那人，想必日日倚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吧！

在漫长的时光里，乘船曾是我们的先人出行的最主要方式。河与船，数千年来就是相思与愁绪的载体，在古诗词里俯拾皆是。“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夜来江雨宿蓬船，卧听淋铃不忍眠。”“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北人乘马、南人乘船。”看上去悠哉游哉，却原是走马行船三分险，非是我喜欢出行，“鸡飞过篱犬吠窦，知有行商来买茶。”“农商苦乐元不同，淮南不熟贩江东。”皆是生活逼迫。“几人挂冠归林去，几人漏夜赶科场。”看透的看不透的，都在红尘打滚……送行的人，只得依依嘱咐：“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乘船的特点就是，慢。时常在船舱里睡上一个小时，推窗一看，远处的山仍是那座山。乘船拖长了光阴，沉淀了真情。非身处其间，又怎能体味慢的苦处？在那悠长的历史里，船迹桨声，确是苦旅的象征。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吧！说到底，世间又有何事是急着要办的呢？我来的不是时候，烟雨中的凤河不是她最美的时辰，就像我们在闹市中听邓丽君的唱片，毕竟不如到现场去聆听。我来的不是时候，凤河的黄金时代已一去不复返，甚至，已经寻不见一片舟楫。

“凤河晚渡”是海丰旧八景之一，据说，当夕阳西下、彩霞相映时，山光水色，绮秀清丽，一叶木船，在凤河上来回运载往来的旅客。跋山涉水的旅客，已是满脸倦意，当坐上渡船时，是“移船泊烟渚，日暮客愁新”，还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只有去问彼时彼人了。

记得两年前我曾匆匆驱车从凤河桥上过，一瞥之间，无限的温柔意扑面而来。旧文有载：“凤河是惠、潮官道的必经路口，为官办渡，由官府出钱造船，雇用渡夫，宿于渡口，使过往行人早晚有渡，且免交渡费，故又被称为‘凤河义渡’。清代咸丰元年岁次辛亥（1851年）孟秋，竖一石碑于海丰县赤石镇深涌村凤河渡口，上刻‘凤河义渡’四字，并附刻‘贵客往来不用给钱’。”彼时的凤河，想必如好脾性的女子，抚慰每一个游子孤单的梦，拭去每一个思客脸上的泪痕。

千百年间，凤河一直以它的温柔，承载着无以计数的船只，承载着无以计数的愁绪。“中间多少行人泪？”只有凤河知道。精湛的造桥技术改变了一切。柏油路、水泥公路、高速公路、铁路……浓缩了时间，拉近了距离，淡化了乡愁。甚至，有时候人们已不需要实体的路了，人们乘坐飞机，犹如鸟儿俯瞰着这个世界。快，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可惜在快中，人们发现一切都虚拟化了。还有那“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真情吗？

如今的凤河，已不见舟楫，曾经在古诗文里占有显赫地位的舟子，竟然和野生虎一样成了珍稀动物。我不知道，两岸的草树是否和当年相似？

凤河，凤河，就像唐诗宋词，已经失去了它的黄金时代，却仍然滋润着它流淌过的土地。

春寒料峭，让我缩了缩脖子。我转动油纸伞，心想，凤河会不会像老虎和舟子一样在华夏大地上消失了呢？而我们代代的后人，依然能够在这里寻到唐诗宋词的意境否？

新厝林古寨漫笔

●丘惠谊

曾经我总以为，历史只藏在书本当中，我在现实中，从未与历史相遇。但经过参加多场“汕尾文化之旅”，我才发现历史从未从我们身边远走，它满身沧桑地藏在现代的繁华之中，等待我们推开那一扇扇尘封的大门，细读里面意味深长的故事。

这一次，我们走进了赤石新厝林古寨。下了车，沿着一条乡间小路缓缓向前。右边是一畦畦碧绿的菜园，有黄色的油菜花开着零星的小花朵在雨中招摇。左边是一眼池塘，碧波平静，让我禁不住遐想在这里的绵长日子该如何安宁自在。池塘边上几棵垂柳依依，在斜风细雨中摇曳生姿，把春天诉说得情意绵绵。一排电线穿过池塘上方，几只小鸟站在上面梳理羽毛，似乎为了从远处把春天衔来而累坏了，此刻想要在此好好休憩一番。

那一大面古墙庄重而醒目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斑驳的城墙记录了新厝林先祖发家致富的历史，见证了新厝林族人“天道酬勤”的故事，更等待着我们这些从遥远的时光走来的陌生人对它的探询与惊叹。

踏进古寨的大门，我惊讶了。原本雀跃的我顷刻放慢了脚步，生怕我这个不速之客惊动了这一掬被安放在古寨里的时光。满地的鹅卵石光滑圆润，被雨水冲刷后更加明亮光泽。双脚踩在上面，我恍若隔世。仿佛自己是生活在这个古寨里的某个古代女子，轻衫罗裙，碎花纸伞，在烟雨朦朦的早春二月，晕开一圈圈情愫，染上一缕缕情怀，低眉颔首，一挥袖，心事落满一地，化作这颗颗晶莹的鹅卵石，每踩一步都略嫌疼痛。几代的新厝林族人用勤劳和坚韧打磨了这一颗颗石头，镶嵌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成就了今天的古寨传奇。

古寨始建于明末，以东西走向的中心街为中轴线，坐西向东，前低后高，布局三街六巷，除了围墙四角外显的敌楼偶有塌顶以外，寨内建筑在十分完整，没有掺和现代建筑的风格。

有的房屋早已破败，屋顶倒塌，门窗俱损，青苔爬上整个台阶、墙壁。时光在这里驻足，等待访客的探问，想要告诉你一个绵长又动听的故事。有的房屋仍有人居住，墙壁上驳落了白色，但红色的对联仍喜庆地张贴在黑色的门楣之上，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祝愿从来不曾因时光的远去而被淡化。在一个小窗户前，我听到清脆的笑声，探头一看，是两个小孩天真的笑脸，他们看到我们这群外来的游客不知为何开怀大笑起来。透过窗口，我看见屋里陈旧的陈设，但那并不曾使小孩天真的笑声失掉颜色。笑声让整座古寨瞬间有了生气，似乎一下子从历史的那端走了出来，连接着现代的生活，活泼明亮。这是古寨的今天，更是这它充满活力的未来。

时光远去，历史沉淀，勤劳勇敢的新厝林人用这座传奇的古寨告诉我们，对生活的坚韧，必将建造起属于自己的一座坚固城堡。

怀揣禅意踏春去

●洪天丽

    经过腊月里的一场罕见的冰雨洗礼，南粤的春，似乎来得欣喜若狂，到处是争先恐后的红花嫩叶，一片绿意盎然。

    身体里的一些情愫苏醒了，骨头按捺不住，手脚想要更多的舒展，像是春天的枝头，闲不住，忍不了，想要出去，出去！和春天来一场邂逅，让心灵去一次旅行。

    春雨绵绵，云山雾海。车窗外，分不清是云是雾还是雨，或是麒麟山上的瑞兽，扯了一方天女的白纱在戏耍，而兴味盎然时又不经意露出一角红墙黄瓦，一片宝树绿林。乍泄的春光，令人心驰神往，朦胧的美景，邀着前进的脚步。

    麒麟山位于海丰县西部圆墩林场，这里山林茂密，水源丰富，风光秀美，人杰地灵。下了车，深深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心肺皆怡。在山脚提步拾级而上，云台寺宝相庄严地落入眼帘。随着一步一步虔诚的步伐，随着气势恢弘、巍峨肃穆的台阁庙宇座座显现，心中似乎隐隐有阵阵清雅梵音响起，尘世的烦杂之事立即忘之脑后。

    参观，礼拜，听禅，参悟。

那种刚出门时的雀跃已经忘记，脚步被禅意牵引，缓慢又流连。站在云台寺的舍利塔前，望向左右青山绿林，以及前方如灵蕴碧玉的凤河，不由再次缅怀云台寺开山祖师又果老和尚的大智大爱、慈悲心肠。

   雨点微微，敲打行人，而行人皆欢颜前行。云台寺，一座崭新的庙宇，一个有关佛缘的传说，一种“人间佛教”普济众生的大爱精神，终会成为无数人一方心灵的归处。

   午后，马不停蹄地奔赴新厝林古寨。

   赤石镇，位于海丰县西北部，与惠东县接壤，古称金竹寨，金石寨，名胜古迹较多，有海丰八景之一的“凤河晚渡”，还有羊路蹄峻岭、明热温泉、龙潭瀑布以及好几处城堡古寨等。

   新厝林寨建于乾隆年间，创建人叫林瑞吉。故事始于贩鱼小伙子的一笔意外横财，但这个林瑞吉并不像其他半路得横财的人那样，将财富挥霍一空，而是将财富积攒起来，勤勤恳恳地创建了一个世代传承的坞堡式家园。

   古寨呈方形，寨门东向，檐角有如燕翼飞扬，前门楼祀魁星爷，后门楼祀武圣关帝神祗，体现了中国民间传统的“先文后武、文武兼备”。墙高五米开外，占地约八千多平米。寨内大体是古典的三街六巷格局，整齐的巷道，承载岁月的一个个鹅卵石静静躺在上面。儿童的欢声笑语在其间蹦跳而出，老人沧桑的面孔不惊不乍，带着丝丝恬淡豁达。

    天色苍灰，沙土夯筑而成的墙色更觉得深褐古朴。微雨里的青苔也不甘寂寞，在墙壁上，在石子路中露出头来。古老和新生，和谐地存在着。和一些断垣残壁的古寨相比，新厝林寨让人时时刻刻感觉到它的生命力。或者正是传说中林瑞吉的勤劳热情、心善大方的精神，依然在这里不断传承。

   “你在，或者不在，我就在这里，不悲不喜。”一座古寨安静地接受岁月的洗礼，来往聚散的人群，在演绎众生相。随着脚步迈向一条澄澈的小河，古寨渐渐在身后远去。

   水底山九龙潭，名字听上去已经带了神话色彩。刚过“二月二龙抬头”，山间云山雾海，雨点细细飘飞，走在这通往景点的小道上，不由心生联想，远远望去一水苍碧，会不会有龙突然腾飞而起呢？

   眼前山明水澈，有如仙境。即使真有飞龙现身，相信也不会太惊讶。当然，水底山的出名之处，并不仅仅是它的山水之美，还有它的山水之妙。这个妙字，来自它的温泉之名。泡温泉，可以达到舒展筋骨、缓解疲劳等效果，是养生健美的一种方法。水底山温泉公园口碑很好，既来此地，造访一下方觉不虚此行。

   一天里，步行的路程已是相当长，然而并不觉得疲惫。走过一段历史，聆听一段故事，游赏一处山水，悟得一丝禅意。

转自：汕尾日报16.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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