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213 | 文化之旅63：陆河篇·那山那水那人【刘映虹钟锦烽吴春红童晓燕】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作家们在五星祠探寻秘密。

汕尾日报记者 孙彦修 摄

那山，那水，那人

●刘映虹

听说这次采风是在陆河，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我的祖籍是陆河新田，到父亲这一辈，都是道地客家人。陆河的好山好水、客家人的质朴、热情和智慧，都是值得我们骄傲的。

一

陆河螺溪欧东村有一部香车。这个香车可不是晏殊《无题》里的油壁香车，当然也走不下来袅袅婷婷的美人。这是名副其实的香车——传统制香粉用的水车，即是用水车将香木舂成香粉。香车是客家人发明创造的生产工具之一，迄今有几百年的历史，而我们这次采风看到的香车，据说也有近百年的车龄。

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走，到了一处狭窄的旮旯，这是有充足水源、地形落差较大的坑溪，香车就在这里，边上还有一间破落的土房子。

起初，我并不知道这部破旧的老水车和边上的老房子是做什么用的，经了解得知是香车和厂房（小作坊）。香车工作的原理是把溪里的水引到土房子上面，用水流冲击下面的木制圆形大轮子。大木轮在水流的冲击下，不停地转动，从而带动车轴转动。车轴上的木块压着碓底，轮转，碓舂。就这样，香木便被舂成粉，然后再把香粉筛起出售。

按捺不住好奇心，我挤上前去一探究竟。香车足够老，木质的躯体爬满了岁月的印痕，汩汩的溪水被一根竹筒引向木轮，带动它连轴转动。哗哗的水声替它诉说着昼夜不休舂香的过程。正看得入神，一缕缕轻烟从边上伤痕累累的土房子里袅袅而出，似有若无的独特香气氤氲在空气里，深吸一口，顿觉神清气爽。

有了这香车，舂香粉变得省时省力又环保。几百年前的客家先人就有了这样的发明，真让人为之叹服。

二

从福灵寺下来，姐姐因鞋子硌脚，脚被磨破皮了，辣辣生疼，举步维艰，要爬山去看白水磜瀑布更是不能够。我们都替她着急，所以，当眼前出现一间士多店时，我们的惊喜不亚于她本人。狂奔而去，不料，小店没卖拖鞋。小店的主人是个中年妇女，黝黑的皮肤，和蔼的面容，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她听说了事情的缘由，二话不说就把鞋子脱下来借姐姐，自己打赤脚。这是一双粉红色的时尚室外皮拖鞋，每一只的鞋面上还钉着两颗硕大的闪闪的水钻，鞋子很新，连胶质鞋底都很干净，可见是老乡添置不久的。可是在我们困难当前，尽管也知道我们此去是爬山，走的是坎坷的土路，老乡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就把鞋子借给我们了。

回来时，姐姐把鞋子送还老乡，执意要补点钱——老乡急人所急、雪中送炭的情意是补偿不了的，无非是慰藉自己那颗麻烦了别人、“夺”人所爱的不安的心——但比姐姐更“固执”的是老乡，她憨憨地笑着，一句“不用”却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这就是一方灵秀的水土养育出来的质朴的人。

三

正大村是陆河螺溪新农村建设示范点之一。这里全铺上了水泥路面，走在水泥路上，只有一个感觉:干净。每隔一段路，路旁就站立两个垃圾箱，怪不得路上一片纸屑都见不到。路两旁的房子整齐有序，像在列队欢迎我们。屋与屋之间的自留地里种着各种瓜果，苦瓜、黄瓜、茄子将头探出了篱笆墙，有的被包上了塑料袋，若隐若现，袋子兜住了它小小的身子，却束缚不了它张扬着的大大的生命力；有的欣喜的裸露在太阳下，睁大双眼张望着什么；长长的豆角垂下它的脚，在微风中晃晃悠悠，自在惬意；青涩的杨桃躲藏在绿叶间，调皮的跟我们玩起了捉迷藏；几条香蕉搂抱在树上，向我们展示着它们健硕的体型……乡间特有的那股子清新气息，随着我们探访脚步的节奏，或急或缓，发散开来。

水泥路向前蔓延，我的目光，将它丈量，它一直修到了通往白水磜的山脚下。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屋，和这里的人们一起，迎来送往，共同见证了旧农村过度到新农村的点滴变化。

四

往白水磜瀑布的路首尾是土路和沙路，中间是一段长长的石阶铺就的路。拾级而上，每一级台阶之间的停顿时间越来越长了，小腿像被灌注了铅，举步千斤重，耳旁可清晰地听见自己粗笨的喘息声。可我又分明看见，台阶正雄赳赳迎着自己而来，却被自己的步子所吞噬，一点一点的，缓慢，却坚定。路，就在脚下。

当抬脚跨上一块巨石，眼前豁然开朗。回望，困难，已被甩到了身后！

右前方，两座雄奇的山峰高耸入云天，山上绿树成荫、杂草丛生，为山增添了几许灵秀。一匹白练于两峰之间飞泻而下。我难抑心底里的激动和惊喜，几近折腾靠近它，哗哗的水声铺天盖地，水撞击石头迸溅出的水花飘飘洒洒，吻上脸颊，跳到肩上，落在了心头。沁凉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淹没了烈日带来的灼热感。

大自然就是这样神奇！青山为飞瀑增色，飞瀑灵动了青山。此刻，我为山痴为水狂，忘怀了得失，连同一颗心，融化在那三千尺的清流里……

这次采风，终抚慰了我作为一个客家人却不生长在故土、不会讲客家话而生惆怅的心。

客家的山山水水赋予我灵性，客家人的优良品行终烙进我的骨子，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那山，那水，那人，走进了我的生命。

白水磜的野

●钟锦烽

磜者，高大的石壁悬崖也。

初闻陆河螺溪白水磜之名，便让我有了无限遐想，河、溪、再加上高大的石壁悬崖。一条大河，或者一条小溪，在悬崖边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跌落，揪着我恐高的心撞击着湿滑的石头，不知过了多久，最终伴着不绝于耳的哗哗声撞入潭中。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也不过如此罢了。

南方的三伏天，太阳是毒辣的，就连空气都弥漫着烧灼的气息。白水磜也就成了人们纳凉避暑的选择。很幸运，我有机会在这个“热了热了”的酷夏去亲近她，与一众文友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前往白水磜。

沿着曲悠的山路前行，一种不知名的藤蔓吸引了我的注意。它宛如野孩子般肆意顽皮，有时平躺在山路两旁的平地上仰望蓝天；有时抓住各种树木的枝丫一寸一寸地往上蹭；有时倒挂悬崖边上俯瞰芸芸众生。同行的陆河文友看到我折服于这种藤蔓，无不自豪地介绍起来，它就是可以食用，同时也有着药用价值的葛藤。

我惊讶于它的肆无忌惮，野性十足。藏匿树荫底下的知了在歇斯底里地呐喊——“热了热了”，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表现它现时的焦灼热感。循声寻去，收入眼帘的尽是绿，嫩绿的野草；翠绿的竹林；墨绿的松柏。一阵风吹来，层层叠叠的绿浪揉和在一起，和着山间潺潺流水，让你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无垠的绿海中。

翻过几座山，越过几道岭，再爬过横卧在路中的巨石，泠泠作响的流水声愈来愈近，终究震耳发聩。站在山腰循声望去，一道瀑布如雄鹰般自云天俯身冲下，正是“今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瀑布自峭壁缺口骤然冲下，狂奔着，怒吼着，伴着飞珠溅玉般的水雾，狠狠地扑人墨绿色的潭中。

潭边有一亭，虽残破不堪，倒也颇有几分“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之感。也许是累了，有位文友就那么随意地躺在亭子的板凳上，人与亭与山与石融为一体，是那么和谐野气，毫无雕琢痕迹。潭周围巨石罗布，紧紧相挨在一起，分不清是一块，还是无数块石头。

潭中早有捷足者在泅水，将大半个身子浸于水中，悠闲自得。文友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顾不上挽起裤腿，便趟进水潭。凉，是第一感觉，凉意从脚底逆袭而上，倾刻便充溢于每一个毛孔，暑气顿消，畅快淋漓之感遍及全身。一阵风袭来，飘飘洒洒的水雾带着潮湿的清新，洒落在人们身上，深深地吸一口，一股清爽、惬意的感觉荡涤着人们的心扉。

从这石跳到那石，又从那石跃到这石，而后坐石上，双脚拍起水花四溅。嬉闹声，戏水声，再加上“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没有世俗事务缠绕，没有凡尘利禄之心，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返朴归真。一位同行长者笑语，他们就是一个个小野人。

太阳西下时分，山里的田间地头上白烟袅袅，勤劳的陆河人正把除了一天的杂草烧成肥料，好让秋天获得大丰收。

我们也收拾心情，采撷一束野花，哼着歌儿，洒一路欢笑，踏着山间夕阳归去。

最美白水磜

●吴春红

人生中，有些相遇过早，有些相遇恨晚，而总有一些相遇，可以不早不晚。正如我走近陆河螺溪白水磜的时间，正是恰如其分。第一眼看到它，我便知道，此行没有遗憾。

我们穿过南和村，从山脚一路缓步上山，走向隐藏在山中的白水磜。将近黄昏的太阳，一改之前过分火辣的热情，腼腆地躲在云层后面。有一缕缕光芒，从云层边上流泻而出。染上亮光的云儿，显得更为立体而深邃，明显有白色到灰色的渐变。在你转头的一个瞬间，它的色彩与形状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阳光与云朵，把晴空上的蓝色，映衬得越发地清澈透亮。

一路有风。清爽。扫除了暑天的酷热。

道路右边，有一道清澈的山涧，从山脚一直蜿蜒而上，穿行在形态各异的山石间。涧水时浅时深，与我们的距离时远时近，但一路上，“哗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有如活泼欢快的音符，在阳光下跳跃。前行的路上，不时有三三两两散落的芭蕉树，树上挂着成串成串的果实，还是绿得发亮的样子。更多的是竹子和青梅树。陆河是青梅的故乡，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总会种植青梅树，在墙角、院落、田野……此时的青梅树，葱葱郁郁的枝叶撑起，绿得与其他树木并无两样。若是在梅花盛放的季节，或是青梅盛产的时候到来，应该会是另一番美丽的景象。不管是芭蕉还是青梅，种在山泉边上，长出的果子应该是更加香甜可口的吧？

在树与石之间穿行，脚下是泥路或石阶，走得久了便有些疲惫。幸好一路层林叠障，山路幽静，不时有鸟儿清歌和鸣，缓和了徒步的辛苦。行至山腰处，眼前出现一座石桥，乍一见，心底竟有说不出的惊喜。小小的石拱桥，并不规整的圆拱，粗糙的桥面，无华且不整齐的扶手。桥的旁边立着几块大石头，一律地没有一丝美感可言。可是，就是这样看似随意的桥与石，却让这一处风景的画风突变。仿似是浓密发闷的树林，做了一次深呼吸，长长地透了一口舒畅的气息。桥底，有潺潺的溪水流过，清冽见底。细石。游鱼。落叶。桥与水是相生的，是极致的组合。即便在这本不需要桥的地方，它的出现也并不突兀，反而让古朴憨实的山林，透出了一丝温婉柔和的美。都说最美的拱桥在江南，我看这一处桥与石与树的映衬，却也不输“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

从山脚到山顶，从山顶到山脚，就在我走得快抬不起脚的时候，前面的朋友说“拐过这个弯，马上就能看到瀑布了。”是啊，虽未见其形，却已闻其雷动般的响声。我加快脚步，从林子钻出来，一抬头便见一道水流从高处飞泻直下。

瀑布落差近两百米，挂在陡峭光滑的山间，湍急的流水冲击在流水与石头上，发出“隆隆隆”响声，似一声声滚动的闷雷。瀑布形体修长，像极了一位身材曼妙的少女。你看她素裙淡妆，冰清玉洁，亭亭，迎风而立。冲击而下的水雾，被风吹落四散，正似那翩翩而舞的裙裾。美，不言而喻。瀑布下的水潭，清波微漾，阳光下，闪动着翡翠般的光芒。回旋的清波上，蓝天，白云，绿树，山石，还有潭中戏水的人儿……一一清晰地倒影在水面。有几块石头，随意散落在潭中，或立或卧，形态不一。陆河当地的朋友告诉我，在瀑布后还有一个不大的洞，她们小时进去过。那可就是“水帘洞”了？可惜终是没有胆量，也学不来孙猴子的本事，终不敢随意进去。

清澈的水，看着清冷沁人。我顾不上听朋友说“走了那么久路，歇歇再下去。”，也顾不上淑女形象。脱掉鞋子，随意挽起裙角，就踩着陡直的石头下了水。一碰到水，那种冷冽从脚心直透心底，一扫酷热与疲惫。水比我在上面看到的更为清澈，水底的石子，其形状其大小，直视无碍。看见有小小的溪螺掺在石头中，也顾不上石子刺着脚底麻麻地疼，一边也摸起了螺。那边又拉着同伴，爬上最大的那块石头，叫嚷着拍照片……

这时这景，记忆一下子就回放到了小学时代。

那时学校依山势而建，教室后面就是低矮的丘陵，有树有石有泉，有各种好玩的东西。那些草野山石，曾是我小学六年时光里，回忆最多的乐园。我们时常在课间，结伴上山找水晶石，找山稔，找能吃的各种野果，找能摘到的各色花儿……周末可以走得远一些，便顺着山泉找源头。随意地躺在某一块山石上，天南地北地，说各种有趣的事。有时会踩着清冽的山泉，摸小小的溪虾，摸到的虾子，直接放进嘴里，慢慢地嚼，能嚼出山泉的清甜来。玩得渴了，掬一捧泉水，比什么都好喝。现在想来，小时候真就是个野丫头。换作现在，那虾再甜，怕是也不敢，就那么让它在我嘴巴里活蹦乱跳了。

清冽的水雾，在我们玩水摸螺的时候，无声无息地飞上了头发，手臂，衣裙……转头才发现，整个后背已经湿透。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些，能如此尽兴地玩水，湿了衣服又有何妨呢？包括来时一路的辛苦，在此时回望，已然值得。

夏季，正是白水磜最美的时光。我以最美的心情，遇见最美的白水磜，所有的风景，便成了最美的回忆。

“正大”归来情满怀

●童晓燕

螺溪镇正大村的古建筑五星祠远近闻名。7月21日，午后阳光灿烂，热风拂面，载我们的车子一路蜿蜒前进。沿途的风景一闪而过，风咻咻的拍打着玻璃窗，好快活的时光！很快，车子就在正大村村委会门前旷町上停下。一座青砖红檐的祠堂呈现在我眼前。立柱和墙壁依然坚固结实，只是难逃岁月的洗劫，剥落斑驳，旧时光的味道在砖石的缝隙里漫漫而出。门匾上题有“五星祠”三个镂金大字，左右立柱写着：五岳朝中池，星河拱北天。气势恢宏。五星祠又称梅友公祠，地理上称为五星归垣。它是由正大村开基始祖九代孙叶怀悟首倡创建，族贤纷纷乐捐，融汇了道家、佛家之玄而成的科学建筑，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

明末高官“谏议名卿”、五星祠的后人叶高标曾赞诗一首：

荷蒙我祖建都阎，

金水行龙木火炎。

水出昆仑生帝北，

火明许嶂发天南。

东山乔木家声远，

西域黄金汉室端。

着锦千载承圣主，

谁鸣土鼓尽中湛。

在祠门大院屋檐下，大家细观石阶的图案，讨论着地上摆着的方阵。这所谓的方阵，就是由无数个椭圆形鹅卵石按照某种规律排列而成的八卦阵，形状错落有致。据说这是由一个七岁孩童用螺河色石镶嵌而成，正中间可隐现八卦图像。相传可见八卦者，必得富贵也。有文友开玩笑说：在这八卦阵上踩踩跳跳，能生儿子。大家哈哈大笑往里走。

五星祠打理得甚是干净，给人一种落寞又静谧的感觉。但我们的到来让这祠堂一下子热闹起来，笑声飘荡。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一方天井铺满绿草，青翠欲滴、郁郁葱葱，在阳光的轻抚下生机盎然，令人惬意。天井四周有石阶，天井没有打地基，也未铺任何材料，就是一块天然泥地。据说，无论山洪暴雨，雨水都能迅速渗透到地下。每逢暴雨倾注，外面汪洋大海，而祠内天井能自然消融，安然无溢。草地上大抵长着蜈蚣草，长势繁茂，比一般的蜈蚣草更加壮硕。其中也夹杂着几朵小野花，不经人工裁剪，自然生长。一岁一枯荣，春风吹又生。一脚踩下去，草地就像海绵一样凹陷到脚踝处，一脚迈开又恢复了原状，那种动人心魄的草绿充斥你的眼睛，使你久久无法迈开脚步。“野花向客开如笑，芳草留人意自闲。”这方丛生的异草让这古朴庄严的五星祠多了一份朝气盎然。

祠内高堂供奉着祖先的牌位，几盆鲜花鲜活的怒放着，后人尊先重祖，供品繁多。高堂的最北方有一鼎古式香炉，堆得高高的香灰，插满了香骨。那一炉，集满了后人的红尘夙愿。经由岁月的洗礼，香炉已经熏化成黑粽色，跟这五星祠如出一辙的古朴。据说这香炉会自然移动，有时移动的距离令人诧异不已。相传这是随着该祠灵气朝有利方向而动，是吉祥的象征。

由于时间的关系，祠内八奇：五星归垣，八卦现缘，天井无涵，异草岁生，艺筑集萃，圣峰成相，紫炉灵动，菩提无尘，我们并不能一一观赏探寻其神奇之处。但大家并不感到遗憾，相约着下次再来一睹奇观，大饱眼福。

从五星祠出来，不远处的一湖莲叶走进了我的眼帘，令人喜爱。我快步跑上前，那种酣畅淋漓之感顿上心头，想大喊一声。看，莲叶的颜色是那么的美丽，近的碧绿，远的墨绿，中间还夹着一些带有点嫩黄的新叶，微风吹来，莲叶翻滚，一层层随风一起一伏，像一片绿浪，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几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亭亭玉立，有白的，粉的，真如古人所言：“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隔着一条水渠，令我无法触及它，实在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但我更觉愉悦，能够欣赏到莲叶的阳刚之美已实知足，哪里还敢有更贪心的要求呢？

回来的路上，回味着正大村五星祠以及村前一湖荷叶，温厚、美好氤氲于怀。

转自：汕尾日报16.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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