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215 | 文化之旅64：三看个美女跟一个猛男走进绿林仙境【王映婵娟青张伟红吕珠满】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黄羌林场江西坪“鹰归巢”场景让作家们向往。

孙彦修  摄

寂寞与坚守

●王映婵

“汕尾文化之旅·黄羌林场行”之于我，路线是模糊的，只记得雨后泥泞的山路似乎迷恋步行者的脚，路面厚厚的黄土抹，裹，拖，黏黏腻腻，情深旖旎。也许这绵延的山路太寂寞了，它一味地延长我们步行的时间。我们深一脚浅一脚，抵制着这山路“小三”似的深情。好在，密匝的山林青翠欲滴，坐居“正室”，它用它热烈的绿，深情的绿，美好的绿摩挲我们疲惫酸痛的脚，抚过我们惊讶如水的眼睛……

从富足园到四十九团团部旧址再到红二师师部旧址，前进或者迂回，兜兜转转，我们在山路上徒步，高歌或者细语，人声把这山林鼎沸了。也许人多的地方便没有寂寞，又或者这满眼郁郁葱葱的绿见不得寂寞，它那样热情似火，让你不经意地弯腰，伸手，低眉，回首，张望——皆是它——绿！无处不在，它从大山里蔓延出来，在水库的边边深情摇曳，从脚趾缝里调皮地嬉笑……这一片汪洋成海的绿呀！

黄羌林场的绿是不甘寂寞的。朝阳水库、朝面山水库，用它温婉厚重的绿一一陪伴；鸟儿清脆灵动雀跃的叫声绿如飞瀑；梅林里古干嫩芽突显绿的朝气；竹子，宜室宜家的竹子更是在山风中抖动娉婷阿娜的绿幽幽的身影……

林场的建设蓝图也是不甘寂寞的。场长古日昌介绍，黄羌林场不久的将来是一个运动小镇，一环两核多节点，景点纵深规划，这里将建设公路绿道环，朝面山水库、朝阳水库水上体验区，观鸟区，修禅养生区，山地观光徒步区，民俗文化区，田园体验区等多个区域。不难想象，碧绿深幽而美好的黄羌林场迎来一拨又一拨来休闲度假的人群，那该是何等热闹腾腾的场面啊。

然而现在以及过去的黄羌林场是寂寞的。场长古日昌说，“我这场长英俊吗？你们见过像我这般英俊的场长吗？”这话显然已经泄露了底色，泄露了黄羌林场“寂寞”的底色。在城市里，在机关或者人流密集的公司，英俊的上班族随处可见，不值一提；可是在黄羌林场，场长却把“英俊”作为调侃的谈资，可见在林场就职的英俊青年是稀缺“国宝”。显然，风光秀丽的深山老林太寂寞了，耐得住这深沉沉的寂寞的年轻英俊的场长无怪乎要自豪地自我调侃。

建于1958年的黄羌林场离不开一代又一代守林人的坚守与劳动。因为远离市区，物资紧缺，物质生活匮乏，守林人的艰辛可想而知。而漫漫长夜，林场值班人员也许连找个说话的人都不易，更不用说灯红酒绿霓虹闪烁，孤独与寂寞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啊！

好在，青山绿水陪伴着他们。

寂寞难耐的时候，守林人对着桃金娘喃喃细语，你这初春里毛茸茸的家伙，深紫红的果子是你表达娇羞的形式吗？其实你完全用不着羞涩，我对你太熟悉了，甚至于我的妻子。她刚嫁给我的时候，也是娇柔羞涩的，动不动一张粉脸涨得如你一般紫红。可是现在不了，岁月磨砺了她的容颜，生活的艰辛把她的心磨得生硬粗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言一语，嘴唇紧抿，眼神尖刻，很多时候我回去也难得她一个好脸色。我知道生活不易啊，她要照顾一个家，很多个我不在家的日子，一家老少的生活都要靠她，不容易啊……还是桃金娘好啊，每一年都有新生的叶子，新生的紫红，从不给我脸色。

说完，他站起来往深处的绿林走去。他要去看看他亲手栽种的杉树、红椎树以及松树和矮冬青，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可不许有半点闪失。记得刚种下那年，忽然一场暴雨把它们连根拔起，多日的劳作毁于一旦，一切重新来过，除了辛苦，更心疼娇嫩的树苗被无情的风雨暴打后歪蔫的身子。刚长大一点点，盛夏的日头又像蛇信子一般缠上他的心头，生怕它猛的一蹿，蹿出一点两点的火星，熊熊的大火向小树们扑过去。好不容易看着一个个“孩子”长高了一些，这时，霜寒又来了……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芭蕉，绿了樱桃。在守林人的眼里是红了灌木，绿了丛林，日子就这样在一个个寂寞横生的时刻哗哗流过去。小树、矮树成了大树、高树，那些树是守林人打发寂寞的念想，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生命的延续，比同是守林人的伙伴还亲。铁打的林场，流水的守林人，守林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只有树，始终坚定地与老守林人们相互依伴，不离不弃。

其实也有被“离弃”的时候。山洪暴发时，一棵又一棵的大树随着松动的地皮訇然倒下，简直砸在守林人的心头。洪水冲倒了大树，同时也冲过守林人沟壑纵横的脸；颤动的树叶就像守林人彼时疯长的白发被风吹得咝咝作响。这样的被离弃是凄惨的，也是万分无可奈何的。

还有另一种被“离弃”。那是守林人的“孩子”长大了成材了，在不影响生态的情况下，被作为可用之材送往国家需要的地方。这种离弃是喜悦的，就像自己培养的孩子考上了大学，学有所成，终于成为国家栋梁之材。但在离弃的前夜，守林人也会心疼，毕竟那是他们亲手培养的“孩子”，也是他们相依相伴的伙伴。多少个日子，这些“孩子”们默默陪伴他们穿梭于丛林的深处……

送走大树，栽培树苗，养育小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林场的绿色使者始终寂寞地坚守着，劳动着。

从黄羌林场回来后，我的眼前满是层次分明的绿，黄绿、青绿、翠绿、红绿等等，淡妆浓抹，层层叠叠。而在这厚重的绿中，我分明看到守林人手中那些幼小的树苗披着嫩绿青幽的外衣在幸福地嬉笑。寂寞却又和谐，树与人在绿的微光中缓缓铺开一幅充满人文的田园画卷……

烟雨丛林中

●娟青

 盛夏的周末，我与文友们跟随“汕尾文化之旅·黄羌林场行”采风团启程前往海丰黄羌林场。我们乘坐着中巴，一路上说说笑笑，不觉已到林场，那是一片绿色的天地，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微雨中的世界湿润宜人。我们打着小花伞，去森林赴一场丰盛的视觉盛宴……

热情年轻的林场场长早已在此地等候，在他引领下，我们参观了海陆紫县苏维埃政府旧址，尽管只有一块碑，已足以让我们领略到先烈们在艰苦岁月中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

天空飘着雨，尽管道路泥泞，我们这群爱文字爱自然的文友毫不介意，开始了对这片土地的探寻。沿着山路往南走，可以看到一带蜿蜒起伏的山峦，云雾缭绕。漫山遍野的绿，那是绿色的丛林。当然，这绿不是纯粹的绿，其中仍夹杂着点点的白色，那是白芒草荡漾在松林中的笑意。山脚下，是平静清澈的水库，仿如一面镜子，铺展着宁静的思绪。水库旁边，又有小瀑布倾泻而下，小溪的鹅卵石清晰可见。不禁让我想起柳宗元的《小石潭记》：“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在青青翠竹和潺潺流水中，摄影师为我们留下了美丽的倩影。我想，虽然容颜易逝，只要心中存在那片苍翠，那么生命之树将始终蓬勃着生机，年少的梦想引领着去航行。仰望空中，雨过后，白云片片，有一群黑色的精灵翩然而至，原来是黑蝴蝶，似为迎宾而来。此时此刻，小鸟啁啾，有蝉鸣、水声，置身于此原始的森林中，忘记了一切，只有山山水水，仿佛我已成为居住山野的村姑。

在当地专业人士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乡土物种苗圃场，认识了杉树、湿地松树、红椎树、蓝花楹，枫香树等.山路虽泥泞难走，但风景独好，草丛中有好多的奇花异草：蓝兰花果，山梨子，不时飞来的花蝴蝶。行走着，令我眼前一亮的是：一片古树闯入我的视野，他历经雨霜风雪和岁月的打磨，黑色的枝丫，疏密相间，苍劲有力，与林中的怪石一起形成一幅悠远的图画，充满着苍凉古朴的美。有的古树还长出很多新枝，岁月沧桑和青春美好都在这里呈现。梭罗在《瓦尔登湖》中写道：湖泊是草地上最美的风景，他是大地的眼睛。古树何尝不是大地上最美的风景呢!

黄昏时刻，我们一行来到江西坪观音娘生态区，守候老鹰归巢的场面。看，在望远境中他呈一字的翱翔，在蓝天白云中，越飞越远，在丛林中消失……我有些怅然若失，它曾是我儿时的旧相识，它曾载着我年少的梦想，在天空自由翱翔，藐视一切，勇敢而骄傲。当庸常日子磨折了梦想的翅膀，二十多年后我在这片青翠的沃土，与苍鹰再度相遇，再度遭遇梦想，茫茫的黑夜里，似有一盏灯为我点亮，朝着尚未到达的地方。

走进绿林仙境

●张伟红

雨，在淅淅沥沥地下，“汕尾文化之旅·黄羌林场行”采风车徐徐地驶进黄羌林场富足园村时，雨渐渐地晴了，车沿着富足园村水泥小路缓缓地前进。远方的山峦被灰色的云轻罩着，若隐若现，满山遍野的树林格外苍翠，小路两边的树婀娜多姿，随山风吹而摇曳，百年红椎树高高地矗立，褐色粗糙的树皮印刻着红色岁月的故事。此时此刻，置身于原生态的森林中，仿佛走进一个绿意盎然的童话世界。

我们在富足园村站点下车，踏着竹叶铺成的小路，步行走进竹林里，往右边转弯穿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一片幽静，只见一块麻石碑立在绿草地上，石碑上雕刻着红色的字：海陆紫县苏维埃政府旧址。陪同我们的是黄羌林场古日昌场长，这位年轻热情的场长介绍说，1931年，东江地区从闽粤赣区分出，重新成立东江特委，新东江特委把陆丰县东南同惠来地区合设陆惠县，海陆紫县、苏维埃政府迁至此，搭茅寮办公，附近有印刷处、修枪所、医院等，1973年该址建学校清基，曾挖出一陶罐文件，可惜未能妥善保存以致消失了，这个地方就是当年海陆紫县苏维埃政府办公旧址。透过石碑，我仿佛看到当年简陋的办公环境和革命者为革命艰苦奋斗的情景，时过境迁，如今只遗留下翠竹见证着红色故事的痕迹。

离开海陆紫县苏维埃政府旧址，我们沿着泥沙和野草相间的小道徒步，突见一只黑色的公牛和一只棕色的母牛站在小道旁，这对公母牛以好奇的眼神望着我们，那眼神好像在问：这是哪里来的游客？欢迎你们来原生态森林探访红色旧址。这时，天下起小雨来，过了一会儿，雨点越下越大，公牛和母牛好像怕下大雨似的，突地冒着雨跑了，棕色母牛跑在前，黑色公牛跑在后，“趵趵趵”的牛蹄声像一曲原生态没有伴奏的美妙音符在这宁静的深山森林里显得格外嘹亮，格外悦耳动听。

小道渐渐成了远去的背景，展现在我们前方的是一条正在开拓的红壤大道。雨仍然在不停地下，偶尔听见有雷呜的声音，但一点也不影响我们前进的步伐，想起抗战年代，红军穿草鞋徒步过雪山草地的情景，这点雷雨不足挂齿，何况仅有四公里的路程。撑把水墨荷花雨伞，踩着红壤路，鞋被染成了红壤鞋，雨点多情地溅落，红壤随之喷起来犹如一粒一粒的朱砂点缀在脚上，停下脚步，看着“朱砂脚”不亦乐乎。红壤大道的两侧，层峦叠嶂，种植着一望无际的森林，森林像一条条起伏的绿色长龙嵌镶在层峦之间，云雾飘渺……步过红壤大道留下深深浅浅的红色足印，不知不觉到了朝面山水库，水库被青山环绕着，水呈薄荷绿色，水波荡漾。我伫立在水库畔的一棵树下，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着这无纤尘清新舒爽的天然氧，心儿在瞬间醉了，醉于大自然恩赐的绿色风光里。

我带着愉悦的心情，步过长长的水库大坝，一座银灰色砖块筑成的“中共东江特委旧址”、“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二师师部旧址”纪念馆座落在水库上方，纪念馆内两侧及左右的房间里挂着彭湃、杨其珊、董朗、颜昌颐等革命烈士的遗像和为革命而牺牲的简介及红军安民告示、东江特委组织名录、红二师史略、四十九团简介、革命斗争时期黄羌地区主要干部名录、红二四师行军路线示意图、黄羌地区革命斗争时期形势图等。我默默地阅读着每一幅图片故事，思索着：这里是红色革命根据地，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无数革命先烈献出青春热血和宝贵生命作为代价换来的！他们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大公无私的献身精神将世世代代永存！我报以崇高的敬意化作跳动的文字表达对先烈的缅怀之情！

正午，在朝面山工区午膳后小憩片刻，徒步去南方背梅园。曲径通幽，山溪水潺潺地流淌，像在不停地欢歌，欢歌唱响深山的宁静，溪水清澈而格外凉爽，跨过石头跳过坑水沟就到了梅园。梅园素静幽雅，山风轻拂，晶莹的雨珠从梅树上滴落下来滚到石头上，梅叶青翠欲滴，梅枝桠遒劲枯瘦，像一幅精美绝伦的水彩画，让我们赞叹不已。梅果已被收摘，梅花也早已过了盛开的季节，赏梅，不一定就要赏梅花，可以换个角度去观赏梅枝和梅叶，梅的美不仅仅在于洁白如雪或红颜淡妆的梅花，也在于似翡翠般的片片梅叶，更在于颇具古韵的梅枝干，梅枝的美在于枝干盘曲，错落有致，有的像婷婷玉立的仕女，有的像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有的像斜靠的醉翁，有的像横卧的龙，有的像弓，有的像箭，有的像剑，有的像矛，有的像鞭，有的像……千姿百态，妙趣横生，但在我的眼眸里，更像一首首婉约耐人寻味的古韵诗词。

“嗡嗡嗡”，这时，一群一群的蜜蜂舒展着轻盈的翅膀在梅园翩跹飞舞，它们时而歇息在梅枝上，时而歇息在石头上，时而歇息在野草上。最后那片梅林树下放置着很多个木板蜂箱，蜜蜂在梅花盛开的季节不辞辛苦辛勤地采蜜，而在炎热的夏天也忙碌着。我轻轻地抚摸着梅树，心想，梅花不畏严寒，傲寒怒放，品格高尚，深居在这山林里默默无闻的护林员不正像梅花么？不正像蜜蜂么？平凡的护林员为黄羌林场的森林事业以顽强的意志坚守着绿色的信念，甘愿忍受寂寞，付出艰辛的汗水才换来满山满山的原生态绿林，为他们对绿色森林倾注所有热情和心血所做出的贡献点赞！

我们围绕着梅园兜了一圈就下山，山溪水从高处往低处泻落溅成晶莹的水花，就在这坑洼转弯处，突见成群的黑色蝴蝶栖息在沙地上，哎，还有三只蓝蝴蝶，一只黄蝴蝶，有的蝴蝶听着人声旋即飞走，有的蝴蝶却不怕人，仍然栖息在原地上，任人走过它的身边一动也不动。黑蝴蝶、蓝蝴蝶、黄蝴蝶聚集在一起，像裱在纸上的一幅蝴蝶画，不由一声赞美：好漂亮的小精灵。

梅园渐渐淡地出我们的视线，古场长带领我们去观赏苗圃，在往苗圃场的路上，雨天转阴天，倾刻间，太阳却露出灿烂的笑容，映入我们眼帘的是鳞次栉比的沉香树，沉香是一种非常稀有昂贵的树，既可以作观赏树，也是珍贵药用植物。列成方阵的蓝花楹是一种难得的珍奇观叶、观花树种，每年夏、秋两季各开一次花，盛花期满树紫蓝色花朵，十分雅丽清秀。还有小叶桢楠、红果铁冬青、香樟、枫香等品种，古场长说，这些观赏风景树将先后移植到山上，幼苗十年后才能长成大树。

仿佛闻着沉香的香气，带着依依不舍之情离开苗圃基地。傍晚时刻，转道去江西坪观音娘生态区观赏鹰群归巢，山下有野生的山梨，野山梨树挂满大大小小成熟和青涩的梨果，有人戏谑地说，若是吃了这野山梨必定会长生不老。一株山梨树，引发一番开心的笑话之后，我们沿着一级一级的阶梯登上观音亭，时不时有黄色或褐色的树叶飘落在长长的阶梯上，有一片落叶恰好落在我的背膀上，然后，滑落到阶梯上，阶梯因落叶的点缀而富有情趣。红色的观音亭座落在绿林之中，站在观音亭举目远眺，蓝色的天空弥漫着灰白色的云朵，鹰群在树的上空盘旋飞翔。古场长说，这是梅花鹰，嘘，不要说话，不要惊走梅花鹰，让它们归巢。一片肃静，大家纷纷举起相机手机秒拍这鹰群归巢的壮观画面。

鹰群归巢，古木参天，走进黄羌林场，犹如走进一个古朴苍劲、梦幻的绿林仙境，倍感心旷神怡，让我们敞开胸襟，伸展双臂拥着青山绿水入怀，共同保护好原生态一树一木一花一果一鸟，共享森林特色多样美景！

黄羌林场情缘

●吕珠满

那些天，南粤大地溽热高温，烤得人们难受。随后，瓢泼豪雨如期而至。气象台预报：未来几天，仍有暴雨。“汕尾文化之旅·黄羌林场行”怕不能如期举行了吧？好在天空作美，人遂其愿。我终于跟黄羌林场有一次邂逅，颇有情缘的。

黄羌林场位于海丰县东北部山区，于1958年成立，属于汕尾市国有林场。黄羌林场属于南亚热带季风气候，温和多雨，土壤多属赤红壤，土质疏松、肥沃，适应植物的良好生长。该林场的森林总面积6万亩，覆盖率79%，森林资源相当丰富，是汕尾市重要的生态屏障。崇山峻岭环抱的朝阳水库和朝面山水库，简直是两面明净的镜子，直接为下游的公平水库增加水源的涵养，为汕尾人民的饮用水提供重要保障。在黄羌林场乡土物种苗圃场里，我们聆听林业人员讲解香樟、沉香树、红果铁冬青等珍贵珍贵品种的培植情况。如何浇水施肥，培育出一棵棵树苗？如何把树苗搬运到深山里种植，让嫩苗在阳光雨露下茁壮成长，长成几人合抱三十米高的参天大树？同时，林业人员紧绷心弦，防止前功尽废，防止山火将造林绿化的硕果吞噬。在培养树苗和保护树林的过程中，林业人员总是风雨无阻，顶着酷暑，冒着严寒，默默地付出了辛勤和汗水。在黄羌林场里，有一种最漂亮的树叫做红果铁冬青，又叫万紫千红，每年结出的果子呈现出青、蓝、绿、紫、红的色泽，并且随着季节交替而变换色彩。瞧，漫山遍野的红果铁冬青，树梢上挂满秀逸的果实，美丽得好像一幅幅如画的风景。

爬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坡，我们迂回曲折，行走在郁郁葱葱的翠色之中。当天下午三时许，我们到达黄羌林场南方背梅园里，徜徉在枝柯交错，绿荫匝地的梅树底下，呼吸着明净的空气，心头涌起一阵的愉悦。醉人的笑容有没有？寂寞总在风雨后。诚然，作家是寂寞的骚客文人，林业人员也是被遗忘的寂寞人群。彼此之间有着共同的语言，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情缘。在南方背老工区一座瓦屋前，古日昌场长向我们介绍：以前，林场为了发展经济，将2万多亩林地出租种植桉树，破坏了林区的景观。未来五年，对种植桉树的山地实现百分之三十以上面积的改造，改种为乡土树种，逐步实现物种多样性，修复林业生态链的景观。去年，在牛屎凹等山坡种植了7000亩防护林，主要是枫树、红椎树、小叶桢楠、樟树、红果铁冬青等8个乡土树种，如今已经满眼翠色，焕发出盎然生机。古场长继续向我们揭开鲜为人知的秘密：在黄羌林场的大山深处，有江西坪等六个护林工区，其中有好几个地方更为偏僻。白天，护林员爬山越岭，经常在悬崖陡坡上出现忙碌的身影；傍晚，护林员踩着残桠和落叶的小径，伴着树巓上老鸦凄凉的噪声，返回到没电的瓦屋里，与黑夜厮守，与森林厮守。倘若遭遇台风袭击，群山轰鸣，森林澎湃如惊涛拍岸，断涧急流奔腾咆哮，真有如迷失在荒岛上。经历过惊心动魄的情景，护林员最能体会个中的艰辛。然而，就是这些勤劳的护林员，坚守着朴素的人生信念，宁可舍弃金山银山，也要守护住这片青山绿水，为生态文明建设发出一份微弱的光和热。

记得去年的时候，“汕尾文化之旅·海丰北部山区行”，我们的行程匆匆，与黄羌林场擦肩而过。当时，我们的思想很简单，认为一个林场，一块弹丸之地，根本上没有什么值得流连的地方。此趟走进黄羌林场，我们有了意外的收获，感触良多，算是颇有情缘。临别时，古场长还跟我们相约：来年开春，再到黄羌林场南方背梅园里欣赏梅花哩！

转自：汕尾日报16.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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