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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看台344 | 文化之旅85:五男二女上羊蹄岭钻平安洞入壮帝居【吴春红沈洛羊陈建深郑新派林凤燕海陬人叶智佳】

2017-05-05 汕尾日报 海陆物语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作家们登临梅陇镇平安洞水库大坝   

沈洛羊 摄

羊蹄岭古道(外一章)

●吴春红


羊蹄岭古道

道路,冠之以“古”字,注定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故事。

我走在时光之外。以臆想的方式,描摹着你曾经的容颜。

碑石,庵亭,关城,青石板,卵石……是依然镌刻在你身上印记。

我凝视着你,隔着千年的尘土与风烟。可脑海中,分明是你鲜活的影像。马蹄声声,在绿树青山间随风扬起,贩夫走卒,在尘土飞扬中行色匆匆。一转身,似见到平安驿前,文天祥视死如归,正气凛然……

夹道两边,灌木和树林青翠欲滴。那里,一定有一棵树是宋代遗留下来的吧?或许,它真实地见证过那些热闹与沧桑。鸟鸣啾啾,隐在山林深处,一声声,连成一片,婉转而悠长。或许,千年来不变的言语,唯剩这一声鸟啼。

山河变换。落寞生根。

我疲乏的脚步,追寻不到散落了千年的足迹。

唯有风,亘古不变。在岁月流光中,静静守望着古道的风物与人情。


浅绿或者深绿

季节待这片土地,一定是深情的。

不信你看,初冬已过,草却依然是绿得发亮的模样。

浅浅的绿,是莹莹清新的草坪,深深的绿,是四野葱郁的树木。仰头,蓝天澄澈如洗,清亮得仿似能倒映出这一片绿色来。

信步,随心。

不经意闯入眼帘的一片芦苇,苍苍,采采。在这块深深浅浅的绿色中,如一抹被遗落的轻云,也如一块不知从哪吹来的丝帕。

清风拂过,芦花轻盈摇曳,细语呢喃。这是时光深处,伊人的那一声浅笑么?从诗经的纸页里,流泻而出。我想越过时光,去追寻你最初的模样。有白鹭从水边掠起,自在蹁跹。一时,仿佛时光停滞。我就在芦苇边上,久久凝望着水一方,那素衣轻裙的女子。

芦苇,你是我心底最温柔的梦。一如深深浅浅的绿,从初春一直到深冬。


壮帝居怀古

●沈洛羊


冬日,黄昏。我和众文友沿着古官道,慢慢靠近鲘门镇南山岭上的壮帝居。

这是我第一次拜谒壮帝居,一次迟到的拜谒。总以为是家乡的景物,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这种慵懒的心理导致我多次经鲘门而不拜。正是适合怀古的天气,一株参天古榕,满眼残垣断壁。刹那间,怀古之幽情油然而生。

壮帝居又称宋存庵,为纪念宋末皇帝及文天祥、陆秀夫等大臣而建的庙宇。相传宋端宗赵昰与其弟幼帝赵昺兵败南逃至此,时当傍晚,将士炊饭取水扎营夜宿;半夜时忽发地震、虫鸣鸟叫,地动山摇,陆秀夫受命用草鞋蘸泥在大石上挥书“壮帝居”三个大字,片刻之后即告安静。相传当晚小青娃嚣叫不已,落花生也哗啪生长。皇帝就捻一草茎放于小青蛙身上,如今鲘门的小青蛙身上都有一道黄绿色的竖纹,鲜丽夺目;皇帝还叫落花生夜间不要生长,所以此后落花生夜间即合起叶子。“壮帝居”取自南朝陈后主诗:“日月光天德,山川壮帝居”。泱泱中华诗国,诗词篇什浩如烟海,陆秀夫偏偏截取亡国之君的诗句,不知是否已隐含不祥的朕兆?

古人讲究“名符其实”,所谓壮帝居,其主要的景观自然是巨岩石刻“壮帝居”三字。字径0.9×1米,字体苍劲雄浑。然“壮”字多了一点,不知何谓?这不是陆秀夫的字,当年陆秀夫草鞋蘸泥写下的字,稍经风雨已经消失。书写者为“明莆见川雍兰”,据了解,雍兰,字斯道,号见川,福建莆田县人,时任广东兵备道佥事,他曾奉命督军巡视到海丰,拜谒五坡岭表忠祠并建“表忠坊”。到了清康熙廿七年(公元1762年),鲘门绅衿以“壮帝居”巨岩石刻为中心修建了一座两进三间的“宋存庵”,寓意“江山永在,宋室长存”。据载宋存庵当年香火旺盛;可惜文革时被毁。

如今的壮帝居仅存残瓦颓垣,除“宋陆丞相碑”单独树立外,石碑扎堆在古榕后,用水泥固住,在暮色里可以辨认出是历代凭吊者的诗词。传说中的古茶亭、宋岩公亭、和尚梯田、西宁斜桥等附丽景观不知在何处?古迹有成为陈迹的危险。

尽管早在汉代,或至少在东晋咸和六年,海丰就已建县,然《海丰县志》嘉靖版序言云:“问是邑昔所由起,即父老莫辨在何岁月,盖图经之缺失久矣。於邑之名号且若此,自余建置始末,与夫名人良吏出处之祥,幽贞之士,孤剺之懿,沉伏於山谷庐井者,其撰记舛遗,又何怪也。”在此之前,海丰估计也曾修志,但至此已散佚。因此时任县令张济时鉴于“故欲悉邑者先知籍”,起意修志。这本海丰县志成为至今尚存的第一本县志,因它成于明代,故对明以前的记载甚略,如宋代海邑数名进士,只留名字,其余如哪一榜的、宗师是谁,具体哪个乡镇的人都没有记载。但在这本县志中,宋帝昰、宋帝昺和文天祥、陆秀夫等为首的败亡之旅占了重要的篇幅,而且为以后的重修的县志所沿用。

七百多年前,南宋王朝那次败亡之旅,无意之中造就了海陆丰的精神源头。败亡之旅也是民族精神焕发异彩的文化之旅。有元一代,海陆丰留下的坟墓全都为无字碑,当其时的海陆丰人,至死都不承认自己是元人。

我曾对这场败亡之旅在海陆丰留下的历史遗迹做过一个简略的梳理,它们包括待渡山甲秀楼、白沙祠堂、宋王山、宋溪、御宴潭、五坡岭、壮帝居等等。

待渡山又名大胆山。南宋君臣一路败退,从福州沿海逃至甲子,驻扎此山,意欲东进与文天祥会师,以图东山再起,故此山得名“待渡山”。他们得到甲子邑人范良臣进食劳军,赐其官右仆射;又得渔民郑复翁率众勤王,封其为都统。二帝惊魂稍定,胆量大增,故待渡山又名“大胆山”。

五坡岭与方饭亭二而一、一而二。该亭为纪念文天祥当年方饭五坡岭时不幸被捕而建,故取名“方饭亭”。亭正中石碑勒文天祥像,并刻其《衣带铭》:“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两边石柱刻明代状元林大钦所撰对联:“热血腔中只有宋,孤忠岭外更何人”。亭前月台还树一碑刻:“一饭千秋”。

其余的遗迹也伴随着一个个传说在民间流传,在此不及一一详说。

民族存亡之几,也是考验人格的试金石。是“知天命所归”,放弃原则、接受富贵?还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舍身成仁?南宋君臣已作了回答。文天祥的《衣带铭》《正气歌》《过伶仃洋》与日月同辉,光照千秋。此后,海陆丰人历代均深受其精神影响。清末的农民起义领袖黄殿元,辛亥革命元勋陈炯明,中共先驱彭湃,乃至丘东平、柯麟、陈尤其、黄鼎臣、钟敬文等海陆丰名人,均受到这种精神的熏陶。

我在宋存庵前跪拜,不是跪拜神明,而是跪拜不灭的中华精神。


羊蹄岭古道抒怀

●陈建深

古道沉睡了多年

再一次被脚步惊醒

时光缓缓从坡上滚下

杂草懒散

羊蹄陷入历史深处,无可考究

侠客莽夫,高人逸士……

鱼贯而过

那些岁月

被多次打磨

在石板上起起落落

 

在山梁上跃起的风

将每一个故事吹来吹去

流传在我心间的

只有一条推陈出新的河流

不见源头,没有终点

 

石头不语,世人低喃

春天露出肋骨

站我眼前的

是一排排尘世的悲喜


壮帝居幽思

●郑新派

风穿过夕阳

落叶萧萧

一段久远的故事

常常被寻幽探古的人捡拾

 

海水早已荒芜成山

青石板独守来路归途

谁的脚步 点燃

那些暗哑的寂寞

 

刀光剑影又如何

千军万马又如何

不见当年呱噪的蛙鸣

只有明明灭灭的香火

苍凉无声

述说当年


羊蹄岭古道

●林凤燕


一定是被时光遗漏的宋代古道

乘车 徒步 渡船 挺进山道

摇晃中 隐藏于树林与山峦

一回头,摁掉一 盏 一 盏 丈量时空的灯

 

在斑斓的阳光下树木散发着香气,如镜的湖面映照得出

前世,来生,和姻缘,镜中轮回非故人

越走远,我们

自然地与外界告别,

身份一一消 失连同山外的那个海滨小城

 

我们寂静漫游,抵达时空的另一处。

 

无需与外界联系,淙淙清泉,树木为伴

宁可选择留在陌生地享受陌生感

 

离开时,各怀心事

出发 跋涉 抵达 回归

次日,浑然如梦


拜谒壮帝居

●海陬人

“壮帝居”,位于深汕合作区鲘门镇北面南山岭华山腰上;“大胆山”,位于陆丰市甲子镇东隅瀛江岸边。它们曾经都因兵败南逃的宋帝昰与其弟宋帝昺驻扎而得名。今天拜谒壮帝居,是我第一次拾级登山来到这里。

我们沿着广汕公路行车,转入一段很长很长的泥土山路,来到壮帝居所在山岭的脚下。

一块又一块条石砌成的台阶,延伸到山腰的壮帝居遗址前面古榕树下。古道上,有多少故事,谁能读懂。青色条石,一块比一块高,一块一个台阶,粗糙的石头被时光老人耐心磨平,显得光亮。这里有桑田沧海说不完的故事,这里有车轮滚滚前进写不完的历史。

踏上条石,拾级而上,古道只有野花绿草为伴,不时几声掠过的鸟叫,为静幽的山中增添一丝安慰。此时,山腰的壮帝居遗址,断墙残壁,周围杂草爬蔓,唯有参天的古榕树在那里顽强生长。

有文友说,这条石级小径已有历年岁月。是啊,青色的石板,没有伤痕,没有人随意破坏,与黄土融为一体,为朝谒壮帝居怀古的人们提供方便。

看到这里质朴的古道,对家乡大胆山上甲秀楼的翻新贴金不无伤感。相传南宋景炎元年(1276年),宋都临安失陷,元军追迫,端宗赵昰及其弟赵昺在张世杰、陆秀夫等护卫下,从福州沿海逃至甲子,驻扎海边一山,意欲东进与文天祥会师,以图东山再起,故此山得名“待渡山”。他们得到甲子乡绅范良臣进食劳军,渔民郑复翁率众勤王;端宗与其弟惊魂稍定,胆量大增,故待渡山又名“大胆山”。为了纪念这一段历史,明代万历年间参将张万纪、守备胡文烜驻甲子时兴建进食亭,又名帝子亭,为仿木结构,面积约20平方米,内塑有陆秀夫、范良臣为宋帝进食石像。待渡山上的甲秀楼,除了吴俊道台题的“甲秀楼”匾额与门框是旧的,其他的都变了样。可悲的是山的围栏与扶栏,大部分没有了,严重的改建,都是现代人的无知造成,一个时代的标志没有好好的保护,哪还有历史的回望?最近待渡山中的树木,大部分被拦腰砍断,游人一声叹息,欣慰的是还能望见远处的渔船,偶尔听见天上飞过的几声鸦叫。

壮帝居,是一处摩崖石刻,四周是围墙,没有屋顶。壮帝居,散发新的红漆油味,我猜想是海丰县宣传部让人给石碑的字描红,好让我们看清这里的历史,去了解当时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相传,宋端宗与其弟兵败南逃至此,在岩石下暂住一宿,当夜适逢地震,山摇地动,身边大臣陆秀夫就奏准皇帝在岩壁上书写“壮帝居”三字,使能安寝。从石刻落款来看,“壮帝居”是明莆见川雍兰所书,据了解,雍兰,字斯道,号见川,福建莆田县人,明嘉靖七年(1528),以兴化府学贡生中式乡试戊子科举人,明嘉靖十一年(1522)壬辰科进士出身,官至户部主事、广东兵备道佥事,他曾奉命督军巡视到海丰,拜谒五坡岭表忠祠并建“表忠坊”,在缅怀南宋抗元英雄文天祥时,有《谒五坡祠》诗云:“即折中原气自雄,舟移粤海任孤忠。艰难国步凭谁复,磊落文山到此穷。万古纲常天鉴在,五坡祠宇道心同。末臣瞻仰垂新日,感慨当年使上功。”再观另一幅石刻,辨出“题字于宋,建祠于清乾隆廿七年仲冬廿日,敬付勒以垂不朽焉”,已是遥远的一页。今天,我们在这里寻找历史的印记,心头无不充满感慨。

眼前的壮帝居,已非乾隆年间香火鼎盛的景象,而是一片萧条。据介绍,当年鲘门绅衿集资,以“壮帝居”石刻为中心,修建这座庵宇,命名为“宋存庵”。如今只剩几堵残墙,但门额“宋存”两字依稀可见,“江山永在,宋室长存”回荡山谷,诉说历史的无奈。残壁上,犹存两联,一是“风雨难磨王者字;君臣犹享宋时山”,二是“一宵留圣迹;三字寄行人”,字迹遒劲峻秀,联意隽永恢壮。

我们相约而来,看完就走。这里的一切,没有一个人能抹去,也没有谁能带走。回望历史,不禁为今天祖国的强大感到自豪。


厚重的历史

●叶智佳


2016年12月11日上午,我们包车来到了海丰县人民政府,开始了一天的文化之旅。作家们先后参观了梅陇镇平安洞水库,千年古道羊蹄岭古道,鲘门镇海丽国际高尔夫球会与宋存庵“壮帝居”。历史与作家合影,作家们也跟踪拍摄,我们的足迹刻在历史的记忆里。

我们首站来到了梅陇平安洞水库,上了大坝,坝长而宽。我们站在坝上扶着栏杆向下向前望,水库是如此的宽阔,周围连绵着山,真是山横卧于水,水倒映着山呀!远远望去,山上长满了灌木,近处的水面上有大大小小的鱼在游动。我们分成三批,一批十几人上了小舟,各人穿上救生衣,雷达发动了,从岸的这一边驶向那一边,感受人在水库飞驰的情景。只见船行驶中,船后面波涛翻滚,天边的天蓝蓝,远处的水绿绿;水天相接于一线,文友们唱着歌儿,我想美妙的人生该是如此了。十多分钟后,我们到了对岸,在羊蹄岭古道上继续行走。途中,在路旁的树上采几颗“红豆”,自然地想起王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的诗句来。这情景还让我们想起诗人戴望舒的诗句:“撑着油纸伞……”。上岸后,我们边走边聊,不久到了一处客栈,这客栈虽然简陋,却充满诗情画意。文友们到达前,早有两位年轻的女画家在挥毫泼墨。客栈主人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茶粿与鸡粥。

午后,文友们坐下来喝茶并谈文学谈人生。接着我们观看了几位书法家当场挥毫,陆丰作协黄主席也用左手挥毫,书写了李白《早发白帝城》的壮丽诗篇。乘船回岸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船开在水库的中间突然“失火”停下来,船身不太平衡在摇晃,经查,是油箱放倒了,船主把它立起来,继续开动,真是虚惊一场。

下午两点多钟,我们到达鲘门镇海丽国际高尔夫球场。球场建筑宏伟,建筑外,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的海洋。有文友扶着球杆,摆着打球的动作,拍照留住高雅的一刻。

采风的最后一站是坐落于鮜门镇北部南山岭华山腰上的宋存庵,也叫“壮帝居”。当年宋帝昰和宋帝赵昺与丞相陆秀夫为躲避元兵追杀,逃至此处,幸有当地官民誓死挺宋皇。后来南宋虽然灭亡了,华山腰一块巨石上镌刻的“壮帝居”三个大字却历经几个朝代而不褪色,闪耀着光芒。

我想:我们能够在有限的生命里留点什么:立德,立功抑或立言?这让我们对人生观价值观重新加以思考。

 

转自:汕尾日报17.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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