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358 | 王要彪：鲜花插在牛粪上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在地愿为连理枝。乙未夏，万然】

鲜花插牛粪

·王要彪

三十四岁的许春梅，丈夫去世后已守寡三年多了，按村里习俗满三年可出门改嫁。老支书和宗亲们撮合，将她与家境贫寒、四十岁还讨不到老婆的光棍二狗子在这年的春头将婚事办了。

完婚这夜，家里送走了道贺的亲朋好友，安顿好前夫的儿子睡后回到房间。二狗子坐在床头，烟一支一支抽着。满屋空气萦绕又在凝固，倒映在窗户纸上的时光安好，寻找缝隙。

“叮当……”挂在墙的时钟响了十一下，许春梅抿了抿嘴伸手按熄灯，说：“时间不早了，睡吧。”

一轮高挂的月亮趁太阳出来就要离去，怒放的花儿还在享受晨露的滋润，春天里的气息温暖舒心。

憨厚的二狗子干起活来一把好劲头，依然不忘初心惦记着活计，放水灌田、播种插秧。

一觉醒来，二狗子迎着初升的朝霞，绕山坡往田野间走去，开始新一轮的耕作。走着走着看到村长躺在山坡上，手里还握着酒瓶。二狗子过去喊了喊：“村长！村长！”怎么叫喊都不醒，村长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二狗子只好俯身背起往他家里送。

村里人都在说，几天来村长一直闷闷不乐，左右寻思想不明白，一朵鲜花为什么就这样插在牛粪上？这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估计达到一斤以上。

自从许春梅丈夫出车祸死后，村长看许春梅年轻，肤色白里透红，婀娜多资，姿容像城里少妇，每天有事没事都往她家里溜溜，打上主意，一门心思想吃许春梅的豆腐。满脑子幻想，能在村里拥有一个这样女人，自己的钱财全给她，让她享尽荣华富贵也物有所值，不枉此生。这几年，村长经济上对许春梅从不吝啬，尽管她高兴地花。他在许春梅的身上花的心思和钱财确实不少，对老婆没这么好过，老婆、儿子敢怒不敢言。这些，村里人都看在眼里，碍于他是村长只不敢当面谈论而已。年青妇女瞅他那色相，都害怕，远离。

二狗子把村长背回去后，村长沉睡了两天一夜，等到醒来时连老婆孩子都认不出来，医生说他患了痴呆症。

这事传开后，众说纷纭：“村长精神受到刺激。”

“爱喝酒给害了。”

“这是因果！”

有点科学依据的说法，是喝酒过量引起中风。

转自：汕尾日报17.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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