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41】领导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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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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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不久，就催生了一个新三板上市公司，老马威望立即大增：官比他大的器重他，官比他小的敬重他，和他同是处级干部的中层也都重视他，不再小瞧了。这样，老马就变成了大家口中的“马处”。
刚开始老马心里还有点内疚，觉得谭老板的公司上市有骗的成分，自己作为幕后推手，不太光彩，就一直提醒自己：低调、低调。但后来的两件事稍稍扭转了老马的人生观、价值观与世界观。
一件事是我校刘讲师夫妇和隔壁老王的故事。一天晚上，刘讲师忽然来了兴致，鼓动老婆在家里一起看起了成人片来。对他们素有意见、历来关注的隔壁法学系老王，不怀好意地打了110，说怀疑有卖淫或播放淫秽录像的行为，结果警察和校卫队联合破门而入，小刘夫妇被抓了个正着。小刘两口子很恼火，挣扎了几下，结果被扣了个“妨碍治安”的帽子，罚款2千，通报批评；就在小刘两口子被通报的第二天，校园里疯传着第二个消息：一位校领导因与他人通奸而被告诫谈话。
这两个消息点醒了老马，原来是非与地位有关，小人物犯小错误和大人物犯大错误的结果是一样的。窃国者侯、窃珠者诛，古今中外莫不如此。就说刘邦吧，警告汉中百姓要“杀人偿命，伤人入狱”，可他在垓下一次就杀了项羽4万人，反而成了一位英明皇帝、杰出的政治家和伟大开拓者。这样一想，老马心里也就坦然起来，放下了包袱，就能轻装上阵，人也就显得越来越精神了。
我发现老马不光精神起来，而且连他一直不具备的女人缘也有了。以前他见了女同事就只会问“你吃了吗？”，现在居然可以和女下属谈笑风生、打情骂俏，创业中心里的几个年轻女下属都叫他“小马帅哥”了。
前不久，原来的省委副书记被双规；昨天下午，新上任的省委副书记来我校视察工作，领导视察之后自然要讲话，领导讲完话后大家自然要学习领导的讲话，会上，我正巧与老马坐在一起。
大家纷纷表态：新的省委副书记比原来的有高度、有水平。几位老同志说，新书记讲形势高屋建瓴，看问题洞察秋毫，儒雅英俊、风度翩翩，看起来就像好干部。
大家在议论纷纷，我突然意识到老马没吭气，扭头看了老马一眼，发现他黑着脸、低着头，愁眉苦脸，我轻声问：“老马，咋啦？你对新领导有意见？”老马只是长叹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我知道老马摊上事了，也就不再吱声，等到散会，我用胳膊肘通了老马两下，说：“也快下班了，到我办公室吧，我们好久没聊了。”
两人一路无语，进了我办公室，我随手关上门，给老马到了杯茶水，放在老马面前，笑着说：“发生啥大事了？你老马啥场面没经历过？居然蔫成这样了，不是被别人的老公抓了个现场吧？啥事，你倒是说呀。”
老马叹了一声气，说他女儿要离婚，女儿与女婿现在都闹到法庭了，家门不幸呀！
我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只好边想词边开导：现在年轻人离婚很正常，我们观念太陈旧了，只要他们今后幸福……
老马愤愤然说到：像他们这样，只能是离婚、结婚、再离婚，再结婚，直至人老珠黄、年迈色衰。
我有点茫然，说,“你的女婿我见过，那小伙子不错呀！博士毕业留校，科研能力强，领导也器重……”
老马一下子就火了，“坏就坏在领导器重！我女儿说，他和他的女领导好上了。”
我只好宽慰老马说：“要是这小子见异思迁，咱们也没必要非缠着他，你家姑娘又漂亮又懂事，再找一个比他更好的不就得了？想开点，年轻人今后的生活肯定过得比我们好。”
老马长叹了一声：“唉，我难受的就是我这个傻丫头，听我女婿讲，我这女儿与她们公司的老总好上了，这个老总比她大快20岁，而且还有家室。”
我连忙说：“这个事你要问问女儿，是不是真的，万一是假的呢？”
“我问了，真的。”老马无奈地说。
我大脑马上搜索起来，想找一些爱情跨越年龄的事例来减轻老马的痛苦，说，这个不一定是坏事，你看孙中山与宋庆铃、鲁迅与许广平、张艺谋与他的现任妻子、马克思与那个谁谁谁……,关键是这个老总人咋样？
老马无奈地说：“人咋样我也不知道，我家丫头只是说‘他很帅’”。
我也没词了，就扔给老马一支烟，点上，两人静静地抽着烟。
长时间的寂静和沉闷，憋得我难受，正想着如何开口，缓和一下气氛，突然，老马破口大骂：“TMD，哪个领导不帅！领导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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