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n Jude ┃ 湖
沙漠的炎熱有一個心理暗示——不是燃燒,就是烙上印記。沙漠遠非一片荒蕪,長期以來,它一直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失敗的定居點、核試驗、傾倒垃圾和宗教狂熱。我們在廣闊的天空和無盡的地形下尋找答案,或者建立屬於自己的答案。Ron Jude的拍攝總是將證據和隱喻這兩者引向既本體論又具有自傳性的方面。Jude的湖(《LAGO》)加入了裡克溪線和其他自然的行列,探索這片肥沃的土地。在加州南部靠近索爾頓海拍攝的照片中,LAGO是一次深入Jude過去的旅程,也是一種邀請,讓觀眾與裘德一起探索,探索泥土,站在高溫下,感受太陽的存在。
如果Jude之前拍攝的作品被認為是最鬆散的自傳式作品,那麼LAGO可能是最不像之前作品的一個。小時候Jude在南加州住了一段時間,後來搬到了愛達荷州的農村。多年後,Jude回來了,他對記憶比對事實更感興趣,其中最重要的記憶就是沙漠的炙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LAGO並不是現實中一個真正存在的地方,它僅存於心靈深處。Jude以一個四處遊蕩的形象帶領我們穿越了一片乾燥的風景,到處都是破碎的柵欄、燒焦的阿羅約(arroyos)、混凝土板、波紋金屬板和枯萎的棕櫚樹。以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只有動物會出現,比如偶爾出現的流浪狗或蜿蜒的狼蛛,但在大多數情况下都太熱了。
熱量和太陽一樣起著重要作用。從豐富的照像照明彈和從泥土中丟棄的漂白劑中可以看出,太陽是不可避免的,它不斷地迫使我們用眯著的眼睛看周圍的東西。炎熱是一面鏡子,使人眼花繚亂,迫使我們回頭看自己。儘管Jude的作品探索了通常被稱為“地形模糊”的東西,但以這種方式看這部作品只能揭示故事的一部分。相反,或許Jude的作品可以被更恰當地視為格斯•布萊斯德爾(Gus Blaisdell)所稱的“崇高的底層”——一個“被浪費的東西挑戰著沉穩者”的地方。傳統上,通過將我們脆弱的人類狀態置於自然世界的宏偉之中來激起敬畏,而Jude的重點卻在廣闊的天空下,遠離無邊的地平線,遠離星星和清凉的藍色海水。在這裡,在熾熱的陽光下,地上的垃圾和垃圾被太陽烤焦了,在我們粗心的脚下被踩碎了。
Jude的作品將透明而無聲的事實與世界神秘的表面進行對比,向我們提出了哲學或心理學的問題。事實堆積如山,但往往使我們誤入歧途。我們被要求在沙子和泥土中篩選,盡可能地從被丟棄的鞋子、癟掉的球、或者被風吹過的色情片中蒐集信息。我們被要求尋求與我們所知道的、記住的、相信的東西相比還剩下什麼,並參與到對風景的創造和恢復中來。Jude善於運用切向的視角,優雅地構建了自己的形象,但這些形象常常讓人感覺像是在走神,或者是在看一個空的舞臺。這種厭惡也是一種挑戰,迫使我們追隨並繼續我們的搜索。這條途徑是通過仔細排序的影像和微妙的重複出現在全書中:柵欄,牆和混凝土板;坡道和門;圓圈,如在洞中看到的,被遺棄的記錄,輪胎,罐和罐子,以及打滑的痕迹和粗糙的目標;和鞋子,留下。這些重複的主題可能不會告訴我們很多,但它們會引導我們沿著一條路徑,行成既定的視覺線索,繼續尋找下去。
在Jude的書的結尾有一個突破,一個空白的序列,然後是水的景象,洪水,泥濘和黑暗向我們沖來。不幸的是,我们的喘息时间很短,热迅速返回。虽然水冲走了大部分残骸,但我们不得不重新开始。尘埃移动了,物体消失了,但是新的东西已经取而代之,我们的筛选重新开始。虽然Jude对风景的细节不感兴趣,或者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也许当Jude还是个男孩的时候,他住的城镇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加州郊区,但那些梦想已经破灭了,剩下的和我们挣扎和失败的收获一样重要。
在這本《LAGO》中,常見的敘事被摒棄,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非線性的畫面(只有一張人的場景);傳統的情感表述也在這裡被丟棄,而被記憶的不確定性所掩蓋。鏡頭所有的描述不再是一個真實的地理區域,而是一個被Jude重新定義和書寫的情感地帶。整本畫冊中非線性的編輯,使得觀者無法預知下一張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同時營造出一種突然的陌生感,展示出Jude與這片記憶之地的距離感,也使得觀者產生一種隱形的情感阻斷。这样的编辑使之产生新的语境,构成新的叙事关系,使得觀者能更好地走進Jude創造出的這一片童年記憶中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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