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山水，画什么、怎么画？——读齐白石山水画有感

画山水，画什么、怎么画？这是个问题。其实，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你要什么，决定了你画什么和怎么画。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不是所有画山水的画家都有主动意识的。大多是被长期形成的惯性思维方式和绘画格式所局限，所以难逃窠臼。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看到许多山水作品，你说不出它有什么大毛病，画面里面该有的都有，构图也正确，可就是让人看了提不起精神，不能够让人眼前一亮，更多给人的却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然，知道了自己要什么，也不能够说你就能够画出好的山水作品。是否能够创作出好的山水作品，取决于你要的是什么，高低深浅取向哪里？这是关键。道理这里应该说的很明白了，无须赘述。

近日观赏白石老人山水，感触颇多，齐白石以画花鸟鱼虫为主，但是，其山水作品会让许多所谓的山水画家汗颜。“用我家笔墨，写我家山水”白石老人的这句话，不仅只是表现出他的自信，更体现了老人家要什么和不要什么的态度。

山水画追求的是意境神韵，意境神韵的高低来自于画家的内心。白石老人用他简朴清新的山水作品告诉我们，画面中不是你画的东西越多面面俱到，就可以表现出意境神韵的，也不是卖弄几下娴熟的笔墨技术就可以获得的，一切都要恰倒好处，只有充分明白自己要什么和不要什么的人，才能够做到这一点。白石老人曾经说：“胆敢独造，故能超越千古。”

所以，在师法古人和自然的同时，他更遵从其内心的感受，创造出了别样的山水。在山水画中，他这样题到：“山外楼台云外峰，匠家千古此雷同；卅年删尽雷同法，赢得同侪骂此翁！”“绝后空前释阿长，一生得力隐清湘；胸中山水奇天下，删去临摹手一双。”“一笑前朝诸巨手，平铺细抹死工夫。”等等，由此可见白石老人的精神价值取向。不墨守成规、不拾人牙慧，“用我家笔墨，写我家山水。”这就是白石老人所要的，这种精神充分体现在他的山水画的创作中。

说到要什么，当然，白石老人首先要的是生活。要知道，在那个年月，白石老人是要依靠卖画来养活家人的。花鸟鱼虫画的快又容易被普通大众所接受，其山水画曲高和寡，受到了当时北平的所谓主流的排斥，因此，白石老人不卖山水画，这也是为什么白石老人山水画数量少的原因。虽然不卖山水画，作品数量不多，但是一直到老，白石老人都没有放弃山水画的创作。说到这里，许多人会觉得很遗憾，我倒认为，这正是其山水画，不受功利目的所羁绊的难得可贵之处。如果说白石老人画花鸟鱼虫是为了养家糊口的话，那么其山水画，更多的是体现出老人对精神世界的追求。

本文作者 陈军川（号：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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