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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八艳之寇白门

2017-09-28 当代艺术家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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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白门

名湄,字白门,明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出生于金陵。是明末清初的秦淮八艳之一。

余怀曰:“白门娟娟静美;跌宕风流,能度曲,善画兰,相知拈韵,能吟诗,然滑易不能竟学。”(《板桥杂记》)


吴梅村曰:“朱公转徙致千金,一舸西施计自深,今日只因勾践死,难将红粉结同心。(《赠寇白门》)


钱谦益曰:“丛残红粉念君恩,女侠谁知寇白门?”(《寇白门》)


闵华曰:“身世沉沦感不任,蛾眉好是赎黄金,牧翁断句余生记,为写青楼一片心。百年侠骨葬空山,谁洒鹃花泪点斑?合把芳名齐葛嫩,一为生节一为生。”(《画像题诗》)


生于金陵老牌歌姬之家

寇白门出身在金陵老牌歌姬之家,寇家就居住在夫子庙钞库巷。寇白门自小看见的便是迎来送往的卖笑生涯,但也许是天性使然,长大后她虽然生的“风姿绰约,容貌冶艳”、 “能度曲, 善画兰, 能吟诗”、更有“寇郑歌喉百啭莺”的美誉,但性格上却一直“滑易不能竟学”。性格决定命运。也许正是这不圆滑的性格才造就了寇白门那豪情激荡又凄凉万分的传奇人生。


那场空前绝后的夜婚

1642年的春天,17岁的寇白门和声势显赫的南明小朝廷显赫功臣朱国弼,在钞库街寇家首次相见。几番交往后,朱国弼给寇白门留下了良好印象:斯文有礼,温柔亲切。之后,朱国弼提出有意收纳寇白门时,寇白门便一口应承。


那年的一个秋夜,寇白门浓妆重彩地登上了花轿,成了朱国弼的佳人。明代金陵的烟花女子,脱籍从良或婚娶都必须在夜间进行,这是当时的风俗。朱国弼为了显示威风和隆重,特派五千名手执红灯的士兵从武定桥开始,沿途肃立到内桥朱府,盛况空前,成为明代南京最大的一次迎亲场面。

可这幸福就像那被纱灯映红的夜一样,只是一瞬的绚烂,在喧嚣的繁华之后便重归于寂寥。对爱情和未来怀着无限的憧憬的寇白门很快便明白,自己嫁的只是一场极具炫目的婚礼而已,和爱情毫不相干。朱国弼继续开始他的猎艳,国公府的美女越来越多。


匹马南归为自由

1645年清军南下,南明灭亡。朱国弼身为王爷,一家大小被清廷抓去了北京,软禁了起来。清军放话了,说想要自由?可以,拿钱来换!标价:一万两白银。朱国弼想到了他的那群歌姬婢妾。


冰雪聪明的寇白门当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也会被卖,这绝不是她愿意的,于是向朱国弼提出:“公若卖妾,所得不过数百金,若使妾南归,一月之间当得万金以报公。”万金和区区数百金的对比,朱国弼最后也就这么赌了一把,让寇白门骑马领了婢女连夜南归。


没过多久,寇白门带着筹集到的两万两银子回到了北京,当朱国弼用银子赎身出来获得自由时,或许因他见识到了寇白门的价值,于是便想和她重修旧好,但寇白门却冷笑着说:“当年你用银子赎我脱籍,如今我也用银子将你赎回,当可了结。”好帅的寇白门!

寇白门画像

寇白门又回到金陵秦淮,她“筑园亭,结宾客,日与文人骚客相往还,酒酣耳热,或歌或哭,亦自叹美人之迟幕,嗟红豆之飘零”。后又从扬州某孝廉,不得意复还金陵,最后因为年轻情人的背叛,病死,死时才三十来岁,也是韶华犹存的年纪。她的一生就好像那春天,一路山花烂漫的开到了荼蘼,却奈何开到荼靡花事了!


女侠谁知寇白门

秦淮八艳中寇白门是以“侠女”之称为后人所记,还有不少传说。

传说一:寇白门是“间谍”

依据之一就是寇白门在很短时间内筹得两万两银子。

分析认为纵使寇白门行侠仗义,在昔日姐妹中有好名声和口碑,两万两,意味着至少要有20个姐妹一下子各拿出一千两银子借给她,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借给她,也要很长时间才能偿还,但从记载看,义救朱国弼后,寇白门几乎没有负债的迹象。


她“筑园亭,结宾客,日与文人骚客相往还,酒酣耳热,或歌或哭,亦自叹美人之迟幕,嗟红豆之飘零”。如果负债,哪还有钱筑园亭,这是一举当起了青楼老板啊。换一个角度就很好解释了,她这是找到“组织”了。是“组织”,替她筹得万金,是“组织”,让她“筑园亭,结宾客”,以便于她从事反清复明的大业。


依据之二就是吴梅村和闵华的悼诗。

专家分析认为,吴梅村《赠寇白门》诗“朱公转徙致千金,一舸西施计自深;今日只因勾践死,难将红粉结同心”,就很耐人寻味的,西施不是一般的美女,在祖国越国亡于吴后,她以身事敌,旨在助勾践雪亡国之耻,这是妇孺皆知的故事。吴梅村这样的大才子,断不会糊涂到错用这种典故。何况诗中还提到了勾践,写到了“计自深”。故而编纂这首诗的清诗文家程穆衡直言诗中所指寇白门的活动为“极有意”。


文人闵华在寇白门死后为其画像题诗时也写到:“身世沉沦感不任,蛾眉好是赎黄金,牧翁断句余生记,为写青楼一片心。百年侠骨葬空山,谁洒鹃花泪点斑?合把芳名齐葛嫩,一为生节一为生。”这首诗较之吴梅村,说得似乎更加明白。“身世沉沦感不任,蛾眉好是赎黄金”,指的是义赎朱国弼之举,仅仅赎回朱国弼这样的作为也很难担得“百年侠骨”之誉,“鹃花泪点”更是典出蜀王杜宇亡国的往事。


而尤其引人注意的是最后一句“合把芳名齐葛嫩,一为生节一为生。”葛嫩,即葛嫩娘,是和寇白门同时期的秦淮名姬,嫁飞将军孙临,共为抗清奔走,被时人视为当代梁红玉。后以兵败被俘,斥敌而死,是秦淮名妓中唯一一位在抗清活动中慷慨罹难的。闵华以葛嫩娘比寇白门,说她虽然没有抗节而死,却堪与葛嫩娘齐名,这比吴梅村用“西施”比寇白门,就更进一步,也更明确了。


传说二:寇白门是武林高手

史学家认为这是不靠谱的一个说法,首先正史和大部分和她生活时代不远的野史上都没有说过她武功的事儿,侠女和侠女也各有不同。


有一类侠女就是真的武功高强高的神乎其神,虚的比如唐人小说里的聂隐娘,实的比如宋代大将韩世忠的太太梁红玉;还有一种就是跟武功没关系,只是生平行事有侠义之风,比如唐代风尘三侠里面的红拂女,后来的鱼玄机,还有这个寇白门。 


所以在寇白门身上,这个侠客你不能把它和武功产生多少联想,它只是一个人为人行事和生活态度的一个形容。  

[清]樊圻、吴宏 校书寇白门湄小影(局部)

——英雄白头和美人迟暮总会让人心生感慨,然而无论是前半生的风光还是后半生的飘零,都无法掩盖寇白门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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