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万变1亿：聊聊两个屌丝青年的投资逆袭之旅
说期电影《大空头》大家肯定不陌生，它讲的是美国人最喜欢的个人英雄逆袭的故事。影片中讲了三组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投资者：
对冲基金管理人布雷（Michael Burry）一组，华尔街债券交易员佛南特（Jared Venntt）和对冲基金管理人巴恩（Mark Baum）一组，第三组是对冲基金管理者中的新星盖勒（Charlie Geller）和西浦里（Jamie Shipley），而且这些都是基于真人真事。
在2005年前后，这些人由于种种原因开始质疑当时如日中天的次级贷款和衍生产品的前景，认为那是个泡沫，于是他们采用金融手段，等价地卖空次级贷款为基础的债券。当然其中也有种种惊险曲折，但当2007年金融危机爆发时，这些先知先觉的投机者大赚了一笔，得胜而归。
今天，福妹就来讲讲的电影中最不起眼的两位年轻人
Jamie Shipley 和 Charlie Ge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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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中的Jamie Shipley和Charlie Geller
▲ 现实生活中的Jamie Mai和Charlie Ledley
普通投资者经常对资本大佬动辄上亿美元的出手羡慕不已，只叹囊中羞涩，那么Jamie和Charlie这两个屌丝以小搏大的投资理念也许能给我们更多的可行性启示。
这一对lucky dogs创业做了一个小规模的基金公司，投资策略是只投资那些小概率事件的期权。他们意外看到了摩根大通大堂散落的关于做空房地产市场CDS的介绍材料。
✪ 福妹在这儿顺便科普一下CDS：
CDS (CREDIT DEFAULT SWAP) 是一种对赌工具，本质与保险很像，但持有方却不必是被保险资产的所有人。有个比喻很像：就好比你给隔壁老王的汽车买了一份保险，车主是老王，车如果报废了，你居然能拿着保单去领钱！
电影中，Burry与高盛签订了房贷证券市场CDS协议，即如果房贷证券的价值下跌了，那么由高盛来负责赔偿Burry基金公司在房贷证券上的损失，但如果房贷证券一如既往的上涨，那么Burry的基金公司要定期支付高盛CDS的溢价费用（就好比保费），因为高盛为贷款证券承担违约赔偿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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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空头的发家史
在电影中，Jamie Shipley和Charlie Geller沿用了现实中两位年轻人的名字：Jamie Mai（加米•麦，下称加米）和Charlie Ledley（查理•莱德利，下称查理）。
2003年初，这哥俩在加利福尼亚伯克利的一间车库成立了康沃尔资本管理公司(Cornwell Capital Management)，彼时他们的启动资本仅仅11万美元。
查理加入康沃尔的主要原因是他几乎一无所有，11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和作为办公室的车库都是加米的。而加米则是对很多事物缺乏信心，包括对诸如明天的太阳是否会升起或者人类的未来何去何从这样飘渺的事情表示担忧。
这似乎不是一对传统的成功创业组合，但就是这样一组搭档在短短的五年时间从11万美元起步飞速增长到坐拥上亿美元的资金规模。
事实上，2011年4月加米清算关闭了老的Cornwell Capital Fund并成立了新的Cornwell Master Fund。根据ValueWalk的计算，从2003年到2011年，康沃尔资本实现了年复利42.5%的收益。由于康沃尔资本是一家私人基金管理公司，关于加米和查理到底在那场07年次贷豪赌中净赚多少回报一直不太明确。
根据书籍《大空头》中的说法，他们当时以3000万美元的资金规模持有价值2.5亿美元的针对资产支撑担保债务权证产品中AA级部分的信用违约掉期产品（即CDS），并最终净赚8000万美元。另一种说法是真实情况下他们的资金规模从1500万在次贷危机中迅速串升至1.2亿美元。当然，加米和查理赚了多少钱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和我们应该怎么做？
巴菲特说过：看过去美国238年的历史，有谁靠做空美国真正赚过钱？这句话从长远逻辑上来说是正确的，美国的资本经济一直在震荡中上升，而以做空闻名的投资者经常会在一次错误判断中就永远失去翻身的机会。
面对2007年那场千载难逢的做空良机，也只有极少数人把握住了机会。根据书籍《大空头》的记载，2006年全美有13,675家基金公司获得了CDS的交易许可，只有不到100家机构涉足了做空，并且其中大部分机构只是为了对冲手上持有的不动产风险。
最后，仅仅只有10至20家机构投资者直接做空了信用违约掉期产品（CDS），加米和查理的康沃尔资本就是其中之一。
P.S. 美国金融危机导火索不是CDS这个工具本身，而是整个金融市场出现问题。当年美国的金融衍生品太过复杂，产品通过层层嵌套、分级，已经让投资者搞不清楚真正的底层资产是什么，导致产品设计严重脱实向虚，在金融系统内形成空转。同时，场外市场无序发展，市场参与者自主组织、自由参与，监管部门很难清楚掌握交易主体的规模和风险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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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小搏大：没有不可能
为何康沃尔资本能成为那万分之一的幸运者呢？因为这就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当认为市场可能会发生某种剧烈波动的时候，以极小的赌注去押注高赔率的产品（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件）。先来看看他们一开始都做了什么交易。
他们第一笔成功的交易来自于购买一家叫Capital One(第一资本)的信用卡公司的长期股票期权。这家信用卡公司在2002年7月股票突然崩盘，在2天内亏掉了60%左右。股票下跌的原因源自公司披露他们和储蓄监管办公室以及美国联邦储备局就需要储备多少资金来应对潜在的次级贷款亏损问题发生分歧。
对此市场分析认为监管机构很可能发现了第一资本的欺诈行为并将进行处罚，特别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宣布调查这家信用卡公司刚离任的CFO，因为他涉嫌在公司宣布与ZF监管机构发生分歧的前两个月卖出公司股票。
接下来的六个月里调查在继续，第一资本业绩依然稳定增长，而股价却一潭死水不见起色。查理和加米研究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他们进行了详细的行业调研并致电给各种利益相关者寻求有价值的信息。
然而，他们发现他们所知道的额外信息十分有限，他们知道的也是市场所知道的。那么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判断：这家公司的管理层是不是骗子？为此，查理通过第一资本CEO的大学同学了解他的性格特征，加米找到了分管公司次级债务组合的副总裁了解公司情况等等。最终他们判断这家公司的管理层应该不会有欺诈行为，他们极不可能是骗子。
加米和查理认为，在被错杀了60%的股价后，第一资本每股30元的股价不能反映其真实价值。
如果公司的欺诈行为被坐实，那么股价可以跌为0元；如果欺诈传闻被澄清，那么股价应该回到70元以上。这时候，购买长期股票期权是最佳的交易途径，这一金融工具允许买家以固定的价格在未来某一时间段内购买公司股票。
当时在未来两年半内任何时间以40美元价格购买第一资本股票的权利只用大约每股3元左右。所以当这哥俩买入8000份第一资本的长期股票期权时，潜在的损失上限只有购买期权花的26000美元，而潜在的收益上限是无穷的。果不其然，很快第一资本的欺诈问题被澄清，股价一路飙升，康沃尔资本手持的26000美元期权头寸涨到了52.6万美元。
在掘到第一桶金后，加米和查理继续坚持他们的交易策略：在全球市场范围内寻找任何可能会出现价格剧烈波动的产品，可以是股票、债券、货币、大宗商品甚至是猪肉价格，然后购入价差很大的做多或者做空期权，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市场反映其真实的价格。
他们利用期权在各种资本市场上攻城掠寨：以50万美元的期权头寸在一家叫联合泛欧通信的欧洲有线电视公司上赚得500万美元；以20万美元的期权头寸在一家为病人提供家用氧气瓶的公司上赚得300万美元。当然，加米和查理并不是每次交易都能满载而归。比如有一次他们事先得知泰国可能发生政变，于是他们进入泰铢市场购买了做空泰铢的远期期权。一周之后泰国军方推翻了ZF，但是泰铢的汇率却没有发生波动。
事实上，他们亏钱的次数远多于赚钱的次数。但是，这种亏损的成本也就是他们持有的廉价期权头寸，与他们动辄翻数倍甚至数十倍的盈利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这种交易策略完美地契合了他们的个性：完全不用对任何事情有确定的想法。他们只需要对某一可能发生剧烈价格波动的市场进行详尽的调研和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就能以廉价的期权头寸对该市场产品的价格波动进行押注。
真要下注开赌，光是观察敏锐还不够，还要对自己的判断有足够的把握。影片中的主角们先是在统计数据中发觉问题，然后通过细致广泛的调查来确认自己的想法，最后才有信心下注反潮流。
即使信息和判断完全准确，在华尔街要逆袭也不是容易的事。金融操作的血液就是资金流，而掌握资金的能力取决于别人对你的信任，而不是你的自信。那些主角都要有足够坚强的意志和出色的说服能力，抵制金主“随大流”的心态而把逆袭进行到底。影片中渲染了危机初爆发时那几个做空者与时间赛跑，终于坚持到了债券全面崩溃，他们大胜而归的一刻的紧张情形。没有坚强的心理素质，真还不适合这样的豪赌呢。
可见，颠覆性创新是非常引人入胜的游戏，它让我们从自己的敏锐判断中得益。但是成功地实施颠覆，除了判断外还需要种种的素质。《大空头》中的主角们是如此，现实中其他的颠覆者也是如此。马斯克的SpaceX惨淡经营了多年，历经多次失败，如今才接近成功。他的另一个颠覆项目特斯拉车，虽然顺应了绿色能源的大方向，但如今还是胜负未定。我们除了随时注意颠覆的机会外，还需要培养自信，培养坚持和说服别人的能力，这些都是成功的颠覆者需要具备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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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柴烈火：期权投资遇上肥尾效应
那么，为什么加米和查理能屡屡利用期权头寸取得如此惊人的收益率呢？这是因为期权价格会在极端情况下与系统定价发生严重的背离。
简单来讲，你要想赚真正的大钱，而不是过手钱，你必须找到市场的漏洞，并且利用这个漏洞下注，漏洞可以使错误定价的资产，也可以是错误定价的期权。
类似于有效市场理论，华尔街用来为价值上万亿美元金融衍生品的定价模型，是假定未来价格呈钟形的正态分布。
在这种定义下，3倍标准差的事件有高达99.73%的可能性，而超出3倍标准差的事件即极端值的可能性只有不到0.3%，但事实上，金融产品价格发生极端变化的可能性并没有那么小。
因此，期权价格的界定被束缚在其基础股票，货币或者商品价格波动的函数运行中。通过过去的价格波动来预测未来的价格波动，这相当于假设金融体系的运转是一个有规律可循的过程，但我们都知道市场并不总是有效的。
资本市场的运转是受多种不同变量的影响，而在某一偶然的环境下，市场发生偏离原来运作轨迹的机率就会突然加大。这一情况被称为肥尾效应(Fat Tails Effect)，即是指市场的价格波动服从钟形正态分布，但极端行情出现的可能性要远远高于常态钟形分布的两端，运用在金融市场上就会造成巨大的行情震荡，并且负面影响的概率可能性要远高于正面影响。
肥尾风险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但绝非无迹可循。一开始风险会散布在某一特定事件的背后然后慢慢累积，到了最后只要某一环节出现崩溃就会给整个市场带来负面的连锁反应。
▲ 肥尾效应
所以，加米和查理就是坚持在全世界的资本市场范围内寻找有肥尾效应的金融产品，并在这个市场即将失去有效性之前通过持有远期期权果断介入。康沃尔资本的投资方式对于普通投资者有可行性参考意义在于：
第一， 不推崇高频交易。康沃尔资本基本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放弃追逐季度业绩的回报率，耐心等待肥尾效应的出现，一次丰厚的收益就能完全盖过前面几次错误判断造成的小损失。
第二， 基本不使用杠杆。我认为这是不用杠杆胜似杠杆，通过购买基础股票的远期期权，将损失的风险控制在购入期权时的廉价成本。但是，将这种极小的投入押注在市场认为基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件上，一旦发生那么将是杠杆级别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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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更好的自己
我们经常说投资是一场修行。每一个投资大师都有自己独到的交易理念和处理风险的态度。那么，加米和查理的投资理念有什么地方可以值得普通投资者学习呢？我觉得有以下三点启示：
第一，在全球资本市场上寻求投资机会。本金不够不应该是我们死守在某一种国内证券市场中的理由。就像查理说的：“跟我们资金规模差不多的那些人没有谁会做跨资产类别的交易”，但他们最终成功了。所以，世界那么大，瞧瞧又何妨呢？
第二，重视期权投资。投资界的“鬼才”乔尔•格林布雷(Joel Greenblatt)说过：“有时候，购买一种股票的期权要比购买股票本身更有意义。”金融市场的肥尾效应允许投资者以廉价的成本去对有可能以惨烈方式结束的局面进行投机，而这一金融工具就是期权。
第三，思考某一特定金融产品是如何定价的。充分了解市场定价的动机和原理有利于我们明白金融产品的价格是否能真实反映其价值。当发现预期收益与投入成本的空间严重不对称时，就应该果断出手了。
电影里里有句话：Truth is like poetry. And most people fucking hate poetry.真相就像是诗歌，可绝大多数人讨厌诗歌。
2015年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相信A股的那一轮牛市一定会超越之前6124的历史高点，当6月份崩盘开始时，大多数人更不愿意去相信和面对灾难会来临。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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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永远是你的对手
因为它永远在等待你掉以轻心的时候
永远以不择手段置你于死地为乐
市场也永远是你的朋友
顺应规律把握脉络
才能赢到最后
世无英雄，方使尔等竖子成名
加油，福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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