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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排歌:排头大哥慢敲锣,一篙撑到撞钟河
潜水排歌
潜水河是岳西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流,发源于望湖寨、妙道山等多座山脉,经潜山到怀宁石碑(下游叫皖河),再直达长江,岳西的竹木、土特产和中药材顺水运输到山外,畈区的粮食和生活物资运回到山里。自古一河两岸放排为营生者众多,且沿河的白鹿港、菖蒲潭、撞钟河、严河的双河口(此地有上港和下港,古称石围港)、袁家渡、白马潭和水吼岭自古就是物资集散地。
竹排运输比人力占有优势,但相对于现代车辆运输,速度慢,效率低,从岳西运趟货物到石碑要好多天。因此,这些排工在排上备了必须的生活用品,每个排上都做了一个窝棚,内放着一张小竹床,边上还用石头支着一个大锅,可这个大锅不是用来烧饭的,而是用来烧火的,锅里放着一个铁架,上面放小耳子锅,用来烧菜,大锅上吊着一个铁罐用来煮饭,都说吊罐煮饭很香,别有风味。
水路是岳西当时出山的一条便捷之道。但由于落差大、礁石多、水路也不是坦途,一路上的险滩乱石让其境内的河流保持住了玉女般的身体。但在这条桀骜不驯的河流上,放排人一年四季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穿激流,过险滩,劈波斩浪,冲出一道又一道险关。汉子们都是久经风雨考验的勇士,无论风浪如何惊险,他们就像钉子一样粘在竹排上,腰身手臂上突起疙瘩肌肉,古铜色的肌肤上似乎抹了油,汗水、雨水啪啪地滚落下来,与风声涛鸣合作一曲曲战天斗地的交响曲。没有小小竹排江中游的轻松与浪漫,有的是博击风浪、生死攸关的紧张与心悸,恐怖与刺激,辛苦与享受。
小时候,记得大概是1970年夏,家住严家河的一个水运社职工在一个下大暴雨的夜晚带着他弟弟去转移竹排,正上排,洪水头子来了,弟兄两个同时落水,哥哥长年放排,水性好,游上了岸,弟弟却被大水冲到石碑,一个月后才找到,当时水运社还送了花圈,给了200块慰问金。
1957年,岳西通了首条公路,随着交通条件的改善,慢慢地放排已成为山里人的一种记忆,成为一种快速流逝的记忆。
如今,这些放排工也大多做古了。为让我们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还能勾连起过去的惊涛巨浪。我结识了一位健在的放排工,老人家姓张,菖蒲水畈人,现在已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了,当年就是在这惊涛骇浪中度过了他的青春岁月。老人身板很硬朗,年轻时个头、力气、水性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我听他讲述那些故事时,就像在欣赏一幅绝世传画,里面有消逝的风景,有消逝的事象,有消逝的风物,还有消逝的古朴情怀与回忆。
他说那时每当风雨来临,尤其是暴雨将至的时刻,正是他们作别妻儿,冲向大河的时刻。一斧砍开系住排头的竹缆,竹排就在滔天洪水中象一片枯叶一样飘了出去。平时碧波如镜、隽秀如画的大河此时变了模样,象怒狮一样桀骜不驯,排工的命运也就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握在那一根棹上。
古来潜水河险滩、礁石多,落差较大,自然在水大时放排更快捷一些,当然,也就更危险。在老家那一带还有一句俗话:“河中淹死会水人”“会水水中死,会刀刀上亡”,除了指生活的艰辛之外,也有营生险要的含义。
今天没了风浪中的搏击,我们皮肤白了、腰身细了、胆量怯了,但是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吸引力,总是将我的思绪牵扯向那一声声震憾排工的号子,那一尊尊古铜色的身影,那一道道风光旖旎的深潭与险滩。还是有些瞬间和一种情绪留存了下来。
岁月轮回,人心向古。随着旅游业的发展,潜水消逝的竹排又回来了。如今,人们在潜水河开辟了竹排休闲漂流,开辟有古老的竹排休闲漂流,一路滩多,水时急时缓,奇石林立,两岸森林覆盖,藤蔓错杂,山花烂漫,更有众多的树木生长于河床之上,山野间流水潺潺,偶尔一声不知名的鸟叫好像是在和你打招呼,人随 筏流,尽饱山水风光,看鱼虾戏脚,观白云悠悠。沿途二十多处景点,古老淳朴的民风民俗令人留连忘返。人们随竹排畅游,追寻着我们祖先或长辈们的勇气与亲情、生活与艺术,凌波踏浪,到达并封存在属于他们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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