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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时光」 梁冰:不尽的相思
序
内蒙古大学是我阔别30多年的母校。走入社会后,即使在奋斗拼搏的紧张岁月里,也无法割断我对她的梦绕魂牵,似乎我的机体里,天然的流淌着她的血液。到青城公干,再忙也得抽暇到学校里看望系里的尊者耆宿,好像回归故里的游子,不拜谒长辈便悄悄离去,自己的心灵总要留下深深的歉疚。
主楼冥想哥哥我只身在主楼前的水池冥思遐想、驻足徜徉。意念如薄云般轻柔,情趣如滴水回归大海一样自然,心绪里超脱得无牵无挂,情思上轻松得飞鸟般自由。在竞争意识如此强烈的现实生活里,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简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我漫不经意地寻觅着那些陌生而熟悉的窗口,就在这些教室里储存着我5年的美丽青春。我边看边想。不一会,我的灵魂仿佛走进了那虚无缥缈的梦境。来自四周的青春脚步声和树丛间的窃窃私语,不时搅着甜美的梦。但是,独对这纷纭的世界,仍然浮漾着一股发自远久沉默的召唤。此路的尽头,是我追求过的伊甸园。那里滋生过美好向往和追求。但是也曾蛰伏过彷徨、厄运、悲哀、窘蹙。
艰苦岁月
60年代初的内大学子,有谁不经受那铁与火的锻打冶炼?现在回想起来,真为那时人们的忍耐力而折服。那时候,人们驯服得就像一头牛,对党的指示、政府的号召、甚至团小组的意见,都百依百顺,绝对服从。在那种境遇里,人们似乎感觉不出事实上承受着难以承受的压力,更无对那压力的非分之想。那时候唯一企盼赶快结束政治运动,能够坐下来好好听课、多多读书。
时势造英雄。在那样的大环境里,师生们都练就了极强的适应力。只要有了上课的机会,老师们便以极大的热情,把经过千锤百炼的教案精华灌输给学生。往事如烟,虽然已经过了30多年,那些令人尊敬的、治学严谨的老师们的形象,甚至连他们的音容相貌、龙飞凤舞的板书都还历历在目。学生们有机会进入课堂,犹如久旱逢甘霖的禾苗,以极强大的生命力去吮吸甚至是吞噬知识。啊!那高昂的学习热情,那对知识真理的孜孜以求,真是值得敬佩和赞扬。
人间风雨记得那是1960年的9月,学校为了考验我们这帮新生,让全班30多人背着行李,徒步80公里,到凉城一个县参加秋收。那时候天不作美,下起了大雨,急一阵,慢一会。绵绵秋雨无絶期。我们都背着被褥,麻竿子雨点一个劲地往棉被上浇,不到一个小时,行李便成了足有50斤重的水包。加上泥泞滑溜的道路,不到天黑,大学生的能量便消耗殆尽。我一向身体虚弱,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又坚持着走了三个多小时,不知怎么,一下子摔倒在路上的水坑里,便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洁白的病房里。
以后才知道,是我的同学们,克服着极度的疲乏劳累,几个人轮着背我、背着我的行李、背着我的同学的行李。就这样,30多个同学,背着一个病人,一步一步地往前挨,最后是迎着出生的太阳回到学校的。时至今日,我无法忘记那三十几个人,的名字,更无法忘记那几位克服着极度疲劳,背着我回校的同学的名字。
欢乐与苦涩伴随着我经历了人间如磐的风雨,她的山水草木牢牢地牢牢地根植于我命运的深壤。
初心难忘桃李湖的水净净洌洌,清澈晶莹。她像一方明镜,嵌地仰天,光照寰宇。她审视着日转星移、风云流逝。我在这里幸福地生活过,那些美丽的韵律不时回旋在我美丽的记忆里;我在这里艰难地生活过,但我仍然依恋着永不衰老的艰苦生活。因为,时间没有尽头,历史没有尽头,爱也没有尽头。30年前的韵趣,至今仍有时闪现在自由自在的梦境中,也永远沉淀在我记忆的深处。
作者简介 梁 冰 汉族 1937年9月生,山东肥城人。1960—1965年在汉语系学习。现任内蒙古伊盟行署地志办主任、编审、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伊克昭盟志》总编、成吉思汗研究会副会长。
责任编辑:黄 迪
图文编辑:王煜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