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排名：从校长迁移看教育部直属高校的内部层级关系
教育部直属高校是我国两千多所高等学校的 “国家队”，代表了我国高等教育的较高水平，几乎所有的教育部直属高校都进入了“双一流”建设高校的行列。那么，同为教育部直属高校，它们之间是否仍然存在好与更好的差别呢？今天，我们不用学科、人才、论文、经费这些数字去给它们排座次，而是以校长、书记两位学校主官的经历为线索，来理一理直属高校之间的层级关系。
笔者整理了75所教育部直属高校最近两任主官（即现任党委书记、现任校长、前任党委书记、前任校长）的上一任职务，发现迁移路径主要有几种形式：（1）从本校内部升迁，如清华大学现任校长邱勇在就任之前担任清华大学党委常务副书记、副校长；（2）从其它直属高校调任，如北京大学现任校长林建华是从浙江大学校长调任；（3）从非教育部直属高校、政府部门、科研院所等单位调任。第（1）种形式和第（3）种形式都不能反映直属高校之间的关系，因此这里我们只分析第（2）种形式，即从直属高校A调任直属高校B担任主官的情况。
图片来源：摄图网
从统计结果来看（调查时间为2018年5月1-16日），75所直属高校的两位现任主官和两位前任主官中，上一任职务在其它直属高校的有88例，占比约30%，涉及69所高校。基于观察和常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可以做出以下假定：
A校副校长/副书记调任B校担任校长/书记，则A校比B校稍好，记作A校＞B校;
A校校长/书记调任B校担任校长/书记，则B校比A校稍好，记作A校＜B校。
有6所高校本校副职调至它校担任正职的次数超过2次，分别是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华中科技大学、东南大学、山东大学和武汉大学。以北京大学为例，北京大学常务副书记、副校长张彦调任厦门大学任党委书记；北京大学副校长李岩松调任上海外国语大学担任校长；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陈文申调任中国传媒大学任党委书记；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刘伟调任中国人民大学任校长。
北京大学 / 图片来源：互联网
吉林大学是教育部直属高校中它校正职调任本校正职最多的高校，共有4次。吉林大学的现任校长李元元是原华南理工大学校长，现任党委书记杨振斌是原厦门大学党委书记，前任校长展涛是原山东大学校长，前任党委书记陈德文是原兰州大学党委书记，按照假定可以认为吉林大学稍好于上述四所大学。北京科技大学、北京邮电大学、复旦大学、四川大学、武汉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也各有2次它校正职调任本校正职的情况。
吉林大学 / 图片来源：吉林大学官方网站
上述提到的“本校副职调任它校正职”和“它校正职调任本校正职”两种调任情况都可以记作本校＞它校。北京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吉林大学和武汉大学是本校＞它校次数最多的高校，各有5次，北京师范大学和山东大学也有4次本校＞它校的情况。共有13所高校本校＞它校的次数超过2次，这13所高校均为一流大学建设A类高校，从某种程度上，这也证实了假定的合理性。
东华大学是教育部直属高校中本校正职由它校副职调任次数最多的高校，东华大学现任校长蒋昌俊是原同济大学副校长，现任党委书记朱民是原华东师范大学党委副书记，前任校长徐明稚是原复旦大学副校长，前任党委书记朱绍中是原同济大学党委副书记。中国药科大学和中国政法大学也均有3次它校副职调任本校正职的情况。
东华大学 / 图片来源：互联网
本校正职调任它校正职最多的高校是兰州大学，共有3次。原兰州大学党委书记王寒松是大连理工大学现任党委书记，吉林大学前任党委书记陈德文调任前也是兰州大学的党委书记，重庆大学前任校长周绪红是原兰州大学校长。电子科技大学、河海大学、华东理工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山东大学和重庆大学也均有2次本校正职调任它校正职的情况。
兰州大学 / 图片来源：兰州大学官方网站
上述提到的“它校副职调任本校正职”和“本校正职调任它校正职”两种调任情况都可以记作本校＜它校。东华大学、河海大学、华东理工大学、兰州大学和山东大学是本校＜它校次数最多的高校，共有4次。上海财经大学、中国药科大学和中国政法大学也有3次本校＜它校的情况。
关系最为紧密的高校
有三对学校之间曾经出现过两次的主官调任，从这个角度看，它们可谓是教育部直属高校中关系最为亲密的高校。
（一）山东大学与上海财经大学
山东大学与上海财经大学间的两次主官调任均为同一人，现任山东大学校长樊丽明2003年9月至2012年6月担任山东大学党委常委、副校长，2012年6月调任至上海财经大学，历任上海财经大学校长、校长兼党委副书记，2017年7月又调回山东大学，至今担任山东大学校长、党委副书记。根据对调任规则的假定，山东大学＞上海财经大学。
山东大学校长樊丽明 / 图片来源：互联网
（二）中国农业大学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和山东大学与上海财经大学的情况相同，中国农业大学和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间的两次主官调任也均为同一人。中国农业大学现任校长孙其信曾担任中国农业大学副校长长达十年之久，于2011年1月调至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担任校长，又于2017年7月调回至中国农业大学担任校长。根据对调任规则的假定，中国农业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中国农业大学校长孙其信 / 图片来源：互联网
（三）同济大学与东华大学
东华大学现任校长蒋昌俊曾担任同济大学副校长长达6年时间，于2015年3月调任至东华大学，至今担任东华大学校长、党委常委。东华大学前任党委书记朱绍中在调任至东华大学前，曾任同济大学校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等职，2007年2月起至2012年11月任东华大学党委书记。根据对调任规则的假定，同济大学＞东华大学。
直属高校层级链条
根据对直属学校主官调任规则的假定，直属高校之间会出现A校＞B校，B校＞C校，C校＞D校……的情况，合并后就可以得到涉及多所高校的层级链条，即A校＞B校＞C校＞D校……，我们发现最长的链条有5层，有若干条链条有4层或3层，例如：
北京大学＞浙江大学＞重庆大学＞兰州大学＞河海大学、合肥工业大学
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同济大学＞华东理工大学、东华大学
北京大学＞厦门大学＞山东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中国政法大学、中国石油大学（华东）
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央音乐学院
南开大学＞天津大学＞北京科技大学＞江南大学＞河海大学
武汉大学＞中南大学＞东南大学＞河海大学、中国矿业大学、南京农业大学
武汉大学＞中南大学＞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华中师范大学
遗憾的是，由于直属高校间调任的案例总量相比直属高校数量还太少，所以尚不能建立系统的层级体系，将所有的直属高校都纳入其中且相互可比。从现有案例来看，教育部直属高校至少可以划分为5层，实际上可能还会多出1-3个层级。
说明
75所教育部直属高校中包括31所副部级大学，其余均为厅（局）级大学，但是在本文的假定和分析角度下，无需特别考虑大学的行政级别。
值得一提的是，本文对主官迁移所作的两个假定没有导致任何一例矛盾的出现，即没有发现“A校＞B校、B校＞C校、C校＞A校”的情况，说明假定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希望本文能为大家研究中国高校层级关系提供一个特别的角度。
附录
精彩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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