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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盛:我的反击:写一首歌让你哭

2015-07-01 台湾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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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从未成熟,还没能晓得,就快要老了,尽管心里活着的还是那个年轻人。因为不安而频频回首,无知地索求,羞耻于求救,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个山丘。


越过山丘,虽然已白了头;喋喋不休,时不我予的哀愁;还未如愿见着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丢。


《山丘》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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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这首歌的音乐旋律,10年前就走进李宗盛的脑海,酝酿至今,他才把它写出来。李宗盛说,这是他的人生经验。可是,许多人在午夜听啊听的,总觉得是听到了躲在心里那个真正的自己在唱歌。


华人音乐圈里,55岁的李宗盛,是最能抓住中产阶级悲欢喜怒的教父级人物。李宗盛的音乐人生很传奇,他原本不会什么乐器,也看不懂五线谱,却谱写出无数流传于世的流行歌,领着听众从莽撞少年,一起奔向苍凉中年。


他对音乐界的贡献,更在于发掘并打磨许多优秀歌手。郑怡、陈淑桦、林忆莲、梁静茹、五月天等一流华人歌手和乐团,经过他的慧眼和巧手,在舞台上光辉耀眼。


李宗盛在香港光华新闻文化中心演讲「让全世界都听见」,他直言批评现在的娱乐产业,只注重营销、产值,缺少启发心灵和感动的力量。以下是专访内容:


创作人最要紧的是敏锐。要经常保持敏锐,你的雷达得一直开着。


第二是风格,歌曲写来写去就是这些,人的喜怒哀乐也就那么点事儿。风格比什么都重要,人家能不能辨识你是谁,就看风格。


第三就是眼光,我常常讲,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比别人有眼光。当时五月天跑了很多唱片公司,我让他们过来,觉得他们一定能行。不为什么,他们有那种气味。


敏锐、风格和眼光,这三样东西统合起来,还需要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比较难,叫天分。




第三名和第十三名是一样的


我常说,我们这个行业只有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和第十三名是一样的,没什么人在乎。任何行业都有一个金字塔,要不就第一或第二。


有人很努力,考到会计师、律师执照,成为行业里中间那一块,日子过得也还行,但就是不能成为大亨。我们这行也一样,口口声声热爱音乐的人很多,但他就不是李宗盛。


我国中参加乐队,当指挥很威风,很多女同学跟在后面。我没有上过一天正统的音乐训练,什么乐器都不会,五线谱也不懂,跑去考国立艺专,试唱零分、听写零分,哭着出来,大受打击。那里面都是南门国中音乐实验班的学生,他们拉大提琴。我才知道,原来这是音乐。


我做第一张专辑时,还帮家里送瓦斯。我带郑怡去校园,站在体育场后面跳马用的跳箱上,看到郑怡唱完《小雨来得正是时候》,全场起立拍手,我都吓呆了。这是我做的事吗?让一个平凡的大学女生变成这样的人。那一晚的印象和感动支持我,一直在幕后做制作人,我深以此为荣。


当我做的歌手,在体育馆里,灯光照着他,而我就是那个在幕后闲逛、得意地笑的人。我们这个行业在那个年代,是被认可为文化的行业。


现在大家都在讲文创产业,它的意义不在于创造了多少产值,而在于启发了多少心灵和感动。


你说一颗眼泪值多少钱,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值多少钱?



一直喂烂音乐,它会变成猪


以前做音乐,是制作人挂帅。我告诉你,这个人虽然很丑,但他很会唱,我帮他写了一首《我是一只小小鸟》,这首歌好像是写底层人的挣扎,其实是写给那些上了岸的男性,所以吸引许多中产阶级男性,两罐啤酒一喝,就可以感受到。


我们制作人都会说,这首歌想要传达的情感是什么。可是当marketing(营销)起来以后,他们倒过来跟你说,你照着这个参考,照这个做。


今天,80%到90%的唱片公司老板或高阶主管,多是财务或营销出身,这是非常大的转变。没有人在讲这首歌的情感,大家都是在操纵营销,变成非常生意的事情。


有些娱乐记者问我,怎么看现在的音乐市场。讲一句最重的话,就是一个生物你一直喂它吃烂东西,它会变成猪的。对音乐的渴望大家都有,但你不能一直喂它烂东西。


歌曲也是一样,你发现一些很廉价、很烂的歌,有一天突然爆红,你会想,原来这个也能赚钱,这样也行哦,那我也这样搞吧。要改回来,非常难。


流行音乐是一种综合的力量,甚至可以显示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日本泡沫经济时代,没钱了、下去了,韩国就开始上来。



要沟通,写歌不是自己爽


另外,我还想说,对文字要有敬意。每个年代都有它特殊的语境和用词,那没有问题。可是我常常看到,一些人使用文字不准确、草率、不负责任,这是很要命的。


台湾在使用中文上有比较好的传统,我们处在一个讲究文字的环境,对文字有尊重。我非常担心,我们引以自豪或者有充分优势的文字能力,不能再保持。


我一直在想,作为一个音乐人,你的identity(认同)是什么?我在这个行业三15年,我能够为音乐人做些什么?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可是我知道,我不要成为韩国。


我的意思是,那是一个娱乐产业,唱片公司有专门团队负责生产让年轻人拿着荧光棒尖叫的偶像,也有把大家都整容到差不多的团队。这是这个行业的nature(特质),我没有说这是错的。这个行业的运作方式,会生产无数这样的东西给你,让小孩去追星。


我想做点有意义的事。信心很重要,年轻时我们都外求。我想,最后的解药,可能还是在老祖宗的文化当中。


我们要和世界接轨,音乐是一个沟通的工具。常常有人问我,李大哥,我这个歌哪里写得不好?我就问,你为什么要写?他说,写歌可以唱出来,给人家听,很爽啊。我就说,你意识到要给人家听,但有没有意识到要沟通,让人家明白?第一要务就是,让对方懂,不是让自己爽。


每个年代,对自己的文化要有新的诠释,这是我的责任,藉此增强信心,觉得在世界音乐舞台上,不必和别人一样,我有自己的identity。这当然是一个功成名就的流行音乐制作人应该做的事,我都不去做,难道指望小朋友去做?



我的反击:写一首歌让你哭


我常常觉得,和我同龄的人,是被流行音乐恶意遗弃的人,他们从年轻就听《小小鸟》一路过来。我为什么还要写这些歌?我要告诉他们,我很在乎他们,很感谢他们,他们的生活和我的生活是平行的,在某一点是有交会的。


不管你事业有成无成,结几次婚、离几次婚,我们生活当中总有一些事情,你要记得,小李是你的哥们儿。我写过一首歌叫《你们》,周华健唱的,歌词是「只要歌还在唱着,我答应不会让你觉得闷。」


我以前在滚石常说:这是一个伟大的行业。而现在,大部份人都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是小丑。一讲到歌手、艺人,都用很廉价、很不堪的文字来描述。对,我们在这个时代变成给别人消遣的,那我唯一能够反击的,就是写一首歌让你哭。


※文章来源:台湾天下杂志;萧富元、陈譞懿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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