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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油诗:一种趣味文学

2016-05-27 知行君 大道知行


打油诗  

打油诗,一种富于趣味性的俚俗诗体,相传由中国唐代作者张打油而得名。清代翟灏在其《通俗编•文学•打油诗》中曾引张打油《雪诗》云:“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后世则称这类出语俚俗、诙谐幽默、小巧有趣的诗为“打油诗”。另外,有时作者作诗自嘲,或出于自谦,也称之为“打油诗”。




内容特点


打油诗的内容和词句通俗诙谐、不拘于平仄韵律,要求的文学知识和格律不高,便于普通人口耳相传。同时是由于社会的动荡不安,人们对现实的批判,对社会的认识以及面对生活所表达的一种形式。打油诗,创造起来较易,便于广大人民群众接受,便于记忆等。打油诗流传开来。



逸闻趣事


有趣的是,历代不少名人都偶有打油之作。相传苏轼长的是马脸,苏小妹的前额特宽,两人曾互作打油诗戏谑对方。苏轼首先发难:


前脚未出闺房内,额头已到华堂前。


苏小妹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


去年一点相思泪,今年始流到嘴边。


明初大才子解缙生性滑稽诙谐,机智善变,一次随朱元璋同出钓鱼,朱钓了半天,不见一条鱼上钩,大为光火,解缙忙在一旁恭维:


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


直说得朱“龙颜大悦”。


明代的唐伯虎生性孤傲,不愿贪图富贵,写了一首打油诗挂在自己书房里表明心志:


不炼金丹不坐禅,桃花庵里酒中仙。

闲来写幅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清代的郑板桥也有一首类似的自勉诗: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打油诗多用来嘲讽、戏弄别人。相传纪晓岚为某官母亲写寿联时,提笔即写:太老夫人不是人。某官脸上不觉青筋暴露,面色铁青。纪不慌不忙续道:九天仙女下凡尘。该官员转怒为喜,连叹精妙。不料纪大笔一挥,却是:养儿偏惯去为贼。该官员当即昏厥在地。手下来弄醒他时,纪又续上一句:偷来蟠桃敬母亲。再回头看那官员时,面色灰白,大汗淋漓,狼狈不堪,恰似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同样的例子还有一个。古代某书生为一陶姓人家祝寿,献一打油诗道:


 奈何奈何又奈何,奈何今日雨滂沱。

 滂沱雨夜祝陶寿,寿比滂沱雨更多。


诗的前三句把主家气得暴跳如雷,结句异峰突起,神来一笔,使祝寿诗满篇生辉,足见书生运思之妙。


前清才子李调元也是位打油诗的高手。据云,李在任两江主考期间,众士子不服,与李吟诗联对。比到最后以麻雀为题,各人吟一首诗。李不假思索,吟出二首打油诗。其一云:


一窝一窝又一窝,三四五六七八窝。

食尽皇王千钟粟,凤凰何少尔何多!


其二云:

   一个一个又一个,个个毛浅嘴又尖。

 毛浅欲飞飞不远,嘴尖欲唱唱不圆。

 莫笑大鹏声寂寂,展翅长鸣上九天。


众士子先是哈哈大笑,继而哭笑不得,最后呆如木鸡。李调元含笑不语,扬长而去。


也有写打油诗的皇帝。相传清代乾隆皇帝年间,某翰林上书时,将“翁仲”误作“仲翁”,乾隆顺手批道:

 翁仲如何作仲翁,十年寒窗少夫功。

 而今不许为林翰,罚去江南作判通。


乾隆以“毒”攻“毒”,故意将“功夫”、“翰林”、“通判”写作“夫功”、“林翰”、“判通”,这位翰林满面羞愧,灰溜溜地去了江南。


最有趣的数一首讽刺一些所谓的诗人的打油诗:


生平不见诗人面,一见诗人丈八长。

不是诗人长丈八,如何放屁在高墙?


此诗语言粗俗,讥诮诙谐,令人捧腹,足以令那些“诗人”们无地自容。


打油诗也常用于吹牛。古代一干读书人偶然在野外相遇,互相吹嘘自己的才学,争执不下,最后决定各人吟一首最能表现自己才学的诗定高下。一书生技压“群雄”,勇夺冠军。其诗云:


  天下文章数三江,三江文章数故乡。

 故乡文章数舍弟,舍弟与我学文章。


此诗一出,其他书生再无话说。


文学价值


打油诗是典型的俗文学。也许正因为这“俗”,一些“正统”文人才把它视为旁门。但文化名人周作人说:“思想文艺上的旁门往往比正统更有意思,因为更有勇气和生命。”周作人对旁门文艺的高度评价,也适用于对众多名人打油诗的评价。许多精彩的打油诗确实比好多正统的诗歌更有意思。打油诗的魅力在于它的趣味性、知识性和故事性,还有就是通俗性。不但诗本身有趣、幽默、俚俗,暗含讥讽,包容文史知识,体现名人的个性、爱好、轶事和思想,而且很多与诗有关的故事也很生动有趣。打油诗正如爱因斯坦给卓别林的信中写道:“你的电影,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能看懂”,而显得同样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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