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成为什么样,随「我」自己
Be whoever you want to be.
「拒绝Ladylike,享受Lady Like Me」,我们在去年的三八妇女节借着这句话,希望大家不要囿于某种风格标签或狭隘的定义,只有你,才能定义你自己。
然而,当我们将这句话放出来,似乎也恰恰是在说教 —— 作为女性,你该怎么样。类似的声音,在三月八日前后,显得尤其密集且嘈杂。不幸的是,与之相伴随而来的女性困境,从未停止。
这一次我们试图将女性的身体拆解,会发现标签、刻板印象、不公与指责,甚至是苦难遍布女性身体的各个部分,似乎其每一部分都在被要求成固定的模样,它们形成一体,肩负着远远不属于「她们」所该承受之重。至于女性真正想成为什么样,由「我想要……」扭曲演变成了「他们说……」。
EARS Desire to hear
「双耳」
渴望聆听
他们说:「你一介女流……」;
他们也说:「你是女王,是女神,
是缪斯」
They said:
“You are the Queen.
You are the Goddess.
You are the Muse.
You are just a Woman.”
太感性不够理性、太软弱不够坚强、太唯唯诺诺不够果断;
大条不够细心、过于开放不够温柔、假正经不够性感……
这是一个女性的耳朵常会接纳到的声音。在五官里,耳朵的功能不能被主动关闭,它永远张开、永远聆听、永远包容,但也不必因此胸怀浩瀚,一些话大可不必认真听进去。
不必成为强行被捆绑消费的「女神」,不必做别人的灵感成为他人的附庸,回归出生之时未被驯化的天然形态,接纳自己,认同自己,也为自己而活。
SKIN Leave traces
「皮肤」
留下痕迹
他们说:「男人四十不显老,
女人就不一样了。」
They said:
“When a man has hit forty, he has lived.
It's a different story for a woman.”
试着在搜索引擎打输入「皱纹」二字,结果除了令人惊讶之外,还有些许不适——弹出的图片大多都是女人的脸。
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皱纹,成了只是女人的事?而满是皱纹的女人的脸竟成了不适之源。
也许以此警示,「卷」起来未尝不是件好事,但不得不承认,当代女性正承受着来自外界与自我的双重压力。由于人们对于“美”的标准趋于统一,白、瘦、幼作为必修项拼贴出一个“美丽女生”的画像,但面对生老病死的自然演化却不能正视其必然,不仅有来自他人的凝视,尤其是当女性面对自己时,常不可避免地聚焦在瑕疵上,那么更高更好的追求必须是更瘦更白吗?
女人拥有无瑕的皮肤是美丽, 历经岁月的每一条皱纹也是美丽,美丽是不限美的可能。
BLOOD Keep flowing
「血液」
不断汹涌
他们说:
「女生是水做的,她们会来那个。」
They said:
“Girls are Made of Water, Men of Mud.
They have that thing.”
「那个」是哪一个 ?
那个是「什么」?
长久以来,我们中的大多数,都不敢将「月经」这两个字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仿佛它是生理届的伏地魔,是一种难以言状,不可诉说。明明女性的表达还不够,女性被看到的还不够,其生理需求反而沦为荡妇侮辱,「Period」被公然视作月经羞耻。
凭什么她们克服的无奈、逼仄与困难,都是不能说的困难。
尽管月经这样的生理现象,总是伴随着很多不愉快的体验:疼痛难耐、情绪波动......但正视自然生理现象有什么错?就是能够流动、能够感知疼痛,恰巧证明你活着——女性生理周期让女性更有力量。
SHOULDER Bear the burden
「双肩」
被迫背负
他们说:「胖女孩没有青春;
搞笑女没有爱情」
......
也许你在别处看见过「Eyes on me」这句话,但却把关注点放在了那一双双凝视着我们的眼睛,而忽视了珍贵与难得的「自我」。
然而习惯了被凝视,也不免用世俗眼光凝视自己;习惯了被要求,也就常要求自己达到他人标准——这太辛苦了。身材焦虑,同侪焦虑、穿着焦虑……人生已经够难了,如果下次再听到(非善意玩笑)的「你胖了」,问候对方一句「你礼貌吗」?
从「整个世界都在看我」脱离出来,转而看看我们自己,不论高矮胖瘦,何必东躲西藏。
HANDS Involve and connect
「双手」
牵扯与连接
他们说:「结婚是最稳妥的归宿;
媳妇必须传宗接代;不生个孩子,
女人就不完整」
They said:
“Marriage is the destiny of every woman.
You have failed as a woman if you don't have kids.”
结果、圆满……这一类不可能的词汇往往围绕在女性身边,社会给予她们结婚的厚望,生育的厚望,相夫教子的厚望。于是女性就这样被推上了中央,把期许托付给某一段合法关系,将本应握在掌心的人生付诸在他人之上,似乎女性的身体属于唯生育论的整个集体,唯独不属于自己。
最终,最好的结果是活在别人的目光里,最坏的结果也许是活在被铁链禁锢的黑暗中。
没人敢说哪一种会更好一些。而结与不结,哪里轮到他人指点;生与不生,唯有听从内心发言。
来自「他们」的声音,不仅有男性,也包括女性自身。在这些声音面前,激烈措辞或是倾力嘶吼无非只会加剧二元对立的草率,保持克制和冷静,「做自己」无关性别,我们需要明白的是:
他们说
他们说
他们说
他们说
他们说
……他们说有什么用,
「她们」也是「他们」。我们是,我们自己。
Woman like me,
be whoever I want to be.
我,一个女性,
想成为什么样,随我自己。
三八妇女节快乐!
祝你:
自由,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