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歌儿的金丝雀 | 《麦秸的草帽：西条八十童谣全集》首次译介！

Mama, do you remember

the old straw hat you gave to me?

I lost that hat long ago

flew to the foggy canyon.

——日本经典电影《人证》插曲《草帽歌》节选

母さん、僕のあの帽子、どうしたんでせうね？

ええ、夏、碓氷から霧積へゆくみちで、

谷底へ落としたあの麦わら帽子ですよ。

——西条八十《我的帽子》节选 

对于许多读者来说，“西条八十”这个名字一听或许会稍感陌生。

但实际上，由他的诗歌作品《我的帽子》改编而成的《草帽歌》，作为日本经典悬疑推理电影《人证》的插曲，在八十年代的中国即风靡一时，曾感动了无数中国观众。

2021年，贺岁片《唐人街探案3》中，导演也配合电影情节，在电影中穿插了这首44年前的经典《草帽歌》，表示对电影《人证》的致敬。

1977年版《人证》海报

可以说，西条八十构筑了一代中国人的珍贵回忆，但对他的了解与认识不应仅停留于《草帽歌》。

西条八十是一位诗人，更是一位优秀的童谣诗人，他与北原白秋、野口雨情并称日本三大童谣诗人，创作了众多情感细腻、真挚的童谣作品。

2021年，雅众首次向中文世界译介《麦秸的草帽：西条八十童谣全集》，在《草帽歌》之外，为读者品味欣赏西条八十多彩、梦幻诗歌世界，打开一扇敞亮之窗，希望借此机会，可以助力中国读者更好、更深入地了解西条八十，以及其精致的童谣诗歌作品。

今天，小雅从《麦秸的草帽：西条八十童谣全集》中遴选译者金如沙老师的译者序精华，以及5首诗歌，与大家分享。

西条八十是谁？

西条八十（1892—1970）

西条八十，是日本现代著名诗人、法语文学学者和词作家。西条八十并非笔名，而是诗人的本名。由于日语中“九”的一种发音与“苦”相同，所以双亲为他取名“八十”，是希望他的人生没有“九（苦）”。

西条八十就读于早稻田大学文学部英文系，其间他便在《早稻田文学》发表作品，还与日夏耿之介等人创办了杂志《圣杯》（后改名为《假面》）。除此之外，他还曾参与到三木露风的《未来》杂志。

《圣杯》杂志

毕业后，西条八十先是在外文出版社从事编辑工作。1924年，他前往法国索邦大学留学两年，在此期间结识了保罗·瓦莱里。回国后，西条八十成为早稻田大学法文学系的助教授，后于1931年升为教授，但最终因学院内部的纠纷而辞职。

在“二战”期间，他曾是随军文人。“二战”结束后，他创作了大量歌词，担任日本音乐著作权协会会长，1962年成为日本艺术院会员。1970年，西条八十于家中病逝，享年78岁。

西条八十的童谣创作？

西条八十的童谣创作始于他创作生涯的早期，正值日本的童谣运动。

童谣运动反对训诫式的儿童文学，旨在为儿童创作出富有艺术性的精美童话和童谣。童谣运动的标志刊物是《红鸟》，由铃木三重吉创办于1918年，是一本儿童文艺杂志。西条八十的童谣最早便发表于《红鸟》。

《红鸟》杂志

当时，西条八十在出版社工作，应铃木三重吉的邀请，于创刊当年的9月和11月先后发表了《金丝雀》和《蔷薇》，此后持续创作童谣。1919年，西条八十自费出版了他的第一部诗集《砂金》，其中有一部分童谣作品。

西条八十认为童谣写作有两个必要条件：“其一是要有诗的芬芳，另一个是要适合儿童朗诵。童谣写作有时比通常的诗歌写作还困难，因为必须具备这两个条件。天平的一端发生倾斜时，就会完全失去艺术的芬芳，或者因无法引起儿童的关注而告终。”

西条八十童谣中真挚的情感，符合当时童谣运动的主旨，也反映出诗人的创作态度。成年诗人想要创作出能够打动孩童的作品，正如西条八十所说，是十分困难的，但并非没有方法。成人与儿童的感情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共通的。

西条八十的童谣虽然是为儿童创作的，但其中饱含了一个成年人对孩童世界的追忆和怀想。不过，儿童不需要对诗篇中的复杂情感有深入的认识，也能体会到由优美文字、精巧意象和细腻情感营造出来的氛围。

西条八十在诗集《蜡人偶》的序言中提到，在他的心中，有着一个与生俱来的独特世界，这些诗篇都是关于它的，具体来说分为两种：一种仅限于内心世界，另一种则是内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交涉。对于当时深陷贫困之中的西条八十来说，童谣是他重新接近诗歌艺术的契机，也是内心的抒发和寄托。

西条八十诗歌赏

金丝雀

忘记歌儿的金丝雀  把它丢到后山吧

不行不行  不能那样做

忘记歌儿的金丝雀  把它给埋到后院的树丛下吧

不行不行  不能那样做

忘记歌儿的金丝雀  用柳鞭抽打它吧

不行不行  那样太可怜了

忘记歌儿的金丝雀  乘着银桨的象牙船

在月夜的海上漂荡时  想起了忘记的歌儿。

落 叶

落叶呀落下来

感到冷了吧

把你拾起放在

我的袖兜里吧

在阳光化霜前

就把你留在

我的袖兜里吧。

妈妈的眼睛

看着妈妈的眼睛

便会想起池塘

周围生长着小树

在清澈的池水中央

有一座黑色的小岛

哪天能划着船儿

去小岛那里转转

那么平静的水底

会有什么样的鱼儿

小岛那么可爱的树上

什么样的鸟儿在歌唱

看着妈妈的眼睛

便会想起池塘。

焰 火

焰火呵焰火

看见你盛开在

荒野般

寂寥的天空

花瓣漫天飞舞

花蕊点点散落

转瞬无影无踪

焰火呵焰火

你是庭院里

昨日的罂粟花吗。

秋 风

秋风令人快乐

倾听秋风的声音

好像父亲的声音

好像母亲的声音

秋风远远越过

目光尽处的山野

越过故乡的大海

燕子般归来的秋风

倾听着你的声音

遥远  遥远而怀念

那是父亲的声音

那是母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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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秸的草帽：西条八十童谣全集》

[日]西条八十 著

金如沙 译

雅众文化 |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西条八十与北原白秋、野口雨情齐名，是日本大正时期最优秀的童谣诗人之一。本诗集为西条八十于国内出版的首部中文诗集，完整收录西条八十的138首童谣，包括他的121首童谣和17首译谣作品。西条八十的童谣情感细腻而真挚，且富有异域风情，能满足孩童的好奇心，引发其对广阔世界的想象力。诗歌语言具有节奏感，时常使用重复的技巧，运用叠词和拟声词，以触动孩童的情感，留下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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