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红墙御医胡维勤:中医手眼通天,西医不过是一门技术
▲胡维勤 曾任朱德专职保健医师,毕业于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师从著名内科专家乐文照教授,1971年上调到北京中南海担任中央领导同志的医疗保健工作。曾担任朱德委员长的专职保健医师。
中医是一门伟大的艺术,它有通天的手眼,高明的中医可以“司外揣内”,不需要现代化的检测设备就可以窥透人体内部的疾病。西医是一门科学,中医是一门哲学;西医是一门技术,中医是一门艺术;西医很强大,但中医更伟大!
不知不觉,
我从北京中南海门诊部退休已有二十个年头。
原本想闲云野鹤般度过余生,
万万没想到赋闲后找上门来的病人如此之多,
不是这个企业的总裁、总经理,
就是那个部门的领导,要不就是某位明星……
整日把脉问病,忙个不停。
好在我长期靠中医养生,身体极好,
现在仍能健步如飞,
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前不久,
一些人四处扬言要求取消中医,
其势汹汹,仿佛中医是万恶之源。
我有点坐不住了,想出来说几句话。
我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人类不灭,中医不休!
我和中医有着很深的渊源,说来话长。
我最早学的并不是中医,而是西医。
1961年,从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医疗系毕业,
分配到上海第一人民医院后,
我有幸成为乐文照教授的助手。
学医的人都知道,
乐文照教授是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博士,
对心血管、消化道、内分泌代谢、肾脏病等
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
是当时全国最著名的医生之一。
跟着乐文照教授学西医,我受益匪浅。
然而,这并没有降低我对中医的浓厚兴趣。
西医看病要通过量血压、做心电图、化验……
而中医只需望、闻、问、切,
短短几分钟就可以诊断出疾病。
你说,这能不让人感到神奇吗?
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
邻居家的一个小孩患麻疹发热,
已经奄奄一息,她母亲请来一位中医,
诊脉后开了三剂中药,
第一剂中药灌服后就退烧了,
三剂药还没服完,人就好了起来。
这件事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
我想弄清楚:
为什么医生的手一摸就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
为什么几剂中药就可以救回一条命。
后来,我父亲患了重病,卧床不起,
望着日渐消瘦的父亲,我急得直掉眼泪。
母亲请来一位中医,给父亲号脉开方,
父亲喝下药后第二天就退烧下了床。
从那时起我就暗下决心,
长大后一定要做一名好医生。
1971年9月16日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
这一天我有幸进入北京中南海,
成为了一名保健医生。
保健医生的工作就是将疾病消除在形成之前,
《内经》上说——
“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
如何才能在疾病形成前就做出诊断呢?
西医的体检远远不够。
为保证德高望重的老人们的身体健康,
组织上特意安排我跟祝谌予先生学习中医。
祝谌予是北京最著名的老中医,
他学贯中西,有许多传奇故事。
祝老十九岁时母亲重病,
家里请来许多中西医的名医,
中医没看好,西医连是什么病也诊断不出。
就在万般无奈之时,来了一位老中医,
他气度不凡、儒雅而洒脱,
吃了他开的药后,祝母的病终于出现了转机。
原来这位中医就是,
当时北京的四大名医之一施今墨。
“西安事变”前,
他曾给杨虎城将军诊脉看病,
药到病除,留下一段佳话。
但遗憾的是,后来施今墨去了南京,
祝母的病复发,没能治好,离开了人世。
母亲的死使祝谌予悲痛万分,
他放弃了考大学的机会,立志学习中医。
祝谌予托人找到施今墨。
第一次见面,施老问祝谌予:
“你为什么想学医?”
祝谌予将母亲病故的经历,
和自己的心情全道了出来。
施老听后感慨万分,就这样,
祝谌予不仅成了施今墨的第一弟子,
还做了他的乘龙快婿。
后来,祝谌予又东渡日本学习西医,
成为了全国少有的学贯中西医的人才。
我前后师从祝老学习中医五年之久。
祝老曾对我说:
“一些绝招我是不肯轻易传给别人的,
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上面派来的,
学会这些绝招之后,可以派上大用场。”
记得有一次,
祝老的一位学生从东北来京,
祝老就立刻打电话叫我过去,
原来这位学生会用抖动的方法来按摩穴位,
治疗糖尿病。
祝老对我说,这个抖动法你学会了,
回头就可以给首长治病。
这个方法使用起来要费很大的力气,很累,
但却能起到针灸捻针的效果。
我认真地学习了一段时间,
并总结出了一些有降血糖作用的穴位,
发现这些穴位对治疗糖尿病有很好的疗效。
师从祝谌予,我学到了不少中医治病的经验,
祝老比较擅长用活血化瘀的药,
而且擅长用中药的“对药”。
如黄芪配当归补血活血,
女贞子配旱莲草滋阴,
天麻配钩藤治头晕,
枸杞子配菊花补肝肾明目等。
对付一些疑难杂症,他提出了两个绝招,
一是从“瘀”论治,二是从“痰”论治。
大多数的慢性病,多有气滞血瘀的现象,
即西医讲的微循环不良,血黏度增高,
氧自由基多,酸性体质等:
“痰湿”也就是西医所说的体内有废物、
毒物、垃圾、重金属等。
祝老从这两方面人手,
在治疗疑难杂症上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最令人高兴的是,
我从祝老那里学会了治疗糖尿病的绝活,
经过多年的努力,
我在临床上也取得了比较丰富的经验。
这些年来,我治好的糖尿病患者不计其数,
有的甚至已经停药十多年了。
而这些都是西医不可能做到的,
西医一停药,病情就复发。
所以,除非人类灭亡了,
否则,中医就会永远存在下去!
一些人主张取缔中医,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中医,
他们是以西医的眼光来看中医,
完全不懂中医的思维方式和精髓。
所以,我要说的第二句话就是:
西医是一门科学,中医是一门哲学;
西医是一门技术,中医是一门艺术;
西医很强大,但中医更伟大!
进入20世纪以来,
关于中医存废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
作为一个有着几十年经验的医生,
我的观点是——
中医是传统文化的瑰宝,永远不会消失。
之所以有入主张废除中医,
是因为他们不懂中医,
总是用西医的思维方式看中医。
西医研究的是物质的身体,
它是一门技术,可以标准化,
人才也可以批量生产,所以西医很强大。
中医研究的是形而上的身体,
它是一门艺术,需要灵感和悟性,
所以很难像西医那样上规模。
中医是一门伟大的艺术,
它有通天的手眼。
高明的中医可以“司外揣内”,
不需要现代化的检测设备,
就可以窥透人体内部的疾病。
中医不仅可以在疾病的初级阶段发现它,
还能提前消除疾病,
这就是常说的“中医治未病”。
我认为,这两点是中医的最高境界,
也是中医的生命所在。
如果理解了这两点,
那些高喊着废除中医的人,
就得放弃他们幼稚的观点了。
中医还是一门哲学,一门关于人生的哲学。
学好了中医不仅可以治病救人,
还可以修身养性,成就人生的其他事业。
现在许多老总都在钻研中医,
网易总裁丁磊先生就在浙江中医院学习中医,
而深受国人爱戴的国务院副总理吴仪,
也打算在退休后研修中医。
我想他们除了对医术感兴趣外,
恐怕对中医蕴含的人生哲理更感兴趣。
“有诸内,必形诸外”,
这是我对中医最深的体会。
通俗一点说,
就是可以通过人体外部的变化,
诊断出人体内部的疾病。
有意思的是,
最先让我认识到这一点的并不是中医经典,
也不是什么名医高人,
而是一位卖西瓜的小贩。
一个酷热炎炎的夏日,
街边的一排西瓜棚生意清淡,
唯有拐弯处的一个瓜棚围满了人,
还不时传出叫好声。
我走过去一看,
原来是摊主正与一位顾客打赌。
摊主说自己能连选十个西瓜,保证个个都甜,
这位顾客偏不信,两人就较上了劲儿。
我仔细观察小贩选瓜,
只见他先看瓜的形状和颜色,
然后用手拍几下,再把瓜举到耳边,
一边拍一 边听。
三下五除二,十个西瓜就选好了,
的确个个又沙又甜。
围观的人啧啧称奇,
我则陷入了深思。
小贩选瓜一看、二拍、三听,
中医看病一望、二闻、三问、四切,
行业虽然不同,
但道理却惊人的相似。
《内经·灵枢》里说——
故远者,司外揣内;近者,司内揣外,
意思是说,
高明的人可以通过事物的外部表征,
看透事物本质。
我想,这也应该是一个医生的最高追求。
对于那些已经习惯了现代检测设备。
扁鹊既没给病人做心电图,
也没给病人量血压,更没有化验血液,
他凭什么就能诊断出蔡桓侯的病呢?
张仲景的故事就更不可思议了,
他凭什么能从眉毛的细微变化,
预知二十年后的疾病?
今天的基因检测技术都做不到,
何况一千六百年前呢?
这就是中医的神奇之处,
它将人体看做有机的整体,
在这个有机整体中,
五脏六腑的盛衰和病变,
都会通过精血津液等介质表现于体表,
高明的中医常常能从脉象、舌苔、
眉毛、头发、皮肤、手掌纹路、指甲颜色等
身体表面的细微变化诊断出体内的疾病。
中医的这一理论并不是凭空产生的,
它源于自然万象的规律。
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
提出过一个著名的“蝴蝶效应”理论,
简单地说,
就是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
可以导致一个月后美国得州的一场龙卷风。
世界万象的联系是如此神奇微妙,
它们相互影响,互为表里。
人体也是这样,头发、指甲、耳朵……
身体外部的一切都在反映着体内的情况。
小时候一看见蚂蚁搬家,
大人就叫我们回家,
说天要下雨了。
蚂蚁搬家就是天要下雨的反应。
在医学院学习西医时,
我就常常思考:
人体内是不是也存在“蚂蚁搬家”的现象呢?
在学校的西医课程里,我找不到答案,
现代西方医学过分重视技术成分,
而将这种奇妙的联系斥为“玄学”。
而学习中医让我茅塞顿开,
像扁鹊和张仲景这样的神医,
之所以能出神人化,
不就是看出了病人身上的“蚂蚁搬家”,
暗合了“蝴蝶效应”吗?
我曾与一位美国西医讨论——
人体的“蚂蚁搬家”现象,
这位美国人惊讶得张大了嘴,
怎么都不相信,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正巧吃饭的时候,
我无意中发现他的耳垂上,
有条清晰可见的“冠脉沟”,
便笑着问他是不是有冠心病,
不知是因为话题来得唐突,
还是没有心理准备,
他差点没噎着,连忙喝了口水,
使劲往下咽了咽还没嚼烂的红烧牛柳,
瞪大眼睛吃惊地问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着跟他说:
“这就是‘蚂蚁搬家’现象,
在你身上的验证啊!
人的心脏出现了问题就会表现在耳朵上,
耳朵上的冠脉沟,
就是冠心病在身体表面的反映。
因为心脏的冠状动脉堵塞,
会让耳朵上的毛细血管凝固,
形成皱纹,这就是冠脉沟。
他听完我的解释后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西方人,
又受了多年的西医教育,
一开始不相信神奇的中医文化,
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现在有很多“西化”了的中国人也是如此,
他们只看重现代技术,
过低估计了前人的智慧。
他们就像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总认为自己的父母这也不好,那也不行,
一旦自己成熟了,
才发现原来父母是多么的杰出。
胡适的经历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胡适是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人物,
一生致力于西方文化的传播,
以中医为代表的传统文化,
自然成为其攻击的对象。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1920年胡适突然生病了。
他发现自己吃得多,喝得多, 尿也排得多,
人却日益消瘦下去。
新派人物生病当然要去看西医了,
北京协和医院的专家们,
经过认真诊断之后得出结论:
糖尿病晚期,已无药可治。
言下之意,胡适只能回家等死了。
西医没有办法,
朋友就劝胡适看中医。
当时正是学界“科玄论战” 的关键期,
胡适是科学派的主将,
反对的就是像中医这样的“传统”。
叫他去看中医,
那岂不是主动放倒手中的旗子吗?
然而,面子事小,性命事大,
胡适最终还是答应了。
来给胡适看病的是北京名医陆仲安。
中医没西医那样复杂,又是验血,又是验尿,
陆仲安只是用手把了把胡适的脉,
并询问了一下病情,
就从容不迫地说:
“这个病很好治,
吃几服以黄芪为主的汤药就可以了,
如果病没好,唯我是问。”
被西医判了死刑的胡适,
将信将疑地喝下了陆仲安开的中药,
没想到几个月后症状就消失了。
再到协和医院检查,果真是好了!
医生们非常惊奇,这怎么可能?
谁给胡先生治的病?
胡适当下就把实情说了。
这件事轰动一时。
被新文化运动者认为不科学的中医,
偏偏治好了新文化运动名将的病。
这令新文化运动者很是尴尬。
胡适也觉得很没面子,对此事不置可否。
然而,救命之恩是万万不能忘记的,
胡适曾在林琴南的一幅画上撰文,
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原来林琴南也受过陆仲安妙手回春的益处,
为表示谢意,
他作了一幅儒医经典《秋室研经图》送上,
上面还题了一篇桐城体的文言文。
陆仲安别出心裁地请胡适在上面题字。
胡适欣然答应。
胡适在画上的题词内容为:
我自去年秋季得病,
我的朋友是学西医的,
总不能完全治好。
后来幸得陆先生诊看,
陆先生用黄芪十两、党参六钱,
许多人看了摇头吐舌,
但我的病现在竟全好了……
现在已有人想把黄芪化验出来,
看它的成分究竟是什么,
何以有这样大的功效。
如果化验结果能使世界的医药学者
渐渐了解中国医与药的真价值,
这不是陆先生的大贡献吗?
民国十年三月三十日 胡适
中医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华夏子孙受益了几千年,
岂是现在几个人就能轻易废止的!
与其高谈阔论,
不如去读一读《内经》和《伤寒论》。
我敢肯定只要你认真研究了中医,
就一定会发现西医虽然很强大,
但中医更加伟大!
本文来源:《将中医进行到底》,胡维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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