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有声 | 年华.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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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教室里，向窗外看时，突然发现树上的叶子早已郁郁葱葱了。仿佛一个转身，春天就已经过去，而夏天来了。 

随着这份思绪，我想到了我家的老宅。老宅离高中学校很近，只隔了一条路。记得那天，我还没来大学的那天，我和奶奶从新家一起去老宅。看着窗户被纸糊上，窗台桌子上早已布满了灰尘，奶奶叹了口气。

“看看，就几年不在这里住，这房子就被糟蹋成这样了……”奶奶忍不住絮叨起来，埋怨着。但是说着说着，她又高兴起来了，仿佛得了糖的小孩子，紧紧地攥住我的衣角，开始给我讲述发生在老宅里的曾经的故事。

她说起爸爸曾经翻墙时摔了下来，说起自己的母亲教她纳鞋底，说起小时候一起和其他姐妹跳皮筋……奶奶讲了很多很多事情，讲到印象深刻的趣事时，还手舞足蹈地为我演示。她还小心翼翼地从小布包里找出一张黑白照片，像对待珍宝似的拿给我看：“快看啊，这是我上高中时的模样。”

我怀着虔诚的心，接过那张小小的照片。我没有着急去看，而是用手指慢慢掠过照片的边缘。那时候的照片，边缘被修剪成漂亮的花边，带着温和的弧度，让我感到了那个时代的美丽。我把照片翻到正面，静静地注视着照片中的少女。少女扎着麻花辫，刘海儿有些乱地贴在一边，脸上挂着稚气的笑容。我回头看看奶奶，发现她的脸上已布满了皱纹，深深浅浅的，几乎淹没了她所有的表情。

“奶奶，你以前很漂亮啊。”我把照片举高，让太阳光笼罩着它，极力想记住照片中少女的模样。奶奶背过身去，突然笑出了声：“可是现在，只是个老太婆了，和这房子一样，老了。”

于是，我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老宅。犹记得小时候，我喜欢坐在小马扎上数蚂蚁，曾经健在的爷爷正在树下笑看着我。而现在呢？年华转身，曾经硬朗的老人化作一堆枯骨，房子变成一片破坏萧条的光景，而地上的蚂蚁还在爬，但不知已过了多少轮回。

曾几何时，我面前的老人还是个年轻的姑娘，站在院子里和家人作别。为什么弹指之间她就已经容颜不再，伛偻瘦弱了呢？

“但是啊，老了就要服老。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还是看得开的，人到世上走一遭不容易，到现在了我又何必跟自己过去呢？”奶奶的声音不大，却像是惊雷一样，在我心底炸响。这些话一直回响在耳边，原来几十年也改变了一个人的心境。看看奶奶的脸，又和照片上一样稚嫩。

我动了动嘴，也笑了。

一转身，可爱的少女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再一转身，白发苍苍的老人又变成了满怀憧憬的少女。

文稿 | 张琪

图片 | 来自网络

排版 | 张如

声音 | 隺塵

审核 | 朱芷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