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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上)

2016-10-09 周自横 野渡屋

欲念(上)

“禁欲是自杀的一种改头换脸的替代品。”
 还是《我执》,8月4日的篇目里,写作者从“哲学”二字的希腊文本义“爱智”(Philosophia)入手,探讨了自身和所追求的智慧之间的距离,并认为这是一段纯粹而永存的距离,这段距离代表着爱智之人的谦卑,“哲学教懂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谦卑,因为你虽爱慕智慧,但你永远得不到智慧,她总在你的掌握之外。故此,哲学家是‘爱智之人’(Philosopher),而非‘智者’(Sophist)。” 我也爱慕智慧,但作为一个平凡人,己之所欲的东西可远不止智慧。谈论欲念,不如顺着《原则》里灵与肉的区分讲下去。 今天是开学注册的日子,虽然因为已经没有课,“开学”失去了最质朴的含义,我还是认认真真地请了一天假待在学校,珍惜学生时代所剩不多的一点点仪式感。 时逢换季,困意袭人,加上国庆假期昼夜颠倒地过,睁眼已是午间,吃了点东西,看了几篇文章,继续倒头昏睡,然后起来去汇贤楼注册。回来的时候,赶上下课时间,校园主干道上人声嘈杂,放课了的学生们三两而伴,有说有笑的走着。顺着人流走回宿舍,秋意已浓,凉风飕飕地刮,有点冷,我关上门,坐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打开微信刷朋友圈,下拉再三,没有新鲜事,戳了一个人,在看电影,哦,那你继续。 这大概就可以理解为“灵”欲的一种场合,是精神上有伴的欲望。仔细列数,父母的确是牵挂我的,但毕竟年岁、见识、地理的距离越来越远,沟通越来越少,越来越困难,偶尔电话也不过三两句生活上的事,谈及当下、未来的选择,我都胡乱应付过去,浪子的选择他们不能理解。 朋友呢,是有的,各自也有各自所忙,忙恋爱的、忙工作的、忙考研的、忙着上五门公选课的……天涯之大,各有前途。我这样独来独往,又不喜社交的人,总归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过。读书码字也好,听歌看电影也好,假期一个人宅在宿舍的时间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自言自语几句,房间空荡,声音愈显突兀,还不如不说。 早就有这种说法,僻远处离群索居的人,最终击败他的往往并不是物质上的贫乏,而是离开人群,最终无可抗拒的孤独感,所以那些深山中的隐士,到底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压制、化解这种孤独?锤炼出足够的自制力去迎战孤独,追求精神上超脱的过程中,这可能只是入门课,也可能是唯一的课程。 

然而孤独并不是远离人群的人的专利,比如我就没从地铁早晚高峰拥挤的人流中获得一点点“陪伴”的感觉。


城市够大,人够多,孤独感并不会随之稀释,反而可能更加凝结集中。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途径,一个是身居都市,还修炼出惊人的自制力,完全用意念压制孤独,成为绝对的独行者,另一个就是向欲念妥协,寻找陪伴。

 

我自以为一直在尝试前者,数年下来的体会是,难,太难了。



*封图为爱德华·霍珀最负盛名的作品《夜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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