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版）曲一申等｜税制结构变动对居民消费的影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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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制结构变动对居民消费的影响研究

曲一申　臧旭恒　姚健

► 刊期：《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年第1期

► 作者简介：曲一申，山东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臧旭恒，山东师范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山东大学消费与发展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姚健，山东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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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税收及税制结构在扩大内需尤其是提高居民消费需求等方面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税收总量保持不变的前提下，政府可以通过调节税制结构来刺激居民消费。从异质性消费者的角度来看，由于异质性消费者无法实现跨期最优，导致其效用函数不同。这意味着同样一单位减税额会造成不同消费者最优消费水平的不同变动。本文以2011年个人所得税改革作为政策节点，利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2010年和2012年的收入和消费数据计算居民承担的直接税和间接税数值，以个人所得税改革对税制结构的调整为切入点，采用双重差分法分析政策实施前后居民消费的变化。研究结果显示，2011年的个人所得税改革显著刺激居民消费，并且刺激效果对不同类型的家庭存在明显的异质性。研究结论的政策含义在于，在调节税制结构的过程中，需在居民整体税负水平保持稳定或者逐步下降的前提下充分发挥直接税对收入分配的调节作用，在税制结构良性发展的同时兼顾居民消费的增长。

关键词

个人所得税改革；税制结构；居民消费；异质性消费者；收入分配

一、问题提出

当前，中国经济已经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在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一方面，税制体系改革应着眼于落实新发展理念，推动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促进新发展格局的形成。另一方面，消费在经济发展中发挥着基础性作用，是经济持续发展的重要引擎。在传统的财政政策体系中，税收以及税制结构作为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对扩大消费尤其是释放居民消费需求潜力等方面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传统经济学理论认为，政府征收直接税和间接税会造成居民的可支配收入减少，进而导致居民消费水平的下降，所以从整体来看税收水平和居民消费水平应当是负相关关系。但是，作为公共财政最主要的收入形式和来源，税收是必不可少的。那么，如何在保证政府税收水平维持不变的前提下，通过调整税制结构来刺激居民消费并最终实现扩大内需、促进国内大循环就成为值得关注和思考的问题。

二、创新之处

本文以2011年个人所得税改革作为政策节点，利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2010年和2012年的居民收入和消费数据计算居民承担的直接税和间接税数值，以个人所得税改革对税制结构的调整为切入点，研究政策实施前后居民消费的变化。研究结果显示，2011年的个人所得税改革对居民消费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尤其显著促进了食品及在外就餐、衣着和生活用品及服务的消费支出。异质性分析发现，个人所得税改革显著促进了年轻群体、受教育程度高以及城镇家庭的消费支出。本文的研究对于进一步完善个人所得税制度，优化税制结构，构建有利于调节收入分配、减轻消费者负担的税收制度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与现有研究相比，本文的创新之处主要有三点：第一，运用微观家庭调查数据测算出居民实际承担的间接税，并考虑个人所得税，从而构建了一个税制结构比例；第二，采用双重差分（DID）法分析税制结构变动对居民消费的影响；第三，区分了异质性消费者，研究同样的税制结构变化对不同类型消费者的影响。

三、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通过匹配《中国税务年鉴2013》和CFPS数据，测算家庭缴纳的个人所得税和家庭承担的商品间接税，采用DID方法实证检验了2011年的个人所得税改革对居民家庭消费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第一，个人所得税改革导致居民实际税收负担整体降低，税负结构发生变动，可支配收入增加，从而对家庭消费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第二，个人所得税改革显著促进了家庭的食品及在外就餐、衣着和生活用品及服务的消费支出；第三，相比年老、受教育程度低、农村样本，个人所得税改革显著促进了年轻群体、受教育程度高以及城镇家庭的消费支出。

基于此，未来应进一步完善个人所得税制度，优化税制结构，健全直接税体系。政府在保证税收总量的前提下，在调节税制结构的过程中，一方面要合理调整居民整体税负水平，另一方面要充分发挥直接税调节收入分配的作用，通过改革使中低收入特别是低收入人群的直接税税负水平下降，构建有利于减轻消费者负担的税收制度。这样既能调节税制结构向更良性发展，也能同时兼顾居民消费的增长。此外，在税制结构调整过程中，还应重视税制改革对不同群体消费的影响，以充分发挥财政政策的政策效果。

（全文刊发在《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年第1期25—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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