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版）李永发等|人工智能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差异化路径研究——引致颠覆型还是完善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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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差异化路径研究

——引致颠覆型还是完善型？

李永发　陈舒阳　王东

► 刊期：《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年第5期

► 作者简介：李永发，安徽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教授，通信作者；陈舒阳，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王东，安徽科技学院管理学院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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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识别人工智能商业化逻辑与机制对经济结构转型升级具有重要意义。不同企业的内外部要素条件存在差异，其商业模式创新目标与路径应有所区别。本文基于35家人工智能上市公司数据，采用必要条件分析（NCA）和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方法探索性研究引致高水平或低水平颠覆型商业模式创新、高水平或低水平完善型商业模式创新的多元前因组合。研究结果显示：（1）高水平颠覆型商业模式创新路径包括内因主导、外因引导和联合驱动三种类型，高水平完善型商业模式创新存在内因主导和联合驱动两种类型；（2）良好的制度环境是高水平商业模式创新不可或缺的条件；（3）技术创新不足更可能引致高水平颠覆型商业模式创新，高技术创新在完善型商业模式创新中扮演关键角色；（4）驱动因素的匹配关系和差异化模式选择是决定商业模式创新结果的关键，因素间存在替代关系。研究结果对于中国人工智能企业商业模式创新路径选择以及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策略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

商业模式创新；颠覆型；完善型；定性比较分析；人工智能

引用格式

李永发,陈舒阳,王东.人工智能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差异化路径研究——引致颠覆型还是完善型?[J].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44(5):3-20.

一、问题提出

作为一种新型数字技术，人工智能是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着力点，赋能各行各业，加快发展人工智能产业是事关中国经济结构转型升级与国际竞争力提升的关键一环。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等数字技术的迭代发展不断打破行业壁垒，冲击既有创业逻辑和包括商业模式在内的各种商业活动，推动企业整合多方利益相关者的价值创造和价值捕获活动，不断创新商业模式，进而形成自身的竞争优势。新技术的出现颠覆了管理者认知，激发了新兴商业模式不断涌现，无论是老牌企业还是初创企业都面临着商业模式老化甚至扭曲等问题，必须不断地调整、革新自身商业模式。总体来看，基于创新焦点和程度差异，商业模式创新（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BMI）被划分为颠覆型BMI和完善型BMI。其中，颠覆型BMI聚焦于市场创新，是指变革原有价值创造体系，甚至涉及行业规则重大调整的高程度创新模式；完善型BMI聚焦于产品、服务、流程、技术，是基于现有商业逻辑，微调和改进交易结构和规则的低程度创新模式。不同企业面临的市场情境存在差异，资源能力、技术研发等自身条件也有区别，故不同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目标与路径大不相同。企业亟须明晰不同类型BMI的驱动因素和路径，依据自身优势，选择切实可行的BMI类型。然而，现有研究对BMI类型与驱动因素二者的关系分析不足，且大多集中于单个驱动因素对BMI的净效应分析，鲜少考虑内外部因素的组合效应对不同类型BMI的影响，也缺乏对多驱动因素间替代作用的探索。因此，哪些驱动因素是以及多大程度上是产生高水平或低水平BMI的必要条件？如何组合将会引致高水平或低水平颠覆型BMI？如何组合将会引致高水平或低水平完善型BMI？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复杂系统性问题。

二、创新之处

基于中国人工智能产业上市公司数据，本文采用必要条件分析（necessary condition analysis, NCA）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uzzy-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fsQCA）方法探索不同类型BMI的多重驱动因素和多元驱动路径。本文的理论贡献与实践价值在于：

（1）丰富BMI前因研究，为BMI差异化策略提供组态理论视角；（2）拓展BMI类型学研究，探究高水平或低水平颠覆型以及完善型BMI的多元路径；（3）为人工智能企业实现BMI差异化目标、路径提供具体的理论指导，从而促进中国人工智能产业、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4）研究方法与结论对其他领域企业选择合适的BMI类型与路径有重要的启示作用与借鉴价值。

三、结论与启示

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1）高技术创新在完善型BMI中扮演着关键角色，却更可能引致低水平颠覆型BMI。高技术创新在高水平完善型BMI路径中作为核心条件，而在高水平颠覆型BMI路径中可能不存在。（2）完善型BMI依赖于高技术创新和高市场机会。高技术创新和高市场机会出现在高水平完善型BMI和低水平完善型BMI的每条路径中。（3）颠覆型和完善型BMI可由相同前因组态引致，相似的前因组态也可能导致颠覆型和完善型BMI的结果存在差异，说明BMI结果取决于差异化模式选择。（4）良好的制度环境是引致高水平BMI不可或缺的条件。良好的制度环境在高水平BMI的每条路径中均存在，弱制度环境只在路径覆盖率最低的低水平BMI路径中出现。（5）驱动因素的匹配关系和差异化模式选择是决定BMI结果的关键，且因素间存在替代关系。

根据上述分析结论，本文提出如下管理启示：

第一，对症下药，选择合适的BMI类型和路径。在激烈的竞争环境中，企业需要深入了解市场需求，依据自身优势与目标，在自我可控制的范围内，提升内部技术创新水平，选择与目标结果相匹配的BMI类型。

第二，多管齐下，系统推进BMI实践。企业应科学组合内外部驱动因素，将技术和动态能力等其他因素结合，更熟练地对市场机会作出反应，增强市场感知和与客户的联系，整合和重新配置内外部资源，扩展企业网络边界，选择特定类型BMI的最优路径，从而实现BMI。第三，未雨绸缪，提升BMI的动态能力。企业应积极感知外部价值网络、市场机会和制度环境的变化，捕获创业机会和重新配置商业模式，并依据业务战略调整来不断满足顾客的需求。

（全文刊发在《经济与管理研究》2023年第5期第3—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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