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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老年人培养成温顺的孩子/和上帝一起独自飞翔

2015-02-09 王寅 灰光灯

漫歌集
王 寅

上海,2010

| 疲倦的白银 |

疲倦的白银,受伤的火

思想在死亡的迷途上行走

阴影的伤痛,追逐着阴影

言语聚集着反复不止的叹息

迟钝的大海,抚摸着

园丁赤裸的脚趾

贴近矛尖的咽喉

奴隶感恩的双手

随身携带着美德

天生的悲观主义者

努力砸开冬天的顽石

夏日的机器,泪水的同志

隐蔽的受伤和悄然的康复

痛苦的灵魂绘有蝴蝶的花纹

幻想之虫的狂热天赋

在抽搐的金属脸颊之下

忧愁地赎罪

2003


| 我敬仰作于暮年的诗篇 |

我敬仰作于暮年的诗篇

我崇拜黑暗的力量

我热爱那些随风而去的灵魂

和英雄们罪恶的呼吸

等待受戮的皮肤变白了

没有什么能阻挡记忆

正如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明镜陪伴的余生

每天告别一项内容

飞逝的季节,归途的神经

把老年人培养成温顺的孩子

和上帝一起独自飞翔

暮年,最后的日子

昂贵秋天中的一块丝绢

疾风改变了无香的芬芳

也改变了悲剧的方向

2003



Q
A
&
Q:金雯 / A:王寅


我一直在想怎么来横向比较你的诗歌,最后决定说是特拉克尔和蒙塔莱的合体,有关于传统人文概念的抒情(爱情、忧郁、黑暗等),也有出奇制胜的语言奇遇。你心里有特别认同的诗人,觉得是知音、伴侣或者和声的那种吗?
我喜欢的诗人可分为两种:大师和我喜爱的诗人,前者因为写作手法和气质相距甚远,遥不可及,如聂鲁达;后者中的诗人气质相近,更得我心,特拉克尔和蒙塔莱就是如此,尤其是特拉克尔,他的神秘、孤绝、幽暗十分动人。
我发现你在近几年写的新诗里面有很多对于情爱场景的具体描绘,是不是“长大”后的诗歌在面对个人情感的时候可以更为直接?
诗歌的表达应该是自由和自然的。年轻时每每划地为牢,“长大”就是一个逐渐拆除内心籓篱、日益扩大写作疆域的过程。
很喜欢你写的《我敬仰作于暮年的诗篇》,你还远没到暮年,不过是不是也觉得现在和以前对于诗歌的态度不同了?
如果寿命正常的话,人总是要进人暮年。有一个忘年交告诉我,她读到“把老年人培养成温顺的孩子”这句,掉下了眼泪。暮年总是在那里的,远远地想一想将来,体味一下将来可能会有的心境,也是有意思的事。
我喜欢把你的诗歌比作抽象画,色块和线条很好看的那种,你是不是也觉得你的诗歌和你的视觉喜好有关系啊?尤其是因为你也喜欢摄影。
我不知道我的诗是不是抽象画,但我的诗和我喜欢视觉艺术密不可分,不止一位搞艺术的朋友从我的诗里看到画面感,并以此创作。我的摄影和我的诗很不一样,就像我的两个分身,有着各自的色彩和各自的使命。

灰光灯Lime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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