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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里的怕 毛衣下的痛 风暴聚集了残余的灵魂

2015-05-17 王寅 灰光灯
漫歌集
王 寅

悉尼,2008


| 晚年来得太晚了 |


晚年来得太晚了
在不缺少酒的时候
已经找不到杯子,暮晚
再也没有了葡萄的颜色

十月的向日葵是昏迷的雨滴
也是燃烧的绸缎
漂浮的草帽遮盖着
隐名埋姓的风景

放大了颗粒的时间
装满黑夜的相册
生命里的怕、毛衣下的痛
风暴聚集了残余的灵魂

晚年来得太晚了
我继续遵循爱与死的预言
一如我的心早就
习惯了可耻的忧伤

2011年


Q
A
&



Q: 张丁歌(媒体人,写作者)

A:王寅




记得这是你近两年新写的诗,当时似乎惊动了一些曾经不羁却默默迎来“心理晚年”的60后们。有意思的是,它让我想起你早年的一首诗《纸人》,1988年写的?整首诗颇为动情,最后一节:在我晚境降临之时/我把剩下的白纸,七张干净洁白的纸/摊在桌上/看着它们被太阳晒着,慢慢地融化。 《晚年》像是《纸人》的一次续写。什么心境下你写了它?为何当时会想到“晚境”?
《晚年来得太晚了》和《纸人》的写作时间隔了三十年,要说是续写,也是无意识的。在我眼中,晚年是成熟的代名词,是不可或缺的财富,这首诗有感于身边朋友对年岁增长的喟叹而作,晚年其实可以来得早些,更早些。


在你身上,尤其视觉上有种时间被遗忘的模样——皮囊显得过于年轻,容易混淆代际,但你内心是否受到过年龄的困扰?诗歌的创作激情上呢?
与其说年龄的困扰,不如说是创造力的困扰。如果遇到创作瓶颈,就去做其他喜欢做的事情好了,要做的事根本做不完,何必自寻烦恼。


忘了一次你跟谁聊起,爱情与疾病是你创作的刺激力。爱情不用说了,你不同时期的爱情诗,写得让整个季节的荷尔蒙值都提高了。我想听听疾病?你写过《病人》,也写过“我死后,我死了”,“人总是要死的”,“你告诉了我死者的形象”……相比爱情,它们多么不适合在春天谈起。
小时候曾经被一些奇怪的病纠缠,病存在时令人烦恼,离去时又无声无息,好像从未发生过。就像少年不识愁滋味,年轻时频频写到的疾病和死亡更多只是一个意象。但一场真正的大病到来后,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此后疾病入诗,已是深入骨髓的死亡体验,不再会轻易提及。


我曾经把你的《摄手记》和文德斯的《一次》放到一起。你拿笔写诗的手,还极擅按下快门。跟你讨论过这个话题,写诗的王寅和摄手王寅,在一面镜子里的重叠度有多大?
那是看似不同又在某些地方暗合的两个人,或者正相反。有人批评我的摄影不像我的诗,言下之意是我的摄影不如诗,这反而令我高兴,有谁规定一个人只能用一种颜色、一种歌声去表达呢?


本期编辑:洛丽塔

灰光灯

limelight07

诗歌/摄影/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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