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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懦弱美丽的人们,在优雅中放弃了自己

2015-05-20 刘宽 灰光灯

| 裸体的作家(二)|


性感女神妮可·基德曼曾无比骄傲地说:


“一个人不需要为了性感而裸体(You don't have to be naked to be sexy)”


人们习惯了演员在镜头前搔首弄姿、赤身裸体,而人们却往往只能在文字中想象作家的风情万种。也许正因为这种神秘感,作家们一旦稍微裸露身体——即使是中年发福的小肚腩或并不完美的毛发,也难掩他们在智慧和肉体的结合下,性感得如此立体。



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1932—1963)美国女诗人。


她在沙滩上安然躺着,任由烈日暴晒她的身体,一如她在31岁自杀时那般安静和与世隔绝。


“死去是一种艺术/和其他事情一样/我尤善此道”。


普拉斯曾写下这样的诗句。很多人把她的自杀和她戏剧化的爱情联系在一起。在英国剑桥留学时,普拉斯与英俊的英国诗人特德·休斯(Ted Hughes)相爱并闪电般地结婚。当时普拉斯称休斯为“世间惟一能与我匹配的男子”。

幸福生活仅仅持续了两年,休斯的风流加剧了普拉斯的疯狂,两人分居后,31岁的她选择在生命的盛年用煤气自杀,留下房间里独自哭泣的孩子。这已经不是她尝试自杀的第一次,只是唯一成功的一次。

| 边缘 |

普拉斯

这个女人尽善尽美了,

  她的死

尸体带着圆满的微笑,

  一种希腊式的悲剧结局

在她长裙的褶缝上幻现

  她赤裸的

双脚像是在诉说

  我们来自远方,现在到站了,

每一个死去的孩子都蜷缩着,像一窝白蛇

  各自有一个小小的

早已空荡荡的牛奶罐

  它把他们

搂进怀抱,就像玫瑰花

  合上花瓣,在花园里

僵冷,死之光

  从甜美、纵深的喉管里溢出芬芳。

月亮已无哀可悲,

  从她的骨缝射出凝睇。

它已习惯于这种事情。

  

赵琼、岛子 译



艾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 ,1926–1997年),美国诗人


金斯堡的《嚎叫》(1956年)确立了他在“垮掉的一代”中的领袖诗人地位。他在诗歌开头写道:


“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头脑毁于疯狂,挨着饿歇斯底里浑身赤裸,拖着自己走过黎明时分的黑人街巷寻找狠命的一剂。”


他批判美国泛滥的物质主义,反对墨守成规。他曾在诗歌朗诵会上脱光衣服诵读诗歌:“因为诗人就是对这个世界赤裸以对”。


金斯堡在诗歌朗诵会上


在一次诗歌朗诵会上,诗人霍华德·莫斯 (Howard Moss)描述了自己在尼日利亚参加裸体游行,支持女权运动的经历。金斯堡听后,一言不发地来到讲台中央,脱掉衣服,开始朗读他的诗歌《美国》(America)。


| 美国 |

金斯堡

美国/对你我已掏空自己。

美国/两元二角七分/ 一九五六年一月十七日。

我已经承受不了我自己的思绪。

美国/我们何时终止这场人类争战?
操/用你的原子弹去毁灭你自己/我不舒服不要惹我。
我决不写作诗歌/直至我心绪平复
美国/你何时才圣洁善良?
你何时才脱去衣裳?
你何时才能从坟墓那端审视你自己?

刘宽 译

| America |

Ginsberg

America I've given you all and now I'm nothing.

America two dollars and twenty-seven cents January 17,1956.

I can't stand my own mind.

America when will we end the human war?
Go fuck yourself with your atom bomb I don't feel good don't bother me.
I won't write my poem till I'm in my right mind.
America when will you be angelic?
When will you take off your clothes?
When will you look at yourself through the grave?


金斯堡和他的同性爱人彼得·奥尔洛夫斯基 (Peter Orlovsky)。


金斯堡曾如此温柔地写道:

“追随你内心的月光,不要隐藏内心的激狂”


温迪·古拉(Wendy Guerra, 1970 - ),古巴诗人


古拉是古巴诗人里年轻的一代。她擅长多种文学形式,并且还是个演员。她的身体和文字都带着反抗和挣扎的意味。她曾在接受《赫芬顿邮报》的采访中这样形容自己:


“我只是个描写我自己感受的恶魔”


| 颠倒的旅程 |

古拉

我收拾好行囊/又放下

带着离意/我收好又放下所有的东西

我打给我朋友/告诉他们我即将逃离

然后暗自沉入池底

去吸收安静中阳光的巫术

结婚戒指丢失在了鱼腹中

还有为我迟来的旅程所准备的行李

我不断地看见那块移不动大理石

那是我最深处的记忆

看啊我的眼泪是如何划过行李箱

用你索引的手指跟随眼泪的痕迹

你就会来到我疑虑的中心

刘宽


| REVERSE JOURNEY |

Guerra

I pack and unpack my bag

I pack and unpack everything with the intention of leaving

I call my friends tell them I’m escaping

and later descend surreptitiously to the pool

to absorb the sorcery of the sun in peace

A wedding ring lost in the stomach of a fish

And again the luggage for my long overdue journey

I keep seeing that unmoving piece of marble

that are the boots of my personal memorial

Look how my tears course down the suitcase

you track them with your index finger

and you will arrive at the centre of my doubts


杜鲁门·卡波特(Truman Capote,1924 -1984),美国作家


这张照片拍于1978年,当时的卡波特脱光、躺好,等待按摩。就如他曾在《关上最后一扇门》中写道:


“于是他把头紧贴在枕头上,双手捂住耳朵,他这样想,去想无关紧要的事,去想想风吧。”

创作了《冷血》、《蒂凡尼的早餐》等佳作的他是公开的同性恋。他热爱社交,风流成性,与一般男人难以接近的玛丽莲·梦露有着兄弟般的友情。



卡波特的母亲生下他时才17岁。他在寄养的家庭长到9岁,被继父收养来到纽约。17岁他就从高中辍学,去著名的文学刊物《纽约客》杂志做小工,并逐渐开始在杂志上发表作品。




|别的声音 别的房间|

卡波特


因为我们中很少有人懂得爱情就是柔情,而柔情并不像大部分人猜想的那样,柔情不是怜悯。爱情幸福并不是将所有的感情都集中在对方身上,但知道这一点的人就更少了。一个人总得爱很多的东西,而爱人必须只成为这些东西的象征。真正被爱的人在爱人眼里是绽放的丁香,航船渔火,学校铃声,山水风景,难以忘怀的谈话,朋友,孩子的周日,消逝的声音,最心爱的衣服,秋天和所有的季节,回忆,是的,回忆是生存赖以生存的水土。



田纳西·威廉斯(Tennessee Williams,1911-1983),美国剧作家


本期并不是”同性恋作家”专题,但不得不提的是,身为同性恋的威廉斯正好是当时反同性恋社会中的受害者,他曾在1979年遭到五名年轻男孩的攻击。


1983年,71岁的威廉斯在纽约一栋旅馆里,被瓶盖噎住呼吸道窒息而死。很多人认为威廉斯是死于谋杀,而警方的报告显示他的死亡可能与用药不当有着关系。也许没有人知道真相,也许也并不需要知道,就如同威廉斯生前曾写道:

“真相、真相,你们每个人都希望真相,但真相和谎言一样肮脏。”

威廉斯的剧作作品有《欲望街车》(A Streetcar Named Desire)、《热铁皮屋顶上的猫》(Cat on A Hot Tim Roof)、《玻璃动物园》(The Glass Menagerie)和大蜥蜴之夜》(The Night of the Iguana )等。


哦,你们这些懦弱美丽的人们,在优雅中放弃了自己。你需要的的是一个人扶住你——温柔地,带着爱,把你交回给你自己。


“如果我除掉了我的恶魔,我也失去了我的天使。”


“当那么多人看上去都是那么孤独,那么独自孤独成了多么自私的事情。”

——田纳西·威廉斯


本期编辑:刘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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