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片,最后拍的是自己
地铁,2011年
城隍庙,2011年
“人的一生,其实不过是在无数风景片段的组合中奔走穿梭而过的吧。”
——森山大道(Daido Moriyama)
素人介绍
通河路,2007年
共江路,2013年
山东路,2013年
光复西路,2007年
乍浦路桥,2007年
南京路,2007年
漕宝路,2007年
漕宝路,2007年
思南路,2007年
通河路,2007年
外滩,2007年
和平公园,2007年
苏州河,2007年
临江公园,吴淞,2010年
山阴路,2010年
南市区,2012年
南市区,2012年
罗浮路,2010年
城隍庙,2011年
人民广场,2015年
临江公园,2010年
丨摄影,就是拍拍照片丨
一毛
场景就是故事,一堵白墙,一张被丢弃的沙发,或者是弄堂闸库门房檐上的蛛网,在江边孤独的散步者,诸如此类。虽然被取景框所囿,被拍摄者故弄玄虚地安排——他们都可能够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只是故事的言说者能把人带入胜境或让人昏昏欲睡。
这一切取决于观众对图像的响应,哪怕你早已经是个深谙城市各种精微的老克勒,我只是那个孜孜不倦的野导游,用那些不肯定的,添油加醋的野史信史,杂混着告诉你关于上海这座城市的种种枝节,哪怕手段笨拙不堪,但毕竟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就是我言说的背书,好像一切都是具有某种真实性。
顾铮:“这些摄影家们都在努力以摄影的方式去挽留一些什么,但他们终究面对的是一种失去与死亡。这种失去与死亡意识,也许是朦胧的,但都在摄影家们切实地挽留现实的吉光片羽的时候,在底片上显了影后才最终变得清晰起来。而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根本性的事实,与他们对于指向过去与未来的现实的深度关切,也同时变得贴近起来。”这个说法颇有意思,照片能担当的,是过去的信物,但这一切,就我们现有的关于这个城市的过去遗留的大多数图像上看,并不如此,部分是因为摄影器材的稀缺性,更多部分则源自于我们对图像过于崇高的期望,我们留下的关于这座城市的过去的照片大多是仪式化的,哪怕凑近到个体,大多也是在那些地标建筑前,或者照相馆幕布背景前光鲜的微笑,并不是说这些不重要,但这个远非生活本身。
拍摄者决定着哪个瞬间是有代表意义的,哪些场景哪些人物是无足轻重的,然后按下快门,接着宣称:这就是生活,这种事细细想来大多不太靠谱,照片充其量,不过是生活的,经个人选择后的一个截口,仅此而已,但这种说法并不能妨碍照片的重要性,人们总是在事后才有切实的想挽留现实无尽的遗憾——可惜没留下一张照片。
这是一个悖论:拍摄者希望表达的现实,总是在按下快门之后成为“过去”,拍摄者想表达的世界,总被取景器和完整的世界割裂和剥离。照片不用说话,但它还是能映射出你和世界之间的互文——个人眼中的世界,和在现实世界中的个人,照片总是透露着个人的价值判断,这话布列松早就说过了“拍照片,最后拍的是自己”。
我无意于为我的照片辩解,他们可能构图稀松,技法平常,远够不上一张“作品”的种种条件,它们只是我的偶遇,在某个过去的某个时刻,地点,我冲动地按下了快门,只是我给周遭事物的一个卑微的理由,我那样做,无非是为了我日益衰退的记忆力,照相机,就像是个打印收条的取款机,让你能记忆起消费过的时刻。
摄影,就是拍拍照片。
本期编辑:胡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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