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新资源 |《午夜逃亡》:这部电影教我如何做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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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 | Alissa Wilkinson
翻译 | 王二淼(波士顿),Irelyn(武汉)
校对 | 徐佳含(波士顿/巴黎)
编辑 | 轻微(北京)
原文刊载于Roger Ebert网站
http://www.rogerebert.com/interviews/berlin-2016-interview-jeff-nichols-and-michael-shannon-on-midnight-special
当你在看杰夫・尼克尔斯的电影时,你体会到的感情都将深入骨髓,无论是失去兄弟的悲痛、对于未知威胁的恐惧,还是失去挚爱的心碎。尼克尔斯的电影语言既充满男子气概又不失一份柔情。他的新片《午夜逃亡》在2月12日的柏林电影节作为主竞赛影片进行了首映,电影讲述了一个父亲(迈克尔・珊农饰)不计一切代价保护自己有特殊能力的儿子的科幻故事。导演杰夫•尼克尔斯和主演迈克尔•珊农都在柏林电影节期间接受了罗杰•艾伯特网站(rogerebert.com)影评人Alissa Wilkinson的采访。采访主要围绕这几点展开:他们的职业生涯,这部电影对于信念和灵性探讨,制作非常规的科幻电影,以及成为孩子的家长如何影响了他们表现艺术的方式。
Q:我很喜欢这部电影!
A: 很开心能听到这样的评价。
Q: 这部电影不断地让我想起《E・T》,我刚刚重新看了这部影片 。
A: 我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回看这部电影了。
Q:科幻电影总是包含着一个谜题,并且引诱着观众在观影过程中去寻找解谜的线索,但是《午夜逃亡》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你写剧本的时候,有没有尝试去设置一个谜题并操控观众去解谜呢?
A: 不,并没有。从一开始我就是按照现在的样子设计的 。
该发生的事情必然会发生,该来的总会来。电影必须包含一定的内容。所以在创作时,我尽力将故事的悬念给保持住,直到我不得不透露故事的结局,因为这个结局是无可避免的。但是对我来说,设施一个结局总是很奇怪的,因为我从不觉得事情会真正的结束。那么关键久在于,你怎么把所有事情都做个了结并且避免让故事沦为俗套或过于美好。嗯,我在写作之初就极力保持故事的神秘感。
Q:你写这部电影的动机是想塑造人物形象吗?
A: 其实因为我想做类型片。我最初的构想的场景只是两个人在夜里开着车,穿过南部的偏僻乡间小道。我当时甚至没有想好故事里的小男孩是不是应该坐在汽车后座。但奇怪的是,即使我还不是很确定这部电影到底要传达什么意思,我就已经把大致的故事情节都设想出来了。我记得我曾告诉一个朋友我的想法,他反复问我:“这个故事到底关于什么?”。我知道这部电影会涉及到父子关系,但你不能只是说“嘿!电影要讲父子关系!” 你需要表明的是,这到底是怎样关于一种父子关系的。
Q: 你确实拍了几部讲述父子关系的电影。
A: 是的,我确实拍了不少,这是我很擅长的领域。日常生活中,我很认真地审视了我和儿子的关系,并且试着理解我们的关系发展到怎样的一个阶段。现在距离我完成这部电影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了,如果让我现在再拍这部电影,它一定会和现在这部非常的不同。因为现在我所理解的父子关系和以前不同了,这种关系是在不断发展和变化的。当我在制作这部影片时,正值我在逐步了解我的儿子的时候。他从两岁长到四岁,他开始形成他自己的个性了,他慢慢地有他自己对待事物的方法了。其实当我儿子一岁时,他得了一场热痉挛。那时我和我的妻子都被吓坏了。从此我能明白地感觉到我没有办法控制发生在我的儿子身上的事情。一旦你失去对某个情形的控制,你的反应会是尽可能地去坚持,不放手。但是,作为家长,你应该学会放手。我作为一个小男孩的父亲,逐渐懂得了父母的角色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不是怎样控制孩子。其实所有对于孩子的操控之举都只是没有结果的尝试,因为孩子要经历什么永远不会由家长决定。真正重要的是去尝试理解孩子,去帮助他们了解自己,并且成为他们应该成为的那一类人。这是我想用这部电影来传达的思想。
Q:我了解到你曾经在一次采访中说,你对那些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有很强信念的人很感兴趣。而你的这部电影其实也明显地展现了拥有这般信念的人。
A: 是的,探索未知的信念。还有,你能感受到人造的信念系统。在电影里,你能感受到政府集团对于小男孩的信念,或者宗教集团对小男孩的信念。但是这些信念来自错误的地方——集团内部相信小男孩可以带来利益。这和小男孩自己其实是没有关系的。这些人在电影里被设置为反派角色,他们不懂刚才我解释的这个事情的真实本性。唯一试图去理解这本质的只有小男孩的父母,和跟他们在一起的伙伴。所以,《午夜逃亡》应该是一部揭露信念的本质的电影。它告诉我们什么是真正的信念,什么又是那些我们从小被灌输的虚伪的、教条般的信念。
Q:你在构造这个故事情节时又有何新发现,哪些信念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A: 我不知道。就我个人的精神和其他所有东西而言,一切都是处在发生的过程中。我总渴望从宇宙中索取更多,但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反而是从细微之处得到了更多的启发。我对这个世界是怎样运行的产生了一种直觉。对我来说,我一直在问这个问题,而且我相信电影可以给出答案。虽然这部电影并不是完全围绕着这个主题的,我也没有试图揭露上帝到底是什么,但电影就是这般自然地和整个宇宙联系在了一起。
Q: 提到上帝,我不得不说,我被电影里刻画礼拜场景的画面给震惊了。一般电影里的礼拜场景都很无趣,但午夜逃亡却没有给人这样的感觉。
A: 很开心你能这么觉得。我会觉得电影里的礼拜画面可以算是世界上最好的宗教礼拜场景之一,这些场景十分有震撼力,即使它们可能不是最疯狂的。它们拥有一些真正切实的、有形的东西,观众可以不仅可以看到,而且还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它们身上 。这会是这部电影的基础。但这些基础很容易被推翻,因为它们很容易就会被客观化了,“这些做礼拜的人都太愚蠢了”。但我要说的是,它们并不愚蠢,特别在这部电影中。我读过很多关于圣安吉洛的摩门教基要派( Fundamantalist Church of Juses Christ of Latter-Day Saints)的材料。刚开始我觉得,在那里发生的搜捕事件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所以一开始,我准备用一场大型的搜捕活动作为整个电影的开头,并且加入窗户爆炸和其他一些炫酷的元素。但当我真正开始阅读材料后,我才知道在农场发生了一场经过商议的交易。我觉得每个人都被发生在德州韦科的惨案吓坏了,包括摩门教基要派的教徒和政府。当地的治安警察认识当地的人,直接走到他们的大门口,然后说,“我们听说了这里发生了一起性侵事件,我们会来进行调查的”。人们只能说,好吧。
接着,他们就开始传唤和采访那些农场里的人。这些治安警察当然可以察觉出人们在出生日期这些问题上撒谎,因为他们无法提供出生证明,但他们也拿这些人没有办法。因为显然他们无法获取这些人的个人档案。这是一个相当与世隔绝的社区。
最终治安警察们会说,“我们没有收集到我们需要的信息,所以我们准备弄些大巴来然后把孩子们接走”。然后政府就按照这做了。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政府确实需要这么做,但他们已经了解了关于Warren Jeffs(一位自称信奉基要主义的前摩门教领袖——译者注)的信息,而他们还是入侵了人们的私人领地,用车接走了人们的孩子。尽管他们用的是一种很文明的方法,他们告诉了居民他们会在明天下午三点接走孩子。这会让我对这些居民感到有些伤心,这也直接影响了我如何设计我电影中的情节。他们还带了武器,他们也绝对准备好参与一些坏事,特别是在我电影设计的场景下,他们所做的只是走到人们面前,然后说到要开车带走他们的孩子。其实我很骄傲,我做了充分的调查,我在电影里实现了我的构想,并且使得这部电影更好了。
Amy Berg《先知的猎物》
Q: 你看了Amy Berg的纪录片《先知的猎物》(Prophet’s Prey)嘛?
A: 没有看。但《在天堂的旗帜下》(Under the Banner of Heaven, 2013)这部电影的剧本一直在我脑海中。
Q: 我还觉得《午夜逃亡》给我一种和信念和疑惑交杂着的悲痛和失落感。诉说失去孩子的母亲的悲痛似乎是解读这个故事的一种方式。
A: 是,你当然可以这样想。我之前和剧组的一位方言指导聊天,我们谈了在这部电影里该如何运用方言,我也向她提出了关于方言呈现的一些疯狂的请求。我们的整个谈话都是通过电话完成的。在挂断电话前,她说,“我真的想让你知道的是,你的剧本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她停顿了一会,接着告诉我,“现在离我儿子离世已经七年了。” 我当时就震住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我只能一直不断地说,我很抱歉。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有趣的是,我在制作这部电影时,我想做的是一部关于我的儿子的电影,而恰巧那时发生了桑迪•胡克(2012年12月,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顿市桑迪胡可小学发生大规模枪击案,造成惨重人员伤亡——译者注) 事件。我记得我听说了这件事情后,我立刻把车停到了路的一边,然后我就开始哭。我不记得我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我认为,对于所有的美国人,这种事情的发生是始料未及的。这种事情太糟糕了,这将是所有人难以愈合的伤口。当然,还有一些很让人无奈的事情在不断的发生,这些事情无疑都对我的生活产生了影响。这让我无时不刻都在担心我和我的儿子的关系。因为从桑迪•胡克事件里,你可以知道你其实不需要热痉挛,你的儿子也可能在你送他上学之后就永远离你而去了。这是让人难耐的恐惧感。但是话说回来,作为父母,你又不得不完成作为家长要完成的工作,但是你到底该怎么做呢,你该怎样在这种恐惧感的压迫下做一个像样的家长呢?说实在话,我没有答案。在这部电影里,任何人都应该无法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我也无法回答。我只是对这一切都有一种强烈的情感,我想制作一部电影来把我的这种情感表现出来。我今天早上还读到了一篇的影评,指责《午夜逃亡》内容模糊,里面还提到,“尼克尔斯不知道他拍了怎样的一部电影”。其实我觉得,他的评论太对了,我也不知道我的电影到底有怎样的解读空间。但这也为我们谈论和思考这部电影提供了充足的空间。电影之所以呈现出这样一种效果,也可能是因为我将父子主题给强加于了科幻类型电影。但是我认为这是个严肃的想法,我也知道我真的花了很长时间构想这部电影。
2012年12月15日,在美国康涅狄格州纽敦市,几名消防员在枪击案发生地桑迪胡克小学的路口悼念遇难者
Q: 你用科幻电影的形式呈现父子主题确实削弱了现实感。
A:这是肯定的。我知道圣丹尼斯电影节上有一部关于桑迪•胡克的纪录片(K A. Snyder执导的《Newtown》),但我甚至不相信自己能看完这部电影。我也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我也还没有看《房间》这部电影,虽然人们不断地告诉我它是一部很好的电影,但是我作为一个有孩子的父亲,我无法平静地观看这部电影,因为它对于我来说实在太沉重了,我不愿意去面对这份沉重感。
Q:我很确定《午夜逃亡》和《存身》(Take Shelter)有很强的关系,因为它们都以寓言的形式探讨了我们共同面对的焦虑 。你是这样看待你制作的电影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美国人民的社会焦虑的评论的?
A:这是个很棒的问题。但是真正意义上,我所做的电影都是关于我自己的。而我又是一个美国人,我也三十多岁了,我正在和像我一样的人一样,尝试着了解这一切。这就是为什么我很难绕开这些问题。而我也在拍摄电影的过程中找到了一些答案。奇怪的是,我觉得你越坦诚地面对你自己和你的处境,你会感到你的问题越普遍。这是真的,即使我在制作《午夜逃亡》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一部怎样的电影,这部电影也一定会让很多人产生共鸣。
有趣的一点,人们还会谈论午夜逃亡含有怎样的对于社会经济和其他各种事情的隐喻。对我来说,这恰好符合我对这部电影的期望。虽然我更经常思考承诺和婚姻问题。这些问题总有重合之处。
迈克尔•珊农在《存身》 (Take Shelter, 2011)中
《猎枪往事》(Shotgun Stories) 2007
Q: 你和杰夫合作了那么久,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们合作的过程以及那时你们俩之间关系或者说你们之间创造性的进展是怎样发展的呢?
A: 我们的合作是从《猎枪往事》开始的。那时,杰夫才刚刚毕业,而我是在和他读书时的一个老师,一个叫加里•霍金斯( Gary Hawkins TK)的人一块工作。有一天,加里突然拦住我说:“我有一个很特别的学生,他要寄给你一个本子。我不期待你会同意或是什么,但是他对此非常执着。”然后我说:“为什么要拒绝呢?”所以杰夫给我寄来了《猎枪往事》的本子,然后我看了,我唯一想到的是它真是如此的新颖和震撼。它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声音,和我之前所看过的一切都不一样。所以我去了阿肯色州,这时的杰夫还正在寻觅拍摄电影的意义。他有些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对于未来道路的指引。因为我是那里唯一一个真正参加过电影制作的人。但是我立即想到的是,他甚至是第一次拍电影,即使他感觉他在电影制作的道路上仍在蹒跚着摸索着,他对于电影制作已经形成了很成熟的想法了。
Q: 这就像他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电影制作人一样。
A: 是的。他是一个非常严苛的人。我经常会这样说他--是那一类乐于埋头于工作的人。当一部电影拍完之后,他会觉得日子非常难熬。当我们结束拍摄,片子还没有彻底完成,他没有日程纪录,他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并且他也没有资金将片子完成。他被迫要向外界集资。他花了很长时间把它们汇总在一起进行剪辑。我想,这对于他而言是一段孤独的过程。但是他最后是以如此棒的成果结束的。
然后,你知道的,随着指数增长的作品,他的野心也开始膨胀。他从不感到满足。他不断的督促自己前进,去做有着更大成本投入,更强大的班底阵容的电影,总之,就是变的越来越雄心勃勃。事实上,他的四部电影,从《猎枪往事》到《午夜逃亡》,制作都很精良,从最开始拍电影只是为了生计到现在背后有大的电影公司支持他到处宣传他是谁以及他是怎样一位电影制作人。人们自然而然地开始追随他。他在那条道路上是个很好的领军人物。人们都很敬重他并且想取悦他。而那不是你想学就可以学到的东西,那是你本身就没有也不会有的东西。
《污泥》(Mud)2012
Q: 做完这四部电影之后,对于你而言,有没有什么东西格外值得注意呢?
A: 对于我而言,这几部电影在主题上有一种连续性。每一部电影都在讲述如何处理家长与孩子之间的关系--在《存身》和《午夜逃亡》中尤为明显,这两部中你可以感受到父亲对于孩子的安全极为重视并对小孩有着非常强烈的保护欲。而到其他的像《猎枪往事》,在这里面父亲消失了,徒留下孩子们要自己养活自己。又或者像《污泥》(Mud, 2012)中,你会看到那两个孩子有一点想要寻求指引的感觉。他以不同的置换方式会到这一主题的做法十分有趣。 我的意思是说,杰夫和我人生中走的是同一条路,我们来自同一根树干。
Q: 是从哪里来?
A: 从南方来。他来自阿肯色州而我来自肯塔基州。我们俩都深受那些地方的影响,那些地方对我们的影响,和我们旅行过的地方加起来对我们的影响一样多,我们植根于那里。奇怪的是:杰夫是一个自信和自疑的有趣的矛盾体。我猜这种人在艺术界也许很常见,但是他在写剧本的时候又极其谨慎。他在上面会花很多时间并且考虑的面面具到。当他终于觉得写的东西可以跟别人分享的时候,他会没有一丝顾虑的全心全意的跟别人分享。但是当他在拍电影的时候,他从不把什么东西看作理所应当。每一个镜头,每一帧,他都会非常细致地考虑。他总会用他自己的叙述方法会用自己讲故事的方法给你讲述他的故事。他总是根据“我想让人们知道什么”“我要留下什么让人们去想象”来给自己施加很多要求。他真的很想让他的电影对人们有着深入骨髓的影响。你会怎么去做到这件事呢?一直握着观众的手告诉他们你们应该去想些什么是无用的,我们应该给他们留下一些他们生活中会感同身受的事情让他们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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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由于在剧本中没有太多对角色的描述,这会影响你准备角色的方式吗?
A: 嗯...的确会有影响。我们试图去达成共识,尤其是与角色关系问题相关的时候,这一点上我们需要对于大体的方向统一一下意见。但是我们不会把东西钉死。对于杰夫的电影我还有一点很欣赏--它们永远都在此刻。它们都和当代正在发生的事情息息相关。它们一直都处于很紧急的状态之下。你并没有看到什么预先假定好的东西,当你在看着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在发生,它们就在被拍摄。尽管他的摄影非常优雅端庄--其中有很多定格镜头还有很美的构图以及其他的手法--对于演员和表演都是以一种真正有机的方式来推进故事。
Q: 我发现他用了很多拍摄树木,天空和水域的镜头,比我预想的应出现在这些故事里的有关于这些的镜头还要多。他们是用来建立某种东西,但是更像是营造一种电影氛围而不只是单纯的场景。
A: 是的,杰夫在这个方面非常的接地气。环境在他眼里和故事里的任何人物一样重要。这些电影必须在故事的发生地拍摄。那是电影中的要素之一。
Q: 这样说的话,《午夜逃亡》是在路易斯安娜州拍摄的吗?
A: 是的。我们的总部是设在新奥尔良的,我们有很多摄影场都真的离的很远。我们一直在路途上奔波。但是呢,我们依然到了那。大部分内容是实地拍摄的,是在那个荒凉遥远的地方拍摄的。
Q: 这就感觉是它可以在任何地方--一个很靠近南方的地方,而这个故事也是可以在哪里都会发生的。
A: 我在电影里最喜欢的一个场景是当奥尔顿(Alton)请求罗伊(Roy)在日出的时候带他去田野上。我想这是一个就我们在谈的问题的很好的例子--太阳就是电影里的一个角色。这是一个奥尔顿,罗伊和太阳之间的镜头。这个场景对于我而言,十分美丽动人。我也欣赏杰夫常常让我们思考人与自然关系的这一点。
Q: 谈到这,我得问一下杰顿•李博赫(在片中饰演小男孩奥尔顿)--他演的很棒,你们合作的怎么样呢?
A: 对于他真的是怎么也说不够。
Q: 他的脸长的真精致!
A: 他的脸!但是同时也有一些内在的东西流露出来。孩子在电影里时通常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某些地方他们表现的很迷人往往只是个美丽的意外,或者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自己看上去迷人。但是杰顿却和我合作过的一些成年人一样很有自己的想法。他会对故事有所思考,对角色有所思考。他也会对跟他搭戏。他非常勤奋,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要在短时间内演出来这样复杂的关系,你知道吗?在我们开始拍摄前,我们并没有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我刚有了第二个女儿。她差不多是在我们拍摄前一周出生的,所以我猜我当时应该满是父亲的本能吧。所以每每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都会让我回想起那段时光。但是杰顿被很多人喜爱着,不只是我们。每部有他参演的电影,人们都会觉得那是他的世界。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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