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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宏镇:一张属于韩国新电影的面孔,一种黑色犯罪电影的重新编码

2016-05-09 李逸飞 深焦DeepFocus
罗宏镇一张属于韩国新电影的面孔

文 | 李逸飞(南京)编 | 余春娇(上海)



4月14日,华美绚烂的戛纳盛典终于开启了宏大的序幕。每一年盛典入围影片的片单都会引发全球影坛的持续震荡,不同区域之间电影工业的博弈与艺术技艺的对抗都会成为片单读解的多元路径所在。作为当今世界影坛的最高艺术盛典,戛纳的入围片单已成为年度光影的奇观化演绎:对于影坛新秀的提携与鼓励也使得已迈入古稀之年的金棕榈盛典屡屡横溢出繁丽魅惑的艺术常青力。
对于现世戛纳奇观世界的关注显露着我们对电影寓言之外的寓言观视。这则寓言之外的寓言,无疑承担着挖掘新秀、推出影坛新生力量的普世功用,无数年青的影人都曾接受过法式光影之泉的滋润,他们从这里跋涉启程,在自己的疆域国度上最终艰难演进,开辟出光影激荡的封神时代。
《黄土地》(1984) 剧照
中国第五代的“黄土地一族”(陈凯歌、张艺谋)都以痛楚凄恋的东方故事造就了戛纳影史的传奇,年轻的“黄土地一族”也因戛纳的垂青而更为欢欣愉悦。这股以东方故事骤然闯进西域的喧腾之势在“后黄土地时代”迎来了更为斑斓恢宏的影像祭典:隐伏于生活边缘漩涡中的张元、贾樟柯奋然挣脱市场经济的狂进浮潮,最终在戛纳完成了艺术/商业并置的双重赦免仪式,而这群边缘之流的青春影像在西方视野中收获的浓情眷顾,也为未来十年的中国影坛的力量更迭构设了同台出演的舞台(千禧年年后的中国电影市场迎来更为纷繁驳杂的电影力量的拼盘,华语电影在融合语境中逐渐衍生)。

《生死谍变》(1999) 剧照

如果说新世纪交叠的时空裂缝造就了华语影像在戛纳的一次破阵而出的文化狂欢季,那么在现今全球化的工业纪元中韩国电影已然掀动起韩民族的复兴庆典仪式。十年前(199年,姜帝圭《生死谍变》决然撕开了韩影十年振兴的文化序幕)韩影在历史/现世的断谷中完成了一次惊险的起跳而最终创造了僭越区域/时代的恢宏成功。而这股十年前骤然流泻的韩影之流也在今日的戛纳重现中国第五代无限繁复富丽的荣光之景:韩国导演朴赞郁的《小姐》作为唯一的亚洲影像力量入围主竞赛单元,与吉姆·贾木许、阿莫多瓦、达内兄弟为首的欧陆新电影大师进行金棕榈的艺术博弈;而另一位韩国导演罗宏镇则携睽违已久的六年新作《哭声》入围非竞赛单元,与新好莱坞的开拓者伍迪·艾伦一道构成新时代艺术汛潮的璀璨风景线。

《哭声》(2016)

从亚洲新势力韩影在今年戛纳的狂进之势可以看出:现今韩影力量冲破区域藩篱、不断延拓市场疆域的民族野心与艺术诉求。如果说以朴赞郁为首的韩国影人以凄楚残酷的欧式暴力寓言撕裂开对民族/历史的锋锐指涉,而开启了韩影融入西方视域的交响前奏;那么以罗宏镇为首的新生代影人则努力挣脱韩影初创时代的类型桎梏,在对时代/社会的仓皇叛逃中书写出个体残酷的生存史,也在社会舞台坍毁的废墟中彰显出凌烈的艺术呈述。罗宏镇一代已经开始震荡出“韩影西进”的旋律最强音。
此次征战戛纳的新作《哭声》已经展现出了韩影新锐力量的一次艺术突围,相比于十年前朴赞郁、金基德时代浓郁厚重的血色迷雾,新世纪的罗宏镇以明丽凛冽的生死变奏曲重新引领了韩影的艺术风潮,对于韩影一直标榜的黑色犯罪类型的重新编码更成为了罗宏镇自我特色所在。十年前,韩影以凄怨愤懑的黑暗仇杀撕开了复兴时代的血色序幕;十年后,隐伏于韩国边陲荒野间的一幕死亡疑云(《哭声》)无疑是对韩式犯罪题材的一次类型置换与群像渐进。
朴赞郁与罗宏镇同登戛纳的韩影盛况,不仅可以视作戛纳艺术盛典对于亚洲电影新势力最为饱满丰盈的善意与鼓励,交织着对韩影新纪元的满怀狂喜的热烈宣告;而且从朴赞郁到罗宏镇,无形中构成了韩影十年西进的历史询呼与艺术回魂,《哭声》、《小姐》融入西方的主动性姿态正嵌入进韩国与欧洲、东方与西方的繁复瑰丽的对话/对接版图。

《小姐》(2016)预告海报 法国

在这样喧腾而寂寞的版图对接的光影漩涡中,3月15日,罗宏镇的《哭声》首发预告片。我在第一时间反复观看了好几遍预告片。片中所呈现的富丽的基调与冷寂的诗情一如六年前《黄海》所展露出的惊人的圆熟度。《哭声》所传递出的信仰堕化与纯真未凿的毁灭性相遇满足了西方对于东方的想象,罗宏镇延续了《追击者》、《黄海》底层浮世绘的奇观演绎,将今日韩国边陲荒野遭受人性冲击的阵痛与创痕重新带回了银幕之维,阴郁的镜头调度中溢满了微妙而丰富的灵魂博弈。
黄政民所饰演的道士在滂沱大雨中骤然升腾起宗教炽烈的火焰,口中尖锐的口哨声在空寂的荒野中久久回旋,恍若一首幽怨凄楚的民族谣曲;“韩公主”千禹熙隐伏于浓稠沉重的夜幕中,惊惧的双眼在树丛间仿佛燃起的星辉,狰狞至扭曲的面孔正见证一则死亡寓言的黑夜分娩;黄金配角郭道元驾车疯狂疾驰在灯火流泻的道路尽头,不断渗出的血滴缓缓流进腐臭的溪水中,仿佛昭示着生死悼亡曲的震颤变奏,不断撞裂的车胎声将人物群像连同悬念之流骤然摔落进无边的丛林尽头,在黑夜尽头撕裂成女人锋锐凄厉的尖叫声……预告片末尾,一只微小的昆虫在细长的手指间不断上演扭曲变形的异化游戏,恍若隐喻着片中人物决然叛逃、规避却又怅然落网陷落的淤塞困境。
《哭声》(2016) 剧照
罗宏镇在《哭声》中所极力呈述的小人物陷落的灰色寓言在《追击者》、《黄海》中都已固化成极具辨识度的图谱形象与类型模态,依循前面作品序列为读解路径,不难对《哭声》进行风格/形态的微型建构:《追击者》中的金允石(妓女老板)到《黄海》中的河正宇(落魄的朝鲜族杀手)再到《哭声》中的黄政民(乡野道士),这其间一直延拓着底层小人物的灵魂变奏曲,在喧腾高亢的心灵狂呼中赤裸映射着现代人重叠割裂的身体镜像。罗宏镇影片中的小人物总是以一种决然叛逃于社会秩序/伦理标尺的边缘姿态激起嗜血对抗。这种深埋于韩民族肌理深处的“恨”情绪在《老男孩》中撕开前奏,在《追击者》里迎来烈火与鲜花交织迸溅的激荡交响曲。

《黄海》中的河正宇在欲望与金钱合谋下的丛林逃亡可视作这场组曲的惊颤奏鸣。河正宇在荒凉的树林中怅惘地望着远处连绵的天空,粗糙的脸颊紧皱成一张似哭似笑的碎裂面具,佝偻的身躯浸润在漫山寒冷的雾霭中仿佛一片随风飞旋的枯叶。河正宇在冰冷的暮色中肆无忌惮地大哭着,这个誓死叛逃的抗争者在欲望幽闭的合谋之网中最终蛰伏,可怜的抗争者躲过了嗜血的刀片,避开了无情的铁锤,却最终在人性欲望的暗色深渊中无力陷落,人物背后的猩红色铁幕让人心酸而凄楚。在河正宇惨烈痛楚的嚎啕中,一具黑暗残酷的现实假面轰然坍毁。

《黄海》(2010) 剧照

与十年前崔岷植在《老男孩》中决然割开咽喉的酷烈不同,新世界的“老男孩”(河正宇)已然挣脱了朴赞郁时代“俄狄浦斯”式的性别错位与情欲魅惑,而更直接渗透于大时代铁幕下个体艰难苦涩的生命情感体验。《追击者》中金允石饰演的妓女老板对于传统的边缘形象也进行了巨大颠覆。“妓女老板”本身所覆盖的社会色调在罗宏镇镜像中成为秩序指涉的锋锐镜像。在金基德的《坏小子》中,“妓女老板”承载了这个社会对于底层阴暗面的多重想象:冰冷、恐惧、愤懑与残酷。金基德作为韩影复兴时代的旗手更关注于建构更为宏大酷烈的人性舞台,个体的生命体悟往往湮没于浩大的时代洪流中无从考察。

《追击者》(2008) 剧照
在早期的韩影《生死谍变》、《实尾岛》、《太阳旗飘扬》中都可以看到朴赞郁、金基德们对于“大时代小故事”的深切描摹,他们依据自身复杂漫长的生命体验孕育出恢宏壮阔的“民族美学”。六十年代生人的金知云、奉俊昊一代历经了韩国民主艰难孕育(光州事件)与电影荣光复兴的痛苦启程(光头运动)的世纪狂潮,在新世界与旧时代冲撞交叠的迷惘期间,六十年代的韩影启程者有感于青春陨灭、理想坠灭的凄楚阵痛(与中国的第五代类似),他们对于时代的触感必然远远僭越于个体生命经验之上,他们所呈现给西方视领的是一个历史缺席的民族雄浑激荡的成长史,一个裹挟着欢愉与鲜血的“金子时代”(朴赞郁《亲切的金子》)。

《亲切的金子》(2005) 剧照
及至罗宏镇,韩影也从最初的“大时代小故事”开启了到“小时代大人物”的话语转变:对于个体生命的执着表述、对于跌落在生存与死亡间隙的人生转喻、对于社会挤压与青春梦幻的的错位置换。罗宏镇们比韩影的任何一个时代都来得纯粹而入骨。如今的韩影已从初创时代的繁复瑰丽变得冷峻纤细,年轻一族的罗宏镇们比前辈们更为敏感地触摸到了韩国肌理下裂缝纵横的隐性毒瘤。

《追击者》(2008) 剧照

《追击者》中金允石所饰演的角色与金基德《坏小子》的“妓女老板”犹如一面棱镜的迥然两面,罗宏镇所构建的“反类型”特质更为趋近于“人”的本性,职业/身份的符号化认同也被重新打破,罗宏镇电影中的边缘人物沉淀着更为深厚坚实的生活底色,返璞于俗世的纯真之流。这是新时代韩影在十年犯罪图谱中的一次艺术突围,这样颇具先锋精神与实验态度的“反类型”先验手法显彰出韩影对于人与社会的深情观视,对于时代浮潮下个体生命经验的尊重与平视(这种尊重个体的生命态势在今年的《诚实国度的爱丽丝》、《巨人》与《唐人街》等小成本电影中都有体现)。
《诚实国度的爱丽丝》(2015) 海报
《追击者》中的金允石在震荡的迷案飓风中完成了一次“个体拯救”,这种脱离于社会现存秩序、凌驾于道德规范之上的“英雄自救”可视作个体生命救赎的神话狂欢,而狂欢背后警察、政府与宗教的永恒缺席构成了一次浓墨重彩的辛辣反讽。对于以“小时代大人物”叙事方式见长的罗宏镇来说,这是他最具浓烈作者气息的社会性表达:以小人物的真诚人性折射出大时代的暗色阴影,在人物与时代的嗜血对抗中,人物的成长蜕变会渐渐剥离出惊人的生命韧度与纯真的灵魂触感,我们也会在纷繁迭出的人性留白中看到微渺灵魂所爆发的灿烂光辉。而千疮百孔的社会铁幕也在小人物的人性光辉中暴露出其腐朽溃烂的裂痕。

因此,罗宏镇以小人物对抗大时代的寓言勾勒出更为丰盈饱满的角色形象,也加深了韩国犯罪题材的社会指涉力度,使得逐渐陷落类型藩篱中的犯罪题材(《优雅的世界》、《公共之敌》)重获艺术与商业转型的赦免仪典。正如《追击者》中的金允石在最初的真相探求中绝不是出于道德仁义或者公德信力,接二连三的妓女失踪严重破坏了他正常的生意。但在他不断执着奋勇的追击过程中,我们逐渐从这个卑微的中年男子身上看到了小人物人性暖色的回潮:对于小女孩无微不至的关怀、对于妓女母亲骤然死亡的愤怒与痛楚、对于不公正司法态度的鄙视与嘲讽、对于真相极致的探寻与剖析。在金允石疯狂追击的暗影之下,我们可以感受到罗宏镇隐伏于镜像之外的饱满诚挚的善意与关怀,对于人自身生命价值的重新衡量,对于小人物跌宕命运的深情眷顾。
《追击者》(2008) 剧照
在《追击者》的片尾,疲惫的金允石望着熟睡中的女孩儿,轻轻握住了女孩儿纤细的小手,满怀酸楚与爱意。病房晕黄色的墙壁上,映射着一个小人物璀璨伟岸的大形象,“小时代大人物”的深刻社会思辨在浓郁的人物剪影中获得了圆满的表述与酷烈的演绎。罗宏镇以小时代为影像底色所构设的小人物形象,极为隐蔽地抚慰了韩国社会的焦虑意识与欲望渴求,成为联接现实渊薮与想象幻境的一座浮桥,连缀起经济喧腾的浪潮下韩国整体社会的漂泊感与无根性;而《追击者》与《黄海》中所呈现出的坚韧刚硬的底层生命力量可视作民族心理的一次重构与塑像:金允石或河正宇们只是顽固地、不能自已地执着于自己的追求,或是一声凄厉的哭喊(《黄海》),抑或是一声狂怒的呼嚎(《追击者》)。不是灵魂审视的自怜,而是几许孤独的坚守。

这是韩国现实社会小人物的生命自况,同时也蕴含着隐忍的憧憬与梦想:渴望获救,却深知灾难之于临降。因此,罗宏镇的小人物故事是一个重述并重构了的“老男孩”的新时代故事。

《完美的红鲷鲤鱼料理》(2005) 剧照

与自己片中小人物奋然对抗时代的寓言故事类似,罗宏镇在韩国影坛的迅猛崛起之势也构成了另一个新生力量的寓言,或者说,是关于寓言之外的寓言表达。
他早期的实验风格浓郁的短片《完美的红鲷鲤鱼料理》已经展露出强盛的叙事才华,短短8分钟的凌厉节奏呈现出了一个偏执而阴郁的黑色故事,一举囊括了韩国短片电影节最佳作品奖。
《密阳》(2007) 海报
个性鲜明的影片风格在2005年初登韩国影坛时,如同一位令人喜出望外的电影天才“从天而降”。彼时的韩国影坛已进入蓬勃复兴的全盛时代,奉俊昊的《杀人回忆》在两年前已经创造了惊天的票房奇迹,两年后李沧东的《密阳》也将出征戛纳擒获韩影第一位国际影后的奖杯(全度妍)。在千禧年的世纪交锋的狂欢喜悦中,人们有感于新时代的华丽启幕,因此对于每一个新锐的电影力量都无限地给予拥抱与欢呼,传达出旺盛的韩国电影新纪元对一位久期不至的、完美的电影作者的疯狂喜悦。
《杀人回忆》(2003)  剧照
在“后老男孩时代”,罗宏镇无疑是扛起黑色犯罪的先锋旗手,在短短两部的长篇作品中,已经看出这位七十年代生人的新导演浓烈酣畅的“作者风格”,罗宏镇的“小时代大人物”以最为直观粗砺的视听体验传达出变革飓风下的个体创痛。从《追击者》到《黄海》再到最近的《哭声》,罗宏镇一直都在探讨着个体生存的极限弹性与欲望合谋下人性的边缘尺度。
正如他早期《完美的红鲷鲤鱼料理》中的极端偏执的厨师:为了精心烹制出最完美鲜鱼料理,他不断地推翻打破又重新确立,在烹制的过程中是对价值确立与信仰扫描的双重质询。即使在此过程中不断发生残酷的流血惨案,手指被骤然切断,耳膜穿孔,眼睛失明,身体日渐虚乏……从2005年这部短短8分钟的《料理》可以看得出罗宏镇在形态风格上对于朴赞郁“暴力美学”的借鉴与模仿。
《老男孩》(2003) 剧照
作为一名初涉影坛的新秀在形成自我鲜明的风格之前往往需要历经借鉴阶段,但在《料理》中还是可以窥视罗宏镇“小人物”的浓重前影:在困顿的生活环境(《料理》中的狭窄的厨房空间隐喻了主人公的生存危机)中不甘于自我的荒然放逐,挣扎于生活边缘之流的小人物总是渴求着信仰重塑与空间叛逃(《黄海》中的河正宇一路叛逃只为重拾家庭的美满假想),小人物内心中的生命韧性往往映射出庞大时代铁幕下的荒芜与冷寂。《追击者》中金允石的“追击之路”其实也是剖析人性、观视社会的自反之途,亡命旅途中偶然交逢的宿命、无处不在的囚禁与逃离、异样纤细又怅惘的社会漠然……

罗宏镇的故事是对不可知秩序的挑战,对道德伦理规范的人性自反。这位从韩国短片界的新锐导演在主题演绎与人性思辨上的惊人爆发力展示着韩影最为纯粹凌厉的审美体验,而这样的审美体验对于现今的韩国影坛来说,不啻于一次几近获救的风格转型:在历经短暂的犯罪题材的低潮之后(2009年《苔藓》,2010年《深夜调频》的票房失势),罗宏镇以《追击者》重新振奋了犯罪题材的疲软态势,在韩国的青龙奖、大钟奖与百想艺术盛典上掀起了“追击旋风”(上一次犯罪题材的全新胜利还停留在03年的《杀人回忆》),并且在泛亚区域内引领犯罪风潮的新锐变革,对于韩影在亚洲电影市场的霸主地位的巩固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哭声》 工作照

4月7日,西宁FIRST电影节邀请到这位韩影新力量担任2016FIRST训练营导师,本次训练营期间将围绕“抵达观众的电影”这一课题,开设有关导演经验、电影叙事等相关课程。罗宏镇此番来华对于众多的韩国电影迷是一件幸事,他的加入对日前国内电影市场上愈加纷繁旺盛的犯罪潮流(《烈日灼心》、《解决吾先生》、《火锅英雄》)无疑具有积极的类型引导与叙事规范作用。罗宏镇所代表的韩影力量的“飞临重地”,对于未来的华语电影乃至泛亚区域的类型演进都将是一次群像喧腾的狂欢祭典。我们也期待着,在《哭声》中重归人性震颤的生之险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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