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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起,我将看懂戈达尔!

2017-09-29 枝乌、陆筝 深焦DeepFocus




电影导演让-吕克·戈达尔,是法国新浪潮电影的奠基者之一,也是影史最伟大的导演之一。他的电影常被视为挑战和抗衡好莱坞电影的拍摄和叙事风格。

 

1960年,以导演身份初涉影坛的戈达尔曾发出掷地有声的电影风格之辩,而尤其令人动容的是,走过50年后,仍不改初衷。


他说,“电影究竟是始于哪里呢?电影开始于风格,什么是真正的风格?但其实我也说无风格是思想的自我证明,是黑格尔所谓的自由之意。”

 

让-吕克·戈达尔


让-吕克·戈达尔1930年12月3日生于巴黎,幼年移居瑞士,高中时回到巴黎,在索邦大学获得了人类学、艺术史以及音乐史硕士学位。


戈达尔的电影生涯起点是《电影手册》的影评人,与特吕弗、侯麦、雅克·里维特和夏布洛尔并称“手册派五虎将”——这些成长于战后的年轻人,分享着相似的人生,电影资料馆里度过躁动青春期,对于政治、爱情以及权威的轻蔑与不信,以及在当时盛行的存在主义哲学的影响下的种种幻灭虚无倾向,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将电影当作安顿身心的圣殿。

 

精疲力尽 (À bout de souffle,1960)


1959年戈达尔拍摄完成第一部故事片《精疲力竭》,来自影评人的丰富电影经验不但没有成为他自我表达的负累,反而促成了一次电影革命的迸发。


精疲力尽 剧照


戈达尔镜头里的年轻男女们身陷爱情,却又散漫,游移,甚至是有些漫无目的,米歇尔的逃亡因为爱情失去方向,而女孩背叛了爱情却又面对米歇尔的死亡怅然悲伤。


《精疲力竭》给法国电影新浪潮带来了跳切,这个最戈达尔式的、最经典也最饱受争议的电影语言——在不改变拍摄方位的情况下,去掉一个联系动作中的一部分,把两个有一定断裂性的镜头突兀地组接在一起,使得影片常常从一个场景骤然跳跃到另一个场景,而事先没有任何暗示。

 

精疲力尽 剧照


戈达尔提出“电影就是每秒24格的真实”这样的著名的口号,试图为自己的叛逆行为辩解。


在他看来,经典好莱坞电影营造的是一种将艺术和生活区隔开的虚假的银幕世界,而当社会现实已经变得毫无连贯可言,用巧妙情节和精心策划结局的银幕故事简直是离奇荒诞。

 

“拍电影你所需要的仅仅是女人和枪。”


在新浪潮影史中,这句话虽无出处却被奉为经典,并且人们总是把它和戈达尔联系在一起。


驴子巴特萨 (Au hasard Balthazar,1966)


戈达尔的第二位妻子安妮·维亚泽姆斯基早在结识戈达尔前便曾与布列松合作经典之作《驴子巴特萨》(1966),是法国影坛备受瞩目的年轻女演员,而她却因《狂人皮埃罗》(1965)和《男性女性》(1966)被戈达尔的才华所吸引,继而成为他的学生和妻子,《中国姑娘》(1967)、《一加一》(1969)、《一切安好》(1972)、《一部美国电影》(1968)等便成为这段璀璨爱情的最好记录。

 

 有·关《理解戈达尔》



《筋疲力尽》是戈达尔作为一个青年导演的超凡起点,更是新浪潮的“宣言”影片,历经五十余年,依然在与不同时代的年轻人进行着对话。《轻蔑》则标志着戈达尔作品和法国新浪潮电影的顶峰,这部关于电影本身的电影,已跨越时间,成为电影艺术史的经典。

 

蔑视 (Le mépris,1963)


透过以上两部戈达尔最佳入门影片,作者带领读者走进戈达尔最为丰产的新浪潮时代,解答欣赏戈达尔的电影要看什么、如何看,讲述导演独特的艺术风格和观念,帮助读者找到理解与欣赏戈达尔作品的方法与策略。

 

感兴趣于电影及其艺术、政治和社会可能性的读者,也将在本书中获得大量的宝贵信息和思路。

 


《筋疲力尽》中的“现代女孩”珍·茜宝

(选自第九章)

 


少·女·的·祈·祷



戈达尔从未停止过对于萨冈和普雷明格作品中的17岁的年轻的塞西尔与帕特里夏两个角色之间连贯性的强调,帕特里夏将是“两年之后”的塞西尔。


事实上珍·茜宝在奥托·普雷明格的影片中扮演的是一个年轻的美国高中生,正准备她的哲学会考,她同她的父亲一起在圣特罗佩度假,她的父亲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引诱者(séducteur)。影片在皮埃尔·拉扎雷夫别墅的天然布景下拍摄,这可能会让人想起几年之后戈达尔在《轻蔑》中所使用的马拉帕尔泰之屋。


奥托·普雷明格 Otto Preminger


在普雷明格的影片中,珍·茜宝换了十几次服装,我们看到她穿着泳衣—黄色的连体式泳衣,穿着不同的衬衣以及短裤,穿着明亮的、花卉图案的夏天的连衣裙,在“当前”的叙事镜头中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她还留着她超短的头发,在主镜头组中穿着一件黑白条纹的T恤,戈达尔从《夏洛特和她的情人》开始就记得这一点。


夏洛特和她的情人 (Charlotte et son Jules,1960)


她将她的衬衣在腰部打结,这和帕特里夏在戈达尔的影片中所做的一样。后者同样借用了一个具有戏剧效果的肢体动作。


在《你好,忧愁》中,当塞西尔刚同她的年轻伴侣做爱之后,她碰见了她讨厌的父亲的情人安娜(黛博拉·蔻儿)。她很激动地去点烟,但这根烟的过滤嘴放反了。正是安娜将那根烟转了过来,并帮她点着了。正如米歇尔·普瓦加尔所言:“当一个女孩嘴上说着一切都很好,但她却没法点着她的烟……”


你好,忧愁 (Bonjour tristesse,1958)


青少年的自我陶醉以及年轻女孩的不幸,在许多镜头中得到了强调,在这些镜头中,她从镜子中观察自己的脸,伸舌头,将自己当成是一个“被溺爱又执拗的”,“傲慢又懒惰的”,“凶恶的小怪物”。但普雷明格知道怎样巧妙地去表现一个刚走出青少年时期的年轻现代女孩的神态,特别是她的笨拙,这也将是戈达尔重点保留的。影片的最后几个镜头,她在镜子前卸妆,这一女性化的动作,很大程度上标志着戈达尔“脸是掩饰心灵的面具”的指涉。

 

一·个·“现代”·的·年·轻·女·孩



帕特里夏是一个年轻的美国女学生,在索邦大学准备她的考试,她的父母会向她寄一小部分的钱。她在香榭丽舍大街兜售《纽约先驱论坛报》的法文版,穿着一件能凸显其体形的印着广告的T恤衫,这件T恤是制片公司按照演员的三围尺寸定做的,这在一封寄给报刊的邮件中已被证实。但戈达尔坚决反对任何化妆,这也使得米歇尔说帕特里夏甚至都不知道抹口红(这一点也在文图拉 — 维尔塔的节目中得到让 — 保罗·贝尔蒙多的确认)。



当她第一次出现时,穿着一件T恤,留着短发,我们注意到她所穿的平底鞋以及她的白色小手包,这让我们回想起影片第一个镜头中出现的《巴黎韵事》封面上的性感女郎形象。



帕特里夏的衣着相当简单,富有运动气息,这在1959年电影的年轻女性角色中还是相当少见的。她只穿了两次裙子:一条是紧身系腰带的灰色无袖裙,这是她在旅馆房间的亲昵场景之后穿的。她当时问米歇尔“他是否希望她穿胸罩”。第二条裙子是她在影片的后半部分,在奥利机场在对帕尔维拉斯科进行采访之后穿的。这是一条“平价服装店式样”的裙子,是和米歇尔一起为特定场合买的(也是戈达尔在拍摄期间买的,他并没有忘了给这一购买行为留下证据,而把收据交给制作公司!),这条裙子的衣领很大,尺寸比较宽松,由白色和深灰色(蓝色?)的宽横条纹布裁剪而成。


在其他镜头组中,帕特里夏穿着条纹T恤,一件是白色和蓝色横条纹的海魂衫,另一件是她迅速替换上的(在一次省略中)无袖竖条纹的灰黑色T恤。在穿上灰色裙子之前,她很腼腆地穿着一件米歇尔的大衬衣,这是在亲昵场景之后。她借了三次他的帽子以及戴了好几次墨镜。


现代性、自在、简洁,这些是帕特里夏服装的主要特点,这也造成了同以往电影中,对女性形象再现时所使用的主要惯例的彻底断裂。这里还有对于内衣迷恋的彻底消失,因为“她没有穿胸罩”,还在旅馆房间里穿非常中性化的白色短裤,配条纹紧身衣。我们想以此证明1960年评论界反应中非常具有特色的一个例子。



它呈现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某种理着平头的男孩。贝尔蒙多调戏了一个反女人(anti-femme)。她摒弃了很多性方面的果决和大胆,而这正是影片所宣称的。


雷蒙·博尔德,《新浪潮》

收录于《第一个镜头》

1962年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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