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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里达乐园》,边缘化里的善意

2018-02-06 刘晋余 深焦DeepFocus

深焦Radio


电影中的出轨之

《克莱默夫妇》

第27期



轻微

深语



空白

文 丨 刘晋余

编 丨 幸韵


输入

肖恩·贝克的电影有深深的底层气质,这来自于导演大学时期接触到独立电影的影响,那些影片流连于人性的复杂。


在《佛罗里达乐园》之前,导演的电影几乎都是自掏腰包,连设备和演员也很“业余”,这些接地气的创作路径和他镜头下的人物和生活倒是十分吻合。肖恩偏爱边缘人群的生活,他说只有那些人的生活更为人所知,才能减轻他们被边缘化的困境。这种偏爱充满了乐观和善意,我想《佛罗里达乐园》以乐绎悲的叙事方式正是他内心的善意体现。他不露声色地把那种柔软的善意深藏在每一帧画面的色彩里和每颗人心内。



附在粗粝墙体的淡紫色是影片的核心色,从片头的文字背景开始就将一种廉价的梦幻弥漫开来。它最大面的铺开是在主角们居住的“魔法城堡”——一个邻近迪斯尼乐园的三层汽车公寓,来往各类租客。一贯到底的单边过道好似铺平了人们的尖锐面,只有一套门窗留给他们通向外界和隔绝隐私。大片的淡紫色仿佛给那些艰辛生活刷了一层温馨的梦,但却留下粗糙的真实底面。



除了核心色的确定,很多场景的色彩搭配导演都运用绝妙:哈莉带着孩子们去洗车时的桃红色裤子,穆妮的柠檬黄短袖,以及简希和妹妹一粉一蓝的上衣搭出一幅极具童心的画面,足够朴素也非常可爱。其实每帧画面人物的衣服和发色或建筑颜色都或多或少有所呼应,加上奥兰多酷暑的蓝天白云和葱郁灌木,这些色彩调配出一种童趣、迷幻又廉价的混合感。导演在演绎这些边缘人群艰难求生的同时,也在用色彩放大他们生活的天真美好。



在人物的设定上,以年龄为界穆妮、哈莉、鲍比构成三层人物线,他们因为身份又和不同层人物产生交汇,形成一个人物网。在每一层的核心人物身上都能看到导演对生活的善意表达。最直接的是鲍比,他是酒店经理,虽然生活在底层,直面生活的勇气和善良却让他充满温情。电影最后他向那位黑人妇女说,“这周内我会把洗衣机修好”,当时哈莉面临监禁,穆妮面临强行收养,他下楼抽烟,还有继续生活。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威廉·达福最有温度的角色。



观众对哈莉这个角色展现了明显的好恶,讨厌她的人认为她没有道德,更没资格做母亲。哈莉以前是脱衣舞女,和穆妮的关系更像姐妹而非母女,但我不认为她外在的惹事生非就能全盘否定其作为母亲的资格,至少她没有把成年人的痛苦、无奈、挣扎、愤怒牵扯到孩子身上,她一直保护着穆妮的童真。穆妮是孩子这一层的核心人物,她的很多童真与童言都令观众莞尔,但我认为她的善意不仅是童趣,而是以童趣掩藏成熟,这种掩藏并非刻意,而是在游戏生活中已经顺其自然,以至每一个观众可能都会担心她的成长之后。


其实,影片结尾已经让我们对未来的冲突窥见一斑,在国家机器的控制之下,她的笑终于变成喷薄的泪水,让人心疼。但与此同时,她又是那种无望生活的幸存者。在一次探险中,她指着一棵树对朋友说:“这是我最爱的一棵树,它虽然倒了但从来没有停止生长。”给无望以希望是一种最大的善意。



影片的内核还是想探讨一个贫富悬殊背后的社会问题,但导演没有说要解决什么,他只是用镜头抛出问题,意图通过影像传播扭转他者认知,为边缘人群正名。这让我想起一位台湾人类学家刘绍华,她用十年时间完成一部学术专著,阐述凉山彝族在现代化的洪流下遭受海洛因和艾滋双重流毒,被更边缘化的故事。虽然这里导演没有像学者那样去揭露现象背后的深沉原因,但他给了普通人了解边缘人群生活的窗口,而窗户一旦打开,就会有空气流通,会有人对望,会有人在恶语之后投来善意的低语。


延伸阅读:

从破产到奥斯卡:一个美国独立电影人的自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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