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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演唱会,我为什么不能站起来?

深焦DeepFocus 深焦DeepFocus 2019-04-18

盛夏

Лето

圆桌


近日国内某演唱会,保安暴力对待观众一幕,可能会让看过《盛夏》影迷突然回想起什么。而如果说《盛夏》作为摇滚音乐电影的一种,最特别的地方在哪里,恐怕也正是这禁锢在座位上音乐会,这意识形态夹缝中成长起来却同样躁动音乐人们。极权统治对个体规训是深入到每一个具体动作的,而《盛夏》则在鼓励观众站起来,甚至是在电影院里。


在大银幕前观看《盛夏》无疑是一种令人激越的体验,在鼓点和吉他的“煽动”下,列宁格勒摇滚少年们在海滩边度过了自己最干净纯粹的一个夏天。作为今年戛纳主竞赛单元的开场惊喜,这部带着迷人风格的黑白影片,在FIRST青年影展的银幕上几乎零时差与中国观众相遇,也为我们讨论这部影片带来了更多触发点。


有人在观影过程中手舞足蹈,不仅是被影片充满反叛的摇滚精神所倾倒,亦因为其截取前苏联伟大乐手维克多·崔成名前的人生片段,而显得与其他音乐类影片(纪录片、剧情片)在基调上不尽相同。在这里,愤世嫉俗虽然依旧存在,但我们看到的更多是干净、纯粹,时而显现的童心未泯更是让人嘴角上扬。


此次深焦DeepFocus圆桌,我们请来了资深音乐迷和对东欧历史有相当了解的嘉宾Seamouse和Luxuan,也有幸邀请到资深文森特九六来担任主持,一起讨论《盛夏》中的摇滚音乐、苏联青年,以及那时同样不能起立的摇滚现场。



策划│深焦编辑部

编辑│parallel


 主持人


文森特九六

影迷,麻醉医学生


 打酱油串场

柳莺

深焦DeepFocus守夜人


 嘉宾

Luxuan

影迷+摄影迷 = 影像痴迷者


Seamouse

因大经济形势停下步伐的旅行者,因没了票补看不起电影的影迷




文森特九六:


那么首先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本次深焦DeepFocus圆桌,我是今天的主持人。这次咱们讨论的影片是今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作品《盛夏》,作为对苏俄历史与流行文化皆有庞大学识的影迷,想必Luxuan和Seamouse对本片一定有诸多评析和见解,首先请两位简单表述下自己对本片的感受吧!



Luxuan


一部内核严肃的影片不一定需要同样严肃的方式去拍摄,一些看似简单明了的影片却可以蕴含极大的力量。《盛夏》便是这样的一部电影。在看这部电影以前,电影的宣传让我以为是一部关于维克多·崔的传记片。在观看影片后,发现它在一小块时代切片中描画了一整个属于那个时代的摇滚乐迷群像,以及由此产生的延续感让我觉得这是一部实际上很有份量的作品。



Seamouse


我算是在有着良好预期的基础上,又获得某种惊喜。良好预期在于来自在戛纳提前看了此片的朋友们的“交口称赞”;惊喜在于以为电影是一个从头到尾的人物传记,结果只是一个最美好干净的“盛夏”。


《盛夏》剧照



文森特九六


因为我既不是摇滚乐迷,也非苏俄文化的痴迷者,因此对本片的进入途径一直感觉非常朦胧,可否请Luxuan由提到的这一小块时代切片为入口,介绍下影片如何从中窥见那个时代?Seamouse可否试着阐述下这个盛夏“美好干净”在何处?



Seamouse:


我们最熟悉的那首《红莓花儿开》里有一句,“满腹的心头话儿没法说出来”,我觉得就有着某种画面感,像这部电影。

 

《1988年的妮可》剧照


与去年另一部摇滚传记电影《1988年的妮可》相似,《盛夏》也只是截取摇滚英雄生命中的一段时光,去精心打磨。不过与颓丧的Nico不同,《盛夏》的1980年代初,是维克多·崔最纯净最美好的时光,即便他整天听着颓丧Nico的地下丝绒。

 

影片结尾,一个夏天过去了,满腹的心头话儿也该讲完了,在一段关于诗意日常的城市民谣中,维克多吻别了娜塔莎,镜头转入次日清晨迈克夫妇关于浪漫和梦想的无聊对话,再转入超8录像中波罗的海海边的盛夏,那是维克多初识友人和爱人的美好盛夏,是全片中唯一彩色却失真的部分。

 

毕竟我们知道维克多·崔后来的悲剧车祸,以及苏联的解体。于是停留在电影中那个《盛夏》,一切再好不过,结尾那首歌也恰好叫《夏日将要结束》,我听Kino最多的一首,好听极了。


点击播放《夏日将要终结》



Luxuan:


如何从中窥见影片所体现的那个时代可以从两个方面去了解和感受吧。一方面是从我们比较熟知的所谓政治事件可以了解到影片中所呈现的时代具体的年份,我就挑最明显的来说吧:影片中,Kino的第一任鼓手应召入伍,有位母亲喊道:“是阿富汗吗?”,这个指的是1979年12月份,苏联入侵阿富汗事件。

 

《盛夏》剧照


而更能让我们感受那个时代的,是影片中所谈及的所有我们现在耳熟能详的、活跃于20世纪70-80年代的主流摇滚巨星。如果我们知道在摇滚乐方面,当时的苏联和中国是不一样的,苏联青年在接收摇滚乐方面并非滞后于西方世界,两个世界之间几乎是没有代差的。因此当电影中的人物拿到David Bowie的黑胶《Scary Monsters》时,那是对于新鲜出炉的作品的追捧,而非怀旧之举。



柳莺:


在这里我想追问一个问题。大部分的观众都觉得《盛夏》是一部很“躁”的影片,各位是否可以从非常私人的角度,谈谈电影中哪个场景给你们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你们觉得和其他音乐类的影片比起来,《盛夏》的特别之处在哪里?


Luxuan:


影片中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人物应该是那位戴着眼镜出现在每一场“MV”前后的年轻男子,而印象最为深刻的场景也是他所出现时的那些“MV”场景。关于《盛夏》的特别之处,则是在于导演对于政治元素的微妙处理,以及相对地给予音乐更多的表现空间。

 

《盛夏》剧照


人们需要艺术去获取养分、自由和乐趣,这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当遭到了高压政策,去争取拿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是我能想到的最为自然的反应,这恰恰也是我在本片中看到的。如果颠倒过来,音乐所引发的好奇与热爱就会完全被它自身潜在的、作为反抗工具的功能所覆盖或是吞噬。相比之下,导演选择前者,就已经表明了本片的不落俗套的特别之处,即将政治让位给音乐。

 

当然,摇滚乐和政治的关系从来都是非常紧密的,在任何国家。如果说对于摇滚乐的追求,仅仅如同前面所说的来源于人们的天性,也显得过于片面:它当然也是作为一种反抗、泄愤的工具存在的。而我更喜欢导演所采用的不能说单薄而应视作细碎的手法:他将苏联-阿富汗战争、克格勃审查等政治元素一一揉进人物的日常中,以及看演出却要纪律严明、思维保守的苏联百姓对于朋克青年的斥责。


这些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冰山一角式的表现形式——通过这一角让你感受作为整个时代根基的冰体就隐藏在人们的脚下,踏踏实实地存在着。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吧。这样,音乐依然是人们观影的焦点,其他的,只要观影者稍加注意,就能通过蛛丝马迹感受到应有的时代氛围。



Seamouse:


《盛夏》之躁,是简笔画幻想场景带来的吧,而导演试图传达的现实中,感觉还非常安静呢。摇滚现场,是在俱乐部管理者眼皮底下安静观看;两性三角关系,也尽力维持出一种相互理解、相互谅解,甚至容忍出轨的表面安静。

 

从此展开,印象最深的场景,也就是两处。


第一,是影片开场,两个年轻姑娘爬梯翻窗,在演出组织者的帮助下,偷摸进列宁格勒第二摇滚俱乐部。那是社会主义苏维埃常见的礼堂,有着屁股离席会弹起来发出噪音的塑料板凳,台上长发披肩的动物公园(Zoopark)乐队,在嘶吼着极富煽动性的朋克歌曲《你是垃圾》,台下的观众却在巡场管理员的严密监督下,只能用脚尖轻打着拍子,不敢晃动身子更别说忘情起舞,一曲告终,拍手致谢,如同台上卖力演奏的,是马林斯基剧院里的古典乐团。

 

《盛夏》剧照


第二处,是爱情重伤后主角迈克在雨夜里那场。 他借口工作,让老婆娜塔莎与维克多共度一夜,坦诚而大度的表面之下,却是涅瓦河畔任雨夜折磨的伤痛身心;他邂逅一个从海参崴飞了大半个俄罗斯过来寻爱的疯妇,产生了与《猜火车》中雷登一样的幻象和一样的音乐——Lou Reed那首《Perfect Day》——“去公园里喝杯桑格利亚,到动物园逛逛,看场电影,然后回家,多么完美的一天。”

 

《盛夏》相比其他音乐电影的特别之处,还是离不开题材背景,苏联末代的摇滚乐,一副大家从一些关于历史的公号得来的肤浅印象,被电影以高度艺术化的方式展现出来。还有一点特别之处,在于当下背景。电影首映不久后,俄罗斯世界杯就到了。而我恰好去看了,于是对我个人当然体验是特别的,提前就下载了Kino音质糟糕的前两张专辑,应景地在俄国大地凝听,然后自己真正喜欢的后期作品,却因”版权不支持海外“而无法收听。

 


柳莺:


我们似乎在潜意识里总是将“前苏联”和“宏大叙事”相关联,而这部影片却好像并没有时时刻刻都在强调80年代列宁格勒压抑政治氛围中摇滚作为一种“嘶吼式”的发泄,更多的是弹唱式的抒情。刚刚两位在总体评论这部影片的时候,也已经谈到这点。比起经常在电影中看到的颓丧、绝望、甚至自毁倾向,《盛夏》的基调可以说是柔和甚至相当阳光的。麦克、娜塔莎和维克多之间的三角情感线索,也被描绘得非常微妙,可以说是以一种纯爱的方式。

 

《盛夏》剧照


这种小清新感,通过影片的调度和视听语言的变奏得到了强化,但可能我自己并不是这种风格的目标受众,如果说黑白影像为营造历史感的目的服务,那么MV、打破第四堵墙的做法反复出现,也难逃小聪明之嫌。各位怎么看待导演在视听语言上的处理?



Luxuan:


可能正是这种出乎意料的小清新让我对《盛夏》产生了相当的好感,因为它在打破了我们潜意识里的这种关联的同时,也并没有因为小清新而让这部影片变得空洞无味。

 

首先,我想谈一下自己对于整部影片的抽象印象,可以用一个具象化的意象来概括,即“纽带”。而这个意象正是由导演在视听说语言上的处理所逐渐形成的。


《盛夏》中运用到的大量的长镜头一反我们印象中的那种缓慢和“枯燥”,它们自由而绵延不绝,连同精巧的场面调度将众多人物囊括了进去。很少有人是孤独的,所有人仿佛互相之间又了纽带,成为了真正的群体。而2.67:1的扁平画面比例如中国传统山水画般的平铺延展让人物呈现于此更是加深了纽带连接的印象。

 


《盛夏》剧照


纽带的另一个延伸的维度,我可以用“Mise en abyme”来解释吧,即叙事内镜。这本来是一个常用于文学领域的术语,简单点说就是戏中戏。Woody Allen曾在小说《副作用》中运用过此技巧:包法利夫人从福楼拜的小说中跳出来与Woody Allen的主人公谈起恋爱来。


在本片中,这种难逃小聪明之嫌的技法的运用实际非常有效地连接了唱片(封面)、作为摇滚人、乐迷的人物以及最重要的:我们——坐在银幕前的观影者们。戴眼镜的“MV”男透过银幕说话,这种早被戈达尔玩儿烂的打破第四道墙的确不怎么新鲜。


但同时,反向地,Mike家最后一场派对结束后,酩酊大醉的朋克青年跳入了后朋乐队Echo and the Bunnymen的专辑封面中以及人物们对于各大唱片的“cosplay”;以及,在影片最后一场MV中——即由Short Paris所演绎的Bowie的All the young Dudes中,观影者看着Mike,Mike倚在门边望着屋内他所臆想的迷醉的乱性的人们。这些空间上的层次感,连同观影者所处的空间,因“跨越”而拥有了紧密的联系,进而得以达到反身映射的效果。

 

《盛夏》剧照


其次,关于影片中所运用的MV,我的看法是:是影片的亮点而非缺陷。我向来反感音乐过剩的影片,但在《盛夏》中,这些安排都是有迹可循的、绝非堆砌的。


从内容上看,四首天马行空的MV呈现的是对人物产生深重影响的摇滚巨星中的四位:Talking Heads、 Iggy Pop、 Lou Reed以及 David Bowie。如果说塔可夫斯基曾声称将诗歌嵌入影片是种绝妙的方式(见《雕刻时光》),那么歌词的效应也是类似:它们的存在开放了逻辑,削弱了想象中忿懑本应有的沉滞,以歌的形式展现更具爆发力的情绪。从形式上讲,MV所具有的打破时间与空间的特质也更适合呈现人物的臆想,或者说他们的内心独白。

 


Seamouse:


我个人很接受,虽然可能会被不喜欢的人诟病为风格上的不统一和过度炫技。雨夜《Perfect Day》那段,算得上是对《猜火车》的爵士化致敬了。

 

《盛夏》剧照


苏联摇滚给我们的第一个印象,来自解体前Metallica、Megadeth的红场演出,可能是故意剪辑,看着警察拿警棍抽打观众,觉得怎么冲突成这种样子,会认为这才是苏联摇滚的样貌吧。结果电影意外通过安静的黑白色调,给出一个小清新盛夏。按不断打破第四墙时的“解说词”,所有勇敢的朋克式的行为都“从没发生过”,让摇滚之狠的那一面,更像是马小军的幻想。

 

视听上的延续感也做足了,两位主角相逢于波罗的海海边,有一个持摄影机的人在旁边拍摄。结尾时,又通过超8画面,揪出了这个最美好的相遇。短暂的盛夏,停留在这一刻就好。



文森特九六:


让我们再来聊一聊这部片子的创作者,关于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不知两位有没有看过他的前一部作品《门徒》,你们认为这两部作品综合看来,他的执导风格是否有个性鲜明之处而非对题材的灵敏嗅觉与理解能力?《盛夏》除了音乐,像两位所讲的,更多其实还是在描绘时代与人的微妙关系,这让我想到了今年柏林主竞赛单元的另一部作品,小阿列克谢的《多甫拉托夫》,可否请二位老师试着对比下谢列布连尼科夫和小阿列克谢镜头下对苏俄文化的捕捉有何异同?



Luxuan:


我只看过《门徒》,很遗憾的是,尚未观看小阿列克谢的《多甫拉托夫》,因此只能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啦。

 

《门徒》剧照


《门徒》这部影片,我的一位俄罗斯闺蜜曾经大力推荐过这部影片,想必导演通过此片是很精准地把握住了俄罗斯现状。在观看了这部影片后,我倒是觉得他所观察到的、所表达出的证明了他对于题材和时代的灵敏嗅觉与理解,并且包括但不仅限于俄罗斯:和《盛夏》一样,是一部主题极具普适性的影片。值得称道的是,《门徒》将宗教狂热者脑中的复杂性完美地呈现了出来。但是,在执导风格上,本片没有让我看到电影作为艺术应有的魅力,而这一点,与《盛夏》也是相反的。

 


Seamouse:


《门徒》没看过。但看过导演更早之前的另一部《背叛》。那一部算是将一个舞台剧,搬到实体空间去表演,两位男女主角分别来自马其顿和德国,都是厉害的戏剧演员。我记得自己采访过导演,他说起两个演员都不会俄语,也相互不熟悉对方的语言,他们就这么对着翻译后的剧本自说自话,却居然在表演中配合得天衣无缝。当然,在后期花了巨大的成本和时间,做了俄语配音工作。

 

《背叛》剧照


因此我非常好奇《盛夏》里那个德裔韩国演员刘太旿,会不会也是一句俄语不会,在拍摄时就用自己语言对白,然后后期再找人配音的。我没有查过相关信息哦,不知道这种找外国人演再拿俄国人配音,会不会算导演某种标志性的制作方法。

 

《多甫拉托夫》我也没看过,赶快看了介绍,想看!



文森特九六:


苏俄的摇滚文化延续到今日,是一种怎样的生存状态?同样的,对比当今的俄罗斯电影,我们是否在《盛夏》中看到了更多别样的可能?



Seamouse:


可能对比不恰当啊,维克多·崔虽然等同于我们的崔健。都姓崔,都有朝鲜血统。但我总觉得他的地位更类似黄家驹。俄罗斯大小城镇的孩子们至今仍抱着吉他在走廊上哼唱他的名曲《血型》,如同走入一个云南偏远乡村可能看到少年在弹唱Beyond的《海阔天空》一样。世界杯决赛那天,我穿过叶卡捷琳堡列宁广场的地下通道,墙壁上画着维克多·崔,少年乐团就恰好弹奏着《盛夏》的片尾曲——《夏末》。

 

苏俄摇滚我听过的也不太多。文化意义上最伟大的民谣诗人维索斯基,老实交待,我听不来,没觉得好听,毕竟不懂俄语。听的最早的"Gorky Park“,1980年代末的流行金属乐队,但太像Bon Jovi和蝎子。后来喜欢一支来自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另类乐队,Mumiy Troll。最近这一次去俄罗斯,耳边听到最多的是俄语金属,交响金属那种,还是挺过瘾的。住在当地人家,放人家CD听,都好听极了,尤其那种黑帮囚歌,一台电子琴伴奏,一个个沧桑男人唱的那种。

 

《美国女儿》剧照


我很爱解体后的“新俄”电影,《美国女儿》、《消逝的帝国》这些,算是某种“伤痕文化”的大爆发吧,还都是沙赫纳扎罗夫导演的。但这些年真觉得差了太多,商业片不用说了,简直看不下去,小文艺片,大多也就是俄航飞机上那种难以理解的喜剧了。希望多有《盛夏》这样的电影,毕竟这种文化巨无霸大国,不应该只有索科洛夫、萨金塞夫这样深沉的当代大师。

 


Luxuan:


对于俄罗斯的摇滚文化,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只听过一支旋律厄运金属乐团名为Abyssphere。

 

但是我想在这里谈一下导演在《盛夏》一片中所体现的一种承接和更迭的关系。就像我在一开始说的那样,这部影片并非传记片,它截取了维克多 崔成名前的一段夏日时光。


维克多·崔及其乐队Kino在20世纪80年代发表过很多把握时代脉搏的歌曲,颇有些当年Bob Dylan之感。虽说,苏联青年们接受的摇滚乐熏陶与西方世界几乎是没有代差的(通过走私渠道),但大多数乐队处于地下的状态,能叫得上名字屈指可数,而维克多·崔及其乐队Kino就是这数得出的一员。在《盛夏》的结尾,他现场演绎的译名为《树》的那首弹唱歌曲的歌词明示了摇滚乐手之间的承接和更迭关系,并由此产生一种悠长的延续感。

 

《盛夏》剧照


这样的结尾让我想起另一部优秀的音乐主题电影《醉乡民谣》:当男主角在酒吧后院被人狠揍之时,酒吧迎来了美国民谣第一人Bob Dylan登台演唱《Farewell》,这暗示着一个民谣的时代正式开启进入大众视野之前,需要多少个男主角这样的失败人物才得以迎来今天的局面。而在片首Mike野餐时弹唱的一首译名为《盛夏》的歌曲与片尾Kino的一首译名为《夏日将要终结》之间的呼应更是将两位音乐人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延伸阅读】

死于列宁格勒之夏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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