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12年时间，去告别日本留学时打工的中华小餐馆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
Before Next Spring
导演: 李亘
编剧: 李亘
主演: 齐溪 / 谢承泽 / 牛超 / 邱天 / 宋宁峰 / 陈永忠 / 张艾嘉 / 松本淳子 / 大槻修治 / 今本洋子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 日语
上映日期: 2022-03-11(中国大陆) / 2021-07-02(远东电影节)
片长: 108分钟
采访/撰文:电车
深焦DeepFocus编辑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于今日在院线上映，本片是导演李亘的长片首作，提名了2021年第11届北京国际电影节天坛奖最佳影片奖，讲述交换生李小李在日本东京留学一年里发生的故事。故事围绕着一间叫“南国亭”的中华料理店展开，小李误打误撞地成为了这里的兼职员工。他在打工期间结识了一群性格各异的人，在与这群人慢慢成为家人的同时，也揭开了每个人藏在身后的故事。
影片由齐溪、谢承泽、牛超、邱天、宋宁峰、陈永忠、张艾嘉、松本淳子、大槻修治、今本洋子共同出演。没有用主演来加以区分，因为这部电影没有主演，它讲述的是片中每一个人的故事。正如海报中那个螃蟹头套一样，每一根蟹脚的故事，都有着不输蟹身的美味。李亘导演用多人物散点叙事的方法，描绘出一幅在日华人圈的众生相。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剧照
采用散点叙事是极为冒险的，稍不留意就会变成一部雨露均沾、浮于表面的泛泛之作。描绘多人物所需要的节奏把控，更是让不少老导演都频频翻车。作为新人导演的李亘，在100分钟出头的电影里，使出场的每个人物都让观众印象深刻，完成度是让人惊喜的。在接受深焦记者采访谈到创作方法时，李亘十分真诚，“我不知道会这么难，不知者无畏吧。这些人物都是我割舍不掉的感情……不能把每一个人落下，不能把每一个人丢了。”在为每个人物注入独属的情感后，李亘也让《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有了自己的灵魂。
影片灵魂的起源是导演李亘2007年的一次邂逅。那时的李亘在北京语言大学读大二，他得到了一个去东京交换留学的机会，为期一年。他在东京住在“渊野边”，这也是本片最初的片名。除了上课以外，他常常泡在片中出现的这家“南国亭”中华料理店打工，老板是中国人，收留他的店长姐姐是中国人，一起干活儿的也大都是中国人。李亘这一年的留学似乎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去“长见识”，只是留在了这个看似安逸的华语舒适圈。然而他在这个巴掌大的小店里所收获的，远比富士山更让人着迷，他在这里建立了一条割不断的纽带。在店里与每一个人的交往过程中，这条纽带变得越来越粗，牵引着他不断回到这里。临走时李亘“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告别词没有成为客套话消失在东京上空，他将这句话变成义务刻在了纽带上。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剧照
整整12年时间，他每年都回去，每一次重返都让他的情感加深一层。南国亭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意，一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等他。在被问及离开12年后南国亭的变化时，李亘说到，“我觉得（南国亭）好像没有变化，那个角落像被世界遗忘了一样。” 南国亭也成了留住李亘初心的地方，“有些东西你会发现原来不变才是最重要的。我可能有很多地方都变了，甚至是往原本讨厌的地方改变。但是我回到那个地方，会发现原来我还没有变，我起码有些东西是没有变的。这对于我来说是幸福的。”终于在12年沉淀后，或者按李亘的话说“一个轮回”后，脱胎出了《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
以下是深焦记者对李亘导演的采访，文章将会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以QA形式来探寻影片的缘起，第二部分以导演自述的形式，听导演聊一聊与演员和角色的故事。
与南国亭的缘
我在反抗离别
深焦
看得出电影中融入了很多个人感情，谈一谈在日本的经历，哪些事触动了你？
李亘
我2007年去的日本，真正开拍是2019年。中间隔了12年，我觉得12年是一个轮回。我当时走的时候，就跟他们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我觉得当时自己可能也是说说而已，大家也没有特别地去在意这个东西，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店里迎来送往了那么多的人，谁会再回来这个地下一层呢？但是我真的做到了。12年，我每年都会回去。前两年回去可能并没有那么深刻，只是说我也想去玩一玩，也很惦记他们，那我就回去看一看吧。但是，随着一年又一年（感情）的加深，很多东西是在变得更深邃的。我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萍水相逢的这些人，关系竟然能够维系到现在？是什么东西让我和对方这么做？这是缺一不可的，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也是因为这个，才会支撑着我一直坚持去做这部电影。
但是我在写剧本或者我要拍的时候，是意识不到这个的。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新导演，我会质问自己，凭什么呢？我的底气在哪里？我的笃定在哪里？拼技术拼不过别人，眼界或者心胸也不如别人，玩风格也玩不了，因为我没有风格，我没有什么个性。那我为什么还要拍？可能唯一能拼的就是真情实感，我要去拍一个我真的有感而发的东西，当时可能只是想到这一层。做完之后再回过头来想是什么支撑着我，因为这一路其实我已经非常幸运了，但是肯定会有很多时刻，我觉得是挺难的。什么东西让我坚持下来的？或许这也是我想要探寻的。
李亘导演
深焦
现在有得到答案吗？
李亘
李亘
我在反抗离别。
深焦
12年后再回去觉得变化大吗？那些人还在吗？
李亘
在。像齐溪姐演的那个代理店长还在店里，老万也还在，我觉得没有什么变化。那个角落就像被世界遗忘了一样。但是你说这是好的吗？我觉得不一定，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悲伤。因为大家都在进步，为什么这个地方没有？我自己想回去，也是因为一切都在发展，一切都在向前，我想到的会越来越多，我的改变也会越来越多。但是，你会发现原来不变的那个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或者某种程度上是很宝贵的。所以我回到那个地方发现，我可能有很多地方都变了，甚至是往原本讨厌的地方改变。但是回到那个地方会发现原来我还没有变，我起码有些东西是没有变的。这对于我来说是幸福的，但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一种悲伤，我觉得这个可能也是你要去做电影的一个原因，我想要更多的人能看到他们的不容易。
深焦
影片也是在现实中打工的这个店取的景吗，还是重新找的景？
李亘
对，我们店为我闭店了12天，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闭店。所以有很多老顾客会说，“他们店出啥事了？被抢了还是发生命案了？怎么会闭店？” 我们老板看着我带着那么多人来就问“拍电影需要这么多人吗？不是10个人就够了吗？”而且当时是堪景，才去了20多个人，我说“到时候会更多”。他一开始是不想接的，因为会影响顾客，但后来他觉得我是真的动真格了，觉得我为拍电影12年都等了，这12天又算什么，他就给了我这12天。因为还要两天置景一天撤景，所以实拍的时间更短，7-8天吧。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剧照
深焦
拍摄时遇到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李亘
有时候可能是中日不同文化、不同创作氛围带来的一些差别吧。比如在拍外景时大家都不太去拦路人这件事，有时我觉得我在喊action之后，能不能帮我拦一下人，仅此而已。虽然每个地方有不同的规矩，但你说是枝裕和拍戏也不给他拦人吗？那他外景怎么拍，我不太相信。
但这些都是小事，最大的障碍还是自己跟自己的较劲。一方面会说要做自己，要有感而发，必须面对自己，不然这是你自己的故事，你怎么能打动观众。另一个声音又在说，你可不能光做自己啊，你现在在拍电影，不是写一篇文章发到个人微博上，想看就看，如果觉得不好看，就骂我几句又怎么样。你需要那么多人花时间和钱来电影院看，不然你就把它放上网。你要人家花钱到电影院，凭什么？所以到底做自己还是不做自己，我觉得是分裂的，每天拍戏我都觉得在跷跷板上。然后也不能感动，一感动就在想“我自我陶醉了吗？”，就克制吧。有时候别人就觉得”你还想怎样？我们都感动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平衡是最难的，这个是对我来说最大的障碍。
深焦
影片在剧作上很有野心，围绕着南国亭的散点多人物叙事，这需要导演很强的掌控力。您作为新人导演为什么选择这样一种看似较为冒险的方式创作？
李亘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懂，不知道会这么难，不知者无畏吧。当时只是想，这些人物都是我非常割舍不掉的感情，我觉得生活中可能是可以的，但是创作中其实很难。在写剧本的时候，就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最后其实才会发现，原来你把一个人的故事拍好都已经很不容易了。确实是我那个时候不懂，只是觉得每个人都很重要，不要落下每个人，不能把每个人丢了。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剧照
深焦
感觉每个人物后面都有一个很完整的故事支撑着，全部展示出来一定会很长。初剪版有多长时间？
李亘
三个半快四个小时，最后剪到了100多分钟。
深焦
这期间需要舍弃的东西很多，还需要考虑叙事节奏等等。你是以什么标准判断素材的去留？
李亘
我觉得其实特别难去界定，现在也会觉得这场戏当时应该删掉，那段删掉的反而应该更重要，前两天还跟他们说，我好想再重新再剪一遍，但没有人理我，我也只是想想。但最重要的是每一个人都会有一刹那是所谓闪光的东西。我并没有想到人物会有弧光或怎么样的，我只是觉得每个人物有那么一下，那么一场戏，哪怕是一帧画面，让我觉得他是活着的就行。所以我也是基于这个，去寻找每个人的闪光，然后把这些东西按照一个情绪去排。
后来我就把大家所有人当作一个人（一个整体）去做剪辑。比如这个时候的情绪是悲伤的，从悲伤回归到平静是需要一个过度，我可能会找一个相对情绪稍微弱一点但也是不开心的事，刚好是这个人物，我就把他摆到这，让整体是顺的。当然，观众可能带入不同人物会有不同的情绪，但是作为一个片子来讲，就像您说的散点叙事，不可能上上下下毫无法则。所以当把它当做一个整体的时候，我觉得那个情绪和脉落自然就出来了，这也是花了很长时间。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剧照
与演员的缘
寻找每个人的闪光
在《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中，每个人物都有着闪光。齐溪饰演的代理店长管唯既有责任心又乐观，但生活的重担还是压得她喘不过气；宋宁峰饰演的宋哥几乎用无言的表演，将身份焦虑下的失语表现出来；张艾嘉饰演的莉莉老师虽然在上课时尽显俗气，却在生活中让人看到面对人生时的坦然；陈永忠饰演的老宋一副匠人模样，再次在电影里一展歌喉；而最让人惊喜的，来自谢承泽饰演的小李、邱天饰演的邱邱、牛超饰演的青木三个年轻演员的角色，丝毫没有青涩之感，更多的是灵气展现，看完这部让人无比期待他们的下一部作品。角色的成功与演员的发挥和导演的选角有着紧密联系，以下是导演李亘的自述，来看看这些人物是怎么一步步从纸上文字变为鲜活形象的。
其实真正花了特别大精力去选的就是三个年轻人。一开始时，两个男生想让他们会日语，因为彼此都会有很多需要说日语的台词，但后来发现这样的设定会隔掉很多很好的新人，他们的竞争真的很激烈，特别不容易。我最后的坚持是，不能两个都不会日语，因为那样我太没有安全感了，需要在语言上下很大的功夫。所以最后商量，我们能不能退一步，有一个会日语，另外一个可以去死记硬背地学。所以小谢就演了小李的角色，他是会日语的。他在日本上过高中，然后又在日本上过一年大学，他最早也是因为日语的原因，映入了大家的眼帘。我们找到最后开始两两试戏，两个男孩搭配，大概两到三组，四至六个年轻人。我觉得好像也都挺好的，也会有困惑和焦虑。
谢承泽饰演的小李、邱天饰演的邱邱、牛超饰演的青木
有一天有个人（我现在的同事）和我说，“你知道吗？电影学院来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我觉得特别好，她将来一定能成。但是她太漂亮了，好像不太适合你的电影。” 我心想能有多漂亮，发来照片看看，就看到了邱天。我发给了我的选角团队，我说我想见她。她应该是我唯一一次在不了解一个演员的情况下，看了照片就想见的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是眼缘，有些东西就是要靠眼缘。正好第三天邱天就要外出拍戏，只有第二天有时间，其实非常紧张，我说你就来吧。那天两两试戏时正好就是小谢（谢承泽）和牛超，我们那时是交换试对方的戏，这个过程是在记对方的台词，记自己的台词；去明白对方的感受，自己的感受，我觉得这个是很重要。
邱天就来了，没有特别多的时间让她去了解剧本，只能见缝插针。我告诉她，“你接下来要跟两个人去试同样的戏，你们在一个自行车上，他要走，你骂他，但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你演就行。”她大概看了一遍台词，完全没记清楚就上了。那天小谢在躲避她的眼神，邱天就一直盯着他看，就好像有剧本里小李和邱邱的感觉。她跟牛超试同样一段戏，完全是不一样的氛围，他们俩就死盯着对方，也没词了，导演也没说要多演啥，就看呗。我就觉得好吃瓜呀，好像有种东西在。后来他们三个人站在那儿会照个照片什么的，我突然觉得三个人都有了，就是她吧。要成就一起成，不成就同归于尽的感觉。我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并不是我找到了他们，而是他们找到了彼此。因为他们三个人是搭的，我只是冥冥之中让他们三个聚在了一起，然后看到了那个感觉，所以我觉得是他们赋予了这三个人物这样的关系。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剧照
邱天最后有句台词说，“我喜欢谁我就会大大方方地去喜欢。我想说什么我就告诉他，我不会去等，不会转身，不会回头。”其实那是她自己试戏的时候说的，我没有写，可能大方向是同样感觉。但因为她试戏时没时间去看剧本，确实是忘了原话怎么说，但是她有那个感觉。也是那一刻我觉得邱邱找到了。这样比我自己去写这个人物的对话，想方设法去借鉴要好，你写不出来那么生动，所以都是演员赋予的。
邱天是个慢热的演员，需要稍微多一点时间去跟导演信任，跟整个剧组磨合。因为她太年轻了，那些经验是她以后一定会有的，所以我反倒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是最宝贵的。我刚好有这么一个阶段可以给她，当她获取了你的善意，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达到互相信任的时候，她给予你的东西原比你想要的多。她的很多镜头我不告诉她该干嘛，我也不喊卡，她就演，她让我看到了所谓灵光一现的东西。我清楚如果给她很多条条框框很可能会框住她，我觉得“你怎么舒服怎么来”，我甚至会让她去选择很多东西，比如酒吧里的和服，眼妆也让她自己去选就行，包括想用的发型。我觉得我是很幸运的，我作为导演，她作为演员，我们能碰到彼此，能够找到规律。
青木（牛超 饰）也是一样，给他一个大的方向，然后再帮他收一点。因为他没有经验，可能会想为你做得更多，在他身上可能会做一点减法。他自己也知道，有时会“导演对不起，我刚才又呼气（咂嘴）了”，我觉得这是要去告诉他的，比如不要去哈气或咂嘴，很细微的东西。很多演员是没有必要这样要求的，反而会被禁锢，但他其实是适应这个的。我觉得很幸运，找到了跟这个演员沟通的方式。你能够让他和你一起接力往前走。
青木这个角色部分是来自于原型的一些经历，他是两个人物叠加在一起的，可能会比其他人都更丰富一些。小李（谢承泽 饰）那个角色是自己对标着我自己，可能就像温水煮青蛙，温温吞吞，没有什么个性。我觉得年轻人不该是这样的，我向往的是另外一种。我把自己做不到但向往的东西一部分放在了青木或者邱邱身上，我觉得年轻人活成他们那样才精彩。我在生活里大可不必，因为我也做不到人家那样，但我觉得创作其实可以丰富一些。所以有很多这方面的想法，会放到人物身上。我听别人说有时小谢会私下和他们抱怨，“唉，我咋演呀，人家那边一会儿被抓一会儿被打，起码有个反应，我都是一直在旁边听，导演又老说听了之后不懂和有反应但坚持不说是不一样的，我怎么演呀。”其实他也是很难的。
牛超饰演的青木
张姐（张艾嘉），溪姐（齐溪），包括宋哥（宋宁峰），我们都结缘于《相爱相亲》剧组。当时大家就知道我要做这个片，所以也有过约定，说无论如何我们帮你来拍。《相爱相亲》是2016年，我开拍的时候是2019年，大家的生活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有些东西可能是属于彼此的，我很感动，大家都完成了这个约定。像张姐，你说她会缺这么一个老师的配角吗？她太不缺了。当然，别人说她想要帮助新导演之类的，但比如《热带往事》，温仕培给她的那个角色我觉得是很值得去演的。其实（和这部片子）是不一样的，但她依然来帮我去制作这个片子，她的监制来替我做监制，她的团队给我用，我觉得非常幸运。
小姑爹（陈永忠）这个角色也是同样的，因为老万这个角色请谁来演呢？他永远在后面厨房，他永远是最焦点以外的，不能没有他，但他又不能老是出来。很难有一个演员，愿意来演这样的一个角色。而且又不能随便找一个，他既要有风格要有个性，所以也是因为我的制片人万娟万总，她之前做了《地球最后的夜晚》，和小姑爹很熟。当时我们马上要去日本堪景，就只有老万这个角色悬而未决。很巧的是，我妈看过《地球最后的夜晚》，对小姑爹的歌技印象太深刻，她说“为什么不试试他呢？”
我们在一个饺子馆见了小姑爹。他们说小姑爹很认生，刚开始时确实有点紧张，就说喝点酒吧。中午喝了啤酒，我们俩就喝嗨了。结束之后送他上车时我说，“小姑爹希望能再见到你”，他说，“小李什么叫能再见到我，我们马上就见。”他对我太好了，没有任何的要求，没有任何的计较，永远是最先来的，没有戏也和我们在一起，然后最后走。一个月就被困在剧组很小的房间里，因为日本酒店非常小，他也没地方去，只能到酒店的沙发上坐一坐。吃的最香的一次是，有个演员的经纪人来探班，带了海底捞的方便盒。和演员们经过这一次后，是家人的依然还是家人，新认识的也变成了家人。
陈永忠饰演的老万
我开拍之前就想好要让这些人物中的一组说一样的方言。我觉得想表现一组人物关系，比如两个人都穿绿色的衣服，大家的视线就会马上到他们身上。除了视觉上的东西，台词语言也很重要。如果他们在异国他乡说同样的话，我不用太多的篇幅去交代他们是老乡，大家自然而然会觉得他们之间非常紧密，所以我想要一个这样的（设置）。从人物关系上出发，觉得方言会拉近某两个人物的关系。
当时纠结了很久用哪一组，首先溪姐和小姑爹都是贵州的，他们都会说贵州话。当时就想是给他俩，还是给年轻的邱邱和青木，后来还是选了后者。我觉得年轻演员，可能他们的抓手会少一些，给他们多一个选择，也许他们能够碰撞出一些东西。像溪姐比起年轻演员，肯定什么都ok了，她不需要什么抓手。小姑爹可能也需要方言，但他是某一个独特类型里的独特演员，他也有自己的一些招，所以我还是更担心年轻演员。邱天是重庆人，她会说四川话，牛超虽然不是四川人，但他刚好也会说四川话，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让我用的吗？溪姐也会开玩笑“都让年轻演员说了，不让我们说”，我觉得挺有意思。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剧照
在采访的最后，李亘导演也和我们透露了下一部电影的打算。新作将会是一部更炙热、节奏更快的电影，希望能去点燃更多的人。目前剧本已经做了一年多，努力在下半年开拍，希望能早日与观众见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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