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盛兴：即将逝去的2017之“大数据”和“人工智能” | 律师来稿

作者 | 余盛兴

来源 | 投稿刊发

这是一个烦躁的时代。人类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似乎问题越来越多），非人类已经有了超越甚至统治人类的迹象。2017年，“大数据（big data）”继续占据我们的朋友圈，几只“狗”的胜利在沸腾了青年一代的同时，也狠狠地虐了“油腻”的中年人。

今年在人工智能领域最让人（当然包括我）震撼的是谷歌旗下DeepMind公司研发的阿尔法狗（AlphaGo）。这不是一般的“狗”，而它所向披靡的战绩大有独孤求败的味道：2016年3月，4比1战胜围棋世界冠军、职业九段棋手李世石；2016年末2017年初，与中日韩数十位围棋高手进行快棋对决，连续60局无一败绩；2017年5月，在中国乌镇围棋峰会上，以3比0排名世界第一的世界围棋冠军柯洁。此后，“狗”团队竟然宣布：不跟你们人类玩儿了。

我不知道这些围棋高手们是如何想的。当你站在世界之巅，欣赏周遭的风景和山底下（或者还在艰难地往山顶攀登）人们羡慕的眼光的时候，突然从天空上出来一只怪物，对你做出大拇指朝下的动作，你怎么想，你能怎么想？！也许你曾经想挑战一下（因为你一直坚信，人类是不可战胜的，因为这是你一直信奉的原则），但没用，因为这是一只比令狐冲还会学习、而且永远不休息的“狗”！

不过，这只“狗”也有让我得到解脱，或者说看到希望的时刻。周末在家的时候，儿子经常拉我下围棋。他让我很多子，有时还帮我指点一下。尽管如此，我往往还是输得很惨。最近几次，面对他的要求甚至“命令”，我说：我让我的“狗”跟你下！他看着我，愣了一会，跟我进行了一番诸如只能人跟人下之类的规则辩论。几次下来，最后沦为他一个人对弈（想起这个，我就怀疑自己是否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父亲）。

但我们家毕竟没有“狗”，甚至都没有带儿子看过“狗”。于是，在倒计时的一个周末，我决定参加上海市法学会主办的第三届上海青年法学创新论坛。之所以选择参加，是因为论坛的题目为“大数据、人工智能、智慧司法的前沿及其对中国公司合规之路的影响与挑战”（题目太长，没记住，只好翻笔记抄下来）。心想，是时候静下心来，以一颗虔诚的心，认真学习这只半神半魔的怪物了。

一天下来，学习很多。论趋势、谈技术，从理论到实践经验，有兴奋有悲观，大家畅谈“大数据”和“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尤其值得赞赏的是，各级法院和检察机关在数字化和大数据方面的有效尝试，尤其是在司法文书送达和刑事案件大数据分析方面取得的进展，让人耳目一新。

有人说，从“大数据”到“人工智能”的重大飞跃，正如“大哥大”被苹果手机取代。应该说，这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可是，为什么有很多人感到焦虑呢？观察下来，我认为不外乎几点：

• “人工智能”将取代我们的很多功能，甚至夺走我们的工作。前不久观看《旋风九日》纪录片，其中一个对话场景让我和一同观看的美国同行哑然失笑。大致如此：美方邀请这位中国领导人参观福特工厂，向他介绍工业化带来的好处（安装了工业化生产线之后，工厂效率大为提高，现在每个工人一小时的产量相当于过去两个工人一天的产出）。小平同志像个小学生似的提出两个小问题：如果一个工人可以生产两个工人的汽车，那么另外一个工人怎么办？如果这个工人一个小时就干完了 41 36484 41 15104 0 0 9361 0 0:00:03 0:00:01 0:00:02 9358天的活，那么他这一天另外七个小时的上班时间怎么打发？

• “人工智能”将统治人类，让我们不再主宰世界。毋容置疑，“人工智能”将会在很多方面超越人类，超越你我今天最大的想象。但是，汽车、火车和飞机的速度远超古罗马时期那个跑神，计算机早已将算盘送进博物馆，人类不照样是地球、乃至整个宇宙的主人吗？即使看好莱坞大片，我们也不必担心邪恶可以永远占上风，没有理由怀疑善和美的力量。

• 我或者我所在的机构或行业可能被“人工智能”甩开“几条街”。这是一个负责任的想法，有时甚至是建设性源动力。不过，与其焦虑，不如自己动手，看看身边的大数据。既然珍惜我们的环境，既然心怀关爱地球和人类的情怀，何不从我做起，不乱扔垃圾、少制造垃圾、对垃圾分类甚至帮助营造爱护环境的氛围呢？

• 其它担忧，诸如道德风险。确实，任何一种工具都有其副作用（正如网络和IPAD使得很多孩子沉迷网络游戏甚至色情暴力），对于具有“深度学习”能力的“人工智能”我们更不能放任。善用“大数据”，设立保护系统避免“深度学习”之后发展出来的一代又一代的“狗”发疯，这是一个急需直面和探讨的问题。自动驾驶和无人机出来之后，有朋友问我，如果出现交通事故或者伤害，谁承担责任。我的回答是：不用担心，只要我们的社会没有失控，只要大家还坚持法治，则法律人首先需要，而且一定会想出办法界定主体、权利和责任。
  

让我们回顾一下“人工智能”的起源。1956年夏天，年仅29岁的约翰·麦卡锡（John McCarthy)或者洛克菲勒基金会的支持，组织了10个顶尖科学家，在达特茅斯学院（常青藤名校，位于美国新罕步什尔州汉诺威小镇）共同研究两个月，目标是“精确、全面地描述人类的学习和其他智能，并制造机器来模拟”。这被公认为“人工智能”的起源。但真正引起人们对关注的，还是以美国硅谷为首的资本驱动的“人工智能”产品，及其在各个领域的应用。

身为文科生的我很难理解“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背后复杂的模型和原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努力理解未来时代的某些画面。人坐在舒适的指挥中心甚至家里或者酒店喝着咖啡，欣赏工厂、码头操作员为他工作；主人回家之前，不同的机器人已经做好饭菜、打扫好卫生、选好喜欢的音乐并备好当天喜欢喝的红酒和吃的点心。至于律师，大律师带着几个机器人助理，坐着无人驾驶汽车或飞机，准时到达法院。也许，律师的机器人助理与检方机器人公诉人在机器人法官的主持下对垒，而律师则在另一个地方与当事人喝咖啡。原来的律师助理去哪了？也许在火星度假的闲暇，照看一下这几个为老板工作的机器人呢！

人类的乐趣在于，我们永远在探索未知的路上……

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很“骨感”。看到身边不少人对“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焦虑或狂热，我不由得想起垃圾分类这件小事来。今天，我们很少怀疑垃圾分类的意义和好处，关于垃圾分类的讨论和尝试也不能不算巨大。可结果呢？直至今日，即使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及时在最高档的小区和商场，又有几个人认真地对垃圾进行分类（很抱歉，我只是偶尔记得），并按照分类指示处置（很抱歉，我只是偶尔努力做到）呢？假如多数人不能将空瓶子与塑料和纸张分类和分别处置，又如何期待“大数据”相对准确地告知相关区域垃圾类别，并进行下一步分别和高效处置和再利用呢？用一个技术词，“非结构数据”。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工智能”在实践应用中面临的困境，乃至失真。试想，如果律师或者诉讼当事人提交的文书不能合理事实和争议焦点，法官没有概括争议焦点，判决书不能有效归纳或作出相对理性的结论（例如，不受其他因素干扰），那么任何“人工智能”进行的学习和交的答卷都是偏差甚至可能误导。同样，如果法律法规的公开性、权威性和一致性得不到有效维护，部门通知或者主管机关处长科长的解读更为关键和权威，那么我们如何期待“人工智能”给出不犯或者少犯错误的指引呢？这需要每一个参与者（同时也是数据提供者）认真对待，需要政府主管部门大力引导和鼓励，需要相关组织和机构为数据结构化和有效链接、善意应用营造良好的社会环境。

让Deepdream的狂人们研发一代又一代的“狗”去吧。我们关注他们，将最美好的祝愿送给他们，同时也不断提醒志气，将自己家的垃圾认真分类，并将不同的垃圾扔进相应的分类箱！

关于律新社

律新社是全国首家法律服务行业垂直媒体，由资深法律媒体人创办，是法律服务行业影响力最大的法律新媒体之一，持续关注中国法律服务行业发展，致力于推动法律服务行业资讯及品牌建设。

律新社品牌栏目

▶▷ 大咖来了：朱林海 锦天城高级合伙人 | 俞卫锋 上海律协会长 | 周月萍 中伦权益合伙人 | 陈峰 大成上海办公室主任 |  盛雷鸣 观韬中茂管委会联席主任 | 金立宇 海问上海联席负责人 | 游闽键 协力所律师 |刘晓红 上海政法学院校长 | 马屹 上海国际仲裁中心秘书长……

▶▷ 律新社观察：中国律师小时费率 | 律师调解工作室 | 比特币付律师费 | 律界分时共享空间 | 异地查档第一罚 | 律师在外自设办公室遭罚 | 新君悦“三剑客” | “微法院”小程序 | 律师业务新领域：“城管律师” | 瀛和信息化帝国 | 危机公关律师 | 大所扩张的“君合模式” | 法律服务“全科医生” ……

▶▷ 律界情报：全国首例仲裁机构合并 | 天达共和入驻上海白玉兰广场 | 汉坤、德衡迎合伙人加盟 | 理脉上线微信版本、东凰整体加盟炜衡上海等 | 司法部发布《律师会见监狱在押罪犯规定》、金杜迪拜办公室迁址 | 京师与德怀重组、观韬中茂落户南京……

点击报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