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介 | 杨钊：《纽约州政党政治与美国第二政党体制的起源（1812—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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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纽约州政党政治与美国第二政党体制的起源（1812—1824）》

作者：杨钊

出版社：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6月

作者

介绍

杨钊，1987年出生于河南省郑州市。2009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人文科学试验班，获文学学士学位，2011年毕业于武汉大学历史学院世界史专业，获历史学硕士学位，2016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学系世界史专业美国史方向，获历史学博士学位，2013—2014学年以中美富布赖特联合培养博士生身份赴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历史系访问学习。2016年至今任北京外国语大学历史学院讲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美国19世纪政治史、中国人留学美国史。已经在《世界历史》《史学月刊》《读书》《史学史研究》等刊物发表论文多篇。正在主持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等多项科研项目。

目录

导论

一 选题缘起与研究视角

二 概念界定

三 学术史综述

第一章 1812年战争与纽约州政党政治格局的变化

一 1812年战争前纽约州政党政治格局的演变

二 1812年战争与纽约州共和党优势地位的确立

三 1812年战争与纽约州共和党的分裂

第二章 纽约州鹿尾党的形成与建立

一 纽约州共和党的分化组合与鹿尾党的形成

二 鹿尾党建立初期的政治活动

三 鹿尾党的新特点与政治理念

第三章 1821年纽约州宪法大会与鹿尾党优势地位的确立

一 鹿尾党与纽约州宪法大会的召开

二 在选举权问题上的分歧

三 关于政府模式问题的争论

四 1821年宪法大会与纽约州政党政治

第四章 纽约州新两党体制的建立与美国第二政党体制的起源

一 人民党的形成与纽约州新两党体制的建立

二 纽约州新政党体制对美国第二政党体制的影响

结语

参考文献

索引

后记

内容简介

自从建国以来，政党政治在美国的政治生活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是美国政治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在美国立国之初，就形成了联邦党（Federalist Party）与民主—共和党（Democratic-Republican Party）并立的第一政党体制。但二者只是初具政党的雏形，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政党。首先，它们的组织比较松散，没有严密的政党动员机制和严格的政党纪律，内部非常容易产生分裂。其次，少数精英政治人物的个人权威在政党中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普通党员则处于相对边缘化的地位，很难发出自己的声音，这就使政党逐渐沦为领袖实现个人政治野心的工具。

1812年战争之后，联邦党由于在战争中的不坚定立场而彻底失去民众的支持，逐渐退出政治舞台，美国政坛出现了共和党一枝独秀的现象，第一政党体制宣告解体。这个共和党一党独大的历史时期被后世的历史学家称为“感觉良好的年代”（The Era of Good Feelings）。但是，美国的政治格局在19世纪10年代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一个新的政党体制呼之欲出。1828年和1832年总统大选在美国的政党政治发展过程中具有重要的地位，标志着美国第二政党体制的形成。安德鲁·杰克逊（Andrew Jackson）代表民主党（Democratic Party）参加选举，击败了代表辉格党（Whig Party）的候选人，成功当选总统。在这两次选举中，美国新生代政治精英的代表马丁·范布伦（Martin Van Buren）成功地把民主党改造成为现代意义上的政党，使它具有了政治纲领、政党动员机制和政党纪律。民主党在范布伦的实际领导下，利用自己成熟的政党机器，成功地动员了广大选民，对杰克逊的两次胜选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与杰克逊政治理念相对立的政治家们也逐渐意识到了政党的重要性，仿照民主党的形式组建了辉格党，美国第二政党体制正式宣告形成。这个政党体制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是却改变了美国人对政党的负面看法，并且塑造了之后美国政党政治的基本模式。此后，虽然政党在现实运作的过程中仍旧屡遭诟病，美国的“反政党”思想也一直没有消失，但是政党政治已经成为美国民主政治体制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并发挥着重要作用。

美国学术界关于第二政党体制的研究成果丰硕，相关著作可以说是汗牛充栋，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第二政党体制是“杰克逊民主”（Jacksonian Democracy）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如美国学者哈里·沃森（Harry Watson）所言，“广泛的公众参与以及稳定的政党的形成，构成了杰克逊时代政治变化的两个基本特征”。另外，美国第二政党体制也是美国政党进行现代转型的关键环节，因此受到了许多美国政治史家的关注。但是，这些研究把关注的重点都放在19世纪20年代之后美国第二政党体制的形成过程上，相对忽略了19世纪10年代共和党一党独大时期一些州两党政治的情况，而且综论性著作居于主要地位，相对忽略了州一级政党政治的重要性，对各州政党的个案研究明显不足，因而未能很好的解释19世纪20年代末期新政党体制的出现。

事实上，纽约州共和党在19世纪10年代就分裂成了鹿尾党（the Bucktails）与克林顿派（the Clintonians），二者的对立形成了一种新的两党政治，为之后美国政党的全面转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那么，纽约州共和党分裂的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鹿尾党是在什么样的政治形势下形成的，具有哪些新特点？鹿尾党在纽约州的政治中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纽约州鹿尾党与克林顿派并立的局面对美国第二政党体制的最终形成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本书以19世纪10年代纽约州鹿尾党的形成及其与克林顿派的对立为切入点，深入探究美国现代意义上的政党政治在纽约州的体制起源及其对美国第二政党体制形成的关键影响。全书以鹿尾党领袖范布伦的政党理念和组织机制建设为中心，以纽约州政治人物的文集与手稿、纽约州的主要报纸和纽约州重要的会议记录和小册子为原始资料，深入细致地论述了纽约州政党政治的变化，并将州政治与全国性政治联系起来，探讨纽约州政党政治的变化对全国政党政治发展的影响。

全书共分四章。第一章重点讲述1812年战争对纽约州政党政治格局演变的影响。在美国立国之初，由于纽约州的联邦党拥有相对成熟的政党机器，而且该党的经济政策和政治主张符合当时纽约州势力很大的商人、制造商和银行家的利益，所以使纽约州长期处于该党的控制之下，被世人称为“联邦党人的世界”。可是到了1800年总统大选之后，随着共和党在杰斐逊的领导下成为执政党，实现了美国历史上的第一次政党轮替，共和党在纽约州的政治地位逐渐开始上升，联邦党则由于其贵族精英形象而渐趋衰落，但两党基本维持了相对平衡的状态。1812年美英战争彻底改变了纽约州的政党政治格局，联邦党因为其反战态度而失去了民意的支持，进一步衰落下去，共和党的实力则大为增强，它在纽约州的各类竞选中表现出色，逐渐确立了它在纽约州政治中的优势地位。然而，这场战争也是一把双刃剑，在提升共和党地位的同时也埋下了该党分裂的种子。纽约州共和党自形成以来，由于内部没有建立起严格的政党纪律，所以政党内部的派别之间甚至政党之间都经常出现不同的分化组合，极容易产生分裂。然而，这种分裂很少是因为理念上的根本分歧，更多是为了一时的政治需要而产生的，因此它只是暂时的，并不会对整个政党政治格局产生根本性的影响。纽约州共和党的政治新星马丁·范布伦原本是德威特·克林顿的重要政治盟友，可是克林顿为了能够赢得广泛的政治支持，在1812年战争期间与反对战争的联邦党暗中展开合作，甚至不惜牺牲共和党的政治利益，这与范布伦的政党理念产生了巨大分歧。在这种情况下，范布伦认为要实现自己的政党理念，必须要彻底摆脱曾经的政治盟友克林顿，建立一个全新的政党。这就使纽约州共和党的分裂不可避免，同时也为纽约州出现一个新的两党体制奠定了基础。与以往相比，共和党的这次分裂更加难以修复，因为党内两派政党理念的分歧是导致分裂的根本原因。

第二章主要讲述纽约州鹿尾党形成与建立的整个过程。1812年战争结束之后，纽约州的政党政治产生了新的分化组合，1812年总统选举中所形成的麦迪逊派与克林顿派相对立的政治格局开始被打破。范布伦在1812年战争期间表现活跃，推动了许多战争法案的通过，在纽约州共和党中的政治地位与政治声望迅速提高，并与州长丹尼尔·汤普金斯成为政治盟友。在这个过程中，范布伦深切感受到了共和党存在的种种弊病，非常希望能够建立一个新型的政党，以实现自己的政党理念。纽约州共和党的另一个重要政治人物安布罗斯·斯宾塞虽然反对克林顿与联邦党合作的政治行为，但仍然属于传统的精英政治人物，政党理念也很陈旧，这就不可避免的与范布伦建立新型政党的理念发生冲突。二人由此产生了非常严重的矛盾，并围绕共和党的控制权展开了激烈的斗争。经过几次重要的政治选举，范布伦逐渐占据了上风，使得斯宾塞不得不与曾经的政治对手克林顿结成同盟，共同抗衡范布伦。在1817年州长选举之后，曾经是麦迪逊派代表人物的斯宾塞与原来的政治对手克林顿捐弃前嫌，重新结盟，形成了新的克林顿派。而曾经是克林顿派重要成员的范布伦则与克林顿分道扬镳，在自立门户的同时与麦迪逊派的汤普金斯握手言欢，成为盟友。在这种新的政治格局之下，范布伦凭借他在1812年战争期间以及战后政治活动中所积累的政治资源与政治声望，按照自己的政党理念建立了一个新型的政党——鹿尾党（Bucktails）。鹿尾党在建立之后，经历了伊利运河修建、密苏里妥协、两次纽约州联邦参议员选举、1820年州长选举等一系列重要的政治事件与政治活动，开始逐渐走向成熟，纽约州鹿尾党与克林顿派并立的两党体制也正式形成。鹿尾党不同于纽约州之前的政治派别，具有许多新的特点，它强调政党纪律和党内民主，建立了通信委员会和政党核心会议这样的组织机构，用政治分肥制来提高党员在竞选中的积极性，并且拥有了自己的政党报纸。更重要的是，鹿尾党的建立还革新了“政党”观念，使它开始具有了积极的含义，对美国政党观念的转变发挥了重要作用。此外，鹿尾党作为一个新型政党，还具有许多与众不同的政治理念。与传统的杰斐逊式共和党理念相比，鹿尾党更加直接而明确的拥护民主理念，更加看重国家利益与国家荣誉。鹿尾党还吸收了许多联邦党的思想，在继续维护农业利益的同时，开始注重保护商业与制造业利益，并且也开始赞成由政府出资进行必要的公共工程建设。与同时期的克林顿派理念相比，鹿尾党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全国性的政党，主张把党派利益放在地区利益之上，以避免国家的分裂。

第三章主要讲述1821年宪法大会与鹿尾党优势地位的正式确立。鹿尾党正式建立之后，凭借着自身的新特点，在纽约州一系列重要的选举活动中都表现出色，初步确立了在纽约州的优势地位。但是，鹿尾党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他们担心在下次选举中克林顿派会卷土重来，重新夺回对纽约州政治的主导权。因此，他们必须要利用现有的政治优势，顺应当时的民意来召开一个宪法大会，修改宪法当中那些不利于他们的制度设计，从而确保鹿尾党的长期利益。于是，在鹿尾党的积极推动与运作之下，纽约州于1821年召开宪法大会，对1777年颁布的州宪法进行修改。与会代表们围绕选举权与政府模式问题在会上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他们在这些议题上的分歧既明显受到了政党利益的影响，又超越了严格的政党界限。大会最后通过的新宪法对纽约州的政府模式进行了很大的调整，扩大了白人成年男性的选举权，从而有力的推动了该州的民主化进程。鹿尾党成为了1821年宪法大会最大的赢家，它利用自己在宪法大会上的优势地位，使新宪法所设计的政府模式能够确保它长期占据在纽约州政治中的优势地位，并且促进了纽约州政党政治的发展与成熟，使其成为新的全国性政党体制的基础。此外，1821年宪法大会也从整体上提高了政党的地位和作用，把政党政治的维度引入了宪法的制定中，从而使政党政治在自身发展的过程中逐渐融入美国的宪政体制，成为其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第四章重点阐述纽约州新两党体制的建立对美国第二政党体制的影响。在1821年宪法大会和1822年州长选举之后，鹿尾党在纽约州的政治地位达到顶峰，不但控制了州参众两院，而且连政治对手长期占据的州长职位也顺利收入囊中，可以说完全掌控了纽约州的政治。面对鹿尾党的强势崛起，纽约州的克林顿派拥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它主动改弦更张，效仿对手鹿尾党的组织形式来改造自身，演变成了一个比克林顿派更加成熟的新政党——人民党。它利用改造完成后的政党机器，取得了1824年纽约州选举的重大胜利，使一个新的两党体制在纽约州正式形成。此后，美国的其他各州也几乎都出现了相互对立的两大政党，形成了较为稳定的两党体制。整个过程从1824年开始，到1840年基本完成，这个新的两党体制被历史学家们称为美国第二政党体制。鹿尾党在纽约州的建立对美国第二政党体制的形成发挥了重要作用，具有源头性的意义。首先，美国的中部各州最早建立了新的两党体制，而且比其他地区更好的适应了这一体制，但它们都是在1828年总统选举之后才正式形成。而纽约州则早在1810年代末的时候，就已经初步建立了较为完备的新型政党体制，到1824年选举的时候正式形成，在时间上处于绝对的领先地位。纽约州在中部地区尚且属于最早建立第二政党体制的州，与东北部、南部与西部地区的其他州相比就更是如此，因为这些州的第二政党体制基本上到1830年代才正式成型。更为重要的是，第二政党体制中的全国性政党——民主党是以鹿尾党的政党模式为蓝本来改造自己的，它也拥有了政党纪律、政治分肥制、政党核心会议机制与政党自己的舆论宣传工具。民主党在范布伦的实际领导下，利用自己成熟的政党机器，成功地动员了广大选民，使杰克逊在1828年总统大选中以极大的优势击败了亚当斯，并在1832年总统选举中顺利获得连任，从而开启了美国历史上著名的“杰克逊民主”时代。与杰克逊政治理念相对立的政治家们也逐渐意识到了政党的重要性，仿照民主党的形式组建了辉格党，使美国第二政党体制正式形成。另外，州一级政治在19世纪初的美国占有重要地位，对当时的美国人而言具有更大的吸引力。作为北方最重要的政治大州，纽约州在抗衡南部“弗吉尼亚王朝”的斗争中发挥了领头羊作用，再加上该州自殖民地时期以来就拥有深厚的政党政治传统，所以纽约州政党政治的变化会对全国政治产生极大的影响，具有风向标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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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江西师范大学团队

编    辑：张欣怡    责任编辑：杨长云

编    审：张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