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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力休斯顿网报道 2月14日佛罗里达高中发生17人死亡的枪击案之后,美国民众控枪呼声高涨。主要的诉求之一是禁止攻击性武器,如造成大规模死亡的AR-15半自动步枪的民用和销售。
2月22日, 大西洋月刊刊载了一篇参与佛罗里达帕特兰高中枪击案救援的医生Heather Sher的文章《What I Saw Treating the Victims From Parkland Should Change the Debate on Guns》,该文详细描述了AR-15半自动步枪给人体造成的伤害究竟会有多么严重。
以下是魅力休斯顿网的编译:
在我几乎每天都要诊断的典型枪伤中,子弹会在肝脏这样的器官内留下撕裂伤口。 对放射科医生来说,器官上留下的是一个直线型、细小且呈灰色的子弹痕迹,会有出血和部分子弹残留。
我正在查看玛乔丽·斯通曼·道格拉斯高中(帕特兰枪击案的高中Marjory Stoneman Douglas)枪击案一名受害者的CT,该伤者是在我值班期间送到创伤中心的。受伤器官看上去就像熟透的瓜被大锤子砸烂了,大量出血。枪击怎么会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呢?
急诊室里的反应也一样。一名创伤外科医生在手术室里给一位年轻的伤者开刀,看到的只有被AR-15子弹击中的器官的碎片。AR-15是一种半自动步枪,能射出高速且对人杀伤力极大的子弹。没剩下什么可以修复的,也没有解决问题的方法。伤口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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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一名持枪者在劳德岱堡机场(Fort Lauderdale)用一把9毫米口径半自动手枪于90秒内射中了11人,我当时也在值班。这些枪伤和我平常诊断的一样,都是低速手枪伤口,不过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当天送到医院的6名伤者全部获救。
常规的枪伤会在伤者的身体中留下出入型伤口,以及线性痕迹,跟子弹的大小差不多。如果子弹没有直接击中心脏或主动脉等要害,在送到创伤中心抢救之前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死,我们是有可能救活他们的。
AR-15射出的子弹则不同,因为其速度很快且非常致命。它们引发的破坏源自子弹穿过身体时释放的能量。AR-15子弹离开枪管后的速度几乎是普通手枪9毫米子弹的3倍,释放的能量则在3倍以上。弹匣配有50发弹药的AR-15能快速射出多发致命子弹,无需再装弹。
我在职业生涯中看到过几个AR-15造成的伤口。好几年前,我在一名被特警队打中后背的男子身上看到了这样的伤口。AR-15子弹路径造成的伤口跟低速手枪有很大区别。AR-15子弹穿过身体时就像赛艇(cigarette boat)以最高速度穿过一条小运河。子弹周围的组织是可伸缩的——就像被赛艇冲开的水浪一样为子弹让路——随后归位。这一过程被称为空洞(cavitation);能损坏或杀死错位的组织。高速子弹导致的组织损伤能扩展到离子弹路径几英寸的地方。它无需击中动脉就能对其造成损伤,并引发致命的失血。子弹离开身体的伤口能有橙子那么大(编者按:由于图片过于血腥不适合刊登,请读者自行搜索“AR-15 gunshot wound”)。
有了AR-15,抢手的枪法不必十分精准。受害者也不是运气好不好的问题了。如果伤者的肝脏被AR-15直接打中,损伤比普通的手枪要严重得多。肝脏被手枪击中的话一般是能活下来的,除非子弹打中了主要为肝脏供应血液的部位。AR-15子弹对肝脏中间造成的伤害能引发大量出血,病人很可能撑不到来创伤中心接受我们的救治。
我的一名急诊室同事在学校外焦急地等着自己的孩子。枪击还未结束时,应急反应人员抓住一切时机集合伤者,将他们带到建筑物外。即使是接受过创伤训练的内科医生,也无法在现场帮忙救治被AR-15击中的伤者。大多数都在现场死亡,连为生命抗争的机会都没有。
作为一名医生,我觉得有责任把自己在检查伤口和医治伤者中了解到的情况告诉公众。我认为AR-15或其他高速武器,尤其是配备大容量弹匣的武器,不该出现在平民的枪柜里。我的一些朋友就有AR-15步枪,他们喜欢用这些枪练习射击运动,并强烈捍卫自己持有AR-15的权利。但是,我无法接受他们享受爱好的权利取代我把孩子们送到学校、电影院和音乐会且安全有保障的权利。
难道真的要让我们的孩子参加枪击演习——学会躲在课桌底下,关灯,锁门,保持安静——而不去解决问题的根源,通过相关法律,禁止平民持有AR-15类型的武器吗?
在本次枪击案之后,在特定问题面前,在就此接受直接质问时,我们的政府领导却不想讨论控枪。佛罗里达州参议员Marco Rubio提醒说“不要草率地下结论认为我们能通过相关法律来阻止这一切。”一名记者就控枪一事询问众议院议长Paul Ryan,他回答,“精神健康通常是这些悲剧下隐藏的重大问题。”周二,佛罗里达州立法机构以71-36的投票结果反对考虑禁用AR-15类型的步枪。
如果政客们打算支持全面的精神健康改善,我完全赞成。作为一名医生,我亲眼见证过,对于无法接受良好的长期精神健康护理的患者来说,这些问题会对家庭及个人造成多大伤害。但是,总统和国会不该以这个问题为借口,无视该事实——即使用AR-15是许多大规枪击案的共同点。
一位医学教授曾用嚼口香糖、吸烟和癌症的例子告诉我,从数据得出不正确结论的危险性。他说,吸烟者更有可能嚼口香糖来遮盖难闻的气味,但是我们不能看到数据后认为嚼口香糖会引发癌症。在大规模枪击案后关注精神健康是同一种逻辑错误,就防止枪击案而言,禁止销售半自动步枪是更为有效的措施。
禁用AR-15不该成为党派问题。尽管在控枪上很多问题都无法达成一致,但是将高速、大容量弹匣和致命武器撤下市场这一看法似乎得到了广泛支持,该举措能使大规模谋杀案急剧减少。宪法赋予我们的每一项权利,我们也都有相应的责任。即使是言论自由的权利也不是无限的。第二修正案持枪权利也要遵循同样的限制。
在调查禁用AR-15类型步枪与大容量弹匣对大规模谋杀的潜在影响上,疾病控制中心是很合适的机构。因为一项名为Dickey修正案的法律规定,该机构实际上在1996年被禁止把枪支暴力作为公共健康问题来研究。该法规应该被废除,这样疾病控制中心就能研究该问题,并向国会提出合理的枪支政策建议。
1994年的《联邦攻击性武器禁令》(AWB)中包括禁用类似AR-15半自动步枪和10发弹药以上大容量弹匣的规定。该禁令在10年后的2004年9月13日过期失效。禁令失效后的大规模谋杀案也证明了恢复法令的必要性。
最近,Rubio在CNN举办的一个市政厅活动中说,制定有效的控枪法令是不可能的,因为有太多的“漏洞”,一个“塑料枪把”就会让枪支合法与否产生差别。但是,如果我们能从临床上看出高速和低速弹药的不同影响,那么政府也能划分出类似的区别。
作为一名放射科医生,我已经亲眼目睹了高速AR-15的枪击伤口,这是我们国家大多数放射科医生一生都不会经历的。我衷心祈祷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类似的伤口,并且希望美国能永久禁止平民使用AR-15类型的武器和大容量弹匣。
日前,Vox也刊登了一组关于枪支暴力的调查:
在佛罗里达州高中发生枪击案并导致17人死亡后,美国两大枪支销售企业沃尔玛(Walmart)和迪克体育用品(Dick's Sporting Goods)表示将不再向21岁以下的顾客出售枪支。沃尔玛在数千家门店销售步枪、猎枪和子弹,2015年已停止销售攻击型步枪。迪克体育用品2月28日早些时候表示,其拥有35家店铺的Field & StreamField & Stream连锁店将停止售卖攻击型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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