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观点 |毅达资本周春芳：突破局限，或可康庄——文化产业投资的出路在哪里

10月14日，融资中国2021（第九届）中国文化产业资本大会在北京四季酒店顺利召开，本次大会以“后文化时代——文化成就价值”为主题，进行了深刻的探讨。

会上，毅达资本创始合伙人周春芳以《突破局限，或可康庄——文化产业投资的出路在哪里》为题进行了主旨演讲。

她直言，目前文化产业投资遇到不小的挑战，虽然文化产业投资不容易，但也完全有可能投资到伟大的企业。周春芳强调，文化投资一定要有敬畏心，并保持定力，才能行稳致远。

以下为演讲实录分享：

过去几年，各级各地政府宣传部门和财政资金支持文化基金的热情和力度很大，成立了几百支文化基金；去年由中宣部和财政部共同发起设立了规模500亿的中国文化产业投资母基金。但另一方面，多数文化基金的实际运作效果未能达到预期目标，很少有管理机构能持续运作文化基金。文化行业热点不断、创业很多，但投资不太容易，文化投资的方向或出路在哪里？我们应该怎么投文化？今天借融资中国的平台想和各位专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文化投资需关注以下几个要点：

• 新技术和新模式带来文化新业态，看懂未来很重要但不容易；
• 平台和工具类项目变现难、模式创新要求高，内容类项目成长性和业绩稳定性挑战比较大；
• 文化产业监管比较严，对新业态的监管相对滞后；
• 文化项目退出渠道不畅、投资收益不理想，基金清算难度较大。有些只是投资了一场热闹。

虽然文化投资遇到不少挑战，但文化产业过去十多年保持了较高的增长速度、有较多的创业和投资机会。

接下我来想从三个方面分享一下关于文化投资的浅显思考。

文化产业投资的底线——强化社会责任

近两年，相关部门陆续出台了《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网络安全审查办法》、《个人信息保护法》等，进一步强化了对教育培训、网络游戏、数据安全、平台反垄断等领域的监管。相关上市公司股价暴跌、不少企业终止了海外上市进程，一些基金的项目管理和退出遇到严峻挑战。再次提醒我们在文化投资中要切实强化社会责任、高度重视政策风险。

1、以敬畏心坚守文化投资的底线。

文化的特殊性决定了文化产业是强监管的行业。

文化投资人需要具备高度的政策敏感度，能理解并适应监管。不仅要了解并遵守当前的法律法规；针对新兴文化产业监管滞后的情况，还要能够预见未来的政策导向和趋势。有时了解当前政策并预测未来监管导向并不难，难的是在面临经济利益和社会效益矛盾的时候，能以敬畏心守底线，做到有所为有所不为。文娱领域一些项目受众面广、现金流好、盈利性强，但在舆论导向或内容健康性方面令人堪忧，过去几年，我们看到一些明星文化企业因为不够敬畏不能守底线触犯监管红线而遭受重创。

为LP创造尽可能高的收益是我们的应尽责任，但必须认清并把握好政策导向和投资方向，才可能取得投资的实际成功。做文化投资在专业上要有敬畏之心，在政策导向上同样要有敬畏之心，强化底线意识不仅是对社会负责也是对我们自身负责，以其无私故能成其私。

2、保持文化投资中的定力才能行稳致远。

文化产业是技术创新和模式创新比较活跃的领域，新业态新模式不断涌现，而监管政策相对滞后，所以客观上给一些创新企业带来了一段野蛮生长期，并阶段性造就一些财富效应或投资账面浮盈，但政策落地后往往留下一地鸡毛，在线教育是比较典型的例子。几年前，我们深入研究了一个热点赛道，对行业排前几位的明星项目都详细尽调，先后选了三个报投审会，重点讨论了商业模式和未来可能的监管政策，基于对这两个问题的担心，最终否决了。经过充分讨论，公司决定放弃这个赛道的投资。之后的两三年，被否决投资的三个企业发展如火如荼，得到市场认可、资本追捧，估值暴涨，项目组质疑投审决策、投决委也面临一定压力。但随着监管政策落地，大家对以前所坚持的原则更加确定了。

从事文化服务投资十几年，研究过文化服务领域的诸多热点，回顾曾经激烈争论的话题和侥幸避过的坑，我们感到小庆幸，也对文化投资的定力又有了更深的认识。幸运的背后是对ESG建设的重视、对强化社会责任的坚持。

文化投资的专业研判要有前瞻性，政策导向研判也要有相对准确预期。由于文化的特殊性，政策导向研判应该是文化投资专业研判的必要组成部分。方向比努力更重要。

文化产业怎么投——跳出文化投文化

十多年前成立紫金文化基金时，我们对照文化部关于文化的九大分类，并结合新技术应用、消费升级对文化的推动作用，归纳整理了三大短中长期投资机会，总结了三大红利，即短期的传统媒体转企改制的政策红利、中期的文化娱乐消费升级的经济红利、长期的新兴业态快速发展的技术红利，这一思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对紫金基金的顺利运作发挥了比较重要的指导作用。即使这样，我们在管理文化基金的过程中依然面临诸多拷问诸多挑战。经常和同行探讨文化产业的投资方向问题，业内普遍不太乐观，影视不能投、媒体不敢投、旅游机会不大了、演艺娱乐难规模化……如今，K12教育也不能投了、游戏投资面临很大不确定性，那文化产业投什么？文化基金怎样既满足政府资金的政策诉求，同时又满足社会资本的收益目标？

凡事都有两面性，文化产业投资不容易，但也完全有可能投到伟大的企业。当前，国内的文化基金管理机构普遍面临老基金退出难新基金募资难、文娱投资团队解散或转投科技和消费。但另一方面，我们看到一些新兴龙头文化项目也主要是由VC/PE支持发展起来的。这类新兴企业和方向是否应成为我们未来投资文化产业关注的重点？我们能否以更前瞻性的眼光拓展文化投资的视野？

在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时代，我们看到早期只是一项技术或一个工具的应用，后来却长成了一个媒体平台或社交平台，内容或广告收入成为其主要收入。甚至一些看似与文化不相关的电商平台或应用软件，广告营销收入占比也非常高。文化和科技、文化和消费在PC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时代已经很深入地融合了。在技术创新和产业融合发展的时代，如果还根据已有的文化业态来规划基金的投资思路和方向是不是因“画地而趋”而自我设限了？是不是可以有所突破，跳出文化以更广阔的视野来研究文化投资？是不是可以面向未来文化产业形态来规划当前的文化投资？沿着这个思路，我们做了一些尝试，投资了一些技术公司，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文化产业投什么——看大势做大事

1、数字经济时代的文化投资机会

随着互联网发展不断成熟、5G基础设施不断完善，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技术应用越来越广泛，世界经济数字化转型加速，数字经济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也是促进文化和消费、服务乃至制造业等产业融合发展的重要载体。数字经济时代，带来文化产业投资的数字化红利。这类机会如，数字技术打造的新兴文化业态，如新媒体平台、数据分析和服务、数字内容生产管理和交易、网络安全和数据安全；通过数字化赋能文化产业、提升文化生产传播质量和效率的技术型公司，如互联网和数字技术支撑的供应链重塑/个性化定制等，会展/景区/图书馆/博物馆等文化场景的数字化智能化技术服务提供商；数字化时代文化与消费服务制造等行业融合的机会，如IP赋能商业和消费、电商平台或设计/制造/服务软件基于大数据衍生的营销或数据服务。

2、元宇宙时代VR/AR技术带来的文化投资机会

二十年前的PC互联网、十年前的移动互联网，先后颠覆了文化产业的发展格局，未来十年VR/AR有望带来新一轮的文化产业发展机遇。

今年元宇宙概念非常火，在这个超越现实的虚拟世界中，人们可以用一个全新的身份生活、社交、工作、娱乐，内容创建分发与消费、身份验证、支付流程、广告营销等一切消费场景和商业模式都将重构。而VR/AR能够为人们带来丰富的感知和交互体验，成为元宇宙的天然入口之一。业内已形成基本共识：VR/AR 技术将是继PC和手机后的下一代平台级的机会。

我们自2015年就开始关注VR/AR领域并实施了投资布局，也见证了2016年VR/AR元年的热闹和随着而来的寒冬期。我们在VR/AR领域投资了睿悦（VR/AR一体机操作系统和内容开发工具提供商）、蓝海彤翔（VR内容创意渲染平台技术提供商）、爱奇艺智能（VR一体机硬件公司）等项目。几年来，陪伴这些公司的成长，我们一直密切关注VA/AR行业的发展，也一直在探讨这样几个问题：VR/AR产业是否初步具备爆发所需的各项要素，包括硬件、软件、内容、场景等生态的支持？当前的热闹是否是又一次泡沫？行业尚处于早期，怎样进行前瞻性投资布局？

近期发生了几个典型事件：今年3月，被称为“元宇宙第一股”游戏公司 Roblox上市，最高市值接近600亿美元；今年8月，字节跳动高价收购了VR硬件制造商Pico，被视为国内VR赛道的标志性事件；VR头戴设备Oculus Quest2去年四季度发售后热销预计今年销量达1000万台。结合我们在VR/AR领域投资的睿悦、蓝海彤翔、爱奇艺智能等几家公司最近两年的发展，我们感觉，与几年前相比，VA/AR的技术快速迭代、硬件体验越来越好、内容开始丰富、场景应用越来越多，行业即将进入高速发展期，并将引领文化产业下一轮大发展机遇。当然，不管是技术还是产品形态，目前的元宇宙还处于0到1的萌芽阶段，VR/AR依然处于早期阶段，需要一段较长的培育期，需要我们慧眼识金，并以敬畏心和定力取得VR/AR领域投资的最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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