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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童年都应该是金色的 | 美女教师朱慧明自曝儿时灰色记忆,呼吁家长教师理解孩子

2015-07-06 土著民

「文艺·思想·记忆·前沿」
天天原动力 · 自在土著民


土著民按:土著民在是否刊用朱慧明老师这篇文章的问题上,曾经有过犹豫。因为文章里涉及到作者小时候的一些心理阴影,把这些公之于众,是否会对朱老师、朱老师的父亲造成某些负面影响呢?但朱慧明老师很坦然,她说:我之所以写这篇文章,只是通过小时候的一些灰色的记忆,结合自身经历与教育实践,告诉教师、家长在教育孩子上应该注意的一些方面;只要是能够给别人带来一些积极的意义,我想我爸爸也会同意的。

——正因为如此,这篇文章才显得更加真实、更加深刻、更加有意义。暑假来临,让我们顺着作者的心理轨迹,共同领会教育孩子的真谛。



独家授权作品,请勿转载

每个童年都应该是金色的

与生同读《草房子》,忆童年

文/朱慧明

我享受与孩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童年的那些灰色经历,让我愿意与他们站在同一个方向,愿意走进他们的心里,我不愿他们与我一样,经历灰色的童年,每个童年都应该是金色的!——题记


和学生同读《草房子》时,我的速度慢了点,他们已经读完一遍,我才刚刚开始。被故事情节牵动,极想知道结局,便浏览跳跃着看,但又被风趣还盈着淡淡伤感的文字牵绊,又悠然慢慢逐字逐句细品……于是,快快慢慢中,桑桑、秃鹤、纸月、杜小康……这些人物在这些天齐齐入驻我心里。

第一遍读阅,总是有些粗浅的,但字里行间充盈的情感却能深深牵扯我的情愫,几度旁若无人的傻笑,又悲怜地几度落泪……直至读完整本书,心里还是起起落落,不停歇。书中的文字让我拉开了自己童年的帘,那些发黄的场景,那些细细碎碎的小事,那些苦涩与甜蜜,那些欢欣与泪水,忽觉就如绿荫间洒落的斑驳阳光,随风而漾,每一个光圈,每一个故事,都如《草房子》般,其实都有味道,或是令人沉思的……

于是,我把童年的帘拉开,让阳光进来,让灰色的童年渐渐镀上金色……

(一)劫笔

童年,母亲是温和的,父亲则是严厉的,但他们的性情没有中和,家中多半是沉闷严肃的氛围。父亲是教师,四岁左右,他便开始在家辅导我学习。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我含含糊糊做着一道又一道的算术题,屋外是其他孩子玩游戏、打野仗的呼喊声,我的心早已游离在屋外,原本不太会做的题便总会出错,父母的打骂便会劈头盖脸地冲来……我怕极了父亲严厉的脸,所以每日总是一幅寒蝉若禁,瑟瑟的模样,遇到任何事我也不敢与家人说,生怕父亲的责骂。

上一年级时,我依然是那幅老实得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因家距学校远,依稀记得父亲让我和美丽的一年级班主任住,一周回去一两回。虽则如此,我也未有半丝的优越感。还常被高年级男生欺负,也不敢言语。那时回家的路,我总是小心翼翼地走着,因为有个高年级的男生总会拦路抢劫,他一脸凶相,眼睛鼓得癞蛤蟆似的,在田埂上,横在我前面,恶狠狠地要我把笔给他。我怕极,怯生生地把父亲给我准备的新铅笔递给他,然后看他走得好远好远,我才敢继续走。那样的日子里,那临近黄昏的天色,那曲曲折折的小路,路边杂草丛忽然冒出的小虫、小蛇,投射在我的心里,色彩都极其暗淡,那么小的年龄,我心里最多的词语便是“害怕”。等回家作业时,父亲问,笔呢,我告诉他被别人抢了,父亲自然不相信,冷言冷语,说我没收性。大人发飙的时候,小孩再反驳也是无用的,于是我变得更沉默。

笔常被劫走,挨骂也常有,我每天都战战兢兢,惶惶不安。

终于有一天,那男孩子不再要笔,在厕所后面看到我,凶神恶煞般问我要整个文具盒!我又老老实实到教室里把文具盒拿出来给他,他狞笑着扬长而去。回家后,因文具盒的丢失,父亲终于相信我的话,第二天来到学校,找到那个男孩所在班级的班主任说明情况。那班主任调查了一番,告诉我父亲:“是你女儿把文具盒掉了,我班男孩在路边捡到了,你女儿有时是懵懵的,不太懂事哩……”我争辩,可那班主任根本不相信一个一年级小毛孩的话,我也不记得父亲后来是否再责骂我,但当我当班主任时,知道自己有时也会袒护自己班级的孩子,就像袒护自己的孩子那样。

幸福的是,那件事后,那个男孩再也没有抢过我的东西。但幼时恐慌曾那么满满地占据过我的内心,那时心里的惧无人可说,也无人相信。所以,为师后,忆童年,我常和家长说,要多和孩子聊聊天,了解他们内心的世界,蹲下来身倾听,才能了解孩子。我常以怜悯的心对待受委屈的孩子,多给安慰,问清实情,不随意责备或惩罚。我不愿意,因家长或老师的一时疏忽,而让孩子的童年背上沉重的不可言语的负担。


(二)作业


劫笔事件中,那个男孩说谎使自己免于受罚,我也慢慢学会说谎,以逃避父亲与老师的责罚。孩子最不喜欢的事,是写作业。我也不例外,除了学校布置的作业,父亲还常给我布置额外的练习,我变得异常厌学,什么作业都不想做了,但我不能反抗。我已经慢慢学会用自己的方式都解决问题。

小组长、老师检查家作时,我每天都编谎言:昨晚写完忘在家里了;昨晚爸爸布置的作业太多了;昨天妹妹把我写好的作业本给撕了;作业本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每次撒谎都心惊胆战,但却屡教不改。谎言太多的时候,老师不再相信我。父亲自然也知道了此事,后来竟没有再多给我加额外的作业。于是,我的心一下子快乐起来,好像一下子爱上了学习,每天早早把作业完成,因为我不再害怕,因家作完成了,父亲再布置其他。

现在,为人师,班上也偶有孩子和我说,作业没带来,或是被弟弟妹妹撕了……多么熟悉的言语,我都微微一笑,告诉他放学后请补上。于是,他们以后要是没写作业,就低着头说没写,不会再闪烁其辞了。

我呢,自然也常反思作业布置是否过量,是否给他们留足了休息与课外阅读的时间。


(三)离家


因家里气氛沉闷,我不想回家,也不敢回家。每天放学后,我会把步子放到最慢最慢,沿途看路边的风景,可以在路边蹲下看一群蚂蚁浩浩荡荡运食物的场景,直到日落;可以在路边观察一株不太相识的草,直到天黑。而这一切,只是我不想回家,不想看到家里父亲铁青的脸。

一个周末,放学后,我跑到同学家去玩,同学热情地邀请地我在她家住上一晚,我迫不及待地答应。我好喜欢她家,她父亲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像冬天的太阳,暖暖的;她母亲说起话来轻言细语——像春天的风,温温柔柔。在她家里,我像一株蔫了的小树,突然得到雨露与阳光,树叶顷刻伸展,一切饱满而精神。我多么希望那也是我的家!

美好的感觉不长久,第二天早上,有人捎信给我,说我父母昨晚到处找我,以为我丢了,后来听说我住在同学家,就没过来找了,但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揍我一顿的。对挨打的惧怕又在心头滋长起来,我想继续躲起来,不能让父母找到我。于是,我离开同学家,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路上,车辆从我身边呼啸而过,飞起的尘土,可以把我淹没,我也想像那尘土一样飞扬而去……

只记得,后来是母亲找到我的,也许她懂得我内心的恐惧,那次回家,父母只是告诉我,以后去哪里,一定要告之父母,不能让家人担心。感谢父母的那次心平气和,给悲观厌世的我带来一丝希望,我也慢慢不再拖延时间回家,或随意离家。

如今,我常和家长说,一定要给孩子一个轻松和谐的家庭氛围,这样孩子才会有安全感,才会依恋父母,依恋家。孩子做错事,打骂不是办法,唯有找到问题症结,与孩子好好沟通,给予爱与鼓励,孩子才能走得更稳、更坚定。


后记


童年的故事还有许多,许多事给过我创伤,而这些创伤许多竟是因应试教育而来,因父亲望女成凤,在学习上严厉要求,故在家庭中一直担任黑脸的角色,虽然他是爱我的,但这份爱却让我变得无比胆怯,无比自卑、无比悲观。在初中时,我甚至已经变成了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这种感受一直持续到我初中毕业,幸亏在那时有位懂得为我们舒缓情绪的好老师,才不至于让我在厌世的路上走得太远……

别人可能会说,正因为你父亲如此严格要求,你才能考上中专。其实不然,我的两个妹妹,父亲可能觉得管我太辛苦,对她俩一直任其自然,她们从小学到初中,常是班级第一名,成绩都比我要好。

进入师范学校,我遇到了许多要好的同学与老师(也有初中的老师),是他们让我认识到世界的美好,没有了学业的压力,我渐渐变得轻松起来,但骨子里的自卑和悲观还是常会侵蚀我……

但走上讲台后,我变得乐观起来,是孩子纯真的快乐感染了我,我享受与孩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童年的那些灰色经历,让我愿意与他们站在同一个方向,愿意走进他们的心里,我不愿他们与我一样,让童年变成灰色,每个童年都应该是金色的!也许我的力量不够,所以我把自己的童年故事写出来,或许会给家长们一些思索。

而给予我重新面对童年的力量的是——《草房子》。

也许,我们谁也无法走出自己的童年。曹文轩的文笔是有魔力的,我还想再读《草房子》,用白色朗读,与孩子们再细细体味文字中广阔世界与自己心帘后的那个童年。

2015.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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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慧明,女,湖南省双峰县曾国藩学校教师,小学部教务处主任,双峰县小学语文骨干教师,土著民特约撰稿人。


阳光·空气·朱慧明


作者言:写这篇文字的目的,绝非是要回忆不美好,而是希望家长和老师一定要懂一点心理学,帮孩子找到问题的症结,让每个孩子的童年都充满幸福。孩子小时候不乖巧,不听话,甚至顽劣都是有缘由的,同时也不能认定这些孩子将来一定会把生活过得一团糟。只要后来能遇到好的老师,好的同伴,好的团队,好的爱人,他们的生活一定有有大的扭转,而我,便是这幸运的一类。




「土著民,那些我们回不去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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