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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源:离开五月

2015-07-26 李启源 土著民
「文艺·思想·记忆·前沿」
天天原动力 · 自在土著民


文 / 李启源

经作者授权发表

还没从桂林未曾烟雨朦胧的憾恨里缓过来,却又在山的风情里沉醉。我想我是自由的。

五月初,去了趟桂林。

以后的梦境里总也是桂林的风景、情愫。呆了两天,第一天笼统地逛了逛桂林的街市、商业区。那时候,我天真地想,在商业气息里多庸俗些吧,总也要桂林的空灵去洗尽。就像每一个去桂林的人都要经历的,我也去了漓江乘坐竹筏—如果可以这么认为的话,是我最难忘的地方。从桂林市区乘车到兴平,再到杨堤,找到一条竹筏,于是便开始了从小书本上就写着的“人在画中游”之旅。我一向是不缺乏细心与浪漫的,在上竹筏之前,兴之所至,去买了碗桂林米线。捧着桂林有名的特产,我在跟年老的筏工开着玩笑,建议他们在河边摆一个米线摊,生意肯定很好。身处漓江水面,我觉得我特幸福。坐着竹筏,吃着桂林米线,旁边坐着美女,年长的筏工为我们掌控竹筏,要是再有一壶美酒或者一壶好茶,那就太完美了。尽管身材显胖,我还是饶有兴致地自拍了几张,时不时把身边的美女扫进我的镜头。在漓江上,我是慵懒的,逛街几日带来的疲累瞬间来袭,之于美景,还是定力相当,始终没能向瞌睡屈服。不时跟老筏工聊聊天,听着他讲讲江边的奇石风光、人文掌故,脑海里于漓江甚至于桂林这座城市逐渐立体起来,有了鲜活的沿革,有了如水温柔的生命力。旁边美女似睡非睡,美人、美景,好风光留待我一人。

在最后的一刻,我便也醉了,仿佛睡了过去。在氲氤的水汽里,似乎触及到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忆及往事,静静流一次眼泪,为漓江增添一抹滚烫。身边女孩忽然醒转,悠悠道,可惜没有朦胧的雨丝。

从桂林回,准确来说从漓江回,很多时日不在状态,简单的工作也做得不尽如人意。在思考,恰如一段过去的情感,忘却的最快方式,就是重拾心情,开启下一段旅程。


桂林美景

跟局里姐姐聊天的时候,一不小心扯到了这个话题,姐姐反复强调—青春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跟我那小小的心思不期而遇,于是,我们决定去山。

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比如买创可贴、花露水,带一些零食、换洗的衣服。在五月的某个周六清晨,我早早地等在了马路边,等着这场自驾游。

车到新宁县,已是中午时分,几人不觉疲惫,买票立即上山。游览了八角寨,风光迤逦,但没能夸张到可以填饱肚子,中餐就是干粮。从八角寨下来已是下午三点半,依旧没有休息,去游历经典的“天一巷”。不得不说,自然的造化是神奇的。也不得不说,自己的身材确实不是苗条的。望着仿佛被老天用斧子劈出来的窄窄的一条小道,我严重怀疑自己,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悲催的结局—如果试图强行通过,会否卡在中间,堵住其他游客的路径。但是,同事姐姐的“身体力行”还是让我充满了战胜自然和身材的勇气、力量。我真的走过去了,虽然有些勉强,白色新衣上还沾了些水渍。不过,真的清凉,想想,在气温30多度的办公室开着16度的空调,那感觉,铁定舒爽。站在天一巷口,清爽的山风带着几百公里外的水汽冲刷大汗漓淋的身体,瞬间神清气爽,直呼不虚此行。

兴奋过后的饥饿是可怕的,似乎摧毁了我每一个妄想坚持的细胞。饥肠辘辘,我们五人在新宁县游荡,希望找一间比较正规的饭馆。天可怜见,在不知离宾馆多远的地方,吃了一顿地道的、美美的大餐,喝着冰镇的啤酒,觉得幸福莫过如此,终究还是年轻了点,特别容易满足。睡了个好觉,吃了碗很地道的牛肉粉又踏上了游览山的征程。爬了辣椒峰,同事姐姐说腿已经不是她的了,我想幸好也不是我的。再爬骆驼峰,同事姐姐不得不来了场剧烈的思想斗争,在同行的警察叔叔劝说下,她还是咬着牙,跟我们一起爬。风景,证明了选择是对的。说实话,山这么多山里面,最美丽的莫过于骆驼峰,山石奇美、风光险绝。一路上,尤其是走在栈道上,我惊叹于开在悬崖峭壁上的野百合。它们要么铺满一面石壁,视之所及,彷如点缀着峭壁的星星;要么清高倨傲、孤芳自赏,一骑绝尘般独自绽放在高耸的石缝里,仿佛触入云端,不屑与世俗为伍。渐至山顶,明明没有路径可寻,可偏又在百转千回之间露出一级半级石阶,让攀凌绝顶、一览众山、唯我独尊的大我又有了期待。愈到绝顶,路旁愈多翠竹,与寻常所见青翠不同,大多有着松柏的老绿,表皮嶙峋,岁月的坎坷磨折欲出弥现。


世界自然遗产、国家地质公园、国家4A级景区崀山

行至山脊,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由此,方知骆驼风光的沿革。山脊行走的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也被挑战自我的豪情磨灭。脑海里介甫先生在《游褒禅山记》里面的议证:“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如洪钟大吕,发人深思。此刻,唯以介甫先生言语自省:“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亦余所得也。

至于扶夷江漂流,因着漓江片刻的思念,记之实无必要。

犹记得售票员提醒,扶夷江与漓江是姊妹江;犹记得站在八角寨的高峰,身边人告诉我,你左脚下是广西,右脚下是湖南。犹记得从骆驼峰刚下,雨就来了。

五月末,离开新宁的某个周日的下午,从山景区的外围看到了雨下朦胧的山景,心里若有所感。

只是桂林未曾遇见的雨,为何来到了山。

是否那曾想着安静淌下的泪,还依旧滚烫。

我终究是自由地离开了五月,在旅行里。



作者简介




李启源:毕业两年零一月的小家伙,呆过深圳的某家公司,考上过银行,现栖居在公务员队伍。爱旅行,爱阅读,偶尔写点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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