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李娟兰：我的父亲母亲
天天原动力 · 自在土著民
文/李娟兰
还没到母亲节，就在思考着该送什么礼物给母亲和婆婆。听说泰国的天然乳胶枕对改善睡眠质量等很有好处，满怀欢喜的买上两个送给老人。两个妈妈特别高兴，认为体贴适用，当晚就开始使用。可几天后，妈妈和婆婆都委婉的告诉我：睡不习惯。原来，一个觉得枕头高了，另一个觉得硬了。我突然意识到：老人家六十多年的生活习惯，早已变成自然，突然之间的改变反而让其难受。父亲节的时候，不敢造次，就送个红包聊表心意。老人家历来开明，欣然收下。可我明白：他们真正看重的并不是这些物质的东西。在他们心目中，子孙们能平安幸福，健康一生，积极上进，就是晚年的最大心愿！节假日子女能回家多陪陪自己，在身边听听孩子们拉拉家常，就是最贴心的礼物！
先来说说我的父亲吧。父亲正直善良，勤劳节俭，在当地堪称楷模。与母亲于1974年12月18日喜结良缘。父亲与新中国同龄，母亲比父亲小一岁。父亲少年丧母，艰难求学，勉强坚持到初中毕业，但从小机灵，成为小伙伴中的领头人，1968年顺利参军，在部队各方面的才能得到进一步提高。1973年复员，担任村小的民办教师，深受学生喜欢，几年后因表现出色安排教初中。也许正因为自己的这段教学生涯，父亲具有极深的教师情结。在家中四姐妹升学填报志愿时，无一例外都建议报考师范类学校。现在，我家可谓是“园丁之家”，家中四朵金花中，只有小女儿例外，其他三个女儿先后考上师范院校从事教书工作，也算是圆了父亲心愿。1980年左右，因为父亲在当地才能出众，善于调解民众纠纷，又大公无私，又被村民推选为村干部，直到现在。近年由于年岁渐老，父亲开始慢慢淡出村支委的领导核心，有了一定的闲工夫，开始把自己的生平爱好重新捡起来，和一些好友组成农村乐队，搞得有声有色。父亲很少在我们子女面前说自己的人生经历，或许是其中的种种艰难自己也不愿意再次回放，触动；或许是自己与生俱来的豪迈粗犷，并不把这些往事放在心上。可在我的心中，爸爸的人生就是一个不朽的传奇故事，一个我终身难以超越的人生高点。
寒暑易节，光阴如梭。一晃我也已在教育战线翻爬摸滚二十余年，在教育改革的浪潮中前行，感悟，思考，越发想探究父辈的心路历程，期待能让自己在教育理念上有新的提高。父亲的一生，其实就是新中国成立后农村教育的一个典型缩影：少时的求学，青年时期入伍，退伍后成为民办教师，随后依次送四个女儿读书，工作。可以说：国家农村教育制度的改革都使他首当其冲，深有感触。
应该说父母是期望有儿子的，可当女儿一个接一个出现时，又是满怀欢喜，无比疼爱，呵护之至。在我小时候，父亲是当地的大忙人，很少见到他。母亲操持家务，教导我们。母亲勤劳善良，识大体，坚强，对我们姐妹影响颇深。有人曾对我的某些行事风格不解：干嘛这么善良，苦了自己？我想：如果他能认识我的母亲，一定知道根源在哪里。在我的本意里，是要用“完美无缺”来形容自己的母亲，如果硬要找缺点的话，那就是“不争”。母亲为了几个女儿，辛苦一生，隐忍，可又乐观，是完美妻子、母亲的典范，我自认一生都无法跨越。父亲回到家，第一件必定是找寻自家女儿，一定要见到孩子们才放心，即使知道睡了也要给其扯扯被子。十岁左右，母亲开始安排我们姐妹独自去亲戚家，而父亲知道后，必定是放下所有事，立马骑自行车赶去亲戚家看自家孩子是否安全？这样的事重复几次之后，母亲无可奈何，从此没得父亲的允许，不再安排我们单独外出。这也成了现在母亲揶揄父亲的话题。意外的是长大后的我们并没有任何依赖思想，一个个做事都很独立。我一直纳闷：父母是何时在我们头脑中灌输“不惹事，不怕事，顾全大局”的处事性格？
我们姐妹没有严父，只有慈父慈母。好在少时家中经济拮据，否则父亲肯定会是个溺爱女儿的典型。父母从不惩罚我们，甚至也不责骂。小妹读初中时，大姐当班主任、教语文，我教数学，记不清小妹因为班级的哪件事件在家怄气，母亲和我们姐妹的说教没有作用，直到父亲回家，和她单独交谈了两个小时，终于使有个性十足的小妹心平气和地明白自己的不对。现在细想：责骂、处罚只是在权势上压制孩子，并没从根本让孩子认识。而这些，我至今还有所欠缺。
性格温婉的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父亲最满意、最受重视的女儿。在永丰二中读初三，因成绩优秀，学校要求读寄宿，是父亲给我挂好蚊帐、铺好床铺，记得当时，他是唯一做这些事的家长。中考成绩出来，父亲得知我考试成绩超过录取分数不少，却还是担心不能被录取，影响前程，从不求人的父亲到处找关系，只想把事情做得稳稳当当的。也由于在四姐妹中我个子娇小，每次外出，父母总要嘱咐姐姐或妹妹照顾我，单独外出，父母会算计好时间打电话来询问是否平安到达……。可当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沾沾自喜向自家姐妹炫耀时，她们也举出若干实例，证明自己才是父母心中最重要的。而这种现象也在孙辈中延续：几个孙辈都无一例外的认为在爷爷奶奶心目中自己的最重要性。我一直在思索：这种神奇的育人技巧自己要怎样才能学会？
在这个拼爹的时代里，我们姐妹终将立于不败之地！感谢父母！在无数个日夜中，把女儿当成自己人生的核心，言传身教，将人生美德铭刻于我们心中。
晚年的父母，对自己的生活亦是满足，对子女的成长也是满意的。孩子们大了，一一成家立业。父母守着老家，安详度日，却也在掰着手指盼望着节假日，孩子们能回家陪陪他们，闲话各自的日常生活，这于他们就是一种幸福。偶尔隔一段日子没能回家，父母就会找个借口（送蔬菜等）来女儿家坐坐。
姐妹合计，共同建立一个微信公众号：和平教育在线。把我们的日常工作、学习、生活动态有选择地发布，让父母能随时了解，开心生活。
常年在城市的边缘生活，在基础教育中摸索，感觉自己是幸运的，遇到生命中很多的良师益友，也得到众多家长、学生的理解和肯定，也总想找个机会，把他们的优秀展现出来。体现真实，追求朴实，合理，拒绝虚假、浮躁。
我本一农家女，家乡的父老乡亲一直对我们一家包容，赞赏。对家乡的子女，一直有一份发自内心的亲近与责任。我所工作的双峰县城南学校，有我众多的家乡人，值得我付出；也有一批敬岗爱业的好同事，值得我学习。
……
我们后辈们打算用自己的真情与善良，把握好人生的每一天，祈求父母晚年安康幸福！
2015年8月1日
作者：李娟兰，女，湖南省双峰县永丰镇城南学校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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