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彭中文：高考时的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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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 · 随想
文 | 彭中文
每到五六月份，一件大事总是牵动着举国人民的心。她既不是纪念屈原的千年端午佳节，也不是热浪腾腾的炎炙天气。但这件事比端午更令人沉重，比热浪更令人喘不过气来。她就是高考，每年有1000多万学生将迈过高考这道门坎。
高考是每个高中毕业生为选择目标，追求信仰，检验自己在这十几年来学习成绩的一道门坎。这道门坎是我们这个国家目前最标准最公平的一道门坎。门坎那边有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清华大学立在高高的山顶，旁边是爱国进步民主科学的北京大学。稍下的是所谓985、211的各种如复旦、南京、武汉、四川、湖南等名牌大学。而在山脚的是各种院校。在你迈过这道门坎时，她们各展风骚，用几百年修炼的精气吸引着你，用各具特色的美善来呼唤着她所需要的你。你只要通过了这道门坎，你就经过了第一次成人的洗礼，你是上山的猛虎或是下海的蛟龙，这道门坎会给你打上非常明显的烙印。
我没参加过高考，但是这不能说明我对高考就不能分出个子丑寅卯。因为我的哥哥曾参加过高考，我的儿子也经历过高考。记得我哥高考是86年，那时高考时间安排在7月。那一年是我家最苦难也是最期盼的一年。那一年，二哥癫了，爸妈病了，他们三人都住进了医院，而家里只剩下八十多岁的奶奶，高考的大哥，中考的我。
我记得高考前夕要放几天假，趁着这几天假，我们兄弟把早稻收割了，把晚稻插了。兄弟想到的是家里的生产，因为全家的温饱皆源于此，虽偶尔想过大哥是否要复习，但害怕误了作物的生产，也只好暂时把高考凉到一边。记得早稻收割后的稻草要缚成稻草人，排在田埂上。而我那时还幼小，没力气完成这项任务，只好全靠大哥了。
那天好晚好晚回家，吃饭时，我看见大哥手腕处血痕累累。因为稻草叶子利如小刀，在当时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只凭血肉之手一个一个地，一堆一堆地，把所有的稻草缚完。而大哥手的血痕就是稻草叶留下的纪念品。当时我没说什么，只转过身擦去快要流下的眼泪。心中默默发誓：大哥，你受苦了，老弟我一辈子也会尊重你。
在第二天天未亮时，我想让大哥多睡会。就独自起床去扯秧，来到田边，没想到大哥比我更早，秧苗都扯了大半块了。我没说什么，只配合着大哥把事做好。当晚上俩兄弟披着星星，戴着月亮，把田里所有事完成回家时。才听到大哥说：明天要去学校考试了，你在家要照顾好奶奶。
到家后，昏黄的灯光下，奶奶正在为大哥炒将要带去学校的腌菜萝卜干加辣椒。这种菜没多少水份，过几天也不会馊。在学校只要蒸一碗饭，就几条萝卜干就可饱肚。节省了钱，减轻了家里负担。那时，我们根本不懂得营养搭配这几个字，纵然懂也无能为力。
大哥高考那三天，因二哥病情加重，父亲惊慌失措去考场向大哥问主意。一点也没想到这会影响了大哥的考试情绪。记得有道政治填空题：做四有新人，而大哥竟填为：做四有新文。他的名字是新文，就填写为新文。可见大哥压力之大，情绪之乱。最后以一分之差而未考上大学。要是别人，这真该责备父亲的，但大哥没有，也从未提起。但我知道，到现在我心中依然有隐隐的痛。
经过复读，大哥终于迈过高考这道门坎。他在日常生活中，在两次高考中，学会了许多东西。他成为一个最真诚的人，也成为一个最有责任的人。有些人有有钱的哥哥，有些人有有权的的哥哥，但我有个我最敬重的哥哥。
儿子的高考是2013年，他在高考期间比他大伯温暖幸福多了。虽说我们夫妻都没在他身边，但他大伯一直在陪伴着他，鼓励着他，甚至为他洗衣服。煮好吃的东西。但是路由他选，时间由他安排，他始终坚信：人各有志，条条大路通北京。只有经历过风雨，才明白美好常在风雨中绽放。那个时候，陪读已蔚然成风，绝大部分家长辞掉工作来陪伴孩子的成长，来关心孩子们的吃喝拉撒睡，觉得孩子的成长不但是孩子的未来，也是整个家庭的全部。只有考上最好的学校，才会有最好的出息。这样想法固然没错，但是，又会有谁去理解孩子到底需要什么？孩子的喜欢是什么呢？估计不多，百行百业，每行每业都离不开人。如果我真喜欢为大众服务，去当清洁工扫垃圾又何妨呢？
不可否定，越高等的学府越接近无限奥秘的天堂，越勇敢的攀登越容易采摘天空的星辰。但是星辰是抽象的，正如：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你喜欢，沙子也会如黄金般闪亮。如不相信请你注意身边左右，有许多优秀的孩子并不是名牌大学毕业，也有许多名牌大学毕业出来的，一融入社会却不一定优秀。
所以，高考是道门坎，所有学生都会迈过，有的同学抬头挺胸，步履铿锵。有的同学灰心丧气，脚步蹒跚。有的同学一路沉默而又坚定，有的同学轻浮而又无奈，有的同学轻松而又幽默，有的同学沉重而又怨叹。
其实所有的所有都是心志决定，当你喜欢上这门功课时，这门功课自会得心应手，当你逼着老虎上树，最多也是三步的距离。所以重要的不是陪读，而是培养，培养其爱好，培养其气质，培养其胆识。
我相信我的哥哥，但也更相信我儿子。在高考期间，我只打了一个电话，孩子，沉着些，好好地仔细地迈这道门坎。果然，儿子没让我们兄弟失望，以高出一本录取分数线理百多分的成绩考到了他想要去的学校。
想到这里，就写到这里吧。在此：我衷心的祝福所有同学，沉着冷静地迈过高考这道门坎，考入到自己喜欢的学校。
作者：彭中文，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文学学会会员，香港诗词学会常务理事，娄底作家协会会员。71年生，双峰金蚌人，现旅居深圳。喜欢诗词，在全国性的诗词大赛中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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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黄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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