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若犁:越来越好奇,越来越好奇
亮相
2016年1月15日下午,极客公园创新大会主会场入口,排队的长龙绕过了一整个展厅,延伸到了门外。直至14:00到来的前几分钟,人们才获准进场,主会场大厅在几分钟之内座无虚席。
14:00,戴若犁登场。
这是一位身高182cm、身着迷彩裤、每天4杯咖啡、5小时睡眠、至今保持着学生时代母校跳高跳远比赛纪录的科学家。
在接下来的40分钟演讲时间内,他三次戴上头戴式显示器,在舞台之上进入了三个不同的虚拟世界:一间只有几件静物的虚拟实验室、一片缤纷炫目的防守型科幻游戏战场、一个悬空着精密汽车引擎的虚拟汽车展厅。
舞台左侧的大屏幕展示着戴若犁双眼看到的第一人称视角画面,中央大屏显示着他所置身的虚拟空间,右侧大屏展示着真实镜头拍出的身在舞台的他。他在舞台上走动、下蹲、绕圈、打枪、抛掷篮球、移动物品,屏幕上的虚拟世界便以人脑感知不到的时延(低于20毫秒)精准呈现着他所在的“现场”……三次演示,每当戴若犁戴上头戴式显示器,数千观众便纷纷举起手机拍照,每当他取下头戴式显示器,喝彩惊叹声便自发响起。
“向一个没有体验过VR的人去解释什么是VR是很难的。”这之前,戴若犁在采访中曾表示过担心。看得出,这一次演讲为了传达这种具体的解释,戴若犁和诺亦腾团队用心良苦。
整个演示,与舞台上一个10米乘10米的方形区域有关,四周架起的光学摄像头和物件上安装的惯性动作捕捉传感器,让戴若犁用一种最直观的方式,传达给了台下数千观众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虚拟现实“临在感”。
而这个方形区域的搭建过程只用了开场前的不到1个小时。现场舞台杂光和数千人的手机信号又给予了这场演示更大的挑战。
伴随着充满新奇感的演示,戴若犁发布了诺亦腾的最新解决方案:
“我们把它做出来了,大家不用再做重复的事情,不需要重复地造轮子。这是我们给大家的一个礼物——Project Alice。”
掌声四起。而在这套解决方案的背后,是90名工程师在过去13个月中不眠不休的努力,和诺亦腾团队整整5年的技术积累。
起点:个人贪玩引发的连锁反应
最开始的诺亦腾,与虚拟现实无关。
2010年,刘昊扬博士和戴若犁博士离开了上一家公司,开始做诺亦腾。诺亦腾(Noitom)来自动作(Motion)一词倒过来。
简单概括,诺亦腾做的事,是用光学、惯性传感器等方法,捕捉人的动作,把动作数字化,既可以实时动捕,又可以后期特效,然后应用在影视、体育分析、医疗、教育培训等各个行业。
抛开虚拟现实不谈,诺亦腾仅凭借动作捕捉技术已口碑颇丰。《权利的游戏》幕后特效制作公司 Rodeo FX 慕名使用他们的惯性动捕技术,前阵子爆火的电影《寻龙诀》也用了诺亦腾65分钟的数据,是一个中国纪录。
12年底,因为戴若犁一个贪玩好奇的“个人行为”,引发了诺亦腾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早在04年左右,还在香港读博的戴若犁就接触过虚拟现实。那时,隔壁实验室有个科研用的虚拟现实显示器,特别大,大到要在背后配重才不会掉下来,转头的时候也要双手扛着机器转,售价在20万人民币左右。“那时候觉得好酷啊,但不可能是普通人用的东西。”
2012年,Oculus Rift在Kickstarter众筹,戴若犁成为了最早一批backer(支持者)。他托一个在佛罗里达读书的朋友付了钱,东西寄到朋友那,再辗转寄回中国。报关的时候,海关打电话问戴若犁:“那什么东西啊?”
戴若犁想了十分钟,才跟他讲清楚是什么东西:“打游戏的!3D眼镜!”
海关回答:“哦,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得按奢侈品,报25%的关税。”
那次好奇之举,给了戴若犁非常大的冲击:“以前要花20万的东西还没有这个好。我才意识到,一个时代要来了。”
的确。04年时,人们才刚刚用上三星彩色翻屏手机。2007年1月9日,乔布斯在旧金山宣布推出第一代iPhone,从此开启了新纪元。那之后,传感器、显示器、小型化、智能设备、计算能力……都因手机行业的爆发而大幅提升。
“Oculus Rift DK1的头显我拆过。那个屏幕就是三星Note 4的屏幕,一模一样,里面的传感器和苹果手机里的类似。所以,这套东西能够突然在12年底、13年交货,真的是历史发展使然:所有的技术门类,突然在某一个点碰上了,在这个点上,所有的条件都满足了。哪一个条件不满足都做不出来,这是一件很巧很巧的事。”
“‘消费级别的虚拟现实设备’就这样变成了可能。自那之后,关于虚拟现实就有两种提法,一种叫做‘游戏的革命’,估计是个几百亿的事,另一种提法就吓死人了,叫做‘下一代的移动计算平台’,那可是个上万亿的事。关于人们第一次体会虚拟现实的感受,我见过流泪的——商业上面你很容易想明白,你遇到了一件巨大的事……所以我们,怕是要做一做。”
因此,戴若犁写了一份严肃的proposal给公司,给出了plan A、B、C,最终说服整个诺亦腾团队,带着已磨练两年的动作捕捉技术,进军虚拟现实。
大航海时代:跑马圈地or收紧缰绳?
Oculus Rift唤醒的远不止戴若犁一人。
一夜之间,虚拟现实进入了大航海时代。所有人都在开疆拓土,所有人都在跑马圈地。
又难,又有趣,又给人很大的视觉冲击,这导致了全世界做VR的,从巨头到小公司,都是顶了尖的人才在往里面挤。“比如Oculus的CTO约翰·卡马克,做端游出身,第一人称射击游戏之父,思维极其清晰,语速是正常人的三倍……行业里都是这个级别的人在做事情。”
概念越好,未来越大,竞争越强,大家就越“拼命往前冲”。
“难在收手。”戴若犁说,“像大航海一样,我发现一块地,你发现一块地,因为是新行业,没有标准,任何人做一点新的东西,在行业里都是开疆拓土,都有用。但是,到底应该做哪一块事情呢?这么强的一群人,人人斗志昂扬,可人们的时间究竟应该花在什么地方?”
VR大航海时代的到来,让所有人兴奋,但也让所有人缺乏方向感。让所有人出发,但也让所有人低估路途的漫长艰险。“新科技还是要落地的。冲的太狠,一味地追求最高体验、最佳性能,到最后就是成本收不住、体积太大、功耗太大、没有办法消费品化。这是对行业不好的事情。”
戴若犁几人最开始时,也是斗志昂扬自信满满——自掏腰包,关起门来搞技术。“那时从不想着融钱,就想赶快把东西做出来,当时觉得,我的东西出来了之后,那还不得挤破头啊!但你知道,所有的程序人员和技术人员对自己的能力都是三倍高估的(笑)。接到任务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这不是分分钟给你搞定吗!等着!然后你就等半夜吧……”
“现在有很多用PPT用视频创业的公司。可是你要知道,从idea(想法)到working prototype(工作原型),差很远很远很远;从Working prototype到manufacturable(可制造的),差很远很远很远;从manufacturable到好用,又差很远很远很远……中间差了三个‘很远很远很远’。每个‘很远很远很远’都是好多人好多钱好多时间。”
2014年,诺亦腾做了一个Kickstarter众筹,那时很快就把working prototype(工作原型)做出来了,能够把人的动作捕捉下来,能够拍视频演示。很快就在线上和线下筹了近70万美金,400多万人民币,是当时国内在Kickstarter上筹款最多的项目。
“要知道,我们上Kickstarter的时候,demo都已经出来了。14年9月结束campaign,我们都认为15年2月14日情人节可以让所有支持者都拿到礼物……可我们一直到15年10月份才全部发完。被人喷,跟人道歉,给人补偿……最后我们这个项目一共花了1500多万人民币,远远超过预期。这个事情下来,让我们明确地发现,从‘能够演示’到‘能卖’,差太远太远。”
深坑与门槛,都是切肤之感。所有经历,都在证明着这样的落差:
VR概念令人疯狂,群众的“观念冒险”已经往前冲了太远太远,而现实的技术探索军还在蹒跚学步,一回头还能看到起跑线……大众过早的高期许大想象对于虚拟现实的从业者来讲,又何止是压力和不公——事实是,人们所期待的大爆发很可能不会如愿骤至。
要知道,移动互联网在六七年里突飞猛进,是因为在移动互联网爆发的那一天,科技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但是对于虚拟现实,科技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好。至少需要五年十年的时间,才能够达到没有太大技术门槛和瓶颈的状态。
诺亦腾的品牌副总裁陈楸帆在文章《虚拟现实将把人类带向何方》中也有类似的感悟:
“有句话说得好,人们总是高估某项技术的短期效应,而低估了其长期影响……科幻小说《真名实姓》(VernerVinge,1982)和《神经浪游者》(WilliamGibson,1984)中的赛博空间并没有很快实现。新千年来了,新千年走了。移动互联网的浪潮汹涌,将所有人的目光凝缩到掌上屏幕的方寸之间,我们无所不知却又无比孤独,借助科技的力量我们似乎具备了无数可能性,然而现实又将我们牢牢锁在一道窄门内……从2014年Facebook以20亿美金收购Oculus Rift开始,每一年都有人鼓吹将成为虚拟现实的‘元年’,仿佛只需要几页包装精美的PPT,放个大新闻,就能够大步跨过无数技术与商业上的深坑或者门槛,就能够说服或者诱骗亿万消费者将那部看起来颇为蠢笨的头盔戴在头上。这是现实,不是科幻小说。”
此后,诺亦腾团队开始清醒:
在虚拟现实的战场中,不冒进不盲从,有所为有所不为。就像骑马一样,不能只顾抽鞭子,忘记拉缰绳。
逻辑演绎:为什么合理?
于是,摆在创业团队诺亦腾面前的条件越来越清晰了:
市场是大的,门槛是高的,技术是不成熟的,冒进是高风险的。那么,敢问路在何方?
在这场发布会中,关于诺亦腾的商业决策,舞台之上的戴若犁娓娓道来了一场完整的逻辑推演:
现在,整个虚拟现实行业有三条路可走。
第一类:客厅尺度的游戏。
行业三巨头OculusRift、PS VR、HTC vive都在做,竞争拥挤。大家希望在三米乘三米的空间里做游戏。这个选择不是巧合,因为有既有市场,端游、主机游戏市场当中有一批重度玩家,已习惯于付费,将成为第一批用户,甚至是第一批从业者。
第二类:移动虚拟现实(mobileVR)。
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在五年十年之后移动虚拟现实一定会超过主机或者客厅的虚拟现实世界,正如手机在过去10年中蚕食PC市场一样。怎么个“移动”法?科幻小说设想的甚至有 “鼻环”,有“脑后插管”,但短期之内,mobile的做法还是以手机为载体。mobile VR统一世界还要走过漫长的路,这里有非常多的技术瓶颈。
第三类:B2B商用虚拟现实。
三条路,怎么走?
戴若犁给出的答案很清晰:“客厅尺度的游戏,需要很大的内容支撑、平台支撑、销售渠道、推广渠道等等,才能做的起来,领头羊都在做。市场已经很拥挤,如果我们硬着头皮去做,死亡率会非常高。所以我们放弃这个方向,不投入强力,只会配合着他们做一些配件,比如手套等;对于mobile这个领域,我们自建了一个技术小组,目标远期,没有任何KPI,让他们放手去探索;而我们把公司几乎所有资源,都用到了第三个方向:B2B商用解决方案。”
那么,为什么诺亦腾在这个阶段要做这件事?合理性在哪?
戴若犁给出了如下理由:
第一:人们需要好的虚拟现实体验。
虚拟现实体验不应该让人觉得眩晕,或者让人觉得满脸是汗、鼻子卡着、内容不好,不应该是挥舞手却摸不到东西,而应该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一个新技术过早地走向to C,很有可能会伤害第一批用户。目前,消费级别虚拟现实头戴设备目前价格大概在几百美金,主机在1500美金以内,它的体验被限制在了这个成本价格之下。商用场景对于成本的容忍度高很多,会给我们非常好的上限,上限高很多。这就能给我们好的虚拟现实体验。
第二:头戴式显示器(HMD)市场存量不足。
在2016年,3家领头羊企业PSVR、Oculus、HTC VIVE全年能卖出多少台HMD?戴若犁个人判断,一共不会超过200万台。在手机市场存量只有200万的时候,手机行业上下游没有人可以赚到钱。HMD市场存量同样不足,这对于商用虚拟现实反倒是好事情。再者,领头的都在往客厅尺度游戏这个市场扎,短期内,商用是个相对蓝海,在这个时间差之中,B2B有着非常大的机会。
第三,商用虚拟现实系统解决方案门槛高。
商用的虚拟现实非常难做。第一点,算法实现。大量的模式识别、追踪、计算等工作,对于工程量需求非常高的瓶颈、门槛。第二点,可靠性。一个产品能够写PPT是第一步,能够做演示是第二步。从演示到真正有人用,是第三步。其实中间可能隔着一个以年计、以千万计的投入。第三点,精度。需要真正意义上的大空间的精确定位和追踪,毫米级别的位置追踪精度,20毫秒以内的多人显示时延。第四点,硬件成本。如果硬件成本无法摊销,商业应用就是不成立的。诺亦腾不鼓励客户做天花乱坠的示范项目。
综上所述,诺亦腾向B2B商用解决方案迈出了坚定的步伐。他们用Project Alice给出了一个具体的回答。
点击文末左下角“阅读原文”可详细了解诺亦腾B2B商用虚拟现实解决方案:Project Alice。
戴博其人:温文尔雅+霸权主义
——你喝咖啡吗?
——想喝点。
——我带你去。
从见到戴若犁的第一秒开始,我就一直在被戴博(公司里大家这么叫他)周到地引领着。提前阅读我曾写过的文章,主动PPT讲解诺亦腾发展史,向我介绍诺亦腾各个办公区,将我带至实验室深度体验VR解决方案,针对我的一个个问题展开精彩的逻辑推演……这是作为被访者少见的周到回应,也是儒雅如戴博给人特有的舒服。
93年的姑娘Myra是戴若犁的助理。
“戴博(戴若犁)在一席演讲的时候,我就坐在台下听。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虚拟现实。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东西好酷啊!我好希望更多人看到。但是我什么都不懂,没资源没人脉,于是我就联系了一下戴博,想了解一下更多这方面的东西。于是,戴博就像带你刚才体验的一样,周到地接待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这么一个小姑娘……我就向戴博说,我是不是可以来诺亦腾工作一段时间?戴博就答应了。我本来是想来这里走个过场了解一下,来了之后就不想走了。”
Myra还讲了另外一个故事:
一次她帮戴博买机票,将戴博的护照号写错了。戴博到了机场发现登不了机,又说没办法改签,只能重新买。Myra吓坏了,但戴博没有发火,清晰地告诉了她怎么做才能够降低损失。戴博士发微信给Myra:“你就当作我狠狠地骂过你一次了,这样我就省了力气了。”
这个段子我拿来讲给戴博听,问他为什么不发火,戴博笑了:“她当时吓的声音都已经抖了,效果已经达到了。我再浪费这个能量干什么呢?”
“对所有人都特别儒雅、尊重”
“技术超级大牛,很多代码都是亲自写的,心里有着一切与技术相关的事情”
“球场上超级活宝,满场逗乐”
“口才超好,上镜永远不紧张”
……
戴博同事们对他的评价全部是满满爱意。但作为诺亦腾CTO,戴若犁在讲起自己“带队伍”的风格时,却露出了迥然不同的一面。
“我不太给自由空间。”在戴若犁眼中,新公司效率是第一位的,民主是非常没有效率的事。民主能够保证公平,但公平的结果是产品的平庸。
“比如说,一共拿出来5个设计方案,全公司投票,投出来的一定不是最好的,而一定是最平庸最安全的一个。所有与美、与产品定义相关的东西,靠民主得到的一定不是最好的而是最安全的。而‘最安全’是创业公司不需要的事情。创业公司需要的是:我如果错了,你早点告诉我,让我死了这条心,那我就去做对的事情。我希望去走极端,要么最危险,要么最好,要么就做最便宜的,要么就做最高性能的,你得让我试出来,我不做那些价格不上不下功能非常稳定的middle range的东西。所以,在研发过程中,我基本上是霸权主义至上。不是他们把我打赢,就是我把他们打赢。谁打赢了就用谁的方案,非常激烈,当然,我打赢的时间比较多一些。(笑)打赢了打服了之后,每个人的战斗力都会非常强。”
上过《一席》、央视《一人一世界》等节目的戴若犁口才极好,而这大大增强了他的管理能力。
戴若犁认为,“表达能力”对于研发领导者来讲非常重要:“你要迅速地、有说服力地把你想要的事情讲清楚:过来五个人,你们都别说,听我讲完,然后你们回去开工吧,就是这样。如果不这样的话,你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在内耗上。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善于思考,如果你表达的不够清楚,说服不了对方,对方就会有一大堆想法出来。可往往在研发上,没有谁对谁错,双方意见可能都是可行的,但是我们要赶紧选一个。所以我面对工程师的做法是:你赶紧把你想的讲清楚告诉我,我觉得没问题你就去做,但如果你讲不清楚,不好意思我这儿有一个,我迅速给你讲清楚,你明白了就开干。”
儒雅的尊重,理性的霸权,让整个诺亦腾技术团队充满谦虚务实的作风。面对一场又一场攻坚战,目标坚定、瞄准落地、迅速通关。
“迅速打通关”的秘诀
回顾诺亦腾五年,很多媒体都期待着戴若犁给出一些“苦难奋斗史”,但戴若犁坦然承认自己几乎没有经历大的迷茫挫折期。
戴若犁将此归功于两件事:逻辑能力和阅读习惯。
“像下围棋一样,推演的比较多。小公司,钱不多人不多时,真的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最难的是,有很多投资人说,你要做这个,我就投你。或者有客户说,我给你200万人民币,你帮我定制一个XXX,你现在没钱了,你是拿还是不拿?这需要比较强的逻辑能力,推演到彻底的状态,告诉自己:能不能做,该不该做。”
除了逻辑能力,戴若犁最大的优势在于博闻广记。他几乎没有发呆的时间,都在阅读,行业内的,行业外的,知识面广杂,阅读速度极快。
“很多人心不定,摇摆不确定,就是因为这两个问题:要么是逻辑能力不行,不能推演到底,要么是知识不够丰富,阅历不够多。一个领导者不够坚定,左一下右一下是非常不好的。因为时间特别有限,你一个决策会左右接下来的半年。六个月过去,世界都已经变了。”
知识面广的另一个好处是,遇到问题,能够有足够的储备知识帮自己“绕过去”:“产品研发和科研是不一样的。做科研是遇到问题就硬啃,做企业做产品,不能死磕,可以磕一下试试看,磕过去了好,磕不过去就迅速绕开。‘绕过去’这件事,除了觉悟,也需要知识面。如果只对自己研究的一小片领域比较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绕。”
“我们研发的过程不是没有遇到过困难,但要么就机缘巧合地迅速解决了它,要么就顺畅地绕过了它。因为我一直认为,我们做应用科学的人,应该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迅速地打通关。中间留了多少需要擦屁股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因为我们后面有强大的产品团队,会去慢慢地去把所有问题解决掉。但无论如何,一定要迅速通关。只有迅速通关,才能够决定方向对不对。你万一吭哧吭哧走了90%,发现方向错了,这就很惨了。所以,我们的研发过程,都是分两期。第一期,是我带着小team,迅速地、完全不讲规则地把王八拳打到对岸;可以了之后,再由后面的大部队去做产品。我们可能打过去只需要两个月,demo就可以上Kickstarter,但剩下的人还要再一年半,才能把产品做出来。这个方法有点像A队B队,很高效。我是急性子,打关的时候我着急还不出结果还不出结果,我就自己跑过去把代码写了。我经常蹲在我们的工程师身边,看着他敲代码,我在他旁边蹲了五年,他已经不烦了。(笑)”
Alice的世界:越来越好奇,越来越好奇
回到本文最初的观点,这场大航海时代的VR混战,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松以待。即便胸有成竹如诺亦腾,依然面临着严酷的市场考验。在这场鱼龙混杂的大竞争中,大洗刷同时发生着,注定很多人会死掉,很少人会活下来,历史将留下最坚挺的小强,跟着我们一起迎来下一个时代。
面对未知的明天和残酷的考验,诺亦腾这套解决方案的命名“Project Alice”,却充满了童话感和浪漫主义情怀:任何一个第一次接触虚拟现实的人,都将拥有孩子童年的权利。虚拟现实带来的感官冲击,正如漫游奇境中的艾丽斯所感受到的一样,新奇、惊喜、满目都是童话般的遇见。
如今,戴若犁的女儿一岁了,很快,他的女儿也将读懂这本小说,了解什么是好奇心,什么是对世界的探索欲。她也将明白,为什么对她的父亲来说,这份工作值得每天5个小时睡眠,值得日日夜夜,值得疯一把。
对戴若犁来讲,好玩是必要的。在极客公园创新大会的演讲最后,戴若犁点开了最后一页PPT,那是赫赫著名的柴郡猫的卡通脸,说着:“我们全都疯了。”戴若犁向着数千观众说,一起疯一把吧。
这个演讲的结尾很浪漫,让我想起了戴若犁在央视《一人一世界》中对这份工作的解读:
“内心的小朋友没有长大。我们在玩一种拥有更大、更多可能性的影子游戏。这场游戏之中,艺术通过科技投射出来影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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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亦腾商用虚拟现实解决方案发布会全程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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