讣告，也是观察中国政治的独特窗口 | 你身边的政治学Siri

一纸短短的讣告，包含了太多特殊的含义。在中国，讣告是观察政治变迁的一个独特窗口。

一、发布形式

新中国成立以来，关于领导人（本文所指领导人均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或相当级别的同志）逝世的通告，大致有三类：

01

《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

第一类是《中共中央、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务院、全国政协、中央军委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迄今为止只有毛泽东同志（1976年9月9日）、邓小平同志（1997年2月19日）、江泽民同志（2022年11月30日）逝世采用这种方式。

02

讣告

第二类是由党和国家机关发出或联合发出讣告，涉及中共中央、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务院、全国政协、中央军委五大机关，但因不同领导人生前任职经历不同，讣告涉及的机关也不同。

出现频次最多的是以“中共中央、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务院、全国政协”名义联合发布的讣告，如李克强同志、李鹏同志、万里同志、乔石同志等。像陈云同志、杨尚昆同志、李先念同志等曾在军地两方都工作过，所以是以“中共中央、全国人大常委会、全国政协、国务院、中央军委”名义联合发布讣告。叶剑英同志的讣告是属于比较少见的情况，是以“中共中央、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务院、中央军委”名义联合发布，“全国政协”并未在其列。

03

消息

第三类则是由新华社受权发布领导人逝世消息，与讣告相比少了党和国家机关联合发布主体，内容则少了生平和结尾处“某某同志永垂不朽！”。采用这类形式的领导人有尉健行同志、刘华清同志等。

二、“伟大的”还是“杰出的”？

据笔者观察，“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这一称号均出现在近年来逝世的领导人讣告中，无论是第二种形式“讣告”或第三种形式“消息”，其逝世的领导人均享有这一称号。有媒体（新浪《新闻极客》）认为，“优秀党员”和“共产主义战士”属于政治荣誉，而“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党和国家卓越领导人”则更像是职业评定。因此在“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之前的修饰词略有不同，多为“伟大的”或是“杰出的”。

自1998年9月14日杨尚昆同志的讣告中出现“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后，“伟大的”这一形容词再未出现于近年来逝世的领导人讣告中（江泽民同志除外）。改革开放后，曾有邓小平、叶剑英、陈云、杨尚昆、李先念、胡耀邦、彭真、邓颖超的讣告中用了“伟大的”一词。

近年来逝世的领导人讣告的第三句均为“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略有差异之处是长期在军队工作的领导人刘华清同志相较其他领导人多了一个“军事家”称号。

讣告第四句的表述几乎一致，均为“党和国家的卓越领导人”，刘华清同志则为“党、国家和军队的卓越领导人”。

三、“马克思主义者”

细心观察不同领导人讣告的读者一定会发现，2022年11月30日的《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中，再次出现了一句久违但熟悉的话，那就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同样是在1998年9月14日杨尚昆同志的讣告中出现“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后，“马克思主义者”这一评价再未出现于近年来逝世的领导人讣告中，直到2022年11月30日。

从建党至今，获得“马克思主义者”这一称号的领导人均在党内享有崇高威望。根据公开资料不完全统计，关于“马克思主义者”共有五种不同表述：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忠诚的马克思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者。

四、“三代领导核心”

《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共出现三次，其形式与内容在后两次中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笔者节选出部分内容，以供读者参阅思考。（也可与上图对比阅览）

结语

不同时期官方对已故领导人的称谓和评价，就像一个特殊的窗口，从中能反映出时代的变迁和党的发展历程。——《政治学的困惑》编辑点评

部分素材来源于：

《如何读懂领导人讣告背后的含义？》，新浪《新闻极客》第272期，2015年6月15日。

《媒体揭秘：领导人的讣告称号背后有何玄机》，2015年7月15日。

拓展阅读：

《国旗为谁而降》，《人民政协报》2022年12月08日第09版。

http://dzb.rmzxb.com.cn/rmzxbPaper/pc/con/202212/08/content_34988.html

编辑 | 唐耀卓

审核 | 王书灿

（图源新华社等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