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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oo在田野

田野米兔小组 与猛虎谈情 2022-09-11

这个号已废许久,先感谢各位不取关之情。接下来我们打算认认真真地更几篇,具体地说是要搞一个project。本文是project简介。



燎原至中国的#MeToo运动,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将“性”、“权力”、“暴力”等令人不适、羞耻或恐惧的词汇并置、抛入中文的公共讨论中直接审视。

 

而推进运动不断向前的,是一个个新案例的不断涌现。受害人们努力战胜耻感,大胆揭发和控诉,让曾居于高位、受人敬仰的施害者站上舆论的审判台。自我曝光、控诉施害者、传播批判——这似乎成了#MeToo运动的一个模板。

 

这个模板给我们的震撼和反思是重要而深刻的,因为个体叙事的鲜活、痛苦的具体。然而,它也有局限性。当施害者不再是公众人物,而是你身边的普通人时,案例式的网络传播还会有效吗?当性暴力是一种日常的”平庸之恶”时,我们如何找到一种揭发之外的言说方式?

 

甚至,在一些更特殊的情境中,就连受害者的言说本身也带上了远为沉重的伦理负担。例如,作为田野工作者的我们,应该如何谈论自己在研究中遇到的涉及性/别的危险?

 

田野工作(fieldwork)要求研究者浸入陌生的生活世界,以参与观察的形式获取材料,通过写作民族志来为人类学等学科积累知识。因而,跟如今学界内部揭发的性骚扰/侵害不同,田野中的潜在施害者不再是师生关系中的权力者,而更可能是书写关系中的客体。而在专业主义、“写文化”反思以及文化“相对”主义的伦理背景下,研究者该如何去应对那些匿名的威胁,追究往往模糊的责任?

 

这些问题很少得到正式的探讨和体制化的解决,尤其是在中文语境。每年每月,我们都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学人走向田野,开启研究生涯。不仅仅是在学界,田野工作而今也在逐渐成为商业领域常用的调查方法。然而在出发之前,我们却几乎从未接受任何有关性/别风险的预期和干预培训。甚至可以说,我们努力想要成为的“研究者”身份本身,也被想象为去性别化的。又有多少学生/从业者是在进入田野后,才突然遭遇了作为女性/性弱势群体的自我,以暴力的形式。

 

乘#MeToo之势,“与猛虎谈情”将在接下来的系列文章中,谈一谈“田野中的性与暴力”。我们是一群人类学、社会学、性别研究专业的博士研究生,我们组成了一个翻译小组,想与你分享这个主题下现有的一些英文讨论。这些译作本着公益的目的,已取得原作者的授权,并提供原文出处。希望能借此号召更多的学友、师生和机构参与到思考和讨论中来。欢迎留言、转发,也欢迎其他公众号向我们申请转载。

 

这个译作系列的首篇(点击查看今日推送的第二条),缘自牛津大学2015年的一次工作坊。作为工作坊成果的导读,它大致地勾勒出田野中的性/别问题带给参与者们的各式困扰。译介这篇文章,对于中文的讨论而言或许是一个适合的开启。而接下来将陆续推送的其他文章,则将呈现更具体的性骚扰/侵犯经历自述和反思。


希望这些关于田野工作的讨论,能够丰富#MeToo运动的维度;而具体案例与理论反思的结合,则可以使它在学界和业界中唤起更严肃的关注。

 

田野米兔小组 敬上



注:配图借自Confronting Global Gender Justice 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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