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爱而不得的你,现在还在遗憾吗?
写在前面
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关注了一位学姐的社交平台小号,前段时间突然看到了学姐新发的状态。
她说,现在所在的城市中她一个好朋友都没有,毕业后为了谈恋爱义无反顾地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以前每个周末都能见面一起吃好吃的来度过无聊的时光...疫情当前开启了漫长且看不到头的异地恋,她只能让自己学着去适应孤独。
几天前,我刷到了她的新动态:“我终于累了。”
“原来很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想结婚”
我跟这位学姐的交集,大概除了微信列表里彼此的“僵尸好友”这一层关系外,就只剩社交平台小号这一个渠道了。
本科毕业后,她的男朋友去上海读研,学姐放弃了去首都的机会,选择了一个离上海最近的二线城市工作。离开了大学象牙塔的庇佑,也没有了最亲近朋友的陪伴,独立生活的各种隐患开始像铁锈一样暗暗地侵蚀着刚毕业时她对于未来的美好期待。低到难以维持生计的实习工资、攒钱买房的压力、长辈的攀比、爱发脾气的新室友、不甘于现状但又无力改变的自己、以及总是缺乏安全感的异地恋……
失眠和眼泪成为了喜欢光顾她孤独状态的常客。
她开始总在凌晨一两点偷偷哭,辗转反侧地给男朋友发消息,起初男生也会很好脾气地耐心哄她,让学姐早些睡。虽然恋爱里的常态是异地,但是周末每次重逢男生总会给她带小礼物,会很用心的告诉她这个是独一无二的他挑了很久呢。
关心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所以学姐在她那时的状态里写道:“原来很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想结婚。”
后来,因为焦虑,学姐的体重慢慢上升;因为工作,颈椎经常会不舒服;给自己买一条几百块钱的裙子,要想好久好久,而碰上什么觉得男朋友可能需要,却会毫不犹豫地下单……
但是谁又能预知到,这场天灾这样久,久到足以将一段如胶似漆的感情土崩瓦解。男生在某一天晚上突然换掉了微信头像上她俩的情侣头像,换成了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上海街景图。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又过了几个月,学姐说,一切都结束了。
自从认识她后,这两年多以来,我几乎完整地见证了她与两任男友的恋爱史。每一任的出现,在她的描述中,仿佛都是胜过生活中其他一切感情的存在,是生命的光。
爱情的开端都是情真意切的,像极了海岛上轻拂过椰子树林的晚风;不欢而散的离别却总是掺杂着戏剧化的虚情假意,竟无一人能够全身而退。
留下了什么呢?自己失去的又有多少呢?早知结局如此,当时还会选择这条路吗?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
初恋,用于珍藏
也许终究所有的悸动和恻隐之心都抵不过生活的平淡和相处中的磨合。
只有初恋是一场意外。不是因为不再喜欢,也不是因为不够认真,而恰恰是那个时候的我们太认真了,太喜欢对方了。
我对他的感情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不清楚大多数十岁出头的女孩子想法都是什么样的,但是在我身上,十二岁的年纪却是极度敏感和自卑的。伴随着青春期的到来,身型渐渐开始臃肿,脸上开始冒一些红红的痘痘。
而这个年纪的男生却又总爱咋咋呼呼,高谈阔论着女孩子们的变化。所以在小升初这个时间节点上,我其实充满了焦虑与对即将到来新环境的恐惧。
我至今都清晰地记得初中第一次开学的那一天。妈妈牵着我的手走在去新学校的路上,到了校门口,迎面走出来一位阿姨,看到我们微笑着点了点头。妈妈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说:“她家孩子是个男孩子,你们幼儿园的时候在一个班里,你还记得吗?”
新同学们都进班后,班主任对照签到表一个个点名。我眼睛近视度数不是很深,所以那天没戴眼镜,听到他的名字,只模模糊糊对上了一个蓝色卫衣的身影。
点完名后,老师要求我们按照身高排序,男女穿插坐座位。他坐在了我右边的右边,不言不语,低着头静静地翻着教科书。
他是我在新环境的唯一慰藉。
谁能想到,就这段距离,我们保持了整整三年。
我现在听身边的朋友们讲起自己最初的喜欢,无一例外都是冲动直白地向对方表达爱。我常常会很羡慕,不管她们的那段感情有没有善终,至少都不算遗憾。
但那时的我就是那么无趣又懦弱,从来不敢去向他靠近,主动袒露自己的内心真实世界,只会在大小考的成绩排名上暗自较劲。
我还知道,他也明白我的这些小心思。
在胜负欲旺盛的那段时光里,我也曾是年级里数一数二的那一个。
后来生活中出现了一些变故,辉煌陡转而下,勤奋踏实者后来居上,没有人提醒我掉了队,大家用“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匆匆搪塞我,像观一场涨不起来的水,直到中考过后我才如梦初醒。
我与他的最后一面,停留在估分报志愿的那天。老师把我叫到讲台上,询问我估了多少分,能去什么学校。我的余光瞥到他抬头看我,他在等我的回答。
我低下了头,轻轻说出了一个低得离谱的分数——和他差很远。
后来,我一个人收拾好了行囊,离开了故乡,又去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读高中。两周才能回一次家,不准带任何电子设备,仿衡水的管理制度,满眼升学率的老师……
寝室熄灯后,我的枕头总是湿润的,第二天醒来眼睛又时常是红肿的。第一次上晚自习,我甚至在想,管它什么成绩,我能活到毕业就已经是万幸。
可是,放弃也只是说说而已。每当写题写累的时候,我总是会趁没人注意,在手心用圆珠笔一遍遍描着他的名字。在我看不见的时候,他也肯定在为了他的未来努力着,一想到我们都在努力,我就会觉得自己选择的路没有那么荒凉了。
从第一眼起,我默默地喜欢了他六年。我现在明白了,初恋就是用来珍藏的。
有的感情不必执念于没有结果,只是相遇就足够一生去感恩戴德。
相遇是有原因的,不是恩赐便是教训
初恋是我们在关于爱的成长旅途上的一个起点,这条路之后还会遇到很多人。
大二的时候,我在商赛组队期间认识了一些新朋友。我们在线上一起确定了项目的大致方向后,约了一个时间线下见面。
我和先到的同学们首先破了冰,团队的小组长说,还有两个人没有到。
于是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等待,直到桌子对面的小组长目光突然投向了我身后,说道:“他们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笑着和我们打招呼,目光周全地照顾到了所有人,却又不是飘忽不定的,给人以商人的精明、却光明磊落地没有一丝阴鸷的感觉。我们对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和我遇到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我们见面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我简单地了解到,他是外校的研究生、他自己签下了一个店面,自己操持着一切…起初我只把他当作一个让我敬畏的优秀学长,直到有一天,我机缘巧合下有机会去他还未装修的店里参观。
他在我的印象中从来不是张扬健谈的,总是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我们谈话,但是这次,我看到了最真实的他。他在自己的主场张开双臂,眼神中都是澎湃的野心,我突然就觉得,他和我好像,自从习惯了大学温水煮青蛙的日子,我几乎要忘记自己来到这个城市的初心。
跨年那天,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之前他说过,新年期间店里肯定会很忙,没有时间出去。到了店门口,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失去了走进去的勇气。我给他发消息,告诉他我在外面,然后静静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他。
等来的是他朋友,那个男生告诉我,他一直都有女朋友,她现在就在里面。
很长一段时间,每每想起那个场景,我都会难以言喻地厌恶。后来他试图想联系,我都以无关痛痒的理由礼貌地拒绝了。
我不后悔自己和他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因为爱慕和关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又因为早就在心底预设过这份感情有可能不会有结果,所以我能够接受这样的结局。
相遇是有原因的。我因为你,记起了自己的初心,开始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我却无比欣喜,因为我发现,那才是真正的我。
日后路上或没有更美的邂逅,但当我智慧都酝酿成红酒,仍可一醉自救。
接纳才是最好的温柔
对于我来说,我早已习惯了爱而不得。因为我始终觉得,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要求别人为了我而放弃他们所拥有的。
有的人,他不会选择我,是因为他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在那里他能遇到更好的人;而有的人,我对于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远非不可替代;还有的人,尽管能够互相陪伴着走过一段路,但又将因为家庭、距离、乃至身边未知的诱惑,终于走散。
我想,大多数感情,其实都还是脆弱的吧。有些人,有些事,环境一改变,牵扯着很多因素就都变了。
所以,在一遍遍的自我说服中,我自己终于愿意从心底相信:对于爱情来说,接纳才是最好的温柔。
接纳一个人的出现或是从此不见。
我到现在依然时常会被已经脱单的朋友们调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谈上恋爱啊?放在以前,我听到这些话总是会感到焦虑,因为大家仿佛一致认为,不谈恋爱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
所以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一个人,可以让我的大学生活变得完整的“一个人”。
在这个过程中,我时常忽视自己原本想要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样,好像只要有一个人的出现能让我摆脱单身的尴尬境地的话,他是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根本不重要。
是爱而不得的经历让我明白,能够真正让我的人生变得完整的,只有我自己。
每个个体的人生都是一场孤独的远行,爱情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关键的是,我们要始终走在自我探索,自我成长的道路上。
虽然爱而不得是常态,但那个状态里的我们,始终是灵魂永恒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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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瓢 瓢
编辑 | 冯茹云
责编 | 蹇斯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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