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孩子点亮梦想的体育老师——赖宣治与七星奇迹（三）

开栏语

2021年，花都区七星小学体育教师、副校长赖宣治获评“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荣誉称号，他是广州市第六位全国道德模范，也是花都区第一位全国道德模范。2021年11月，赖宣治老师在人民大会堂受到了习近平总书记的亲切接见。

日前，花都区作家黄金来根据赖宣治老师的感人事迹，撰写了报告文学《为孩子点亮梦想的体育老师——赖宣治与七星奇迹》。

为广泛宣传赖宣治老师的先进事迹，“广州花都发布”特开设专栏进行系列报道，以飨读者。

为孩子点亮梦想的体育老师——赖宣治与七星奇迹作者：黄金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一个人遇到好老师是人生的幸运，一个学校拥有好老师是学校的光荣，一个民族源源不断涌现出一批又一批好老师则是民族的希望。
——题记

 点燃孩子们的梦想 

1赖宣治终于明白，跳绳队要顺利开展训练，就要取得学生家长的认可。但要得到家长的认可，又谈何容易？
“孩子需要有梦想，需要有一个点燃梦想的方式，需要有一个具体的努力的方向，现在，跳绳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赖宣治喋喋不休地向家长推销他那“体育能改变人生”的理念，锲而不舍地坚持家访，满怀歉意又满怀希望地和家长沟通、解释、劝说。一次说不通二次来，一而再、再而三地争取，有的家庭，赖宣治竟然上门二十多次，坚持做家长的思想工作。但是，收效甚微。有的家长远远看到赖宣治，立即绕道走了。看见赖宣治来访，赶快关门。有个别家长同意孩子跳绳，并不是被赖宣治说服了，而是觉得赖宣治太无赖了，死缠烂打，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既惹不起，又躲不开。赖宣治声嘶力竭，仍然穷途末路。他只好尽力网罗没人管的外来务工子女，把跳绳队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他想，只要跳出了名堂，孩子有了成就，家长就会求之上门的。

有一天，赖宣治来到学生谢鑫明家里家访，他们一家住在池塘边用油毛毡搭成的毛草房子里。来自河南省的谢鑫明，跟着打工的父母来到广州，转到七星小学读三年级。赖宣治走进简陋逼侧的毛草房里，才知道谢鑫明的家里，平时是他外婆照顾他姐弟俩，父母都不在家，外公在建筑工地帮工，赚点小钱帮补家用。

赖宣治问谢鑫明的外婆：
孩子的爸爸妈妈是在七星种菜吗？

他的外婆“唉”了一声，看看孩子，没有回答。

谢鑫明低着头，小声告诉赖老师：
妈妈在外地打工，赚钱养活我们……
话未说完，泪水就涌了出来，然后抽泣着说，
妈妈好久都没回家了。我好想妈妈……赖宣治心酸地抚摸着谢鑫明的头，说：
好好读书，努力跳绳，不要让你妈妈失望。

赖宣治随后知道，谢鑫明的父母已经离异，他母亲一人带着两个孩子，无法出去做工养活孩子，外公外婆赶紧从河南老家过来照管谢鑫明姐弟俩。

后来，谢鑫明和他的姐姐谢敏，都多次获得跳绳冠军。赖宣治通过走访外来务工子女的家庭，知道像谢鑫明这样的情况占了大多数，有的甚至比谢鑫明更困难、更无助。

学生岑晓慧家租住在七星村民存放棺材的破屋里，就她姐弟两个人。父母像候鸟一样，秋冬季在这边做临时工，帮人插花种绿箩。一到了春季雨季的时候，就到北方那边打工去了，一走就是大半年。十几岁的岑晓慧就是一家之主，除了带着弟弟上学外，还要买菜做饭洗衣服……因为房子破旧，屋里很暗，加上没有通电，一到晚上基本上是漆黑一团，所以姐弟俩一直是用手电筒来照明的。

孩子们跟随着打工的父母南北迁徙，不断更换住址也更换学校。因此有的学生到19岁才读到小学六年级。少数人能够在当地读完初中，然后像父辈一样，出去打工，不断地颠沛流离。

2

看了孩子们的生存状态，赖宣治几个晚上辗转难眠。

他想起白天上课时问孩子们：
你们长大后，想做什么？
多数孩子不加思索就回答：
还能干什么？回老家呀。
跟我爹去打工吧。
跟我娘去种菜吧。

就是没人想到要上大学。因为前面的哥哥姐姐都是那样。

赖宣治不忍心再问了，因为再问下去，就会陷入“放羊生娃放羊”一样的代际循环。

为了点亮孩子们的梦想，赖宣治和他们讲大学与小学、中学有什么不一样，大学有各个学科的专业，有藏书丰富的图书馆，有博学多才的教授……只要努力学习，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爱好，选考自己喜欢的大学与专业。

在孩子们对大学有个基本的了解后，赖宣治找了一个周日，特地带孩子们到广州市，参观了中山大学。孩子们看着美丽的校园，漂亮的教学楼，广阔的运动场，众多的大哥哥、大姐姐，大家都露出了羡慕又向往的眼神。

在回来的路上，许多孩子缠住赖宣治问：怎样才能到大学里读书呢？

赖宣治这才慢慢地和孩子们讲，需要努力学习，读完小学上中学，参加高考，达到录取分数线，才有可能录取到大学读书。然后告诫大家：世界上只有努力是最公平的。唯有通过刻苦努力，你才能实现自己一理想。

怎样才能让孩子们跳出贫困的代际传递？这促使赖宣治对跳绳的目的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他认识到：跳绳一定要有利于学生的成长，有利于文化课的学习提高，有利于学生今后的人生发展。如果能够做到这“三个有利于”，家长是没理由反对的。

于是，赖宣治重新调整了跳绳队的目标：一是要通过跳绳取得成绩，提高学生的自信心，开阔学生的眼界，让他们在今后的人生中有更多的选择。二是要通过跳绳锻炼，磨炼学生不怕困难、吃苦耐劳的意志力，使学生在学习上能更加刻苦努力，更加专心致志。

跳绳训练重新开始，队员的训练时间加强了，早上6点半到校跳绳，一直跳到8点，下午的训练从4点到5点半，每天都要坚持各一个半小时的训练。

由于七星小学重建教学楼，能运动的场地更少了。赖宣治就带着跳绳队，在楼梯前的大榕树下进行跳绳训练。    篮球专业毕业的赖宣治，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当跳绳教练。教跳绳对赖宣治而言，实在是一种勉为其难的折腾。身轻如燕的人才最适合跳绳，而赖宣治块头大、体型重，跳起来就比较吃力了，加上他是真的不会跳绳，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孩子们也没有退路，只能努力往前冲，置之死地而后生。3体育出身的赖宣治，懂得打铁须先自身硬的道理。他每天凌晨五点起床，起得比田野上的那些种菜的菜农还早，天还未亮，星光点点。赖宣治后来说，《点点星光》的片名，就是他触景生情想出来的，也是点亮孩子们人生理想的星光。赖宣治每天凌晨从五点开始，在大榕树下跳绳，一边练习一边琢磨要点，记下心得。练到六点。孩子们到学校后，再教他们跳绳。赖宣治带着孩子们练习了一个多月后，感觉除了熟练程度有提高外，跳绳速度没有明显的变化，而比赛是要看速度的。方法比努力更重要！用什么更好的方法才能提高速度呢？这成了赖宣治每时每刻都在思考的问题。赖宣治网购了一百多本关于跳绳方面的书刊回来，逐页逐句地翻阅、研究，然后对照着反复试跳、改进。确认有效的招式后，再用手机录像保存下来。

每天晚上，赖宣治就在他那个杂物间里，坐在电脑前，上网搜索有关跳绳的信息与技巧和样式，对比各种的跳法，分析各类绳子的优劣，然后博取百家之长，成就自家特色。他前前后后研究了1000多部跳绳的视频，国内的，国外的，有时对一个动作就琢磨、试跳几个晚上，常常是研究到凌晨也浑然不觉，有时还在跳绳的睡梦中惊醒起来……

为了教会学生一个动作，赖宣治想了很多办法，自己跳不了的招式，就把绳子剪断，把动作做出来，让孩子们模仿着练习，慢慢掌握。

从开学之后，跳绳队一日两训。只有期末考试当天不需要晨训。到了假期，每天的训练时间会延长到六七个小时。如果赶上要比赛时，训练强度还会增加。

孩子们自从参观中山大学回来后，许多人都把考上大学锁定为努力的第一个目标，训练得比以前更加积极、更加勤奋，他们都没有带毛巾的习惯，汗水快落到眼眶里时，就随手刮一下，地垫上很快出现一滩汗水，天长日久就积成了一块块黑色的斑痕。队员都说，赖宣治在训练的时候就像魔鬼，他会在一旁时不时地发出“赖氏狮吼”，大喊“加油，加油啊”。直到训练到测表达标才能休息。一年365天中，有360天，赖宣治和他的跳绳队都在坚持训练。赖宣治和他的队员，就这样长年累月地、没完没了地拼命训练，只问耕耘，不问收获。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跳出名堂？到底能取得多大的成绩？更不要说能不能跳出世界冠军了。用今天的眼光看，赖宣治和孩子们所付出的艰辛都是值得的，因为他们的努力得到了喜出望外的回报。但在还看不到未来的当初，这种坚韧不拔的训练、埋头耕耘的付出，是需要非同寻常的惊人毅力才能坚持下去的。
笔者特地问过赖宣治：
在这么一所默默无闻的农村小学组建跳绳队，天天坚持艰苦卓绝的训练。您凭什么相信这种付出一定会有回报呢？赖宣治坦然说道：我也真的不知道这种付出有没有回报。但我知道，不付出，肯定没有回报。
我又问：

要是这种天长日久的艰辛付出……万一没有回报呢？就是说，根本就跳不出冠军呢？赖宣治摇摇头，坚定地说：我就是一个撞到南墙后，不但不回头，那怕头破血流，也要穿墙而过的人。

这就是赖宣治的个性。

未完待续 关注下期

文：黄金来   配图：往期广州花都发布

音频：高杉  后期制作：小雪 杨烁

编辑：洪敏 实习生 许嘉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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