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读书日——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 点击关注,二〇二一,第357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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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天是世界读书日。大小算个节日吧,毕竟到处都在搞阅读活动,很是喧哗。
中国人过节,啥节都能过成情人节。但是我想,读书日难点儿。以读书的理由约会,这事儿我有三十年没有见过了。“我在汉庭开好房了,你来的时候把莎士比亚带上。” 这谁能信?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虽说新世纪以来,没事就聊读书越来越显得羞耻。但是十几年前,我上大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事儿,还挺复古的。
那天晚上下雨,当时我从图书馆出来回武珈山——我宿舍在这山上,瞧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学弟撑着把伞,在宿舍楼下一个比较隐蔽的电话亭,给一个女孩子打电话:你读过《简爱》吗? 我一听,挺乐的,记得当时还用手肘碰了碰我同学:你看,那人打电话聊简爱呢,哈哈哈哈。
这是真的故事,如果那学弟有万万分之一的机会看到这文章,定能想起来自己这经历。只是不知道,最后他俩“成了”没有。
所以,以聊书或看书作为恋爱活动的起始话题,到了2000年以后,还未至绝迹,但也肯定属于濒危行为了。现在,如还有这种行为,那就更是罕见。在读书日,约心仪对象出来读书,这事现在“正常人”已经干不出来了。
我猜想,现在读书(纸质书)就分三种,一种是平常偶发性翻两页拍个照发朋友圈;第二种是在读书日大张旗鼓表演读书,然后留影发朋友圈;第三种是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生怕别人知道了自己还在读书惹来嘲笑。
另外还有在下这种,书架上摆满了,就是很少读。有时候想起来懊悔,就在书架前站一会儿,等冷静下来,又继续刷微视频,填补空闲。所以我书架上的书,总是井然有序。
刀尔登以前写篇文章叫《书架》。讲自己最开始比较讲究,书按照规格大小类别各就各位,如果是同一套同一人的作品,就一定要放在一起,从左至右,长幼有序,反正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结果时间一长,还是搞成了兄弟姊妹离散的结局。这一点,我倒是也一样,历史绝对不挨着星座,小说离诗歌远远的,但科学养鸡和生猪培育就该在一起。
刀尔登的书架乱,是因为他常看。我就不同了,书一旦摆上了书架,就表明我暂时不会看了——相当于打入了冷宫。我看的书在哪里,没个准数。床头,厕所,沙发,茶几都有可能,所以,一般我爱看的书都居无定所。
但这习惯也不好。前一阵一位朋友推荐弗洛姆的《爱的艺术》,我就去买了。看了几页,发现理论性很强,没有通俗作品的“生动有趣”,换句话说,不适合一口气读完,于是我就断断续续地读,读几页,把书页折角,随手一扔。
最近,有位年轻人常来向我倾诉情感问题,我意识到或者我将来能转行做情感咨询呢。朝着这个目标,我就需要提升点理论水平,才能给出看起来颇专业,能唬住人的“指导意见”。
于是我就想起了《爱的艺术》,“一切爱的形式都以博爱为基础”“只有当我爱那些与我个人利益无关的人时,我的爱情才开始发展。”“如果生理上的结合要求不是以爱情为基础,如果性爱不具有博爱的成份,那么只会造成一种纯生理的暂时的结合。”“利己者没有爱别人的能力这是对的,但他们也同样没有能力爱自己。”真好,不过分深奥,也没有通俗到肤浅。
但是,非常遗憾,当我意识到这本书对我将来的“事业”很重要的时候,它不见了。我分明记得它每天晚上都陪伴在我床头,现在却不翼而飞。我非常懊恼地在家里转了两天,也没有找到。我朋友安慰我:书们就是这样的,你不找它,它就在你眼前晃悠,你一旦找它,它就躲起来,我家的书也具有这种傲娇属性。
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巴掌大的书还不好找吗?谁离开了书不是照样活着?我放弃了,这书要是出现了,我就读,不出现,我也不找,不惯那毛病。
回过头看看我的书架,我不怎么宠幸的书,都好好地在那里,有时候望着它们,内心竟生出一丝愧疚: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们了,默默无闻呆在书架上,天长日久落了灰我都没来拍过,但你们却独守书房毫无怨言......
这件事给我的经验就是,以后在书架上设置“活书”区域,“待定”区域。正在读的书,都放在“活书”区域,取阅方便,也不致丢失。暂时不读但值得一读的书籍放在“待定”区域,做好被宠幸的准备。那些基本没啥价值的书,打入冷宫,伺机贱卖。
今天是读书日,打算进行30分钟象征性阅读,我已经开始我的表演。你呢?
祝大家读书日愉快,大便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