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密码：我有一壶茶，足以慰风尘｜藏地观茶

大理有海。

洱海终归是美的，湛蓝、透彻。美得惊心动魄，也有小心翼翼的矜持。唇红齿白的天生丽质中，隐约泛着孤傲的冷艳。这种孤傲恰到好处，不负不燥，与生俱来的纯澈里，没有多余的杂质。像一辈子只能遇见一次温润的月光，像一生只能碰到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

大理有山。

深冬时节，“阴岩犹覆太古雪，白石一化三千秋”，这便是极境了。

苍山有十九峰，云弄、沧浪、五台、莲花、白云、鹤云、三阳、兰峰、雪人、应乐、观音、中和、龙泉、玉局、马龙、圣应、佛顶、马耳、斜阳；峰间十八溪，霞移、万花、阳溪、茫涌、锦溪、灵泉、白石、双鸳、隐仙、梅溪、桃溪、中溪、绿玉、龙溪、清碧、莫残、葶溟、阳南。苍山是这些名字的勾勒，苍山又是它自己。

大理有城。

大理的城，老。唐天宝年间，南诏王阁逻凤筑的羊苴咩城，如今的一砖一瓦都斑驳不堪、难以辨认。于是重建。还是之前的手艺，不过换了人间。白族民居，绕佛、绕神、绕仙；闲时做蜡染、扎染，制作邓川乳扇和剑川木雕。同样的日子，换了不同的人，慢慢来过。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在大理，随时都是风花雪月。而在下关，还有蘑菇状的茶——下关沱茶。有生熟之态，香味醇厚。也正是沱茶，和长安欧尚一起，开启了一场朝拜之旅。

• 很多人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茶叶，她明显有些忙不过来。等别人问她话时，她只是抬头看看，没有太多的表情。然后低下头，继续给茶叶称重。配置出模状沱茶，是需要一定精确分量的。她很仔细。

• 制茶的时候，他需要坐在上面反复按压。前面的凹进去的模子，可以把蒸溜过的茶叶按压成团状。
  

• 用纸包裹好茶叶，注意腐烂，茶叶的保存过程需要通风防潮。

• 在洱海旁边饮茶，赋予一种郑重的尊崇，一种与天地开合融为一体的感受。

香格里拉，是宇宙，是日月。

虫草、川贝母、黄芪、党参、秦艽、木香、羌活、三颗针、一枝蒿、雪莲花，繁茂的生长在多情的土壤里，遍地生机，熬成的汁液荡漾着雪域独特的气息；

嵩草、苔草、披碱草、燕草、山叶、黑麦、鸭茅、黑花苔草，一些草本植物的生长，使得远负盛名；

独克宗古城仍在那里，多少人的朝拜、敬仰、畏惧，多少人对宿命的不置可否，多少人开始放空一些虚幻，生命逐渐在澄澈的阳光里一览无余；

噶丹松赞林寺，红衣僧袍的喇嘛诵读着经书，仿佛触摸着生生不息的人文法轮；在那里，喝着酥油茶或是青稞酒时，谈起佛法、谈起变与不变时，仍为宿命中轮回的方正平衡感到惊叹。

而我们，在颜色鲜艳的唐卡和句句温润的梵语里，向佛、存善。

这似乎是一种际遇，一场恩赐。在我们仍不能放空的灵魂里，埋下一颗清净的种子。待时光把宿命的纹理清洗干净，自会有生死的根植。

它不只是一片藏地，是平和、是夙愿。在香格里拉上有太多的故事，像在帛书上密密麻麻的注脚，像是一场飨食不尽的文化盛宴，在历史深处洋洋洒洒自成大观。多少足迹踏过这安稳而热烈的藏地脉搏，起身，落座，宿醉，闻香，然后忘却虚妄，乐安天命，世事轮回。

这种轮回如同徐徐散发的檀香一般，使人痴迷。直到现在，仍受人敬畏。

• 香格里拉的碑碣处，有这样的一个观景台，台前，则是一家人断断续续的生意。妻子不太爱说话，不停的忙碌着。在我们停留的一段时间里，没见她大声喊过话。

• 男人话很多，不停地开玩笑，介绍他出售的特产。他提醒我们说观景台只能有十个人，不然就会掉下去。他卖的东西主要是蜂蜜酿制的，很多苍蝇飞来飞去。他试图说服我们能买一些，照顾他的生意。当有人开玩笑说想买那个男孩时，他连忙笑着摆了摆手：不卖不卖！
  

• 来到噶丹松赞林寺，有“小布达拉宫”之称。看到它的第一眼，刻骨铭心，脑海中是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这种木质宏伟的建筑，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它的伟大和美妙。喝完酥油茶之后，又轮流转经。等下去的时候，一眼望过去，竟然出现了彩虹。若隐若现，云淡风轻的美丽，实为难得。

• 这是松赞林寺前面的一片湖泊，刚下过雨，天气阴沉。当我们驾驶着长安欧尚经过的时候，从车窗望去，瞬间就被震撼了。照片上也可以感受到，光线并不强烈，那片低洼的湖水，却闪闪发亮。不知道当地人是不是经常看到，继而见怪不怪。这是自然最丰厚的恩赐。

早安，芒康。

芒康有着纵横艰深的思绪，却藏在白房青木的新鲜容颜里，百转千回，一往情深。它从远古跋山涉水而来，沿江的土著居民还未讲完对神灵的告示，茶马古道上的车印尚未被风干，吐蕃时期驿站外的马蹄声还未走远，一身英气的康巴汉子却早已在盐田街的街心做起了生意，藏袍长袖里比划价钱的手指熟练而帅气，就像他们得心应手的日子，就像这个风生水起的芒康。

确实，芒康是一个有太多故事的地方。

它成长在从水资源富足的横断山脉怀抱深处，生命的茁壮与苍劲不断的舒展、奔腾，浩浩荡荡地颂唱，欣欣向荣的欢喜。千百年来的号子声拉扯着不规则分布在山谷里的人家，浸透着劳作的汗水和富康的期盼。澜沧江外，梳着“甲查”的发饰 、穿着玛瑙和松耳石“葛热”的女子早早做好了糌粑和牦牛肉，温好青稞酒，等着男子归家。夕阳慵慵懒懒，靠在枝头，拉长归家人的身影。门前的孩子突然从树后探出头来，不再游戏，指着远方，脆生生地喊道：“阿爸。”——刹那间惊飞了一树青鸟。

澜沧江两岸的盐田里有着厚重的历史，格萨尔王与纳西曾以战争的名义来赠与它荣耀。难怪，西岸红褐色的土地里盛开了“桃花盐”，东岸洁白如雪的盐田则是“阳光与风的作品”，迷宫般的盐池里孕育了独一无二的晒盐方式。这里尚存着历尽艰辛的西方传教士在西藏保留下来的惟一教堂，也是西藏境内惟一的一座天主教堂。1865年，法国传教士邓德亮神父和比神父，从之南贡山的朋卡来到现在盐井的根拉村，买下廉价的地皮，供奉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圣经与佛经便在此照面，然后客客气气的和平相处。这不免让人想起那个著名的“上帝悖论”：上帝若是万能，何以未将藏人变成他的子民？上帝若非万能，何以在盐井建起了教堂？宗教总是会在不可调和的矛盾面前更加蓬勃、固执和一往无前，让价值观和宇宙观不断地被加固或重塑，最后完成生命救赎。就像教堂之外的枇杷，岁岁生机。

• 一路上有很多修路的地方，常常会被堵车。当时前往芒康的路上，又被堵在路上。我们的车队前面，聚集了很多本地人。大多是从学校接孩子回家。摩托车、面包车各种都有。这些孩子很热情，很喜欢拍照。不经世事，笑容灿烂。
  

• 当达芒康，天气很冷。这个男孩子从到酒店就一直围着我们的车队转。本来以为是酒店的孩子，他也点点头，说住在酒店里。他穿得很厚，说话期间像大人一样把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几乎他一直在说话，还一直要求带他去房间。后来跟酒店工作人员证实，不认识这个男孩。
  

• 在中午我们在藏民家吃完饭之后，车队驶出村落时，小女孩看到我们停下来发送茶叶时，赶快一路小跑到我们这边。给她一盒茶叶之后，很开心，车队走的时候一直在挥别。后视镜中她这个动作停留了很久。

• 难得的路况。一路上两边满眼绿色。天又特别蓝，随手一拍都可以赏心悦目，误入桃花源。断断续续有骑行的人。什么都不用说，坐在欧尚里，当时的心情只有一曲“小苹果”来解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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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周海滨：风从西边来，夹杂着一丝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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