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 | 周恩来的初恋女友张若名

1920年7月，出狱后的周恩来（四排右二）与张若名（前排左一）及郭隆真（前排左二）等合影

微信ID:周海滨微说

『每个人都可以有姿态地说』

一同坐牢

张若名1901年出生于河北保定清苑县温仁村一个富足乡绅之家。14岁那年，她考入天津直隶女子师范学校，与邓颖超同为第十级学员。五四运动爆发后，张若名的同学郭隆真领头，迅速组织了“女界爱国同志会”，郭隆真、邓颖超、张若名被选为该会评议委员，张若名还被推选为评议部长。这年9月，张若名与周恩来、郭隆真、刘清扬等人在天津共同创立了联合团体“觉悟社”，张若名还作为天津的正式代表，去北京参加反“巴黎和约”签字。

11月，在福州居住的日本人开枪打死了我国爱国学生，造成“福州惨案”，天津学联推举周恩来、郭隆真、张若名等四人代表天津数千名爱国学生到直隶省公署请愿，未料却被绑至警厅关押。

在南开大学时期的周恩来

一个月后，张若名父亲张绍文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来到拘留所，要女儿“承认错误”，以“取保释放”。张若名当即拒绝。张绍文气得七窍生烟，对在场的狱卒说：“我不认这个女儿了！”说完掉头就走。

在周恩来的安排下，张若名和一同被捕的难友开展绝食斗争，抗议非法长期关押。狱外的觉悟社成员和天津学联也积极声援他们的绝食斗争。当时北京的著名律师刘崇佑出于对爱国学生的深切同情，义务为他们出庭辩护。被关押的学生终于全部获释，天津各界爱国人士为其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会，周恩来、张若名还分别在欢迎会上报告了狱中情况。两颗年轻的心因为共同的理想，越来越紧密地贴在一起。

分道扬镳

张若名与周恩来等人出狱后不久，觉悟社考虑到这四位成员的安全，一致主张他们赴法求学——当时他们因为学潮，已被学校开除了学籍。

在严修（周恩来老师）、刘崇佑及天津学联的资助下，他们于1920年底抵达巴黎。

刚到法国，生活很艰苦，郭隆真和张若名一边到巴黎郊区的云母片厂做工，一边参加革命活动。不久，她们一起参加了赵世炎、周恩来组织的“中国少年共产党”。这时候，周恩来与张若名日日相守在一起，张若名聪颖好学，法文进步很快，能够顺畅阅读马克思的法文著作。周恩来很高兴，在少共组织的共产主义研究会上，他提名让张若名担任主讲人。周恩来还把张若名的讲稿整理成文章，在法国《赤光》杂志上发表。

在巴黎期间的周恩来

1924年1月21日，列宁逝世。法国共产党里昂支部决定举行一次大规模的追悼会，希望旅法中共组织派代表参加，并在大会上发言。中共决定选派法语水平高的张若名参会。但是法国政府不允许外国共产党参加，张若名很快受到法国秘密警察的追查，险些被当局驱逐出境。此后，张若名一直被法国警方跟踪盯梢，并多次遭到盘查。此时，周恩来已不再担任少共书记，任卓宣接替了他的领导职位。此人作风专横跋扈，唯我独尊，谁不服从他就打击报复谁。郭隆真和张若名多次受到任卓宣的谩骂，张若名怒火中烧却不敢与之对抗。

不久，周恩来奉调回国，这对张若名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她满心希望周恩来能留下来，但是对于职业革命家来说，回到风雨飘摇的中国更有用武之地。而张若名好不容易出来，根本不想一事无成就回去，回去也无法向那些资助她留学的人交代。于是她决定脱离党组织，留下来。周恩来劝张若名慎重再慎重，但是张若名去意已决。周恩来晚年对身边的人说：“她宣布退出党组织后，也就帮我下了决心（此前一同留法的蔡和森曾警告周恩来不要沉湎于个人生活），我开诚布公地对她讲明了自己的爱情观，宣布中断我们的交往。”

周恩来回国后，张若名多年来相依为命的大姐郭隆真也奔赴苏联学习，张若名怅然若失。她没有办法再与任卓宣周旋下去，唯一的选择就是脱离革命脱离党，走学术道路。她一个人悄悄从他们原来住的协和饭馆搬出来，搬进距离法国里昂大学最近的一所天主教女子中学公寓。这里租金相对便宜，又供应伙食，她在这个幽静的公寓一住就是三年，一心苦读。同时，这种修女式的生活也使她摆脱了法国秘密警察的追踪。 

1925年8月8日，时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的周恩来与邓颖超结婚。多年后，周恩来才对侄女周秉德坦诚相告：“当年在法国的那个美丽的朋友，对革命也很同情。但是，我觉得作为革命的终身伴侣，她不合适。”在周恩来眼里，“坚持革命”的邓颖超才是终身伴侣的最佳人选，因为他要的是“革命伴侣”——可以为了革命永不结婚，更可以为了革命随时随地牺牲，但绝不能放弃革命。

恢复名誉

1930年12月，张若名顺利通过了博士论文答辩，与同在法国留学的杨堃博士结婚，回到阔别多年的祖国，出任北平中法大学伏尔泰学院教授（1948年4月赴云南大学任教）。这对博士夫妇相约“此生不再过问政治，专心从事学术研究”。

昆明解放后，张若名加入了中国民主同盟。与许多留过洋的知识分子相比，张若名很快就适应了新社会——毕竟在青年时代信仰过马列主义，当过革命的“急先锋”。她每年提交一份入党申请书，思想认识过程一次比一次写得长，那样执着，那样信心十足，却年年得不到批准，但她从不灰心，还是去认真听党课。 

1955年春，周恩来和陈毅等人乘飞机来昆明，准备转道去参加在万隆举行的第一次亚非会议。在省委贵宾招待所，张若名终于见到阔别二十多年的周恩来。

周恩来与邓颖超

见面后，周恩来转达了邓颖超对张若名的问候，并向杨堃询问了许多民族学的问题。一同参加谈话的陈毅还与张若名就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漫谈了法国文学与苏联文学。这场会见持续了五个小时，随后大家一同共进午餐。

1957年，一场铺天盖地的“反右”政治风暴来临。张若名被当作资产阶级的靶子、“无耻的叛徒”受到打击。这对于自尊心非常强的张若名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6月18日上午，系里召开批判大会，要她承认罪名。当张若名得知下午批判会还要继续时，彻底绝望的她在云南大学旁的一条小河里，投水自尽。

周恩来得知张若名的死讯后，让邓颖超两次向云南大学党委提起对张若名的身份进行甄别。直到1980年，在邓颖超的再一次关心下，云南大学党委终于做出了《关于张若名同志的政治历史结论》，为其恢复了名誉。

     （摘自《名人传记》2016年第9期）

- 推荐阅读 -

周海滨访问大使系列

周海滨口述历史系列

| 彭德怀侄女口述| 左权女儿口述 | 韩复榘之子口述  | 李立三夫人口述  |   陈赓之子口述 |  蒋光鼐之子口述  | 叶剑英之女口述  |  蔡廷锴之女口述 | 张治中之女口述 | 周恩来侄女口述  |  孙元良之子秦汉口述 |  万里之子万伯翱口述  |  张学良侄女口述 | 林彪之女口述  |  张自忠之女口述  | 宋美龄 | 阎锡山 | 周恩来与邓颖超 | 江青前夫 |孙中山与实业计划 | 孙文 | 李秀成自述 | 罗尔纲 | 拉贝日记 |  林彪 | 南海 | 宋庆龄 | 国民党少壮派

“寰行中国”中国文化之旅

- 活动邀请 -

邮箱：[e-mail] | 微信：weishuo2015

【作者版权所有，微说整理发布】

▼

周海滨官方微信公号

深度文化、历史知识学习平台

加微信：weishuo2015进交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