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值不值得：致恋过你的八年时光丨 selfsy-sys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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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 个 人 都 是 生 活 的 记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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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X以前，Z的理想型是一大串形容词；遇见X之后，Z的理想型便是X的名字。自此，天下大乱。
无论值或不值
文／ selfsy-system
翻开日记整理心情/我真的真的想放弃/你始终没有爱过/你在敷衍我/一次一次忽略我的感受/我真的感到力不从心/无力继续......
By梦飞船《不值得》
值与不值，只是我们在事情终了之时将自己的投入/产出作比所得出的结论。然而更多的时候，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遇见X以前，Z的理想型是一大串形容词；遇见X之后，Z的理想型便是X的名字。自此，天下大乱。
X和Z是初中同班同学。曾是同学们口中的“金童玉女”“学霸情侣”。
然而这个故事给Z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2011年9月1日
英语课。自我介绍。
Z正和左边的同学W聊得热火朝天，右边的同学碰了碰她的手臂，Z这才转过头去。
干净清爽的白衬衫，平头，黑框眼镜。嗯，看上去像个学霸。
“W is on my left, X is on my right.” 介绍完以后，Z的脸竟莫名地发烫起来。
从此，X的名字成了深深烙在Z心里、绝不肯轻易讲出来的三个字。
2011年9月10日
数学课。做练习题。
“Z，我的笔盖你见到了吗？”
“没有欸，我帮你找找。”
他们在拥挤的中间大组第二排搜索了半节课也没找到那个笔盖。
Z灵机一动，取下上学时候刚买的一支笔芯的笔盖递给他。
“喂，这个给你。当笔盖用。”
他竟愣住了，半晌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Z的眼睛。
这天的最后一束金光照进来，落在他们的白衬衫上。
2012年4月2日
早读铃响之前。轮换座位。
中间四个座位本应该是X M C Z。然而M和C狡黠地笑了笑，故意坐到了两边的位置，留下Z和X面面相觑。耳边响起了后排同学的起哄声——“坐同桌，坐同桌！”
X笑着，一言不发地坐在了中间靠左的位置，看着Z。
Z脸颊绯红:“你们怎么回事嘛!” 嗔怪了几句，可心里却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坐在了X身边。
2013年3月5日
“你们快看政治书第89页上写的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Z也好奇，凑近人群看热闹。结果万万没想到，那一页的课本案例两个主人公的名字让她大吃一惊——不偏不倚，正是自己和X的昵称。
“原来是天意让你们在一起啊。”
“在一起！在一起！” 起哄声不绝于耳。
在班里，X是铁打的“状元”，Z是流水的“榜眼和探花”中的一位。Z在暗地里一直默默努力。她想超过X，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这样X便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但这次Z在惊喜之余却莫名地有些讨厌X，正是他害得自己没办法安心学习的。
Z开始渐渐疏远X。
2014年1月5日
晚自习。写作文。
“X，如果你写作文比我慢，你就去和Z表白。”这是个真心话大冒险游戏，X却一脸认真地答应了这个荒谬的赌注。
“Nothing,nothing. 我爱你 行了吧。”Z的脸又红又烫，低下头，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
谁知这少年脸更红，下意识躲闪的目光里却闪烁着绝无仅有的真诚坦率的光芒。Z不知如何应对，便夺门而去。
2014年6月7日
初中生毕业典礼。
大家起哄着让X和Z来一张亲密的合影。但当时的Z为了全心全意准备中考，根本没有心思梳妆打扮自己。Z虽然成绩不错，但是很胖很自卑。Z的脸颊又是一阵绯红，她不敢面对那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她想逃走。
正犹豫着，Z的余光突然发现大家的照相机都转向另一个方向。
X公主抱着另一个学霸女生L。
小巧玲珑的L单手勾着X的脖子，一脸自豪地看着众人的镜头。
毕业了。
2014年9月
新学期伊始。Z顺利进入全省最优秀的高中的文科实验班。
X和L则进入了另一所很好的高中的理科实验班。
再听到X的消息，则是三年以后。
2017年6月
X站在状元的领奖台上。报纸上、广播里全是他的学习经验分享。清华大学。
Z没能考进北京大学，但也是除清北以外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
L没有音讯。
X在Z的那条分享自己录取通知书的说说下面点了赞。
2017年12月5日
Z鼓起勇气点开了X的对话框。
“Hi，周末有空出来看电影吗？我知道那个xx片很好看。”
2017年12月6日
没有回音。
2017年12月7日
没有回音。
2017年12月20日
没有回音。
2018年3月2日
Z觉得上次X没有回复短信一定是因为学习比较忙碌没有时间看QQ。
Z进入X的空间，翻到了一条写着X电话号码的动态。Z只看了三遍就背了下来。
Z又一次鼓起勇气。这一次，Z发了短信。“哈喽，X。我是你的初中同学Z。要不要考虑一下周末出来看个电影休息一下吧，嘻嘻。”
2018年3月10日
没有回音。
2018年3月11日
新信息：“我在上海。”
Z完全忘记了这几日等待时心里的焦灼。跳了起来。立马回复：“好吧。没关系的。那请问你下周还有空吗？嘻嘻。”
但再无回音。
2019年1月4日
凌晨2点。
Z点开了X的对话框，犹豫了好久，还是编辑了一条消息。
“Hi， X。很抱歉我又不小心想起你来了。如果你看到的话，请你一定一定要回复我。”
想起他已经成为了 “错误”“不小心”“意外”。
然而这次，也许是被Z搞得心烦意乱，急于摆脱Z，X居然回复了。
02:50 “?”
09:54 “?”
12:00 “?”
17:35 “?”
然而Z却一直等到19：30才打开手机，因为她太害怕消息有去无回，太害怕随之袭来的那种噬人的失落感和无助感。尽管这份苦涩和辛酸在此前的一年里已经尝过不知多少次。
2019年1月5日
Z本来很想再鼓起勇气约一次X。她想自学X的专业，然后以请教专业知识为借口联系X，让他知道自己和他一直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只是因为造化弄人走散了而已。
但是那一瞬间，她再也不想逼迫自己了。
她再也不想委屈自己，强行把自己变成一个不喜欢的人——只是因为那可能是X喜欢的类型。
她讨厌自己的胆小懦弱，憎恶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错失和X表明心迹的机会。
但与以前的无数次不同，这时的Z不再害怕遭到X的无视和冷漠，反而觉得向X表白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她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为这段没有结果的单相思，为这8年的等待和忍耐。
“我自以为是个无情的人，但是我却为你长情了。”
“小时候，我很懵懂。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别人的好意。其实，那天我想说的是——我也爱你。”
“我知道情绪波动对考试周影响很不好，但是很抱歉我又一次忍不住想起了你。很抱歉，真的真的打扰了。”
……
Z编辑了一条长长的消息，按下了回车键。点开了X的头像，按下了删除键。卸载了QQ。关灯睡觉。
2019年1月8日
Z感觉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了。她又重新下载了QQ——当然，还是抱着一丝收到X消息的小小的侥幸。
来自他的好友申请——对不起。
“真的很抱歉我居然在你心里停留了这么久。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我脑子里没有留下任何印象。也许只是同学们的激将游戏。”
“我可能从来没有真正地喜欢过你。”
“恭喜你终于跳出了命运残酷的捉弄，再见。”
Z只是苦笑，但还是发了一句：“祝你幸福。”
再无后话。
2019年7月29日
暑假。Z打开QQ通讯录，不再有他。
Z关掉QQ，写下这段故事。窗外是和8年前一样蔚蓝而明净的天空。
Z来到母校，走进那间熟悉的“初三五班”教室。白衬衫还是当年的款式，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们。也许，我们从来都不曾是当年的我们。
2011年9月相遇，2019年1月告白。2019年7月全剧终。
8年暗恋、苦恋、痴恋。结局不忍直视。
Z曾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遍：这份感情究竟值不值得。
然而她最终给自己的回答是，无所谓值得与不值得。它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份看似不值得的感情，让她在时光的洗练下逐渐成长成熟，更加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内心，也能更加坚定地走自己的道路。
其实，付出的每一份感情都是值得的，如果它的结局不够好，那么可能还没有到最后。
Z走出了校园，也关上了心里那间记忆小屋的门。她抬头，望见漫天金霞，走上了回家的路。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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